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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中有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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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的感情严重受挫:我爱的人不鸟我、不爱的人来烦我,肿么破?

  陈伯愣了半晌说,和一个老头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对不起,真的帮不上忙。

  如果实在闷得慌,他倒是有个建议“何以解忧,唯有…”

  打住打住,坚决打住!

  又是酒、烦透了。

  我提起空空的酒坛将坛口朝下晃了晃,让他亲自看清楚:看见没、喝完了。

  “陈伯,别再叫我去刨土了哈!我真担心这次又挖到一只坛子,再放出另一只被封印的魔鬼,那样的话家里会热闹成什么样了,哼哼、你懂的!”

  陈伯又被我气到了,他伸出一个指头向我点了点,不过又很有涵养地缩回去。

  我说陈伯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眼看我就要送你叶落归根了,其实我是想、这酒本来就埋了没几坛,喝一坛少一坛,你很快就要用不着了、而我的曰子可还长着呢,我得悠着点。

  这是其一。

  其二,我不是早问过你,冥酒这东西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夜聊了这么些天,你还是没有让我搞明白。蔵什么蔵?棺材都没了、难道你还要把这个秘密蔵进骨灰坛里、埋进骨灰里去!

  陈伯很愤怒地说,刚才还说感情受挫,那不就该消停些,怎么又往冥酒上扯?

  我说是哦,怎么又跑偏题了呢?有⽑病呢!

  那好,你虽然是老头子,人生经历坎坷、经验丰富,那以你的角度来看,我该肿么办、给点建议吧。

  陈伯愁眉苦脸地说:“没有,我一个老头子…”

  我再次叫他打住,什么也不用说了。

  蒙谁呢!

  ——那你在蓝荆果树丛下的舂梦是怎么来的?不能不算宝贵经验吧、说说!

  陈伯顿时老脸都紫了,大吼一声:“你——”

  咦?老头儿要飙!

  我赶紧转移话题:“呃、那我们还是来谈酒吧,到底什么是冥酒?是蓝荆果酒吗?”

  陈伯恶狠狠地说:“当然不是。冥酒是蛇酒、阴蛇泡酒,这下总行了吧?奇了怪了,你这样惹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原来不可一世阴蛇最终还是成了制酒之物,这真是讽刺呀!

  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做到的。

  我对陈伯说:“早说不就完了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气你,是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知道的,我本来不喜欢八卦,但要是有了疑问不搞清楚,我很容易大脑短路的。”

  陈伯又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和我老爸是至交好友、过命的交情;我是你养大的,这两层关系一叠加啊,关系还真的不一般!

  陈伯听了便抬起头向我打量了半天,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呀!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牙尖舌利的了?

  “有吗?”我笑笑,然后伸出‮头舌‬往外一卷,作了个蛇吐信的动作。

  陈伯顿时条件反射似地⾝子一抖、随即触电一样蹦得老⾼,然后惊魂不定漂浮在空中不敢接近我。

  “哈哈,我吓到你了,陈伯。”

  我说。

  陈伯却惊鹿一样,他说:“不对不对,你最近的表现很怪异。”

  不会吧?还当真了!

  我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大概是因为失恋打击、心境受到影响。”

  但是陈伯却反驳:“胡说。要是真受到了打击,那你的情绪应该是消沉颓废的,怎么会词锋这么犀利、还这么好斗、逮着话头就不放过?不对,这酒一定有问题!你确定这是老江埋下去的那几坛吗?”

  陈伯的这番分析把我也吓到了,难道真是这样?

  可是我怎么知道那酒是怎么回事!埋酒的时候我不还是个懵懂小庇孩吗?

  要这么说的话,陈伯你是一直和酒坛埋在一起的,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呀!

  陈伯想了想,慢慢地说:“这倒也是,你不会知道的。据我所知,这些酒在我被埋进去以后是没有动过,至于以前,就不敢保证了。”

  我说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老爸还会埋有问题的酒来害自己的儿子不成?他不是说这是我结婚用的喜酒吗?

  陈伯你不要介意呀,我觉得这酒要是有什么,你的嫌疑反而最大。

  这么一说,陈伯竟是一呆!

  他左思右想了一番,对我的质疑竟是无法反驳、无言以对。

  而我自己的表现呢?细想下来,也实在是诡异得很。

  前后一对比下来,我现自己真的是象陈伯说的那样:从前虽然不木讷,但老实胆小话不多;但貌似喝了这坛酒以后,不但经历了一系列惊魂事件、就连心性也有所不同了——好斗、有攻击性,特别是陈伯用的牙尖舌利这四个字,让我突然心中一寒!

  其实陈伯的本意是说我变得伶牙俐齿的了,但这四个词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蛇的形象。

  呃…我、我刚才竟然还理所当地模仿了蛇的卷舌吐信动作,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太吓人了!

  我哭丧着脸叫起来:“陈伯陈伯,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阴蛇找上我了吗?”

  陈伯很严肃地说,他也不知道。

  完了完了!这阴魂不散的烂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缠上我了,真是不寒而栗!

  这就一下子想起流传在我们沙柳镇上的一个‮实真‬生过的典故。

  事件的大致经过是,沙柳镇很早以前曰子过得相当穷苦,那时候生活物资都是统一分配的。而镇上有一个嗜酒如命的老人,过得相当不容易。

  因为每个月都是凭酒票定量购买生活用酒的,成年男人每个月只有一张,但是对他来说这哪够呀?

  月初到了卖酒的时候,老人早早就拎着酒壶到了镇上的供销社,这时只有他一个人来购物。

  递过酒票和钱,看着售货员就往他的壶里装了酒,马上接过来往脚边地上一放,然后看着售货员转⾝过去给他找零。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等到售货员重新转过⾝来递给他零钱的时候,老人一提酒壶,竟然是空的!马上拎起来摇摇、倾倒,一滴酒都没有。

  只得又将酒壶递过去,说是他的酒还没有装。

  售货员奇怪地说:“酒不是刚给你装了吗?”

  他叫屈说,售货员真的没给他装酒;并且还将⾝上的‮服衣‬一扒,让售货员来检查,结果他⾝上没有带任何装酒的东西。

  难道是酒壶漏了?

  两人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却现壶是完好无损的。

  售货员甚至凑上去闻了半天,但是老人的呼息中同样没有酒精味,显然没有监守自盗的可能。

  售货员又到门口到处察看了一遍,没有能蔵东西的地方或者有同伙协助的迹象。

  这就怪了!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由于酒是定量供应的,售货员的账面上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经过和买酒的老人商量,只好这么处理:

  售货员自认倒霉,不得不重新给老人重新装了一壶酒,但酒钱两人必须各承担一半。

  等到老人来到供销社大门口,在下青石台阶时竟然踩到一条软绵绵躺着的蛇,有手腕耝细。

  他顿时吓得脚瘫手软的。

  但是这条蛇却并没有缠上来攻击他,只是挣扎着抬了下头颈,马上又软倒下去。

  然后老人看到大蛇的‮部腹‬鼓鼓的、刚才被踩了一下,从蛇口吐出一滩清明的液体,隐然闻得到酒味。

  原来,刚才竟然是这条蛇,悄无声息地偷光了老人壶里的酒。

  这可是整整一壶酒啊!时间那么短,它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蛇的度真是快得吓人!

  然后它就不胜酒力,酣然醉倒在门外了。

  白酒失窃的“案情”就这样水落石出了。

  这真是让老人又好气又好笑!

  由此想来,真是佩服了这条蛇、但是就因为它自己多掏了半壶酒钱,所以不能便宜了它。

  老人当时就作出了决定,匆匆地把蛇塞进酒壶,他要用它来浸泡蛇酒。

  这条蛇被密封在酒中,一直过了七年。

  在第七个年头上,老人才来开启壶封,准备品尝蛇酒。

  但是他刚一打开壶盖“嗖”地一下,这条蛇竟然闪电般地蹿出来,狠狠地咬在老人的鼻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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