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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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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年后──夏⽇,骄正炽,连偶尔吹拂的微风也带着一股热气,像是非要出人体所有的汗⽔不可。

  在外奔波月馀的师访今⽇总算是踏上归程,虽然他上有兄长师寻,可是因为大哥被恶人所伤,以致双眼失明,所以师府皆由他掌管。

  巡视师府广大的产业是一项耗时费力的工作,但却是必要的,毕竟那些产业都是撑起师府的经济来源,不好好管理,恐有后患。

  经过云涯山,师访在密林外勒住马匹。“左泰、左昆,你们在这儿等着。”吩咐随⾝双卫。

  “二少爷要进密林冷泉‮浴沐‬?”双卫了解,这已经是惯例了。

  “嗯。”师访低应。

  每次出外回程时,他都会习惯的先来到这个离师府仅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的密林里洗去一⾝风尘,扫去奔波之累,因为他不想満⾝尘土,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大哥面前;纵使大哥目不能视,却依然能敏锐的察觉,他不想让大哥又因此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愧疚。

  “你们去前头的十里亭休息一下。”师访说完便跃下马背,将马给双卫,步行进⼊密林。

  这处泉⽔面积并不大,但是非常的奇特,一座巨石从岸边延伸至对岸,将泉⽔画分为二,一边为冷泉、一边为温泉。

  他跃上大石,卸下⾐裳,踏⼊冷泉之中,缓缓地吁了一口气,散去了许多暑气,背靠着大石,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很少有放松的时候,像这种偷得浮生半⽇闲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闭上眼睛,他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听着鸟鸣啁啾、⽔声潺潺,微风与树叶的对谈,沙沙作响。

  突然,一声不属于山林的声响侵⼊了他的听觉,他立即飞⾝而起,跃上巨石,快速的披上⾐裳,再跃上一棵横在泉⽔上方的数百年老树的耝⼲上。

  茂密的枝叶隐去了他的⾝影,他透过叶下望,就见一名劲装姑娘飞⾝落于池边,那轻灵的⾝形、落地轻缓无声,半点尘埃不兴的⾼深轻功,攫住了他的视线。

  好俊的轻功!

  他在心里忍不住赞道,紧接着,他才看见那姑娘覆在脸上的薄纱似乎沾染了几点暗红颜⾊。

  师访眉头微微蹙起,那是…⾎那姑娘解下薄纱,一张仙姿丽容霎时出现在他眼前,师访暗菗了一口气,这姑娘…美得宛如仙子般,那脫俗的气质给人一种凡夫俗子不可亵玩之感。

  他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姑娘的打扮,看得出来应是江湖儿女,可江湖上拥有如此仙姿者,他为何没有丁点印象?

  是因为她覆着面纱吗?

  心思辗转之际,那姑娘洗完沾⾎的面纱后,突然轻解罗衫,在他回神想至少出个声让她知道这个地方并非她独自一人时,粉绿⾊的⾐裳已然褪下,那仅着肚兜和亵的⾝段引人遐思,那⽩皙剔透的细嫰肌肤如此魅人,让师访瞬间便红了脸。

  这个时候再出声已经太迟了,只会让双方都显尴尬,那姑娘…不知情就好了,没有第三者知道,无损于她的名节…看见那姑娘抬手准备‮开解‬颈后肚兜的系绳,他赶紧撇开头,闭上眼睛。

  他绝对不是什么登徒子,眼下这种状况绝对不是他的错,毕竟…是他先来的,而且是她脫得毫无预警,让他不及闪避。

  心头怦怦的跳动着,敏锐的耳力此时此刻成了一种困扰,他听到她继续解⾐,菗开系绳的声音,脑袋里不其然的浮现她卸下肚兜的模样,暗暗呻昑一声,接着听到她踏⼊⽔中,听到她人的嗓音舒服地呻昑一声,接着便是划⽔的声音、清脆悦耳的笑声…那姑娘在池里玩了起来,而他则是全⾝‮热燥‬!

  他在心里开始默背內功心法,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该死的,方才那“美景”已经在他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并烙印般的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些懊恼的抹了抹脸,如果那姑娘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只有她一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听着她愉快的笑声,悠哉的游来游去的声响,他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了──明明就是他先来的,他谨守君子之礼,非礼勿视,可他没办法将耳朵关起来,她逍遥快活,他却在上头备受煎熬!

  而且双卫在十里亭久等不到他的出现,也许会进林来寻他。

  “谁?!”突然一声娇斥从下头传来。

  师访一凛,他被发现了?睁眼望向⽔池,见她表情凛然警戒的搜寻着四周,现下该怎么办?

  “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偷看本姑娘,快点出来受死!”银月儿怒喝,⾚luo的⾝子沉浸在清澈的泉⽔中,一双美眸透着厉光,搜寻着四周。

  奇怪,方才明明感受到一丝气息,为何瞬间便消失了呢?

  是她太敏感了吗?

  正当师访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去“受死”的当头,一头小鹿出现在林子,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四周,蹦跳过一横躺的树⼲,来到池边。

  “哎呀!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吗?”银月儿娇脆的嗓音没了方才的戾气,她游到岸边,⽩嫰无瑕的手臂伸出⽔面,趴在岸边,和岸上的小鹿对望着。

  “你和你娘走失了吗?小东西?”银月儿柔声的问,朝小鹿伸出一只手。

  师访讶异的看见小鹿不怕生的靠近,用鼻子碰了碰那姑娘的掌心。

  “嘻嘻…”银月儿轻笑一声。“你好可爱啊!你娘呢?你出现在这里,小心被猎人抓到哟!”这里是师府的‮人私‬产业,不会有猎人出现的。

  师访在心里说,视线落在那姑娘的美背上,从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见她前的柔软,他的脸上又是一红,赶紧撇开脸,可…不由自主的,又望了过去,那姑娘…真的好美!

  突然,小鹿跳了起来,旋⾝便奔进林子里,一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师访眉头一蹙,望向林子⼊口,糟糕!

  是双卫!

  他飞快的望向那姑娘,她似乎还没听见双卫的脚步声,怎么办?他一点也不希望双卫撞见她这模样,她的⾝子是不可被其他人瞧见的!

  然而毋须他的警告,双卫呼唤“二少爷”的声音已经引起那姑娘的注意。

  银月儿在小鹿窜回林子里的时候就有了警觉,然后当她听见男人叫唤的声音时,动作飞快的破⽔而出。

  师访瞬间涨红了脸,呼昅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老天!

  他赶紧闭上眼,可是那美丽无瑕的⽩皙体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了。

  敏锐的耳力除了自己的脉搏怦怦狂跳的声音外,还听见了那姑娘穿⾐的声音,须臾,他睁开眼睛,就见那姑娘已经穿好⾐裳,紧接着飞⾝掠起,下一瞬间便已经不见踪影,让他再次见识到了她⾼深的轻功造诣。

  确定那姑娘已经离去,师访庒下心中那股突然升起的怅然,赶紧飞⾝而起,掠过⽔面,来到岸边,正待前往与双卫会合,草地上一个不属于这地方的东西昅引了他的视线!

  他弯⾝捡起,这是一块上等的羊脂⽩⽟所精凋而成的⽟佩,⽩⽟上头用⽩银镶嵌一轮明月,⽟佩造型还算特殊,是方才那位姑娘遗落的吗?

  这里是那姑娘宽⾐解带,放置⾐裳的地方,所以这⽟佩肯定是那姑娘方才仓促离去时不小心遗落的。

  “二少爷。”双卫终于出现,看见师访立定于岸边。

  “二少爷,怎么了吗?”左昆疑问。

  师访将⽟佩收进怀里,这才转⾝面对双卫。“没事,你们怎么来了?”“因为二少爷比过去慢了些,我们有点担心,所以才进来瞧瞧。”左泰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山林可没什么吃人的野兽,就算有,我想我还应付得来。”师访澹澹一笑。“还是你们担心这山林里有什么魑魅魍魉或是山精妖怪出没,魅惑人心?”魑魅魍魉没有,倒是有位仙子下凡戏⽔,也同样的魅惑了他的心。

  “二少爷说笑了。”双卫尴尬的一笑,现下想想,确实是没必要担心,毕竟二少爷的武功不弱,没有什么他们能应付,二少爷却应付不来的。

  “我只是稍微忘了时辰,正打算回去,走吧!”师访率先举步离开。

  行了约数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回⾝望去,好像…有人窥视的感觉!

  “二少爷?有什么不对吗?”双卫狐疑,也跟着回头望去,没发现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师访沉默了一会儿,视线搜寻着,会是…方才那位姑娘吗?她发现遗落了⽟佩,所以回来寻找了吗?

  若是这样,那么她就不知道⽟佩已被他拾起。

  他应该主动将⽟佩归还的,他若是正人君子,理当如此,可…不自觉的抬起手按着口,放在怀中的⽟佩贴着他搏动的心跳,似也将⽟上那轮银月烙进了他的心房。

  他想知道那姑娘是谁,他想再与她见面,所以…“不,没什么,我们回『师府』。”他直视着那人躲蔵的地方,最后两个字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算那姑娘是外地人,只要进了城问起“师府”应是无人不知。

  若这⽟佩对你很重要,那么记住我的长相,到师府来找我吧!

  “糟!我的⽟佩!”银月儿很快就发现自己贴⾝的⽟佩不见了,立即想到可能遗落在何处。

  飞⾝回到那处泉⽔,她看见那三名男子正准备离去,于是静心等待,决定等他们离开之后再现⾝,没想到下一瞬间,那被唤为“二少爷”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回⾝朝她隐⾝的地方望了过来。

  她的呼昅一窒,这男子好敏锐,苦练多年的她至今若存心隐匿,除了师⽗和两位师兄外,外头已经少有人能察觉到她的气息了。

  她刻意敛下所有气息,谨慎的审视着男子的面容表情,在视线竟然笔直的对上他的时,心头微凛,他是真的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就在她惊讶的同时,那男子又突然转⾝离去,看来…也许只是巧合。

  等到确定他们离开后,银月儿才现⾝,来到她方才卸⾐处仔细寻找,甚至扩大范围,找了三遍之后,依然遍寻不着,她有些懊恼的皱了眉头,接着偏头望向那三名男子离去的方向。

  该不会是被那男子给拾去了吧?

  她不知道为何明明有三个人,她却觉得拾走⽟佩的就是那名“二少爷”反正就是一种直觉。

  不管如何,⽟佩遗失是事实,怎么办?

  师⽗说,那⽟佩是娘临终时唯一留给她的东西,那块⽟佩上镶嵌着她的姓名,像是她的⾝分表徵,她从小就配戴在⾝上,除了‮浴沐‬外不曾离过⾝。

  她飞快起⾝,朝那三名男子离开的方向追去,出了林子后,已然不见三人的踪迹。

  一双柳眉又皱了起来,懊恼的扯下覆面的薄纱,要不是为了洗这薄纱上噴溅的几滴⾎迹,她也不会因为听见⽔声而拐弯⼊那山林,更不会因为看见冷泉人,让她受不住惑下⽔嬉戏,也不会在匆促之间遗落了⽟佩,这全都是那个笨蛋师弟害的!

  “师姊!”笨蛋师弟现⾝,飞⾝落在银月儿⾝边。“洗个面纱而已,怎么这么慢啊?我已经把人给那几个衙役,让他们押回府衙差,还从捕头手上领到一笔赏金耶!没想到那个犯人是有悬赏的,让我赚了一笔意外之财,我看改天手头拮据时,学学两位师兄当赏金猎人也不错。”“笨蛋师弟”是诸葛宏天十五年前认的义子,他无⽗、无⺟、无名、无姓,所以师⽗为他取名诸葛无悔。

  他们两人奉师命下山来到这个城镇送礼,礼送了后,两人才想一路玩回山上,没想到碰上一名捕头带领着几名衙役在追捕犯人,眼见几名官差被打得狼狈不堪,险些送命,他们两人便合力出手逮住那名犯人,救下数名官差的命。

  “你得了吧你,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忘了三个月前碰到的那个大盗古烈就差点让你措手不及,要不是我的暗器,我们早就被你害死了!”银月儿没好气的瞪了诸葛无悔一眼,想到自己遗失的⽟佩,火大的吼“都是你的错!”“咦?什么啊?我又怎么了?”诸葛无悔一头雾⽔,他皱了皱鼻子,噘了噘,十七岁的面容还带着些许孩子气,长得红齿⽩的,煞是可爱,连情也都还没长大。

  “刚刚要不是你刀钝、手脚慢、功夫差,砍个人竟然还把⾎溅到我⾝上,我就不会为了洗掉那肮脏的⾎迹,而把我重要的⽟佩给遗失了!”“耶?师姊的⽟佩丢了?”诸葛无悔怔了怔,瞧她气红了一张天仙般的绝丽脸蛋,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那块』⽟佩吧?”“就是『那块』⽟佩!”银月儿怒瞪着诸葛无悔,伸手直指他的鼻尖。“都是你的错!”“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啊!”诸葛无悔得知是“那块”⽟佩,可一点也不想背这个黑锅。“师姊,你的⽟佩挂在上,洗的是覆在面上的薄纱,怎么牵也牵不到一起啊!除非师姊洗个面纱还宽⾐解带…哦?真是这样?”看见银月儿的表情,诸葛无悔错愕,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又怎样?!”银月儿还是瞪他。“这不能改变是你的错的事实,总归就是你笨手笨脚害的!”“哪是这样算的,是师姊自个儿贪玩⽔又不当心,才遗落⽟佩尚不自知,怎能怪到我的头上呢?”“我贪玩?我自己不当心?”银月儿一怒,手上也不见拿着什么武器,可是仅仅轻轻一挥,银光一闪,一排淬着不明青光的银针就这么朝诸葛无悔去。

  千钧一发之际,诸葛无悔下闪过,紧接着嘟嘟嘟嘟一阵响,银针直⼊诸葛无悔⾝后的树⼲上。

  诸葛无悔直起⾝子偏头望去,就见到树⼲上一排银针,针⾝没⼊树⼲约七成,冷汗霎时自他的额际缓缓滑落。

  “哗!师姊,师弟我想要的是『袖中乾坤』的全部,而不是它一部分的银针啊!真的是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啊!”诸葛无悔一副痛心疾首,夸张的哀号着。

  实际上他也知道,师姊若真想置人于死地,就绝对不可能让他有闪躲的机会。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嘴!”银月儿轻哼。

  “是是是,师弟失礼了。”诸葛无悔只好摸摸鼻子,认命的背起这个黑锅。

  他这个师姊向来缺少耐,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功夫普通,轻功和暗器却是一流,放眼武林,少有人能出其右;她的个豪慡,和她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南辕北辙,完全搭不上边,堪称“表里不一”之最。

  “那接下来怎么办?师姊知道⽟佩遗落在什么地方吗?要不要师弟我帮师姊找一找?”“都找遍了,我想是被人给拾走了。”银月儿将方才的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

  “耶?原来是因为有人来了,所以师姊才会仓促离开啊!”诸葛无悔总算理解为什么师姊会这么“不当心”了。

  “要不然咧?”银月儿⽩了他一眼。

  啧!算是情有可原吧!否则一个姑娘家光着⾝子被三个大男人看见还得了。

  “真是的,师姊,早就跟你说过你的容貌太美,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不要太过招蜂引蝶,结果师姊竟然还做出这种⾼危险的行为…哇啊!”训得太过瘾,一时之间忘了形,直到一排银针又朝他来,他才赶紧抱头鼠窜。

  “你说够了没有?”“够了、够了,师弟多嘴了。”诸葛无悔陪笑。

  其实真要打,他的武功当然是在银月儿之上,毕竟她的武功真的只是普通,厉害的是她的轻功和暗器,不过光是这两样,就让她行走江湖轻松悠哉、无往不利,让人好生嫉妒啊!

  更厉害的是,那些少见精良的暗器全都是出自师姊的巧手制作。

  他老早就想要师姊的“袖中乾坤”这门暗器,可惜的是,出价一万两银子,师姊还是不肯割爱。

  “哼!”银月儿收手,走到那棵树旁,运掌拍向树⼲,下一瞬间没⼊树⼲的银针飞出,她抬袖一扫,所有的银针又全纳⼊她的袖中不见踪影。

  哇!诸葛无悔在心里赞叹,对着师姊的“袖中乾坤”流口⽔,他真的好想要啊!

  “现下师姊有何打算?可知道那三人是何方人士?”“师府。”她刚刚听见那位“二少爷”是这么说的。

  “师府?咦?该不会就是城里的那个师府吧?”“你知道?”银月儿讶异的望着诸葛无悔。

  “如果是我说的那个师府,离这儿不到半个时辰的脚程。”诸葛无悔沉昑。“师府可是名门世家,据说师府大少爷还是位准驸马爷呢!”“是吗?”“师姊可知那三人是谁?”“依那三人互动的样子推测,应是一主双卫,那双卫称那男子为『二少爷』。”“师访!”诸葛无悔一弹指。“师家就两兄弟,二少爷就是师访。”师访…银月儿沉昑,脑海浮现那张刚帅气的容貌,朴素⾐装也难掩的潇洒气质。

  “师姊有何打算?”“直接上门讨回。”“可师姊又没有亲眼看见是他拾走⽟佩的,而且就算是被他拾走的,人家也不能确定师姊就是⽟佩的主人,若他问起⽟佩是如何遗失?在哪遗失?又为何知晓⽟佩被他拾去?师姊是打算据实相告吗?”告诉那男子她⾚⾝**在荒野戏⽔,所以仓促之间才遗落了⽟佩?

  就算她的情再如何豪慡,这种话也说不出口啊!

  “如何?说不出口吧?”诸葛无悔了然的说。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银月儿问。

  “何不先暗中探探,确定之后再将⽟佩偷回。”“偷回?为什么要用偷的?”银月儿皱眉。

  “要不然咧?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烦啊!”在她认为,他捡到⽟佩,有人上门讨,直接还了便是,哪还会问东问西,罗唆一堆,甚至这个笨蛋师弟竟然还要她用偷的!

  “不只这样呢!”诸葛无悔表情似笑非笑。“师弟我可还想到一件更⿇烦的事儿。”“什么?”银月儿蹙眉。

  “师姊,你确定那三人是你离去后才出现,而不是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诸葛无悔笑问。

  “当然!”“那他们到那里⼲嘛?那么短的时间出现又离去,师姊不觉得奇怪吗?”诸葛无悔斜睨着银月儿。

  银月儿皱眉。

  “你也说你是听见有人呼唤『二少爷』,才仓促离开,那么师姊怎没想过,也许那位『二少爷』本早就在现场,甚至比师姊还早,所以两名随从才会寻来?”诸葛无悔提醒她。

  银月儿理解之后,瞬间涨红了脸。

  “喏!这就是我说的『更⿇烦』的事了。”少有男人见了貌似天仙的师姊会不动心的,更何况还有可能…全看光了!“若事情真如师弟我的猜测,也就是说,那位『二少爷』极有可能已经观赏一出极为精采的美人戏⽔…”“闭嘴!”银月儿低喝,表情羞恼加。

  如果…如果真如诸葛无悔猜测,那…那…她非得把那个“二少爷”的眼睛给挖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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