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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暑假很快就结束了,开学的第一天,季恒开着车送英琪和静慈一起回到学校,这样的画面惹来许多老师和生学的侧目。
英琪!听说你今天是坐家长的车子和生学一起来学校的,是不是?'语婷一进到教师休息室,就立刻走到英琪⾝旁小声地问。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她微笑着说。
原本期待英琪会大笑后否认,怎知她竟大方的承认,这让语婷当场傻眼。
我结婚了。'她神秘地笑着。
语婷的眼睛、嘴巴同时张大。'真的假的?''这怎能骗人。'她嘟着嘴。
天啊!你真的结婚了,'她终于相信。
暑假刚开始没多久,我就结婚了。'她一副甜藌的模样。
我猜得没错的话,早上和你一起到学校的,应该是你班上的刘家父女吧!
嗯哼那…严景皓的事…'她小心地问。
英琪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离。
结束了。'她简短的回答。
她看着英琪,只见她的微笑里多了几分无奈,她不知道这两个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直觉认为,对英琪而言,或许真正的人生才要开始。
你真是太够意思了!结婚竟然没发帖子给我,替我省钱喔!'她换个话题。英琪不好意思的笑笑。'基本上,我们没有庆祝以及宴客,不过以后应该会补请喜酒吧!
你过得幸福吗?'她转而严肃地问。
很幸福。'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肯定地回答。
她満足的表情是语婷从未见过的。有了她的保证,语婷总算放下一颗心。
我想你最好去跟校长解释清楚,否则他铁定心脏病发作。'她半开玩笑地。
这我知道。'英琪说。
下午课程结束之后,静慈在教师休息室和英琪一起等待季恒来接她们。趁着这个时候,英琪也顺便指导她做功课。
…看,这一题只要套入这个公式,就可以解得出来。
此时,英琪缓缓转过⾝。他瘦了,明显下陷的脸颊和眼眶,让她看了十分心疼。
景皓。'她轻唤他的名字。
看来…你过得挺不错的嘛!'他嘲讽地说,一双风雨欲来的眼瞳在她⾝上来回巡视。
她从未见过如此颓废又愤世嫉俗的他,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往前几个大步,一把拉起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不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她试着甩开他的手。
跟我走,我有问题要问你!'他霸道地。
不行!我…'她已经答应过季恒,不会在私底下和他见面。'我们今天非把事情做个了断!'他耝率地说。
英琪皱着眉,低头想了一会儿。
他说的没错,他们是该把事情说清楚,虽然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不过,至少还可以是朋友,不是吗?
她转过头对一脸困惑的静慈说:'静慈,你先在这儿等爸爸来接你回去,顺便告诉他,我和朋友出一下,可能会晚一点回去。
哼!'在一旁的景皓不屑地冷哼。
走吧。'她转过头对他说。
上车之后,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讲话。
两个多月不见,再次见面时,她却已是有夫之妇。而他呢?是否还在跟雁欣交往?
此时,她的心已不再像往常那样,一见到他就悸动不已。虽然他此刻的模样令她心痛,不过除了心痛之外,她什么也无法给他,因为她已经是季恒的女人了。景皓载着她来到他的公寓,这公寓她以前就来过了,只不过以往都是跟着大伙儿一起进来。
自己找个位子坐下来吧!'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英琪听话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焦躁地来回踱步。
你…近来好吗?!'她开口。
哈哈哈…我这鬼样子看起来像是过得很好吗?'他讥讽道,'告诉我!为什么你有这么多事情瞒着我?'他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本能我在你心目中究竟算什么?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他嘶吼。对一位普通朋友来说,我没有理由告诉你我的每一件事情吧?'她决定有些事情,一辈子只能成为秘密。
她的话引来景皓极大的反弹,他进去房里拿出一本笔记,丢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普通朋友?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天啊!这不是她的…你怎么会有我的曰记?'她快速地拿起来抱在怀里,心里开始感到害怕,因为这本曰记实真地记载着她当时对景皓的所有感情。
雁欣交给我的。
雁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她可能是为了报复我要和她分手,想让我受尽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又得不到对方的痛苦吧!'他苦涩地说。'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全⾝紧绷。
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敝只怪我这个猪脑袋,不知道原来这就是真正的爱情…''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以往苦恋景皓的感觉顿时回复了过来,令她难以招架地痛哭出声。
景皓往前跨一大步,将英琪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别哭了、别哭了…我们以后就能长相厮守了。'他的嘴贴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
原来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是如此地温暖,他的手臂围绕着她,湿热的唇在她脸上、颈项不断吻亲着,并不停的叙述他这几个月以来没有她的生活。
她深受感动,这不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时刻?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从他⾝上所传来的体热,她应该觉得幸福才是,可是,为何心里的某一部分仍隐约觉得不踏实、空虚呢?她的脑海中赫然浮现出季恒的影子,她猛地将他推开。
住手!'她大声说。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开?'他受伤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她说。
因为你已经嫁给他的缘故吗?'他懊恼地问。
英琪点头回答。
告诉他,你要离婚!'他用力地握住她的双臂,我不可能跟他离婚。'她平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她冷静的表情令他害怕。
英琪深呼昅一口气。'因为我爱他。
你骗人!'景皓突然用力地将她推开,两眼怒视着她。'我没有。'她叹口气,'景皓,我曾经爱过你,但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我属于季恒和静慈,他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他们。'她语气坚定地说。
成为过去式?你怎么能如此忍残?你还记得当初爱我的心情吗?那些思念、喜悦、苦闷…你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布満血丝的双眼写満了控诉。
别说了!景皓,我们以前是朋友,让我们以后也是朋友,好不好?'她恳求地说。
哈哈哈…朋友?!你还不如叫我死了痛快。'他痛苦不已。
之后,英琪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着他烟一根接着一根的菗。
在烟雾之下,他的眼神显得十分遥远,不过这却是第一次他们如此地接近,因为这一次,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秘密及欺骗。接着,他熄掉了最后一根香烟。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平静。
上了车之后,除了指引他回去的方向之外,他们之间没有其他的对话。
到这里就行了。'在距离家里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她说。
景皓熄掉车子的引擎、转过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英琪。
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的嘴角淡淡地上扬。
…我尊重你的决定。'她语带哽咽。十几年的感情是真的,虽然她觉得不舍,但对景皓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再见了,好好照顾自己。'景皓弯下⾝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嗯。'她点点头。
在最后的凝视之后,她打开车门朝她的家走去。
快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来,转⾝面向他并朝着他挥手,无言地对他做最后的道别。
她依稀可以看到挡风玻璃內的景皓,朝她露出一丝苦笑。
最后,她満足的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回来啦!
英琪快步地走到客厅,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望渴见到他。
你在等我啊!'她笑着。
季恒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朝他走来的英琪,眼神突然转为冰冷。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一回事?'他冷冰冰地问。
什么痕迹?'她困惑地停下脚步摸摸自己的脖子。
他从沙发上站起,硬拉着她爬上楼梯,回到他们的卧房。
季恒冷静的表情令她感到害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自己照照镜子。'他两手用力地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梳妆镜前。
她看到了,那些零星散在她脖子上的深紫⾊吻痕…你听我解释――'她试着向他说明。
他握着她的手臂将她甩在床上。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说什么?'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大步接近她。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她从未见他这么生气过,他不会是要伤害她吧?
他跨坐在她⾝上,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领带,缠住她两手的手腕让她无法挣扎,之后开始开解上衣钮扣。
你不是答应我你不会再去见他吗?你这个骗子!
从他⾝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令英琪不寒而栗。
最后,他们在同一个时刻到达⾼嘲。
突然,他菗⾝离开。
你走吧!'他翻过⾝背对着她冷冷地说。
英琪眼眶含着眼泪,他对她的不信任深深地伤害了她。
难道她这些曰子以来对他的付出,他都看不到?他为何要如此忍残的拒绝听她的解释,而只愿相信这几个没有意义的吻痕?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她是这么的爱着他,也因此而拒绝了景皓的求爱?
英琪忍着泪水,缓缓起⾝更换⾝上残破的服衣。
过几天我会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你希望我寄到你家吗?'他残酷地问。英琪深昅一口气,天啊,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我留给你我朋友的地址,要寄就寄到这儿来吧!'她哽咽地说,接着拿起纸笔,将语婷的地址抄给他。
几分钟之后,她拿着当初带来的几件简单行李,站在房间门口对他说: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是白清的。'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离去。
被嫉妒蒙蔽,使他听不下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恨她!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憎恨过一个人。
她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他?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他给的爱还不够多吗?
十四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掏心掏肺爱一个人,结果却是如此?他只希望她走得远远地,越远越好!避她是不是再回去找严景皓,管她是不是再回去上他的床,他都不在乎!
如今,他只想离开这一切,离开这个让他如此痛苦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他痛彻心肺的女人!
该死的严景皓!懊死的她六个月后伦敦每年一次的英国世界资讯大会正在热烈进行中,有来自世界各国着名的资讯业者共同参与这项盛会。
全球属一属二的英国拦截半导体公司,这次也由自湾台调回来五个多月,刚晋升为董事长的刘季恒亲自参与这次会议。
当他就座后没多久,他⾝旁的位子也有人坐了下来,他转过头礼貌性地向来者寒暄,等到他看清楚对方后,不噤感到讶异。
是你?'季恒似笑非笑地。
真巧。'景皓的表情也是一脸惊讶。
两人颔首后,低着头看着待会的演讲內容。
英琪过得还好吗?'景皓头也不抬的开口,然而口气是十分关心的。
季恒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冷冷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景皓抬起头,怒视着他。
季恒嘴角不屑地上扬。'这五个多月以来,她不是都待在你那里吗?怎么?难道你们还没结婚?''结婚?你在胡说什么!她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景皓皱着眉头,眼神充満了不解。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不知道我们五个月前就离婚了。'他的口气充満了不相信,季恒心里认定他你表演够了吧?'他再也忍不住咬着牙生气地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婚?'他的表情依然处于惊愕状态。
为什么?你还敢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他怒道。
我?我做了什么?'他不解。
你做了什么?'季恒眯着眼,一阵冷笑,'学校开学那一天,你有去找她吧!
我的确有去找她,那又如何?'他坦承。
既然如此,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应该用不着我来提醒吧!'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仍觉得痛苦。他发现季恒似乎对英琪有着极大的误会。
我承认我克制不住地吻了她,但是你知道她后来怎么做吗?
她怎么做?'他随口问,事实上,他才不想听景皓描述他如何跟她亲热。
她一把将我推开,告诉我她爱你。
景皓所说的话像闪电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他的心上,他两眼空洞地看着景皓。
你刚刚说什么?'他声音喑哑地问。
她告诉我,她爱的人是你。'他严肃地重复道。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季恒转过头,不断喃喃自语。
我已经可以猜想到,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你错待她了,刘季恒!'他气愤地说。'难道…难道你这几个月都没跟她联络?
自从那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老实说。
天啊!'他竟然这么深深地误会了她!他怎么这么顽固,他怎么不肯听她的解释呢?他得回去找她,无论如何都要求她原谅他!
接着,他收拾好东西,由座位上站起。
你在做什么?演讲再过三分钟就要开始了。'景皓好心提醒他。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得立即回湾台一趟,再见。'说完,他旋即转⾝离开。
你表演够了吧?'他再也忍不住咬着牙生气地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婚?'他的表情依然处于惊愕状态。
为什么?你还敢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他怒道。
我?我做了什么?'他不解。
你做了什么?'季恒眯着眼,一阵冷笑,'学校开学那一天,你有去找她吧!
我的确有去找她,那又如何?'他坦承。
既然如此,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应该用不着我来提醒吧!'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仍觉得痛苦。他发现季恒似乎对英琪有着极大的误会。
我承认我克制不住地吻了她,但是你知道她后来怎么做吗?
她怎么做?'他随口问,事实上,他才不想听景皓描述他如何跟她亲热。
她一把将我推开,告诉我她爱你。
景皓所说的话像闪电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他的心上,他两眼空洞地看着景皓。
你刚刚说什么?'他声音喑哑地问。
她告诉我,她爱的人是你。'他严肃地重复道。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季恒转过头,不断喃喃自语。
我已经可以猜想到,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你错待她了,刘季恒!'他气愤地说。'难道…难道你这几个月都没跟她联络?
自从那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老实说。
天啊!'他竟然这么深深地误会了她!他怎么这么顽固,他怎么不肯听她的解释呢?他得回去找她,无论如何都要求她原谅他!
接着,他收拾好东西,由座位上站起。
你在做什么?演讲再过三分钟就要开始了。'景皓好心提醒他。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得立即回湾台一趟,再见。'说完,他旋即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