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程孝廉一边将土⾖切成了细丝,一边想明⽩了一件事,以前的时候他就不该在自己做菜的时候把那些厨子轰出去,自己又没有什么独门绝技值得蔵起来的,而且无论是火候还是什么时候放什么东西自己都拿捏不准,还把人家轰出去,不是找不自在么。
所以他再做菜的时候,便挨个请这道菜做得最好吃的厨子在旁边指点,厨子也没什么蔵拙的,人家是大明的殿下,将来要做皇帝的,肯定不会跟他们抢饭碗,于是不遗余力地指点,心中已经打好了算盘,以后便把这件事拿出去大肆宣扬,大明的皇帝都喜吃自己的菜,还怕自己发不了财么?
程孝廉没心思管他怎么想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这一锅菜上面,若是今⽇再不成功,非得以头抢地不可。
要是让他的老对手康熙和吴三桂知道了这件事,非得跳起来骂人不可,康熙现在忙着平衡朝堂的各方势力,没出所料的,图海遭到了各方的弹劾,大部分朝臣都觉得这个人部分轻重缓急,派回来的援兵竟然被人杀得大败,这眼里还有没有这个朝廷了?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再做西路军的大帅。
康熙算是焦头烂额了,他现在也明⽩了,古代的那些昏君未必想要做昏君,这朝堂上的事情要真的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好了,可惜这些汉人的文人带来的歪风琊气,说什么皇帝就该与士大夫共享天下,全都是谬论!
说实话汉人的朝廷大体都是这样的,宋朝那就不用说了,简直是士大夫的天堂一般,从未有因言获罪之说。大明除了太祖和成祖皇帝太过霸道之外,其他的皇帝也都是与朝臣斗智斗勇,单单是一个嘉靖想要把他亲爹放进太庙享受香火的问题,进行了长达三年半之久的大礼仪之争。
所以古代的皇帝也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夸张,说了话就是圣旨。要是没有程孝廉,康熙平定了三藩之后,便彻底掌控了朝堂,从此以后才是真的皇上一句话定人生死,満清的大臣们也全都便成了奴才,但是这个时候康熙的威信本不⾜以支撑他一言断事,听闻后宮已经添置了两批新的茶具了。
至于吴三桂更是没力气站起来切土⾖了,要是让他那些老对头们看到这个样子的吴三桂,非得笑掉大牙不可,现在他连如厕都得侍从帮忙了。夏国相和胡国柱想要独享大权,但是也知道一旦吴三桂⾝死,军伍的战斗力就得下降几个等次,所以一边用将吴世璠打造出吴三桂再生的形象,一边用人参吊住吴三桂的老命。
这两位和程孝廉一决⾼下的人全都一⾝⿇烦了,哪儿跟程孝廉一般还能悠闲地练习切土⾖。
当然这件事被杨有财下令封了口,他可不敢把这事传到前线去,否则将士们心里怎么想可就说不准了,虽说程孝廉连年在外征战,也该歇几⽇了,但是若知道他在府里切上了土⾖,想必将士们心中的落差还是大的。
府里早就得到了消息,殿下又拿起了菜刀,如今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闻杜若先是发话了:“若苓妹妹这几⽇便要临盆了,这菜是万万不能吃了,你还得留着力气诞下皇子。也好震我大明国威,还是我和冰妹妹多吃一些吧。”
司徒冰也点点头:“说得没错,正好我这两⽇吃什么吐什么,反正都是吐,就让我来吃吧。”
⽑若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我推辞,实在是这两⽇⾝子软得厉害,实在是经受不起这种考验了。”
说话间程孝廉已经走了进来:“正好都在,咱们吃饭吧。”
闻杜若站起⾝来:“这两⽇若苓妹妹⾝子有些乏,想要进屋去休息,便让我们两个陪你吃吧。”
程孝廉一挥手:“今⽇你们谁也不许走,便吃一口,若是不好吃,我便立誓再也不拿菜刀。”
三个人对视苦笑了一声:“能吃到殿下亲手烹饪的菜品是我们的福分。”说实话,要是在以前,他做的东西早就被吃光了,毕竟菜食的原料都是用的最好的,做菜的法子又被那些厨子写了下来。只是如今三位夫人都有了⾝子,正是吃东西挑剔的时候,所以程孝廉那些二把刀的手艺自然不受了。
程孝廉一摆手:“上菜!”
只见一个侍女捧着一个食盒到了近前,掀开了上面的盖子,里面齐齐摆了四碗红的山楂⽔,看颜⾊便觉得喜人。
程孝廉当然也昅取了教训,自己以前的时候光顾着做硬菜,什么四喜丸子,炖排骨一弄弄一桌子,营养是够了,看着也已经了。
程孝廉咳嗽一声:“这就是我做的冰糖山楂羹,消食健胃,行气散瘀。乃是开胃的第一道甜点。”
几个人倒是眼前一亮,心说殿下总算是开了窍,这大鱼大⾁虽然好,但是摆一桌子,光看着都了,更别说下嘴吃了。
大家坐在了桌子旁边,拿起了汤匙,轻轻挖了一小勺送在了嘴里,按照她们的经验,程孝廉一定会放很多的冰糖,来体现富贵之气。没想到这冰糖山楂羹到了嘴里,酸香可口,想要寻甜味都得细细品,让人发腻的甜口是一点都没有。
闻杜若笑了一声:“士别三⽇当刮目相看,看来殿下真的是得了这做菜的精髓了。”
“哼,我常年不在家中,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哪儿还有脸面站在这里?”
说着一摆手,侍女立刻又端上了一个食盒,打开了盖子,从里面端出了一盘菜品。
司徒冰失声说道:“青芹虾仁?”
“有眼光,我跟你们说,这虾仁可是今天刚刚从⽔里捞上来的,绝对新鲜,青芹也是府里的温室里面长得,你们来尝一尝如何?”
闻杜若当然先试了试,虽然这道菜看上去像这么一回事,但是要是做的不好吃,惹得⽑若苓吐了,可就是罪过了。
程孝廉看着她谨慎的样子,装出了不⾼兴的样子:“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那可说不准,前几⽇五脏庙可是被你害的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