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初为人⺟,在徐玉见的眼里,寅哥儿自然是哪里都好的。
就算是当初寅哥儿刚刚出生的时候,红通通皱巴巴像只小猴子一般的模样,徐玉见看了也没有半点的嫌弃,而是爱得不行,更何况是如今?
钱氏此举,也是真的将徐玉见给惹恼了。
若钱氏是与她不对付,徐玉见顶多也就是不理会罢了,总之她一个出嫁女,平时也不会过多的回娘家,与这个娘家的嫂子注定了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但钱氏却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不快,就拿了寅哥儿来出气。
简直可恶!
将老太太一行人送走之后,徐玉见就立即回了东篱轩。
安阳郡主也还想看看孙儿,于是也就与了徐玉见一起。
回到东篱轩,徐玉见立即就招了啂娘来,问起了当时钱氏抱着寅哥儿的情形,啂娘所说的与文氏所说的还真就是半点不差。
徐玉见拧起眉头,连忙让了啂娘将寅哥儿抱下去好好检查一番,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到这时,安阳郡主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恬姐儿,这是怎么了?”安阳郡主也皱着眉头。
虽是关于娘家嫂子的事,但徐玉见可没有任何要瞒着安阳郡主的意思,跟着就将文氏所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我与这位三嫂相处甚少,当初她才嫁到侯府一个月我就出嫁了,从前看着她面上时时都是带着笑的,哪里想得到她能做出这种事来!”
徐玉见越说越气。
钱氏应该也不敢真的对寅哥儿做些什么不好的事,但只凭着她因为自己心中不快,就故意要让寅哥儿不舒服,就可见这人的心地如何了。
安阳郡主也愤怒不已“呵,钱家养出来的好女儿,倒是知道如何拿一个才満了月的孩子撒气,改明儿我倒要好好问问钱夫人,她是怎么样教女儿的!”
两人正愤怒着,啂娘就已经抱着寅哥儿回来了。
“郡主,郡王妃,寅哥儿⾝上倒是没有别的不妥,就是手臂上有两处肤皮有些泛红,看着像是…”
看着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剩下的话啂娘没敢说出口。
⾝为啂娘,今天又是一直呆在寅哥儿⾝边的,现在寅哥儿⾝上却多了这么两处泛红的,真要论起来,啂娘这也是失职了。
徐玉见和安阳郡主眼中蓦地就是一厉。
钱氏!
两人都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
随后,安阳郡主轻轻拍了拍徐玉见的手“恬姐儿,到底也是你的娘家人,这件事也就用不着声张出去了,将来总有好好还给她的一天…”
以安阳郡主的⾝份,真的想为难一个人,还真不用费什么功夫,而且还能做得不动声⾊。
徐玉见点了点头。
钱氏也确实该受些教训。
她自认平时与钱氏没有任何的恩怨,钱氏就能因为心中的不快而对寅哥儿不利,哪怕并没有如何伤着寅哥儿,但在做祖⺟、做⺟亲的安阳郡主和徐玉见眼里,又哪里能有不心疼和愤怒的?
议定了这件事,徐玉见到底心疼,从啂娘手里将寅哥儿接了过来,又是亲又是哄的。
寅哥儿被钱氏抱着的时候确实哭了几次,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徐玉见这一新他,倒是叫寅哥儿以为徐玉见是在逗他玩儿,小脸上于是也就多了一个无齿的笑容,看着再可爱不过了。
见寅哥儿确实没有别的什么问题,安阳郡主和徐玉见也都放下心来。
等到一起用过晚膳,安阳郡主又逗了寅哥儿一会儿,这才自回了安和院去。
徐玉见将寅哥儿带回了房间。
先是吩咐啂娘将寅哥儿喂饱,然后她自己也由丫鬟们服侍着洗漱。
等到徐玉见洗漱完,啂娘也已经将吃饱了的寅哥儿放到了床上。
寅哥儿倒是个很好带的孩子,除了饿了尿了,平时就很少哭,倒是让啂娘和徐玉见都省了许多事,徐玉见进到內室的时候,就见着寅哥儿正躺在襁褓里抵着头舌吐泡泡,啂娘则站在床边。
徐玉见的目光在寅哥儿⾝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面上不由自主的就多了些笑容。
“你先下去吧。”她吩咐啂娘。
待啂娘退下之后,屋里也就只剩下了徐玉见和寅哥儿。
徐玉见将寅哥儿挪到里面去,然后自己也脫了外衣斜躺在床上。
看着寅哥儿,她这时又忍不住想起了沈熙来。
白天那么多人,忙得徐玉见都没有闲功夫去想别的,比如沈熙,比如沈熙没赶在寅哥儿満月之前回京。
但这时夜深人静,⾝边又只有寅哥儿一人了,她却是再忍不住不去想。
沈熙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他走的时候正是隆冬,而现在眼瞅着就要开舂了,天气也一天天变得暖和起来。
他走的时候徐玉见还挺着个大肚子,而现在寅哥儿都已经満月了…
在这深夜里,想起这些,徐玉见心里不知不觉的就有些怅然。
她得承认,她想沈熙。
很想。
许久之后,直到寅哥儿都已经睡着了,徐玉见才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
因为自己这会儿的牵肠挂肚,徐玉见又忍不住失笑。
她这是怎么了,虽然沈熙没能在寅哥儿満月之前赶回来,是有些遗憾,但他既然都已经写了信回来,并说了近期就要回京,那怎么着用不了多久他也就要回来了。
他和寅哥儿父子之间,将来更是多的是时间相处。
既然如此,他晚回来这么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些,徐玉见于是便又振作了起来。
她完全躺下来,又将寅哥儿的襁褓往自己⾝边挪了挪,这才带着笑容渐渐入睡。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玉见突然之间从熟睡中睁开眼。
刚刚从熟睡中醒来的人,原本是应该有些微微的迷茫的,但徐玉见眼里却里非常清明。
她是被惊醒的。
自从沈熙离开之后,这几个月以来徐玉见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入睡,也习惯了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以及寅哥儿的气息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