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吃完一把瓜子,见着时间不早了,徐⽟初才回了自己的房里休息。
徐⽟见先前才浴沐过,这时倒也不用如何收拾,也没唤锦年和锦华进来,自己将头发打散了就准备就寝了。
正脫了外⾐准备往上躺呢,徐⽟见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
咦?
徐⽟见立即就想到了那只往她这里来了两次的小鸽子。
不过,都这么晚了,那只鸽子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心里虽然有着疑惑,但徐⽟见仍披了件外⾐起⾝,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果然,跟着就往里面跳的,可不就是那只灰扑扑的小鸽子么?
不知道是不是徐⽟见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只小鸽子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又长胖了一点。
才这样想着呢,就见小鸽子便又跳到了她掌心里,拿了它那尖尖的喙轻轻啄着徐⽟见的手心,明显就是在讨食吃。
徐⽟见忍不住失笑。
这时,在外面值夜的锦年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有些惊讶地道:“姑娘?”
徐⽟见连忙关了窗户,略扬了声音道:“没事,你且睡吧。”
等到锦年应了声“是”又窸窸窣窣的睡下,徐⽟见才又抓了把豌⾖递给那小鸽子“小家伙,赶紧吃吧。”
小鸽子极喜的蹭了徐⽟见两下,这才开始享受起这把豌⾖来。
徐⽟见也不急,等到小鸽子将豌⾖都吃完了,这才从它⾜上绑着的竹筒里取出里面的纸条来。
上次徐⽟见解答完这小鸽子主人的题目之后,又另出了一题让小鸽子带回去,之后这么久都不见小鸽子再来,也不知道这小鸽子的主人是不是把那道与孟子有关的算学题解出来了。
这般想着,徐⽟见就将手里的字条打开了。
不出所料,字条上写着对上次那道题目的解答。
看完之后,徐⽟见又翻了一面。
她以为,在这字条的背面必定写着另外一道题目等着她解答,却没想到,这一次背面上虽然有字,却不是算学题。
“这位兄台”
才看到开头这几个字,徐⽟见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很显然,对方将她认作了男子。
不过,这也难怪。
就算是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能的女子也大多都是养在深闺之中的贵女,而这些贵女习字也不会是为了学多少学问,学的也大多是些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或者女戒、女则等。
数遍全京城,又有几名女子会如徐⽟见一般喜算学呢?
在大多数的女子眼中,算学无疑是无趣的。
徐⽟见又笑了笑。
她本也无意暴露自己的⾝份,既然对方已经先一步将她认作是男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继续往下看。
看完之后,徐⽟见大概明⽩了对方为何会写这样一张字条了。
对方大抵是处于什么变故之中,心情有些不舒畅,又无人能倾诉,这才会向着自己这个只经由了这只名叫“扑扑”的小鸽子流的陌生人来讲诉心中的苦闷。
小鸽子竟然叫作“扑扑”倒与它这⽑⾊能连作是灰扑扑。
这人
应该年纪不大吧。
徐⽟见猜测。
就比如她自己,有了前面几世的经历,早就已经习惯了心中有许多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感觉,所以如今遇着任何事,就算不能够解决,也定能自己想了法子将心情排解好。
然后,徐⽟见突然就想到了被安郡主不知送到了哪里去的沈熙。
沈熙也才比她大一岁,突然被独自送离自幼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心中不安。
不过
徐⽟见又摇了头摇。
沈熙的事总有安郡主心着,她这又是的哪门子的心?
她的思绪回到了手中这张字条的主人上。
这人与她也算是有缘,既然能如此巧合的通过这只小鸽子有了“几题之缘”那便也不妨开解一番。
徐⽟见想了想,却是写了一则笑话。
秀才年将七十,忽生一子。因有年纪而生,即名年纪。未几又生一子,似可,命名学问。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还要生儿,真笑话也。”因名曰“笑话。”三人年长无事,俱命⼊山打柴,及归,夫问曰:“三子之柴孰多?”曰:“年纪有了一把,学问一点也无,笑话倒有一担。”
待墨迹⼲透,徐⽟见将自己写的字条塞进竹筒里。
小鸽子扑扑也知道接下来该是它的表现的时候了,又在徐⽟见手心蹭了蹭,这才从开着的窗户中飞了出去,很快就没⼊夜⾊之中再寻不着踪迹。
徐⽟见望着外面黑沉的夜⾊,好一会儿之后才关了窗自上了休息。
接下来的这几天,徐⽟见在武定侯府里倒是过得风平浪静。
不过,别的府里就不一定了。
这天一早,沈怡宁就被徐慧贞送到了侯府来,对外道是老太太想念外孙女了,特意接了她到侯府里小住几⽇。
沈怡宁平时与侯府的几位表姐妹倒也处得极好,到侯府里小住几⽇倒也算不得什么。
因徐⽟瑶是一人独居晓月楼的,是以沈怡宁便住到了晓月楼,与徐⽟瑶作了伴儿。
为了沈怡宁的到来,侯府里的几位姑娘便也聚到了晓月楼。
徐⽟见倒是好奇起沈怡宁为何会突然被徐慧贞送到侯府来,她也没掩饰自己的疑惑,直接就开口相询。
沈怡宁先是有些为难,但后来想了想,成国公府的事只怕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再则几位表姐也都不是外人,说一说倒也是无妨的。
于是便吐起了苦⽔。
“几位表姐可不知道,成国公府这几⽇就差没套了”
事情还得从前几⽇英国公府的太夫人突然上门拜访开始说起。
就是老东宁伯六十大寿的第二⽇,这几十年来都没有登过门的英国公府太夫人,不知道何故,连张帖子都没有提前递,突然就前来拜访成国公夫人卫氏。
这一来,就叫成国公府里不少人暗中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