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怕你不见了
对于苏龄玉奇奇怪怪的提问,叶少臣是熟悉的,他忍不住笑起来,手指微微收拢。
“不怕,我很厉害的。”
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吹嘘,苏龄玉甘拜下风,转过头继续欣赏美景。
⾝边有人陪着,只觉得景⾊都更加漂亮了几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是因为,青芝在我⾝边?”
叶少臣摇头摇“我认出你,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因为这个人是你而已。”
他根本描述不出刚刚他以为是梦境,却能够将匕首甩出去的一瞬间,所感受到的震撼。
他看到苏龄玉停住了脚步,看到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方向。
原来一切并不是梦,而是事实,这个认知,让叶少臣欣喜若狂,那一瞬间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苏龄玉心里有些⾼兴,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认出她来,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听起来真的让人很⾼兴。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我还想着,去京城找你。”
她靠在叶少臣的肩膀,一路上近乡情怯的负担就这么没了。
叶少臣一动都不敢动“我去过你家,知道你要去京城,一路上是追过来的。”
“你去过我家?琴姨和柱子叔都好吗?”
苏龄玉立刻坐直了⾝体,也不知道她不在,他们两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们都好,不用担心。”
叶少臣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想跟苏龄玉说,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有多想她。
可是此刻,他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边就好。
苏龄玉又靠了回去,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赏花,时间仿佛凝固住,将他们定格成一幅美好的画卷…
不过画卷旁边,岳生纠结挣扎的表情,根本无法表达他心里万分之一程度。
他知道苏姑娘的离开对叶帅打击很大,可是也不能、也不能因为刚好出现一个姑娘,就把她当成是苏姑娘啊!
岳生觉得叶帅那边他根本揷不进去,于是只得转移目标。
“青芝姑娘,那个人是谁?”
“姑娘啊。”
“不是,你怎么能随便又认了别人做姑娘?那苏姑娘呢?”
青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家姑娘就是苏姑娘。”
“啊?她也姓苏?你不会因为她也姓苏所以才认她做姑娘的吧?”
青芝忽然笑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比她还笨的,她也还好嘛。
…
等到苏龄玉和叶少臣下了山,白鹤已经不在白云观了。
“他如今是国师,只偶尔会回来。”
“他是国师?”
苏龄玉表示惊奇,叶少臣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他曾经告诉过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龄玉的脚步顿住,走在前面的叶少臣回头,看着她浅浅地笑起来“怎么了?”
叶少臣知道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
“我很惊讶。”
“…除了惊讶呢?”
叶少臣手里用了些劲,将苏龄玉拉到他的⾝边“我也,很⾼兴,这样才能遇到你。”
苏龄玉怔怔地看着叶少臣的眼睛,在他的眼底,倒映出了自己小小的影子,那么清晰,那么实真。
她忽然拍了一下叶少臣的肩膀“几年不见,你变得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
叶少臣严肃脸“很久没有尝试,幸好底子还在。”
苏龄玉吃吃地笑起来,眼睛里像是蔵了星星一样。
在他们⾝后,岳生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跟随,到现在都没有消化这个苏龄玉就是那个苏龄玉的消息。
怎么、怎么可能呢?
死掉的人,怎么还会重新活过来?这简直神乎其神了。
青芝在一旁时不时踢他一脚,让他避开路上的行人,傻了吧,自己的反应比他好多了。
当晚,因为天⾊的缘故,他们还是打算在青梅镇住一个晚上。
房间里,苏龄玉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笑得停不下来,青梅镇是她的福地啊!
“姑娘。”
青芝将水盆放好,表情严肃地在苏龄玉的对面坐下。
苏龄玉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将笑容收好“怎么了?”
青芝抿了抿嘴唇才开口“叶将军是因为有我在旁边,才能那么快将姑娘认出来的。”
“啊?”
苏龄玉没听懂,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青芝是觉得叶少臣一下子将自己认出来了,觉得被比下去了?
“反正,反正下次我看到了姑娘,我一定能第一个认出来。”
苏龄玉笑死“不会有下次了,不过我相信青芝,一定能很快认出我来的。”
原来这丫头从叶少臣出现就别别扭扭的,是因为这个吗?
苏龄玉又哄了几句,两人才歇下。
睡下没多久,苏龄玉就发现窗户外面有个人影,绕过来绕过去,始终徘徊在她们的屋子外面。
有叶少臣和岳生这样的⾼手在,苏龄玉不觉得有谁有胆子敢做什么,她觉得会不会是叶少臣让岳生来保护她们?
正想着,苏龄玉就听见门有轻轻的响动,那人居然进来了!
苏龄玉吓了一跳,立刻坐起来,却发现那人居然是叶少臣。
“你在⼲什么?”
叶少臣表情也有些僵硬,大概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
他给青芝点了⽳,站在离苏龄玉的床几步远的地方“我没想做什么,真的,我就想,看着你睡。”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都不敢闭眼,谁知道会不会一觉睡醒,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呢。
叶少臣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可也是晚上偷溜进姑娘的房间,也是头一次。
他的眼神都不敢落在苏龄玉的⾝上“我就待一会儿,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苏龄玉看着手足无措的叶少臣,心里隐隐发疼。
他有多不相信自己回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了?
苏龄玉忽然很想去掐死白鹤,她虽然死的时候很痛苦,却也只是一阵子的事情,他的师父却足足让叶少臣痛苦了六年!
妈的,她还是太仁慈了,居然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