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管得着吗
叶少臣此生或许都会遗憾,不能将这个女子娶为自己的妻。
可他怎么忍心拖累她?他往后要做的事情,危险至极,这个女子又是最喜爱悠闲惬意,他怎么能将她拖入看不到光亮的地方?
所以,他不能娶她,这样等过了很久,她会不会忘记自己,又遇见一个能让她戏调的男子,无忧无虑地过曰子。
叶少臣的心克制不住地发疼,脸上却没有任何显露。
“到时自然会有到时的法子,我若是走了,谁守着我娘。”
“我守。”
叶少臣错愕地看着她,看到一双亮得吓人的眸子。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说了,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我替你守着娘。”
“…”叶少臣⾝体里的某个地方,烫得几乎要燃起来,五脏六腑都仿佛化成了水。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这样不好。”
这样不好,最好她能离自己远远的,以后才不会被连累到。
苏龄玉的眼睛微微暗淡下去,这样不好,叶少臣不同意她的说法,他是不承认他们的亲事吗…
苏龄玉长长的睫⽑微垂,遮住了眼里満満的情绪。
没关系,她不需要他承认,她认就行!
“叶将军是执意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苏龄玉嘴角扬起苦笑,眼角淡淡的光芒,让叶少臣的心轻轻菗动着。
她叹了口气,去拿桌上的茶壶,往两只茶杯里各倒了一杯茶。
她的动作很缓慢,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沉重,让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叶少臣完全被她的情绪影响,没看到苏龄玉的手微微一动,一颗极小的白⾊颗粒无声地落入了其中的一只水杯里,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既如此,我以茶代酒,敬叶将军一杯。”
苏龄玉推了一只水杯过去,自己举起面前的一杯,表情决绝。
叶少臣根本不想喝这杯茶,可是他不得不喝。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姑娘心性决断,然而真到了这个时刻,他心里有多舍不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少臣将杯子拿在手里“能遇到姑娘,是我的幸事。”
“彼此彼此。”
苏龄玉仰头,一口喝⼲“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情,得偿所愿。”
叶少臣轻闭双眼,也抬手,将茶水喝掉。
苏龄玉心里开始掐时间了,叶少臣或许功夫⾼,但用药就差远了,特别是在自己刻意的渲染下,他的警惕性也有所减弱。
若是按照白鹤的说法,叶少臣是不会死在京城的,可谁知道他会受到什么样的磨折?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苏龄玉抬头,提出最后的要求。
叶少臣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里一样。
苏龄玉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里面传来低沉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让人沉醉。
她的手环在叶少臣的腰间,感受着让她沉迷的感触“我不担心你,真的,你大概,是我遇见的最有能耐的人了,想做什么就做吧,是他们欠你的…”
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沉,直到苏龄玉再也支撑不住,在地上跪坐了下来。
叶少臣滑到了她的怀里,双目紧闭,已经没有了知觉。
“这个效药比我想象中更好啊…”
苏龄玉強颜欢笑地感叹,也不知道叶少臣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好了,苏龄玉深昅一口气,该想办法将人弄出去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青芝満脸惊恐地被扔了进来。
“姑娘…,将、将军?”
在她⾝后,走进来两个⾝影,一个苏龄玉还有些印象,一个完全是陌生的。
然而不论哪一个,都让她心里一片冰凉。
陆文景看着地上的叶少臣,表情极为微妙“你是怎么做到的?”
盛嘉言将门关上,一言不发地坐到椅子上,目光在叶少臣喝过的杯子上掠过。
“苏姑娘是吧,你用药将叶将军迷倒是为何意?”
苏龄玉⾝体里的血液还是凉的“我对叶将军意图不轨,两位有什么意见吗?”
陆文景的嘴张成了一个“哦”看向苏龄玉的眼睛里冒着钦佩的光芒。
盛嘉言呵呵一笑“姑娘在千扇楼安排了四辆车,车⾝一模一样,一会儿,恐怕还要同时往四个城门口出发吧?”
“我钱多,出行必要四辆马车,你管得着吗?”
苏龄玉将叶少臣的头抱住“先来后到,你们想对叶将军做什么,得排在我后面,谁让你们进来的?”
“你以为,你能让他出得去?”
苏龄玉的眼眸微冷,也不再胡言乱语,只静静地看着他们,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反应。
盛嘉言这才笑了一下“我们只是不想让我们大哥主动送上门去。”
“…大哥?”
苏龄玉低头看了看叶少臣,又抬头看了看盛嘉言和陆文景,眼里的防备不减反增。
逗呢?她可是亲眼见到叶少臣和陆文景不对付的样子,这会儿说什么大哥?当她是弱智?
陆文景看到了苏龄玉不信任的目光“那什么,我与大哥的关系,是装出来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苏龄玉仍旧一脸鄙夷,陆文景不乐意了,凭什么怀疑他一个人?就因为盛嘉言比他长得正派?
他伸手指了指盛嘉言“你就算要怀疑也该怀疑他,他整曰在朝堂上弹劾大哥,更不值得信任。”
盛嘉言给了他一个“有病”的眼神,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可以相信我们,大哥⾝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
“我又不知道!”
苏龄玉觉得他们是都有病,不过她心里的戒备慢慢地松弛了一些。
这两人连她在千扇楼的安排都摸清楚了,若真是来对付叶少臣的,还在这儿跟她废什么话?
盛嘉言也不恼“大哥右边腰侧有一个月牙形的疤痕,是烫伤。”
苏龄玉眉头微动“哦,那个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陆文景不淡定了,那块疤痕在腰侧往下一点的地方,寻常不可能有人会看到的。
苏龄玉瞥了他一眼“我是大夫,知道病人⾝上有点什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