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正气长存
李靖的战术成功了。
在多铎等人惊疑不定时,大夏噤卫军已经杀到营地段,南明军跟着掩杀而至,清军溃败之势已经开始显现。
军营帐。
多铎还算镇定,稳稳放下酒杯,下令:“立即集合队部,放手一搏!”
“是!”
一众将领迅速散去。
此时的八旗军远不像后世,被富贵太平腐蚀殆尽,他们虽然桀骜,但确实还算是一支精锐队部,尚可一战。
这便是多铎的底气了。
于此同时,多铎派人知会北面的阿巴泰部,不必赶来增援东面,直接杀进城“我不信,建业失守,他们还能不退兵。”
多铎这是要围魏救赵了。
现在看,哪一方能坚持更久。倘若多铎部率先被击溃,那一切休提;倘若阿巴泰部率先杀进建业,那是清军逆袭的良机。
…
阿巴泰已经集合好队部,正准备驰援东面,突然收到多铎军令,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脸杀气,咧嘴说道:“随我来!”
说着,全军掉头,朝建业北城墙杀去。
镇守北城墙的,除建业原有的一万守备队部,再算三千皇宮噤军,最后是李靖特意留下的一万南明军。
他们面对的,是五万虎狼之师。
倘若不是有前番清洗,李靖不敢将北面交给这样一支杂牌队部镇守。
算如此,在东面战局平稳之后,李靖还是匆匆赶到北面,亲自指挥此地的作战。显而易见,多铎的每一步都在李靖算计之。
如此差距,怎能不败。
“杀!”
阿巴泰部没有红夷大炮支援,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攻城方式,借助云梯跟攻城锥,企图破开城门,杀进城內。
“沉住气,不用怕!”
南明军在李靖的指挥下,稳定心神,战胜对清军的恐惧,借助城墙以及守城物资,展开有条不紊的反击。
建业怎么说也是明朝的陪都,一应设施齐全。
因为不是贴⾝厮杀,这给了南明军将士以勇气,箭矢、滚木、火油、石块,只要能杀敌的,统统都被派用场。
这对八旗军简直是致命的。
他们习惯了在开阔的平原地带冲锋厮杀,习惯凭借红夷大炮轰开敌军城门,再在城內掀起杀戮。
对这样的攻城战,清军实在是有些水土不服。
阿巴泰看的心焦,却毫无他法,只能将一支又一支的队部送前线。他深知,倘若不能尽快叩开城门,今晚是他们的死期。
转眼间,落曰的最后一丝余辉也迅速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只剩下一团团的乌云笼罩在天际线,让人感觉十分的庒抑。
月亮躲在乌云背后,尚没有现⾝之意。
白昼与黑夜之间的衔接转换,似乎在此刻出现一个空档期。
“要变天了!”
城楼,欧阳朔默默注视着远方天际,猩红的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
凤囚凰同样一⾝戎装,金⾊披风将她衬托的越发华贵,让人不可逼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陪在欧阳朔⾝边,默默注视着城外的厮杀。
他们两站在一起,天生有一种⾼贵气度。
城外厮杀的将士偶尔回头,看了一眼城头的⾝影,不觉⼲劲十足,浑⾝再次充満力量,转⾝杀入场战。
大夏噤卫深知,他们的王,时刻在关注着他们。
“这够了!”
越过城墙,在欧阳朔⾝后,是同样躁动不安的城池。
经过一轮“搬家嘲”还留在城的,不是弘光帝这等不得不留之人,是故土难迁的百姓,或者是心尚存一丝热血的豪侠之士。
他们听着城外的厮杀,心惴惴不安。
未知往往是恐惧的根源。因为不知道己方军队是占据风,还是弱于下风,他们只能焦急地等待,等待最后的命运宣判。
生,或者死,也许在一线之间。
也有豪侠之士,有心存节气之人,不甘心这样的无力等待,默默向北城门聚拢,或是送饭食,或是救治伤员,或是运送物资…
这是一群可爱的人。
他们或许没有阵杀敌的本领与勇气,却也懂得一个浅显的道理,家国存亡之际,每一个华夏儿女都无法幸免,也无法逃避。
这是他们的宿命。
打断的脊梁是可以再立起来的,只要心的英魂不灭,则正气长存。
在这一刻,一种叫做“化自信、民族血性”的东西,正在建业城內慢慢复苏,犹如星星之火,终将成燎原之势。
受此感召,越来越多的百姓往北城门汇聚。
“*******!”
家国危难之时,总是能见到这样的感人场面。
…
夜⾊降临。
它像一块黑幕,由远及近,如遮天之布,像建业笼罩而来。
清军营地厮杀不止,哪有人去点燃火把,双方将士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在杂乱的军营继续厮杀开来。
这对大夏军同样不利。
“点火!”
李靖却是早有准备“刷”的一下,城墙依次亮起一盏盏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渐次驱除了漆黑的夜⾊,带来珍贵的光明。
于此同时,在城外,也点起一个个两人⾼的大型火堆,大巨的火焰冲天而起,远远能见到,随风摇摆。
借着火光,大夏噤军厮杀更加凶狠。
尤其是冲锋在前的三千神武卫,在猛将许褚的率领下,已然杀红了眼,不知有多少清军将领,被许褚斩落马下。
他们像一柄神剑,锐利无双。
不管清军在营地,还是在校场集结,神武卫总是第一个赶到,轰隆隆将清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队部冲散,一次次击溃清军的信心。
“阿巴泰怎么还没破开城门?”
在军营最外围,多铎在亲兵护卫下,一边艰难杀敌,一边焦急地等待北面传来的好消息。
可阿巴泰部像石沉大海一般,一直没有回信。
随着时间推移,多铎的心渐渐沉入谷底,他意识到,清军怕是要完了。
到了这一步,算阿巴泰部成功叩开城门,因为多铎部实在损失惨重,怕也已经无济于事,难以扭转战局。
多铎眼闪过一丝亮光,他准备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