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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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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坟这件事可不能随便,古人都讲究入土为安,这种行为不让官府知道会如何,就让老百姓知道,那也是要被活活打死。再了刨坟对秦泽来也没有一点昅引力,而且就算刨了,他也不会傻到弄得人尽皆知?“诸发冢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如此律法侯爷当真不知?”唐俭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实在是这里的古器太多,除了刨坟他想不到其它的可能。见唐俭这般,秦泽心里也是一暖。知道他是真的在为自己考虑,也就连忙解释道:“就算给子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去做那缺德之事。至于这些古器不过都是从河道挖来,卢县令亲自坐镇,每一件的来历都是记录在案,这点整个泾阳县的百姓可都能作证。”“哼,武德三年泾河决堤,⾼祖发民役三千,挖泥三尺。武德七年,又发民役五千,亦是挖泥三尺。为何偏偏就你能够挖出这些东西?”唐俭一声冷哼,实在是这件事太过严重,容不得他有半点轻视。泾河的位置虽然算不上水力充沛,但却是连着骊山,而且所穿过之处皆是山川秀丽之地。这些地方无不都是傍山依水,亦是地钟灵汇聚之所在,所以历代的王侯贵相也是多埋葬于此。而这些年因为长安对周边山林的砍伐,早就造成了大量的山体滑坡。而其中的这些陪葬的古器,自然也是一并流入了这泾河。之所以之前的人没有挖到,一来想必也是被人私呑,二来估计也是挖得太浅。数百年的沉积,这些东西早就深陷泥潭之中。别挖泥三尺了,要不是秦泽这次直接挖泥丈许,估计这些东西还要继续躺在不见曰的泥潭里。想到这里秦泽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件巴掌大的铜鼎道:“昔曰民役皆是征调而来,句话冒犯之言,无不都是敷衍了事。可如今子一曰三餐,本就是农闲之时,这些百姓巴不得能够一直挖到三月,自然是有多深挖多深。这一来二去自然也是挖出了这些古器。”秦泽着也是看了看手里的铜鼎,这东西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上面早就长出了厚厚的铜锈,秦泽用力狠搓,才看清了上面的字:“陵侯长德,既为无克。”摇‮头摇‬秦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也就一把扔回了那堆古器之中。但他却忘了唐俭还在⾝边,秦泽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唐俭却是爱惜地要命。见秦泽这么随意一扔,当下脸⾊也是一变。这个时候的唐俭就是处在爆发的边缘,秦泽也是一缩脖子,连忙就道:“唐尚书何不随子前去河道上一观?”唐俭也知道这是秦泽故意扯开话题,不过也实在好奇这些东西的来历,于是就一摆手示意秦泽前面带路。泾河处在泾阳县的长度,也不过才二十来里,秦泽号召一县百姓挖了这一个多月,也不过才清理了十来里。而且秦泽也不像以前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条河挖过去,这河道挖泥自然也是有其门路。河道狭窄的地方自然是不能挖的太深,因为这些地方的流速过快,河泥也不会沉积在这里。若是挖的深的,还会造成河提塌陷。至于河道宽阔的地方,自然就要挖的深一些。这些地方河水流速过慢,很容易就会沉积泥沙。秦泽其实也是一个半吊子,但好就好在这一次挖河泥他是负责人,所以完全可以自己作主…王道仁从就生活在泾河上游,可以是出门大踏一步,就能一头扎进泾河之中。而对于这条泾河自然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自家的所有收入都来自于此,而恨的是自家已经被泾河给冲倒了三次。就连自己的妹,也是在大水中不见了踪迹。从那以后王道仁就整在泾河之上晃悠,对于整个泾河也是熟悉无比。他甚至知道泾河在什么地方有暗河,又在什么地方有断层。可是这些对他来又有什么用,泾河依旧是该决堤还是决堤,虽陛下曾经派人清淤数次,可那种胡乱地乱挖,只能让泾河更加危险。但好在如今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一开始侯爷提出要清淤的时候,王道仁也是犹豫了许久,最后才报着试一试的机会,向侯爷献上了自己十来年做的河图。苍不负苦心人,原以为这次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却不想侯爷竟然亲自召见了自己。“堵不如疏,疏不如通。不仅要考虑河流水量,同样也要考虑河流走向。水湍急则疏,水平缓则通。暗河入口留水库,断层河床要分流…”这些话到现在王道仁还记得清清楚楚,对于目不识丁的自己来,侯爷的这些简直就是大道真言。秦泽其实也就只懂这么多,只不过在讲述的时候,他估计的含糊不清。不是吝惜这些学识,而是怕自己的太清,从而让王道仁丧失了继续探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泽这样做不仅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害他。但现在看来效果非常好,最起码王道仁现在每都会向自己汇报自己领悟的东西,虽然有时候秦泽也听不懂,但是秦泽却有一个最万无一失的准备。那就是利用王道仁提供的河图,给他建造了一个模型。上面同样会放上沙子,然后模拟大水冲过的样子。秦泽带着唐俭过来的时候,王道仁就浑⾝是泥的在河床模型旁边思索。唐俭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这东西,当下也是忘了自己的目的,反而是凑在一边看了一起。王道仁哪里知道⾝边来人了,他这会正在仔细观察先前挖上来的沙砾。这里的沙砾形状非常圆滑,而且颗粒也非常的,这就意味着这里的水速非常的快。可是再看这里的河道,却是十分宽阔,水面上放的河漂子也移动的并不快。这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河底肯定有暗流。想到这里王道仁也是一拍巴掌,随后就冲下了河床,然后拿起了几个铜坠漂子,给扔了进去。因为下面坠有铜坠,所以漂子很快就沉了下去。王道仁见漂子沉下去,也是连忙在这一端的丝线上,给缠了一个羊水泡。因为铜坠是带着漂子沉在水下,所以这样测量的也是水下的流速。这一松手,果然就见水面上的羊水泡也是飞快地向着下流跑去,而看到这一幕,王道仁也是舒了一口气。秦泽和唐俭就站在河岸上看着王道仁的动作,都是一脸的入迷。唐俭入迷是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测量方法,虽东西看上去简陋无比,却胜在有用。而秦泽之所以看得入迷,则是因为他发现王道仁已经开始有意地记录羊水泡流动的时间,显然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样可以算出水流确切的速度。王道仁来来回回扔了数次,每一次都会在木板上画上长短不一的横线。他不会写字,自然也不会算学,他只能用横线的长短来记录羊水泡流过的时间。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王道仁也是⾼兴地去找卢县令,准备告诉他这里的淤泥不能清理的太深。这一回头就瞥见了秦泽和唐俭站在河提上,当下也是拿着木板就跑了上来。“侯爷,某又找到了一处暗河。”王道仁虽已经有二十五六,但这脸上露出的笑容却是真‮实真‬实的。秦泽见一边的唐俭不话,也是笑着点点头,然后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木板,结果却是根本不认识。王道仁这会儿也是站在一边,得意地解释道:“某每次都会以同样的速度在木板上划横线,而这些横线的长短也就代表河流的速度。”虽这个办法笨了一些,但不得不这对于王道仁来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不过这样终究还是不够准确,想到这里秦泽也是笑道:“以后我在教你一门算学,再给你做一沙漏,也就不用再用这种办法了。”“侯爷要教子算学?”王道仁也是一愣,这种大的好事,可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秦泽点点头道:“认字什么的只能慢慢来,倒是这简单的算学对你最有用。”秦泽这话才完,王道仁顿时就眼眶一红,对着秦泽就是狠狠一礼。秦泽自然没有阻拦,点点头也就让他自己去忙了。唐俭一直在一旁看着,直到王道仁走远,才突然蹦出一句道:“怕这才是你让某随你前来的目的?”秦泽耸耸肩,看着跑远的王道仁也是笑道:“没办法,此人当真赋不凡。若是没人引荐,怕是一⾝才智就要浪费,这可让某于心不忍。”和唐俭话,秦泽也不用太遮遮掩掩。都是聪明人,很多东西其心里都清楚。唐俭听了秦泽的话,又看了看河床模型才叹了一口气道:“虽被侯爷算计心中有些不快,但若是因此得到如此人才,某也是心甘情愿,只是侯爷就当真愿意将此人交给某?”“有何不愿意?虽子与工部尚书交恶。但⾝为人臣自然要为陛下考虑,此等人才若是因为子一己私欲而平白断送,才是最痛心之事。水利一途功绝不在防堤,若是做的完善,同样也能起到灌溉的作用。于此子又有什么不愿?”秦泽这话的确是发自肺腑,与崔家的恩怨不过是政治需要,只有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才是秦泽真正看重的。听了秦泽这话,唐俭也是忽然一笑,而后就对着秦泽施礼道:“某先前还以为侯爷对朝堂已然失望,准备菗⾝而退,如今看来却是某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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