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欲把玩
夜幕垂。
小阁院外的灯笼6续被点燃,坐在二楼寝房外的回廊上,往下望去,此景甚美,银捧了只三角鎏金小兽炉出来,里面燃的驱虫香,因加了茉莉花粉,烟雾隐隐中,暗香微动。
“怎么还不上来?我都饿了。”若素以手撑着下巴,望着桌的吃食,嘀咕着抱怨了一句。
还是住在娘家好啊,谁也不用等,她想什么时候用膳,无人会阻挡,这下倒好,还要等人。
巧云捂一笑,就见褚辰款步而来,他走路声音很轻,不注意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褚辰打了手势,示意旁人莫要出声,悄步走到若素身后,借着昏黄的微光和跳动的烛火,可见她耳垂后细细
的绒,她身上很香,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香料,一靠近后,他就有些躁动了。
怎么说也是个气血方刚的男人,还了两辈子!他故意在她耳垂哈了哈气:“饿了?是为夫之过,叫你久等了,下回若是我回来晚了,你先吃便是,莫要等我。”
若素登时坐直了身子,转过脸就撞到褚辰长有胡渣的下巴,生硬且刺人。
她着额头,皱了皱眉:“不敢!你那么多规矩,我若轻易破了,岂不会叫旁人笑话。”她有些愤愤然了。
褚辰摸了摸下巴,才察觉有些日子没有刮胡子了,难怪她那样嫌弃,罢了,先吃过了饭再说。
他在若素对面落座,给若素夹了只小龙虾:“快吃吧,吃完早些睡。”
若素心里犯愁,哪里能早睡?她每在白府都要过了三更才能睡得着,府的丫鬟仆从随她支配,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在镇北侯府,怎么总觉得下人都是绷着脸呢,见到她都是低着头,大
气都不敢一下,她又不会吃了他们!
“哦。”随口佣一声,若素倒是没其他什么心事,只顾埋头吃饭,一开始还稍微注意女儿家的风范,没一会就原形毕,吃龙虾不用手怎么能行?
褚辰不爱吃龙虾螃蟹之类的东西,若素此举,让他恍然大悟,心道是自己太粗心,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便也弃了竹箸,拿过她手里的龙虾,一点一点给她剥,他未曾剥过,却显得经验十足,
不一会儿就剥出一只白生生的虾,在上面洒了镇江府进贡的香醋,才递到她嘴边:“吃吧。”
若素迟疑,看了看虾,又看了看褚辰。
褚辰问:“怎么?你不吃醋?”还是他剥的不够好?不对啊,已经很好了啊,几乎是整只剥出来的。
若素眼下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你洗过手么?”
褚辰俊脸一沉,原来还是嫌弃他!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用膳之前不洗手?他角了:“放心吧,洗过了。”嗓音依旧温和到了极致。
若素这才放心的咬下虾,粉的在褚辰指尖一触而过,褚辰身子浑然一僵,如被电击,四肢百骸挨次酥了一遍,怔了怔神后,干脆将一整盘子龙虾挪到自己面前,又命巧云拿了只干净的空
碗碟过来,一只一只的给她剥。
龙虾不像螃蟹,偶尔多食对身子无恙,褚辰也就更加放心的去‘讨好’她。
饭过三巡,若素吃得差不多了,褚辰又将手凑了过来,她推了几下:“你吃吧,我了,晚膳七分足以。”
还知道养生了?褚辰看着那双玉手在自己掌间划过,心头被她整的好一番酥,面上镇定沉稳道:“听闻你这些日子很是辛苦,今晚就不要忙了,我明一早就陪你去城外找那些病患的百姓试
药,今天早些休息”他似有意提醒。
若素看着他微敛的深眸,佯装乖巧的‘哦’了声,人在屋檐下,凡事得低头,低声下气又算什么!要是能捞到好处,她甚至不介意说些甜言语。
饭菜撤了下去,此时天际仍旧没有大黑,东边云层还泛着鱼白色,晚风徐徐而来,放眼望着下面,是目夏花娇。
这个时候,也不怎么热了,风吹在人身上,非常舒服。
巧云端着铜盆,给二人相后用香胰子净了手,之后再用清水洗净,一顿饭下来,还算是相处融洽,除了期间喂食的场面叫人面红耳赤之外,巧云见姑爷倒是变了不少,心里也稍稍放宽。
“你先沐浴,还是我先?”褚辰起身,挡住了若素去路,低着头问她。
虽说要明要早起,可是也不用睡这么早吧?她如今对男女之事尽数不知,以为所谓的同房睡觉,就是闭着眼睛,盖上被子各睡各的,就是不太明白孩子是如何睡出来的。
“我还不想睡,我想出去玩玩,你要一起么?听说这府上到处设了屏障,没有你的令牌还走不通,要不你也借我一块牌子用用?”她仰着头,因为刚用过晚膳,脸色微红,微微翘起的,泽
粉亮,连一丝纹都看不到。当真是得天独厚的颜色。
褚辰下意识的低了低头,低到能透过烛火看清她眸底的倒影,那透着光亮的眼眸还真是好看,仔细观看,似乎还呈现琥珀的光泽,像是随了白启山,不过听闻她母亲生前也是名动京城的美
。
“我同你一道下去逛逛吧。”令牌可不能给她,谁知道哪会不会不动声的就一个人出府去了!褚辰没有争取她的同意,轻轻牵起她的手往回廊另一头的楼梯处走去,若素却驻足未动。
褚辰转过脸:“怎么?不想游园了?”
若素拽了拽他的手:“你别牵着我,这样子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这丫头尚未失了心智之前,都不介意被他抱着游园,现在牵个手还嫌这嫌那了!还知道不成体统。
看来,白灵是教导的‘太成功’了!
“不会,我让他们都回避!无人敢看你!”褚辰面色淡淡道,手掌未松开,用了几分力道,拉着她就往下楼走。
若素一个踉跄,撞在了他的臂弯上,褚辰侧目瞄了她一眼,勾笑了笑。
巧云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被姑爷带走,也是束手无措,且再看姑爷那望着小姐的眼神,实在太魅惑,也难怪刘家姑娘苦守了这么多年,也要嫁给他。
银收拾着餐具,见巧云在愣神,就戳了戳她的肢,笑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管不了那么多,你放心好了,主子待大可谓真心一片,原先的事再也不会生了。”
巧云半信半疑,可眼下也只能如此,只盼着小姐早些生个子嗣,叫那些颇有心机之人断了不该有的心思。要是能一举得男就更好了。
园中是大片的梧桐,繁茂的枝叶遮去了漫天的星辰,若素走了一会,不知不觉就出了小阁院落,外头与里头不同,除了苍天古树,最为多见的还数花圃和水池,再往西面走了一会,就能看见一
处颇大的荷花塘,里面正是小荷才尖尖角的时候。
“再过几,就能长大了,你不是喜欢吃荷叶么?到时候咱们自己做。”褚辰看着她笑,小女子丽的小脸稍稍长了些,显得粉可人,就是怕她会不高兴,不然真想伸手去捏上一捏。
若素撇过脸,看着潭的清水做了个鬼脸。
谁跟你是‘咱们’吶!
不要瞎掰关系,我跟你不是很!
心里嘀咕完,她又扯了扯自己的手,褚辰哪里容她再度离开自己?越是失去过,越是当做挚宝,他这一动作,若素就如挂在了他的臂膀上,她为了站稳,堪堪抓住了他的衣领,俏生生的趴在了
他身上。
二人皆着夏裳,褚辰站立如山,臂膀处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少女身上的玲珑曲线,甚至那里的弧度。
他眸暗了暗,幸好借着昏暗的夜景,遮去了那过多的/念。不然,真怕会吓着她。
若素突觉哪里古怪起来,她也感觉到了褚辰身上的变化,这人除了浑身僵硬之外,还有东西在动似的,她低下头寻着那处望了过去。
还真是有变化哎。
“这是何物?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玩的机关?”她闷闷的问,脸色不太高兴,刚才还说‘咱们’呢,怎么还私藏东西?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虚伪!
哼!藏起来她就察觉不到了么?太小瞧她了,还藏在下,当真是卑鄙!
若素将褚辰从头到尾狠狠鄙视了一番。
褚辰顺着她的目光望着自己下腹,眉头皱了皱。
她当真不知这是何物?
难道是他误解了?她被掳那一夜只是仅仅在外面‘睡’了一觉!再回想一下文天佑那的表情,似乎合情合理。
这个念头很快在褚辰脑中如烟雾一般消散,他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没想到两只白生生的爪子在顷刻前竟然没轻没重的握了上去。
褚辰顿时宛若置于天际,又似跌落万丈山谷,虽站立如松,纹丝未动,鼻端却出了细细的汗,巨大的波动让他险些失了理智,灵魂似空了一半。
“什么玩意啊!也不好玩还是自己留着玩吧。”若素把玩了几下,当真是无趣的很,也没什么独特地方,还不如前阵子她自己画出来的图纸,叫墨殇赶制出来的弓弩呢。
不好玩?
还让他自己留着玩?
眼看着那罪魁祸的两只爪子从那处移开,褚辰一手抓紧了身侧的袍服,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星辰,深了几口气。另一只手仍伸出去握着若素手:“我教你玩可好?”嗓音隐约蕴含着危险的
气息。步步紧,寸寸目光灼人。
她又不傻,有什么需要教的!不好玩就是不好玩:“不要!”
突然,一阵女子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褚辰方才被情/所‘困’,忽视了四野,更何况府上是设有严格的宵的,一般下人到了夜间根本不敢到处随意走动。
不过,单单是听声音,他也知道是谁。
灌木丛处,一老嬷嬷扶住了酿呛的刘娉婷:“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刘娉婷哪里还能说出话来,脸色羞燥的通红,刚才因为紧张,竟崴了脚,忙催促道:“嬷嬷,赶紧扶我回去。”
万一被褚辰知道她不小心偷窥到了那一幕,她真是可以投河自尽去了。
这厢,若素也望向了灌木丛的方向,虽说是灌木丛,也是人工修剪的极为整洁,周边还种着月季,月光洒下,景致极佳。
“你不是说无人敢看我么?你瞧方才分明就是有人,你还不快放开我,这太不成体统了!”若素嚷嚷着。
褚辰脸色微红,咽了咽喉,那眸底的幽光愈的浓烈,沉沉道:“这就叫不成体统?”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罢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褚辰无奈一笑,拉着她往小阁方向走去,背着月光时,脸色微微泛着狠厉。
刘娉婷直至走入自己的院子,她仍是无法平定内心的不安和羞:“嬷嬷,切记,若是旁人问起来,就说就说我从未踏足过房门半步!”说完,她一头栽进被褥里,偷偷哭泣了起来。
这可把刘家嬷嬷给急坏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老奴不是让给您跟着表公子的么?您可见着他了?”
刘娉婷哭声嘎然止住,只是几息,又羞燥的无地自容,适才那一幕简直令得她几不愿苟活。她深受女戒教导,平里就连男子的脸都不敢直视,怎能受得了方才那一幕。
嬷嬷安抚好一会,她才坐起身,拭着泪,目含怒道:“嬷嬷你说的对,那白若素就是个狐狸胚子,我若敬她,尊她,就是将我自己也贬低了去,她她根本配不上表哥!”竟还对褚辰做出那样的事。
刘娉婷过了好一阵才恢复了一点理智,渐渐的回过味来。
难道褚辰和白若素尚未圆房?否则她怎会还是她就是装傻?
刘娉婷百思不得其解。
老嬷嬷以为刘娉婷终于开通了,笑道:“小姐您能这样想,老奴就放心了,以您的相貌才情,哪里比不上那白家女!”
刘娉婷点了点头,让丫鬟伺候她沐浴,她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乔云和银悄然退出了小阁,寝房内,景泰蓝烛台里的烛火被掐去了半截烛,烛光昏黄。
褚辰从净房走出,身上只着一件雪白色开口的中衣,因为天气渐热,他便没有合上衣服,整个人敞着脯就迫不及待的开了纱幔,顿时身子一僵。
几息后,转身往寝房外走去,大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