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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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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道剑光很妙,很像是墨守城的那道剑意。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剑光从云端起,接着便能锁定目光穷尽处的某处目标,如无形巨墙镇落。

  然而丁宁的这道剑光丝毫不带烟火气,甚至让在场众人都感觉不到杀意。

  没有杀意便是无迹可寻,来时便悄然占据先机。

  更何况这一道剑光里,纠结着许多他们都未触碰过的力量。

  在场的⽩山⽔等人都莫名变得肃然。

  视线里的阿房宮的反应也很妙。

  当这道淡淡的剑光接近殿宇的屋脊时,空寂的殿宇群里响起了一声宏大的声音。

  有许多锋利的风声从殿宇下方的地里散发出来,自然的向那道剑光。

  这些风无形,然而却像真正的金属利刃般锋利,在众人的感知里,这些风形成了八个‮大巨‬的金人,手掌伸出,握住了那道剑光。

  在接下来一刹那,没有任何剧烈的碰撞和炸裂。

  那道淡薄而分外強大的剑光此消失,随着消隐的风声流散在这片宮殿里。

  “地煞阵。”

  丁宁眉头微蹙,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山⽔不解。

  “还记得孤山剑蔵?”丁宁转头看着她说道:“你为了孤山剑蔵而⼊长陵,其实孤山剑蔵和这阿房宮的地煞阵也是一样,是利用地脉构筑的阵势,不同的是,孤山剑蔵是引地脉之威,一经动用,地表毁坏,而这里的阵势,恐怕是将袭⼊的天地元气悄然消弭在下方的地脉里。”

  “所以这是一个乌⻳壳?”⽩山⽔听懂了,微讽的笑笑。

  “应该是修行者召聚而来的天地元气,在里面会散失无形?”夜策冷看着丁宁,认真的问道。

  丁宁点了点头。

  “那也是个乌⻳壳。”⽩山⽔更加讥讽道:“反正他也不敢出来。”

  天空里的云气恢复平静。

  “这个乌⻳壳很适合他。”赵四看着那处宮殿,忍不住摇了‮头摇‬,轻声说道“反正他这一生也总喜蔵在幕后,让人在幕前打生打死,好事他都赚了,骂名却想让人背了,世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澹台观剑也看着那片宮殿不说话。

  因果报应似乎是很缥缈的事情。

  但是很多年前长陵的恩怨到现在,一切却似乎在证明这的确存在。

  …

  阿房宮很平静。

  那道淡淡的剑光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而在黑⾊寝宮里的元武的感知里,那道剑光却清晰到了极点。

  天空里的元气波动都已经完全消隐,然而这黑⾊寝宮里的空气,却如同海⽔一样粘稠,不断的随着元武的每一次沉重呼昅而涌动着。

  元武的眼瞳里充満着说不出的戾气,还有无法掩饰的难以置信和恐惧。

  “为什么这么快!”

  虽然他极其清楚,早在十几年前的长陵,王惊梦已经卡在七境和八境的关头。

  然而从七境到这充満八境意味的一剑,对方还是太快,快得超出了他想象的极限。

  在他想来,哪怕丁宁只需要数年的时间,便可以真正进⼊八境,甚至直接超越他在鹿山会盟时的修为,但他毕竟还有息的时间,毕竟还能在这段时间里寻求一些胜机。

  在这一刹那,他的脑海之闪过很多人的面孔。

  墨守城,叶新荷,徐福…还有大秦那么多王侯。

  然而这些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还留在他⾝边的,只有已经被他化为死物傀儡的⻩真卫。

  最后无清晰出现在他脑海之的,是郑袖的面容。

  伴随着噬骨的寒冷,这名在这十几年来被天下公认为最強修行者和最強大的帝王的存在,心开始升腾起无尽的悔意。

  这一切的意外,似乎都源自于郑袖。

  当他和郑袖渐行渐远,一切便似乎不断的失去掌控。

  突然他的⾝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苦,充斥他的**和心境之。

  他开始觉得自己最早对王惊梦的恨意,来自于对王惊梦的嫉妒。

  他嫉妒王惊梦的修为和力量,更嫉妒似乎带着天下所有的光彩,从胶东郡而来的郑袖成了王惊梦的女子。

  但最终他不是获胜了么?

  他不是让王惊梦飞蛾扑火,战死在了长陵,然后成功的拥有了帝位,让郑袖成为了皇后么?

  冒着天下的骂名,苦争得来的东西,不是应该珍惜,怎么最后会变成了这样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这座黑⾊的寝宮附近数百丈的区域里,也本没有第二个活人。

  他是一个真正的寡人。

  …

  长陵,梧桐落。

  一辆马车缓缓的在巷口停下。

  这辆马车很寻常,但不知为何,却似乎有一种特的气质,引起了一名军监处修行者的注意。

  当夜策冷和陈监首相继离开长陵,监天司和神都监已然消失,承担以往监天司和神都监职责的,便变成了兵马司军监处。

  只是当⻩真卫都消失在长陵,连角楼卫军都名存实亡之后,军监处的这些‮员官‬,也丝毫不可能有当年的监天司和神都监的作为。

  当看清从马车走下的两人,这名军监处的‮员官‬下意识的眼睛,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但在下一刻,他的全⾝却瞬间僵硬起来,⾐袖的一柄飞剑,却是急剧的震鸣起来。

  “不要动,我不想杀人,我不是来杀人的。”

  丁宁平静的看着这名年轻的‮员官‬,摇了‮头摇‬“想想你的家人。”

  这名‮员官‬没有动。

  他的⾐衫却是渐渐被冷汗浸透,脑海之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长陵?”

  “你要明⽩一点,从很多年前开始,守护长陵的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丁宁看着这名年轻的‮员官‬,看穿了他的心所想“对于你而言,长陵是可以用生命守护的家园,但对于我们而言,更是如此。所以不要觉得这长陵是你们的,或是元武的。”

  “我只是来见些人,谈些事情,不是来杀人的。”丁宁看着这名终于不再⾝体僵硬的年轻‮员官‬,重复了这一句,然后又轻声的补了一句“不过既然你看到了我,便顺便帮我传道剑首令,从今⽇开始,元武可以随时邀战我,只要是公平条件下的决斗。”

  这名年轻的‮员官‬⾝体剧烈的一震,脑海一片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片冰冷的剑片已经落在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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