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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金针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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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芳华看了一眼齐云雪,伸手去给她把脉。

  齐云雪的脉搏不规律地跳动着,似乎伤势又加剧了。

  谢芳华撤回手,对侍画说“给我拿一丸药来。”

  侍画连忙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颗,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接过,呑进了嘴里,偏头对李沐清道“继续启程。”

  李沐清对她道“你不宜骑马了,还是坐车吧。”

  谢芳华‮头摇‬“没事儿。”转⾝牵过马缰绳,翻⾝上马,继续向前走去。

  李沐清也上了马,侍画、侍墨、护卫立即跟上,有人受了些轻伤,但也无大碍,队伍缓缓行进。

  一路再没遇到别事儿,也无人再找⿇烦,‮夜午‬子时后,到了荥城。

  荥城门紧闭。

  有人探出⾝,看了一眼,开口道“师爷吩咐了,荥城內这几天出了大事儿,有贼在作,没抓住贼之前,城门不准放行。”

  李沐清挑眉“哪位师爷?”

  “是我们荥城的赵师爷。”那人道。

  “跟随了两代荥城主,一直做师爷的赵谦?”李沐清问。

  “正是。”那人道。

  李沐清将手中的令牌抖了抖“看清楚,本官是丞相司职李沐清,手中拿的是皇上给的通关令牌。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是在南秦,见令牌者,城门即刻放行,各地‮员官‬,随时听候调遣。违抗者,当罪论处。”

  那人一惊,仔细凑上前看,当即跪在地上“吾皇万岁,原来是李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李大人恕罪。”

  “开城门。”李沐清吩咐。

  那人直起⾝,可是有些踌躇“李大人,城內这两⽇极,师爷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出⼊城门。”

  “嗯?”李沐清眯起眼睛“你这是在告诉我,皇上的令牌也不管用吗?”

  “小人不敢。”那人立即垂下头。

  李沐清挥手一掌扫过去,那人被打到了墙,他怒喝“开城门。”

  “是,是”那人再不敢多言,对守城的士兵摆手“快,开城门。”

  他话落,城门上无人动静。

  李沐清挑眉,看向上方。

  这时,有一人从上面探出头,对下面道“天⾊太黑,看不太清,谁知道李大人是不是真正的李大人?皇上的通关令牌是不是真的?诸位还是在城外等候到天明,待我们师爷来了,仔细验证过,再进城吧,小人不敢放行…”

  他话音未落,李沐清从马前解下弓箭,拉弓搭箭,箭羽“嗖”地对着那人了过去。

  这箭又快又稳。

  那人没防备李沐清突然出手,即便防备了,凭着李沐清的弓箭本事,也躲不过,他“啊”地惨叫一声,从城墙上被中,栽了下来。

  城墙太⾼,那人坠下,无人接住,当即摔成了烂泥。

  那早先在墙处的人见此,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李沐清收了弓箭,冷眼看着城墙上,面⾊冷峭地道“谁敢怀疑本官是假的?谁敢怀疑皇上的令牌是假的?嗯?都站出来,本官用我的箭,一箭一箭地告诉你们。”

  城墙上的士兵都吓坏了,顿时各个面无⾎⾊。

  “开城门!”李沐清又怒喝。

  城墙上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都踌躇着不上前。

  李沐清偏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低声道“秦铮既然在荥城,怎么还由得赵师爷掌控荥城?定有问题,攻进去!”

  李沐清对⾝后一摆手“上城墙,反抗者,杀无赦。”

  “是!”队伍后方,整齐一致地应声,话落,齐齐出列,有拿绳索的,有菗剑菗刀的,有转眼间架起了人梯,就上了半城墙的。

  动作极快,极其利落。

  李沐清离京时,秦铮给他调配了五万兵马,他虽然未都带来,但也⾜⾜带了五千人,军中历练出来的士兵,到底擅长于攻城打仗。

  城墙上的士兵有的人反抗,便被刀剑砍倒,有的人吓得腿软娇软,本动弹不得。

  不多时,城门便被从里面攻破,大打而开。

  李沐清挥出马鞭子,卷起了那早先的守城小吏,冷声道“你带路,去找你们的赵师爷。”

  “李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家里还有个瞎了眼的老⺟。”那人哭道。

  “你乖乖带路,本官自然不杀你。”李沐清道。

  “是,是。”那人立即头前带路进城,向官衙而去。

  李沐清偏头看谢芳华。

  谢芳华对他点头。

  二人一起纵马,队伍顺利地进了城。

  踏进城门后,李沐清回头看了一眼,吩咐“留些人,守住城门。”

  “是。”有人点出千人,留了下来,接手了荥城的城门。

  黑夜中的荥城內,十分的黑暗,道路连路灯也未点,无人巡逻打更。

  整个城內,都静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

  李沐清、谢芳华队伍中都掌着火把,自然将街道两旁照得清楚。临街店铺,门面看着都十分的华贵精美。

  走了两条街,来到官衙。

  官衙內倒是掌着灯,从外面看去,⾼墙后院,隐隐有一大片灯火外露。

  官衙的大门,紧紧地关着。

  那人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沐清“大人,就是这里。”

  “敲门。”李沐清吩咐。

  那人立即伸手拽动门环叩门。

  门环响了半响后,有人从角门探出头,对外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这…你们都是什么人?”

  谢芳华偏头对小橙子示意了一眼。

  小橙子上前,推开那人,尖着嗓子说“京城来的。”

  那人被小橙子一个庇蹲推到了地上,小橙子将大门大敞而开,立在一旁,居⾼临下地对那人问“你们赵师爷呢?”

  那人大惊,脸⾊发⽩,看着门外的李沐清和谢芳华,他们⾝后随扈如此之多,且都带着兵器,尤其是这推他之人,明显是太监,知道不是善茬,立即结巴地说“我们师爷…在…在后院。”

  “起来带路。”小橙子踢了那人一脚。

  那人立即连连应是,连滚带爬起来,往里面带路。

  穿过前厅、门廊、来到后院,一处院落內,莺声燕语,双笑不断。

  李沐清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带着人先进去看看。”谢芳华吩咐小橙子。

  “是。”小橙子立即带着人往里面冲去。

  小橙子带着人,踹开了门,进去后,里面顿时传出数声女子的尖叫声。

  小橙子大喝“都闭嘴,谁是赵师爷?”

  里面尖叫声顿时小了去,有人骇然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来找我们师爷做什么?”

  “我问你们,谁是赵师爷?”小橙子一排门框,门框咣当作响。

  又有人吓得尖叫。

  有人立即说“师爷…师爷刚刚还在来着,这会儿…应该去茅房了吧。”

  小橙子眼睛扫了一眼,拽过⾝后守门人问“你看看,这里真的没赵师爷?”

  “没…没有。”那人好生地辨认了屋內一眼,摇‮头摇‬。

  小橙子转⾝退出了门外,上谢芳华和李沐清道“小王妃、李大人,里面在吃花酒,有二十多个人,人人袒露,十分污秽,还是别污了您二人的贵眼了。那赵师爷据说去茅房了,不在。”

  李沐清偏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与他对视一眼,二人无声汇了一下信息。

  李沐清沉声吩咐“来人,将这座府邸包围,将荥城包围,迅速搜查赵师爷。”

  “是!”有人立即应声,点齐火把,围住了这座府衙,顿时快速地搜查起来。

  一时间,这座府衙,灯火通明,私下有人惊慌而叫。

  搜寻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有人回来,对李沐清和谢芳华摇‮头摇‬,禀告“这府衙內,全搜遍了,连那赵师爷小妾的房里的暗室都搜了,没见到赵师爷,八成是知道咱们进城,做贼心虚,跑了。”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调动人手,全城搜查,除了我们进来的那处城门外,其余的城门,立即着人去盘查,是否有人已经趁机出城。”

  “是。”有人立即带着人去了。

  谢芳华环视了这座府邸一周,对李沐清道“我心下不踏实,怕秦铮出事儿。”

  李沐清也有同感,点点头“若是秦铮兄在荥城不出事儿的话,荥城肯定不会这般情境。”

  谢芳华抿

  李沐清见她脸⾊极差,宽慰道“秦铮兄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害的,你先别急。”

  谢芳华慢慢地点了点头,叫做小橙子,对他吩咐“你和侍画、侍墨,都精通机关布置,擅长细查,你们三人,带着人,将这座府衙府邸,再搜查一遍,看看可有秦铮来过的踪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查不到,就抓了人逐一盘问。”

  “‮姐小‬,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侍画小声说。

  “我与沐清在一起,你们不必担心我,尽管查。”谢芳华摆手。

  侍画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对她点点头,代“查仔细些。”

  侍画颔首,三人立即带着人将这座府衙划分为三部分,各自带着人去了。

  谢芳华伸手,将那个守门人叫到面前,对他询问“这几⽇,荥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赵师爷,这几⽇,做了什么?他寻常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见谢芳华戴着斗笠面纱,踌躇地看着她。

  李沐清沉声道“本官是右相府李沐清,丞相司职。她是英亲王府小王妃,我们奉皇命出京,来处理荥城的事情。你如实说,不得隐瞒,否则以罪论处。”

  那人自然早就听说右相府李沐清的名讳,而英亲王府小王妃谢芳华的名字更是名扬天下,如雷贯耳。他后退了两步,连连点头,结巴地道“这两⽇,我们城主死了,荥郑氏的人也接连莫名其妙地死了,出了大事儿,我们师爷暂时处理府衙的事儿,他这两⽇,一边安抚郑家,一边处理城內的贼…”

  “贼可处理了?”李沐清问。

  那人摇‮头摇‬“小人就是一个看门的,不晓得贼抓住了没有。”话落,他又道“不过,今⽇傍晚时分,师爷回来时,很⾼兴,进门便吩咐管家摆酒席,又找了府衙內的琴师乐队奏乐唱曲,我们都猜测,想必是贼拿住了。”

  “嗯?”李沐清挑眉。

  谢芳华眼睛眯了眯“你们师爷今天都去了哪里?”

  那人想了想“好像是去了郑家,小人也就是听师爷的跟班进门时说了一句,师爷具体去过哪里,小人不知道。”

  “哪个跟班?”李沐清问。

  “师爷的跟班叫庆子。”那人道“不知如今在哪里?”

  李沐清回⾝吩咐“来人,去找师爷的跟班庆子。”

  “是。”有人立即去了。

  不多时,有人从那间喝花酒的屋里揪出一人,穿着花哨,年纪不大,敞开的前脸上印着胭脂印子,醉醺醺如烂泥,不被人揪着自己都站不稳。

  李沐清皱眉“他就是庆子?”

  那人立即道“正是他。”

  抓着庆子的人松手,庆子趴在了地上。

  “拿一颗醒酒丸给他。”李沐清嫌恶地看了一眼,吩咐道“盘问他关于赵师爷的事儿,尤其是这两⽇,赵师爷都⼲了什么?”

  有人立即拿了醒酒丸,掰开庆子的嘴,让他呑了进去,见他还不醒,又端来一盆冷⽔泼下。

  不多时,庆子睁开了瞪瞪的眼睛,看到眼前的情形,发愣,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沐清使了个眼⾊。

  有人立即上前对他盘问起来。

  那庆子依旧有些头昏脑涨,但听到赵师爷的名字,顿时灵打了个寒颤,惊恐地看向李沐清,颤声道“你们…是什么人?问我家师爷的事情做什么?”

  李沐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有人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冷厉地道“如实代,否则杀了你。”

  庆子骇然,抖着依旧未醒酒大⾆头道“我家师爷他…”

  他刚说几个字,屋里突然飞出数金针,金针细如牛⽑,在夜间,即便有灯火,但依旧快得看不清。

  谢芳华只感觉数道细微的金光向这边打开,她立即出手,李沐清在她出手之时,已经伸手拽住她,将她护住了,瞬间带离了数丈远。

  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本来醒酒之后坐起来的⾝子,顿时又倒在了地上。

  李沐清拽着谢芳华站稳,转头看去,金针来的方向,正是那间屋门口,那里有一个女子,对着李沐清和谢芳华一笑,将手中的金针拍⼊了自己的天灵盖。

  金针落手后,她⾝子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显然,金针是涂有剧毒的。

  李沐清面⾊一沉。

  谢芳华脸⾊发寒。

  他们没想到,盘问庆子,竟然会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出手杀人。

  而且,这女子杀完人后,竟然用金针‮杀自‬了。

  距离庆子最近的,那守门的带路人,以及府衙的两个吓得脚软的仆人,都未能幸免。

  谢芳华沉默片刻,低声道“还是太大意了。”

  李沐清偏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放开手“对我来说,你没被金针刺到,最重要。”

  谢芳华闻言去看,只见她和李沐清刚刚站着的地方,落了数枚金针。那女子看来除了想杀庆子灭口,还想借机杀她和李沐清。

  这样的剧毒金针,沾者即死。

  幸好李沐清带着她躲得快,他先护她,应该也是为了不让她再出手加重⾝上的伤。

  她一时无言。

  “来人,将这几个死人先收押。”李沐清又看向屋內,声音冷寂“这个屋子的所有人,也都收押起来。”

  “是。”有人立即上前托起地上的死人。

  李沐清吩咐完,对谢芳华低声说“虽然没能从庆子嘴里盘问出什么,但是守门人说的话倒是一个突破口。荥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人,那赵师爷抓贼?抓谁?你觉得呢?”

  “还能是谁?”谢芳华也庒低声音“应该是秦铮,或者是他的人。因为,他就是冲着荥郑氏来的。如今荥郑氏这个地步,应该是他做的。所以,我才说他怕是出事儿了。”

  李沐清点头“赵师爷从荥郑氏回府,说抓住贼,⾼兴的在府衙摆花酒。也就是说,荥郑氏了。”

  “不错。”谢芳华颔首,立即道“我们这就去荥郑氏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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