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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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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一直在看你。”倒了一杯琴酒中仰,柯夜苏懒懒的转着玻璃酒杯。

  “不然那些家伙花钱听我唱歌⼲嘛?”

  雪柳不同意的‮头摇‬。

  “不是那种“看”法。”

  “哪样看法,脫光‮服衣‬的看?”

  “夜苏。”雪柳既担心又烦恼。

  明明知道这个妹妹是故意口出不驯之言,更恼于不知如何纠正。

  “别这种表情。”孤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柯夜苏重声重气地道歉:“对不起。”

  将酒杯往桌上一搁,姐妹俩都听到施品楠的呼唤催促。

  表演的时间有要开始了。

  “夜苏。”静静随着她出去的雪柳在他耳际,低语。“看,我说在看你的人就是那位二楼包厢的先生,正把雷朋眼镜拿下来的那个。”

  柯夜苏反射性昂⾼头的角度,正和一双黑晶夜石殿的瞳眸撞个正着。

  “他好帅…”雪柳居然出声赞叹。

  雪柳此言差矣!这名男子岂是一个“帅”字了得,黑眉,黑眼,⾼鼻,厚唇,魅诱得足以勾人犯罪,而且颇为熟悉。

  柯夜苏眯起眼,在脑海搜寻着记忆。

  奇怪,她该认识他吗?

  “我知道了!”雪柳反倒先记了起来。“他就是上次你翘课开溜时,在外头及时接住你的先生。”

  原来是他。

  柯夜苏收回打量的目光,勉強自己收心于准备上台的表演。

  原来是她。

  因恍然大悟而如释重负的柏岁阎重新靠回椅背上,兀自微笑。

  虽然隔了那么遥远,她脸上又覆了“‮夜午‬魅影”的招牌面具,不过,柏岁阎依然认出了“‮夜午‬魅影”的⾝份。

  是那个‮墙翻‬翘课的小女生。

  那次会路过那所学校的校舍旁边实在是个偶然。

  很有趣的偶然,至今尚未忘怀。

  当时,差点被那个飞出来的书包砸到了头,柏岁阎更没料到会有个穿校服的⾼中女生亦跟着跃过墙头,整个人跌扑进他的怀中,还“害”他很不小心德看见飞扬的百褶裙下**的‮腿玉‬。

  相当修长均匀的线条,但让他真正辨穿她⾝份的,却是她本⾝清冷绝极的气息。

  那⾝气息不要说在女人中绝无仅有,连在大男人中也难得罕见,叫人拭目难忘。

  他试着在心中勾勒出惊鸿一憋的五官,神游于太虚间。

  等回过神后,发现吴旭飞正以看好戏的眼光盯着他,

  见柏岁阎脸⾊一黯的沉下,吴旭飞非常“天真无琊”地看着他。

  “狗嘴里不吐象牙。”在吴旭飞准备发言时,柏岁阎这句先声夺人的话阻止了他。

  哇操!吴旭飞这下真的没法开口了,气的白了他一眼。

  “没办法。他不想当狗也不想当象嘛。”

  呜…好可怜啊,他有一肚子话胎死腹中啦。

  十二点“‮夜午‬魅影”准备从舞台上退下,不料在后台的通道上遇到了阻碍。

  “‮姐小‬您好,我是“红牌”经济公司,敝姓白!”一脸推销员长相的男人忙不跌拦下她,递出名片。

  柯夜苏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姐小‬。”白松先是以呆,而后连忙跟上去。“‮姐小‬,请先停下来听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要真正在演艺圈大红大紫,你如果和我们好好合作,别说是月入百万,连月入千万也不是问题…”

  “错过。”手一挥,柯夜苏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是。”白松呆呆地随着她的手势忘旁让开,一时间完全服从在她宛如女王气质的令下。

  咦?不对呀!回过神的白松赶快又凑了上去。

  “‮姐小‬,请听我说…”他自信自己的橡皮糖功夫是无人能敌的,功夫可还没全套施展出来。

  砰!休息室的门关得正是时候,他的鼻子和门扉飞撞而来的力道险些撞成一团。

  “烦。”柯夜苏厌恶的扯下面具,一个字的评语犀利中肯。

  “那位先生真有耐心呢!”趋至门边的雪柳満是笑意。

  “这家伙有点过份了。”雪柳很不优雅的拧起眉⽑:“不过‘你这个谎言要怎么圆?你又不可能现在去找一个!”

  “他出来了!”

  雪柳愕然张大嘴,看着妹妹翩然投入一名⾼大男人的怀中。

  柏岁阎此生接受过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可是没一回如这般激烈的。

  这团玲珑的⾝影因冲力过凶,迫使他后退好几步才稳住阵脚,然后,一双玉珀也似的胳膊拉他降**姿,迫不及待的温软红唇強吻上他的嘴。

  两双一模一样的黑眼互视着。

  它们都一样的倔強,吃惊。

  却也一样孤寂,寂寞,无名的‮望渴‬如同一辙,仿佛经过无数世纪的寻觅。

  柏岁阎反客为主,擽紧她的双肩,开始強行打开这女性圣域的关卡,畅饮里面的藌汁甜津,戏弄僵硬的‮头舌‬于他共舞,

  柯夜苏完全吓呆了。

  但是,当他更为加深侵占时,她不由自主反应,接着又慌张的想起不该如此,旋即狠下心的咬他的下唇。

  柏岁阎猛然菗⾝,不过拥着她的手臂,须臾未尝放松。

  柯夜苏先是抬眼看去,朝他望去,下一秒就恢复冷谈的常态,转⾝对其后张口结舌的白松道:“你不是要“说服”他吗?来呀!”

  “柏,柏先生。”白松结巴的招呼让她一怔。原来他们两个认识?“你是谁?”柏岁阎充満权威的问题让自松更加紧张。

  “我,我谁都不是。哈!炳。哈,哈…那,那我先走了。”

  管她那株树能摇出多少钱,一旦遇上“昼夜堂”的柏岁阎只有先脚底抹油开溜!心想⾝动,白松飞⽑腿似的跑地不见人影。

  “哇!”雪柳对柏岁阎只能咂舌以对。“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你欠我一句“谢谢””俯在柯夜苏的耳边,他的耳语似若‮情调‬。

  那究竟是忽样的诱惑?柯夜苏呼昅不匀,醉霓昏头困涟漪。全⾝一阵发软。

  “‮夜午‬魅影”的歌声有魔力,使人感动陶醉至王!

  但却一感觉起来好空洞!

  这个男人只须一句轻语,便足已值一万元。

  “谢谢。”沉迷归沉迷,但那份对陌生人的距离依然重返她的神经中枢。柯夜苏轻轻挣脫他的掌握。

  “有人说,第三次的邂逅,就是命中注定了。”柯夜苏停下脚步,却僵硬的不敢回头。

  “我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远远的,他这句宣布散在夏风里。

  夜苏,你有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雪柳,闭嘴。”

  柯夜苏头也不回地吼,覆着凌乱发丝的耳根逐渐发烫。

  星期六柯轮果然打算实行他对女儿留下的吩咐,甚至七点不到逮人。

  他当然不可能认为她真的会乖乖的打扮,并坐在家里等待,因此他拿着备份钥匙打算到里面守株待兔。

  岂料,大门不仅深锁,连门锁都撤换了。

  “开门!柯夜苏!你再不开门试试看!开门!”

  愤怒,无计可施的柯轮像疯狗一样乱叫,伸出腿猛踢。

  他非常确定她在家的自信是因为这三天来,都派了手下盯着。更何况一个⾼中女生嘛,二十岁都不到,做父亲的都还有权控制她的人生大事,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手下给他的回报倒是有一点令柯轮颇为讶然的,柯夜苏居然会在一家餐厅里驻唱,这还获得不少欢迎的好评。

  哼,真是“黑瓶里装酱油”——看不出来,现在的人眼睛都长到**上去了。

  “请不要在别人家门口吵吵闹闹。”门终于往里面拉出一道缝。半露半懒洋洋的笑脸。“八点正是我的补眠期,老头。”

  柯轮气疯也急疯了:“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知道,你要我下海。”

  柯轮的脸⾊突变:“讲话放尊重一点,我是你的爸爸。”

  “哦,是我爸爸呀。”柯夜苏恍然大悟的样子令人牙庠“亲爱的父亲大人。”

  柯轮拼命叫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赶快‮服衣‬穿穿要走了!”

  “我从没说过要去哪里呀。”柯夜苏的嚣张有了几分傲气。“请回吧,父亲大人。”

  柯轮一楞,被耍的火气在心中上涨。

  “你给老子滚出来!这胖子不好你住下去,你给我搬出去,我不给你住了。”

  “是吗?”柯夜苏突然从门缝中递出一件东西,耝鲁的仍至他的鞋尖,平躺于地。

  柯轮抬起一瞧,震惊之⾊不绝于面:“你…你怎么又这个?”

  那是张公寓所有权状的影印本。

  而这间公寓所有权状的所有人——柯夜苏。

  “怎么会!”

  “父亲大人,还记得您当初“让”我“搬”进这里时,答应过我什么吗?“

  答应过她什么“啊?”

  想起来了!三年前,柯轮将她“流放”到这栋公寓来时,曾落下警告!

  如果不道歉就等着在这破公寓饿死穷死,不然有本事就‮钱赚‬养自己把这个地方买下来吧!否则就爬回来磕头求人…

  柯夜苏永远不会忘记,在三年前柯轮从‮妇情‬的床上爬起,一拳将她揍在第时恶毒的咒骂。

  “你以为我愿意养你吗?狗杂种,你为什么要来当我女儿,欠揍!算你…”就是从那一天起,柯夜苏绝口不曾再叫柯轮一声“爸爸”就算有,也全是充満冷冷的讥讽,仿佛天下最好笑的事莫过于此。

  虽说破地方价格便宜,却也让她省吃俭用,维持基本生活之难,幸亏丰厚的施品楠预付了一整年份的薪水给她,才勉強凑到钱。

  “我实践了你的条件。明天,请不要忘记登报“作废”我们的父女关系。”门砰然关上。

  柯轮看着被关上的大门,简直不敢相信,待他又欲破口大骂时,门又被打开。

  “喔,忘了提醒你。以后没有主人允许,千万别随意侵入民宅。声量小一点,那些好“兄弟姐妹”总是在白天‮觉睡‬的,别打扰人家。”

  门!这回是真正关上了。

  柯轮可说是“出师未捷⾝先死”他呆眼环顾四处,背脊倒真的是被吓出一阵冷汗。

  另一方面,雪柳对柯夜苏的言行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双打眼睛揪着一动未动。

  柯夜苏最受不了这一点。“妈的!”她咒了一声:“你要说什么就慡慡快快的说,净盯着我看,我哪一点做错了?”

  雪柳叹了口气。

  “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只是看你和爸爸这样…不难过也不行。”

  “别想我和老头子和平相盛,除非他死了再说!”

  “别太生气了,妈还在看呢?”

  “哼。”她冷道,但神情已趋缓和。

  原来是她画的一张她妈妈的素描,像极了。

  谁都很难相信外表冷淡冰霜的柯夜苏会画出这等细腻佳作。

  事实上,她也从未见过⺟亲曲香蓉。她是以姐姐雪柳为蓝本,摸索了近一年的功夫才画了这一张独一无二的杰作。

  画完成之后,柯夜苏却以意兴阑珊为借口,把素描炭笔全数仍进垃圾桶內。

  她们还为此大吵一架呢。

  雪柳看妹妹把⾝子摔在沙发上,忍不住款撂无形透明的⾝影过去,爱怜的想以晶露般指尖轻点她额。

  “别想太多了,小孩子,不然会老得很快哦。”

  “老,你才老了。”

  “我才没有。”雪柳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可是和你同时出“生”的呢!

  她也是双胞胎之一呀!

  没错“雪柳”就是当年抢救不回的另一名婴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缕芳魂至今却仍遗留在人间。

  打从柯夜苏有记忆起就“看”得见她,能与她沟通,柯夜苏走到那,雪柳就跟到哪。

  问她为什么会如此,雪柳也只能耸肩摊手地道:“莫宰羊!”给不出一个答案。

  随着柯夜苏的成长,雪柳也跟着渐渐“长大”

  如果雪柳是个活生生的人,柯夜苏敢肯定她绝对够格角逐世界选美——好个雪肤花貌,闭月羞花的倾世美女呢。

  雪柳可是她所觅过最美丽的佳“人”

  是天妒红颜吗?

  相较之下,柯夜苏无论容貌也罢,个性也罢,就是和雪柳全盘不同,有如天与地的差别。

  眉太浓,凤眸太深,红唇太薄,分开所见的五官都太有个性,但合起来又是一张风韵特殊奇异的秀美脸谱,加上削薄的头发,有多少女误认过柯夜苏是个俊俏少年耶。

  雪柳心疼地凝视⾝形修薄的妹妹。

  这样好吗?

  这样好吗?这样对吗?

  不好。对。

  但是柯夜苏却就这样真‮实真‬实活下来了。

  仇恨,多可怕的动力。

  在雪柳的凝视下,柯夜苏真的渐渐入梦了。

  “睡吧,夜苏。”

  七点近至“‮夜午‬魅影”也即将登场了,拖着多年来罕有的热切,柏岁阎未曾如此翼盼一场表演的开始。

  “你真的被她迷住了。”吴旭飞咋舌,随即又津津有味德喝起酒。

  而且呀,他敢肯定柏岁阎迷的不只是“艺”而是人哟。

  懒得搭腔的男主角从一只精巧的小盒中取出白⾊的药粒,就和着手中的酒服下。

  吴旭飞的脸⾊一怔:“早上你不是才告诉我昨晚有睡好的吗?”

  柏岁阎的失眠是长年来的⽑病,一天內难得睡上五个小时。

  柏岁阎手艺摆,吴旭飞识趣的闭上嘴。

  没有理会吴旭飞的关心,柏岁阎黑眼只顾着静待着柯夜苏的出场。

  之前,他告诉她的话,字字认真。

  柏岁阎真的相信缘分这种事,冥冥中,他知道她该是他的。

  其实他也对自己強烈的情感惊讶不已,一见钟情就是如此吗?

  若然,他想,他现在能够理解自古流传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经典名言。

  情不自噤啊。

  “‮夜午‬魅影”今晚是着一件欧洲风味強烈的‮白雪‬衬衫,搭配着黑长裤子,在银白⾊面具遮掩下的五官強烈突显出古典美感。

  她一出场,就有好几声女性的惊呼叹息就此爆发。

  “帅啊。”吴旭飞指的不是“‮夜午‬魅影”的出场架势,而是柏岁阎脸上那种“大灰狼遇上小红帽”的表情。

  哈哈哈!

  他从来没有见过柏老兄“发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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