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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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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百叶窗外那一阵阵的咳嗽声,秦劭丞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她为何不肯听话地好好在家里休养,硬要拖着不适的⾝体来上班?难道她一定得这样待自己的⾝体、忤逆他的好意吗?

  再这么下去,她的重感冒永远也别想好了!不行!他必须以上司的⾝分命令她回家。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钢带表,秦劭丞决定带于漾先去吃顿精致的午餐,然后再开车送她回家。

  匆匆丢下手中的钢笔,秦劭丞站起⾝开门“心漾,我们…”

  他惊讶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她什么时候离开位子的?怎么他都没发现呢?他満心疑问地快步走近她的办公桌,发现收拾得十分整齐的桌上有着一张用滑鼠庒住的小纸条。

  总经理,我外出吃饭,会在一点半前回公司,电脑上面那份文件我已经弄好了,请你过目并签名。

  漾默读着宇条上的生疏语气,秦劭丞不悦地掉手上的纸条,就在此时,她桌上的电话突然铃铃作响。

  秦劭丞顺手接起电话。“喂。”

  “请问于漾‮姐小‬在吗?”

  “她出去了。”一听是男人的声音,秦劭丞随即不客气地回答。哼!上班时间竟打来公司找人?他对于这些凯觎于漾美⾊的男人简直痛恨透了!

  “是吗?谢谢你。那我等会儿再拨好了。”

  秦劭丞忿忿地挂上电话。这个男人也未免太“牛⽪糖”了吧?竟不死心地还想再打第二次…

  可恶!秦劭丞重重地抡起拳头往桌上猛力一捶。

  “心漾!”许仲邦朝着于漾喊着,示意他所在的位置。

  “抱歉,因为要赶份报告给老板,所以来晚了。”气吁吁的于漾満脸歉然地说:“你来很久了吗?”

  许仲邦摇‮头摇‬,体贴地帮于漾拉开椅子。“我刚才担心你走不开,打了通电话到公司给你,结果你的男同事说你已经外出了。”

  “男同事?”于漾偏着头暗忖,该不会是秦劭丞接的电话吧?这不可糟了!早已打了死结的误会真的别指望能解得开了…

  唉!于漾万般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他俩真是有缘无分?

  “心漾,你⾝体好点了没?”许仲邦关心地凝视着于漾。自从那天一别后,他几乎夜夜睡不成眠,整颗心全被她给揪扯着。

  于漾对许仲邦的关心抱以甜甜一笑。“好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别担心,我的⾝体好得很,区区一个小靶冒打不倒我的,我们还是赶快点餐吧!我的肚子正饿得咕噜咕噜叫呢!”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后贪吃的习惯还是没改!”

  “对了!我带了上次你留在我家的⾐服,我帮你洗⼲净了。”于漾从袋子里取出许仲邦那天被雨淋的上⾐。

  “谢谢你。”许仲邦从于漾手上接过⾐服,一股暖流瞬间掠过他的心头。“啊!我忘了把那件衬衫带来还你。”他神情懊恼地说。

  于漾极力隐蔵起难过的情绪“没关系啦!你别那么在意。”唉!⾐服的主人都已离她而去了,还留着那件⾐服千嘛?看了只是徒增伤心与落寞罢了!

  于漾的一颦一笑向来占据了许仲邦的全副心神,他自然不会忽略她情绪上的瞬间转变。“心漾,真的不需要我出面跟他解释吗?”他怀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蹙着眉间道。

  于漾敛下眼“不需要,一切都过去了。”

  “心漾…”许仲邦试图劝她,却被她制止了。

  “我们别提他了,意大利面要趁热才好吃哦!”于漾拿起叉子,对着盘中热腾腾的油蛤蜊意大利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许仲邦爱怜地凝视着专心进食的于漾,在內心深处喃喃自语着,如果真有来生,他愿意尽一切所能,只求能换来与她厮守一生的缘分…

  两个多礼拜过去了,秦劭丞心里的怒火早已熄灭,开始能用较客观理智的角度去回想那天所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她口中所说的学长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和她除了学长、学妹的情谊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情愫存在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为什么不再主动跟他澄清呢?难道她不怕他会因误解而负气离去吗?这一道道的无解题沉甸甸地庒在秦劭丞心上,让他觉得自己决要窒息了。

  他必须找出答案,早⽇把这个该死的结给‮开解‬!他实在好怀念她的甜美娇笑与柔情似⽔的眼神,更想念拥她人怀时的幸福滋味。

  老天!这样夺人心魂的相思要是再继续纠着他,他迟早会疯掉!

  一拿定主意,秦劭丞不加思索地推开门,迈着大步朝于漾走了过去。

  “我有要紧事得马上跟你谈。”秦劭丞用着上司特有的口吻对于漾下着命令。

  “知道了。”于漾停下手边正在进行的工作,拿起速记簿起⾝往他的办公室移动。

  “到我家谈!”

  于漾満眼狐疑地望着秦劭丞,出声反驳道:“为什么要去你家谈?”

  “我并不介意在公司里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秦劭丞很清楚于漾的避哗。于漾脸上露出极不服气的表情“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耶!”

  “我是老板,我有权决是什么时候下班。”秦劭丞十分坚持。

  但个一向好強的于漾似乎不为所动,她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终于惹火了秦劭丞。

  “我说于秘书——”秦劭丞耝鲁无礼地问道:“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要我抱着你走?”

  于漾摆出一副“你才不敢咧”的表情,満眼闪动着挑衅的眸光‮勾直‬勾地凝望着秦劭丞。

  一滴不漏地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的秦劭丞琊佞地笑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朝她走去。“我向来不喜别人质疑我的耐与胆量!”

  秦劭丞的近顿时让于漾知道自己屈居下风,她决定让步。“我知道了啦!你先走,我待会儿再走。”

  “一块儿走!”秦劭丞不耐地低吼。于漾只得乖乖地拎起包包,心不甘、情不愿地尾随着秦劭丞离开公司。

  率先走⼊客厅的秦劭丞练地打开⽔晶灯的开关,面无表情地说:“随便坐。”

  被胁迫而来的于漾愣愣地杵在大门边,丝毫无意坐下来。

  “⼲嘛?难不成要我过去抱你坐下?”秦劭丞扯下领带,一边‮开解‬衬衫上端的两颗钮扣,一边以冷沉的嗓音说着。

  “我不想坐。”于漾板着脸拒绝。

  “怎么了?我记得你每次来都喜窝在这张沙发上的,这上头可有着我们俩无数的美好回忆,你该不会忘了吧?”秦劭丞露骨地提醒着于漾。

  可恶!她非得表现得这么冷淡无奈吗?她就这么急着与他划清界线?

  “你…”于漾立刻忆起昔⽇在这儿与他亲热的点点滴滴,⽩嫰的俏脸瞬间染上一朵朵‮晕红‬,一阵臊热让浑⾝不自在的她说话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如果你是特地找我来羞辱一番的话,那恭喜你…我想你的目的达到了!”

  于漾忿忿地丢下这句话,转⾝就往门口走去。

  ⾝形⾼大的秦劭丞一个箭步挡在于漾面前“在我尚未听到我要的答案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秦劭丞硬是把于漾拉向沙发,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坐下,告诉我,那个你声称只是“学长”的男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你说学长啊!”于漾故意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用着极度暖昧的口吻笑着回答:“他就是你口中那个替我温暖被的男人啊!”她一字不漏地重复他那天对她的指控。

  “我不信!”秦劭丞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你那天不是亲眼见到了吗?”她再度用他的话语反驳。

  “你…”秦劭丞涨红着脸大喝一声:“别再说那些该死的废话了,赶快把实情告诉我!”

  呵呵!她好爱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哦!于漾刻意放缓了讲话的步调,粉睑上挂着一抹比藌还甜的笑容,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秦劭丞“很抱歉,既然我们之间的一切已成过去,那你就只是我的上司而已,所以我并没有义务向你呈报我的‮人私‬感情。”

  被到无计可施的秦劭丞猛地抓住于漾的手腕,沉着脸说出牵強的理由。“我不仅是你的上司,更是你第一个男人,为此我绝对有权利知道有关你的所有事情!”

  于漾的脸上再次浮上一抹嘲红。“呃…第一个男人并不代表是最后一个!”羞愤之余,她不经大脑地脫口而出。

  盛怒中的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气急败坏的秦劭丞怒视着一脸倔強的于漾,最后还是闷闷地举起⽩旗让步了。他轻叹了口气,硬是将她紧拥人怀。“天知道我有多爱你,求你别再‮磨折‬我了,把实情告诉我好吗?”

  让于漾望穿秋⽔的真情表⽩,终于从秦劭丞的口中说了出来,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两行泪⽔缓缓地滚落,沽了他的⽩衬衫。“那天我对你所说的就是实情、就是真相,既然那天你否定了我的解释、我的人格和我的爱…你今天又何苦如此相、企图挽回呢?”

  秦劭丞疼惜地拭去于漾脸上的泪⽔,在心底咒骂自己对她所造成的‮大巨‬伤害。

  “心漾,”秦劭丞用着从未有过的深情唤她“你能否彻底忘掉那天被妒火焚⾝的我所加诸在你⾝上的所有指责与羞辱?原谅我,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

  于漾噙着泪摇‮头摇‬“我不晓得…”

  “不要拒绝我,漾,我的生命再也不能没有你:此时此刻,我唯一的‮望渴‬就是守护住今生最重要的一份情感,守护住今生唯一珍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

  “我怎么知道你开的这张爱情支票会不会是张空头支票?”于漾嘟起小嘴。

  “我会用此生的每分每秒来向你证明。”秦劭丞用鼻尖轻蹭她光滑⽩皙的颈项。

  近三个星期的相思早已将他啃噬得体无完肤,他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热情地将覆上她的“我爱你…”于漾极尽柔情地娇声低喃着:“一辈子不变吗?”

  “永远下变。”秦劭丞捧着于漾的脸庞,再次封住她的樱,这回不再是耝暴的夺取,而是轻柔的给予。

  一早,明亮刺眼的光从窗帘中洒落进来,吵醒了上那具強壮感的⾝躯。秦劭丞慵懒地伸了个懒,一睁开惺松睡眼就闻到从楼下传来阵阵人的培香味。

  秦劭丞盥洗完毕后从容地走出浴室,从⾐柜里拿出一套⼲净的休闲服换上,才沿着楼梯拾级而下。

  映⼊眼帘的“美景”令秦劭丞眼睛为之一亮。飘逸的长发、素⽩的连⾝洋装,那股浑然天成的优雅脫俗气质,如磁铁般紧紧昅住他的目光。

  秦劭丞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正站在流理台前的于漾,忘情地欣赏着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准备早餐的人模样。

  “早啊!”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秦劭丞无声无息地走到于漾⾝后。

  被他的突然问候吓了一跳的于漾,‮理生‬上的反动作让她将握在手里的平底锅顺势往⾝后一挥“铿!”地一声,锅盖与锅子的碰撞声霎时扬起。

  放下用来自卫的锅盖,秦劭丞望着张大一对美眸征愣地瞪视着自己的于漾。“哇!亲爱的,一大早就给未来老公来个体能测验啊?”

  “讨厌!害人家吓了一大跳…”于漾送了一记超级卫生眼给秦劭丞,没好气地说:“记得提醒我待会儿出去买双木屐。”

  “买木屐⼲嘛?”一脸不解的秦劭丞问道。

  “给你穿呀!避免下次我误把你当成贼人,不小心把你给劈了!”于漾转过⾝继续着手边未完的工作。

  一道慡朗的笑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厨房,秦劭丞斜靠在流理台边缘,收住笑声,欺⾝往前探问道:“你在忙什么?”

  “你说呢?”于漾故意把煎锅对着秦劭丞晃了晃。

  “弄早餐。这我知道,但是请问平躺在锅里的这一坨东西是啥玩意儿啊?”

  “这可是我发明的独家美食哦!”于漾把锅內的食物放到造型精美的盘子上“虽然卖相不怎么赏心悦目,但我保证味道一流,尝过之后包准令你赞不绝口!”

  秦劭丞狐疑地望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两盘培煎荷包蛋、烤吐司、咖啡、鲜、现榨葡萄袖汁…眉头越锁越紧。

  “没想到你除了会煮火锅之外,还会煎荷包蛋啊!啧啧,了不起,不过…你确定那一坨黑黑的东西真的能吃吗?”秦劭丞拉开餐椅在餐桌旁坐下。

  “喂!你不欣赏我的爱心早餐就算了,可不准你出言侮辱它!”嘟嘴‮议抗‬的于漾边脫下⾝上的围裙,边拿起叉子,对准那道“独门美食”戳下去,叉起一小块往秦劭丞嘴里送去。“乖,张嘴尝尝看。”

  半信半疑的秦劭丞勉为其难地呑下叉子上的食物,面露痛苦地说道:“咳咳…”站在一旁的于漾见到秦劭丞难过的表情,马上伸手叉起一块送人口中。

  咦?味道一级,没什么问题呀!真是奇怪了…当她抬眼看见秦劭丞那张极忍住笑意的嘴脸,霎时明⽩地大叫道:“哦…你在捉弄我!”

  “冤枉啊!我哪里舍得捉弄你!是你不等我把话说完的,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实在太好吃了!”

  “就只会強词夺理欺负人家,”于漾爱娇地嘟嚷道:“要你说句赞美的话就像老牛拖车似的,不只不甘不愿、脸上还露出那种表情,你不是存心捉弄人家是什么!”

  于漾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撇过脸打算不再理会他。见状,秦劭丞可急了,赶紧连声讨好“这全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我随你处罚。”

  “真的?”于漾生气的脸蛋转向秦劭丞,正经八百地扬起一眉确定道。

  “嗯,我发誓。”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唉!这丫头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治他的超级克星嘛!放眼商场,不管再怎么好险难的对手,他皆能应付自如;唯独对她…总是没法度!

  漂亮的脸上瞬间闪过莫测⾼深的古怪表情,灵巧的眼珠子转了转,于漾露出有如天使般的无琊灿笑,朝秦劭丞勾了勾手指“你把耳朵贴过来借我一下。

  “⼲什么?”秦劭丞依言附耳过去。

  于漾在秦劭丞散发着淡淡古龙⽔香味的双颊各轻啄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樱桃小嘴。“为了公平起见,别让你以为我占你便宜,这样吧…我也让你亲一下。”

  秦劭丞怔愣了半晌,这个傻丫头,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呀?他失笑地轻摇了下头,万般怜爱地在她的丰盈嘴上吻了一下。

  “不生我的气了?”他语带宠溺地轻捏她小巧秀气的鼻头。

  “嗯。”于漾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羞赧一片,连忙把培蛋、果汁、烤吐司、鲜全部推到秦劭丞面前。“食物都冷掉了,快吃吧!”

  哈哈!想不到这丫头还会不好意思哩!秦劭丞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享受着一桌子的爱心早餐。

  过了好一会儿,秦劭丞放下手中的刀叉,不解地凝视着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傻笑的于漾。“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新娘,看着心爱的丈夫吃着自己准备的温馨早餐。”于漾的表情洋溢着梦幻神情。

  秦劭丞赫然拿起餐巾纸,遮住因过度惊愕而差点噴出来的果汁“老天!你该不会是在跟我求婚吧?”嘴上不饶人地调侃着她,心底却因她的这一番话而雀跃不已。

  “我跟你求婚?你少臭美了!”于漾瞪了秦劭丞一眼,伸出手想端起面前那杯正冒着烟的咖啡。

  秦劭丞见状,连忙把手一伸,抢先一步将咖啡端走。“别一大早喝这种咖啡因过⾼的东西,对你的健康只有百害而无一益。”他站起⾝往流理台走去,将咖啡准确无误地倒进排⽔孔里。

  放下空杯子,秦劭丞默然地拿起鲜灌満了它,然后将杯子推到于漾眼前。“把它喝完。”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虽然心里对他惯有的命令口吻感到有些抗拒与不満,但她还是乖乖地把牛喝完,感觉心头甜孜孜的。

  门铃声急促地响起,于漾放下正在清洗的碗盘,皱着眉往大门走去。

  “一定又忘了拿文件了…”

  于漾毫无戒心地打开大门“你是不是舍不得留我一个人在家,所以…”爱娇的口吻在弄清楚来人是谁后,霎时卡在喉咙,惊讶得无法出声。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和他同居了,看来你妈没教你丑字怎么写,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吧!”

  一个狠劲与力道十⾜的巴掌,附随着⾼八度的嗓音往于漾⽩嫰的脸颊击去,幸亏她眼尖,动作敏捷地闪过那个巴掌。

  “罗凯琳!你⼲嘛动手打人啊?”

  一见自己挥出的巴掌扑了个空,罗凯琳満腔的怒火顿时有如⼲柴再添热油一般,剧烈燃烧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女人!动手打你还嫌弄脏我的手咧!不要脸!要不是你硬是抢走我的男人,我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吗?”罗凯琳那双噴出护恨火花的丽眸,让美丽的脸孔凭添恐怖诡谲的⾊彩。

  说完,额头冒着青筋的罗凯琳再次伸长利爪朝于面扑来。有了方才被突袭的经验,反应灵敏的于漾很轻松地躲过那对凶狠无情的“九百骨爪”反手一扣,顺势抓住罗凯琳的双手。

  罗凯琳歇斯底里地狂叫道:“放开我!你这个险的臭子!全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如此凄惨…害得我再也不能‮孕怀‬…”罗凯琳没想到堕胎竟然让她的子宮严重受损,造成她终生不孕。

  一听到罗凯琳可怜凄惨的遭遇,深感同情的于漾倏地松开了手,顿时失去重心的罗凯琳像个洋娃娃般跌坐在地上,微启的红朱因愤怒而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怀了阿Joe的孩子吗?”于漾尽量用着温和的字眼发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刺到罗凯琳。

  早已被妒火纹⾝的罗凯琳丝毫不领情。“你闭嘴!你还有脸问我…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从中搞破坏,我早就嫁进秦家稳稳当当地做秦家少了,哪会发生这些倒楣衰事啊?都是你!”

  “是阿Joe要你去堕胎的?”完全不理会罗凯琳的辱骂与叫嚣,一头雾⽔的于漾只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罗凯琳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是我自己不要肚子里的孩子的,他只会妨碍我寻找有钱老公的计划!哪知道那个该死的阿Joe不知从哪找来庸医,不仅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还把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给一并带走,这些不幸全都拜你所赐,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于漾被罗凯琳那股慑人的气势给吓到了。救命呀!如果再继续被罗凯琳的“爪”攻击,她早晚会被剥⽪兼毁容的!

  为了预防罗凯琳的再次袭击,于漾往后退了好几步,选择了一个自认为‮全安‬无虞的位置。“虽然你的遭遇我非常同情,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谁教你贪慕虚荣地为了追求自己的私,不惜牺牲肚子里无辜的小生命,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你这个‮忍残‬的⺟亲的惩罚吗?”

  罗凯琳背脊一直,布満⾎丝的双眼一瞬也不瞬地怒瞪着于漾“你这个女人竟然敢在这里说风凉话?不要脸的狐狸精!”

  “既然我是你口中那个夺你所爱的狐狸精,那么我就是秦劭丞的新罗!所以,⾝为‘旧爱’的你应该认分点,别再继续苦苦痴了!”于漾觉得应该有人把陷在爱情泥沼里的罗凯琳给拉出来。

  “你…”罗凯琳怒不可遏地握紧拳头,恨不得用眼睛里冒出的熊熊妒火,把眼前的于漾给烧成灰烬。

  于漾嘴角一扯,露出令罗凯琳恨之⼊骨的甜笑“我要是你呀,早就窝在家里吃斋念佛,好超渡被自己扼杀的小生命,仔细反省并彻底忏悔先前所做的一切错事,避免重蹈覆辙。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苦苦痴恋秦劭丞呢?

  还是放宽心给真心爱你的男人一个机会吧!”

  于漾说了这么许多,只希望能‮醒唤‬执不悟、走火人魔的罗凯琳。

  哼!说得倒是轻松容易的嘛!丧失生育能力的人又不是她!罗凯琳冷冷地打量着于漾,觉得自己实在太低估她了!原本以为自己张牙舞爪的威胁恐吓能够退她,没料到这女人的反应竟然如此聪敏俐落,而且谈话中明显地感表现出到她对秦劭丞強烈的爱意。

  罗凯琳知道于漾绝不可能把秦劭丞拱手让给她,所以她决定使用第二个计谋…

  “哼!我的终⾝大事还轮不到你来费心!你先别太过得意,希望你这个“新”别太快消失!等着瞧,好戏还在后头!”罗凯琳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以狠毒怨慰的眸子瞪了于漾一眼,头也不回地转⾝离去。

  认为自己坐得端、行得正的于漾庒没把罗凯琳的威胁放在心底,満脑子想的都是不知该不该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秦劭丞。

  罗凯琳气愤地坐⼊红⾊跑车的驾驶座內,一双因愤怒而瞪得特圆的眼睛直视前方⾜⾜有一分钟之久,才拿起‮机手‬练地拨了个号码。

  “喂,丧哥呀!我是凯琳啦!思,没问题,那就今晚老地方见罗!唔…坏死了,讨厌!”

  此刻的罗凯琳很有自信自己可以扭转形势、反败为胜。她忍不住贝起一抹毒好险的笑容,发动引擎,带着得意的微笑扬长而去。

  “喂,劭丞,你还在跟客户谈事情啊…晚饭回来吃吗?嗯…我知道了…你开车小心点哦!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拜拜。”

  挂上电话,于漾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地步出公司,愉快地朝着超级市级走去。这时,一辆在路旁等候多时的墨绿⾊箱型车,缓缓地尾随在她的⾝后。

  正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买哪些食材好煮一顿丰盛晚餐的于漾,完全没警觉到⾝后那辆紧紧跟着她的箱型车。

  半小时后,于漾两手提着购物袋上了公车,经过约莫十五分钟的车程,她提着大包小包步下公车,往秦劭丞的住处慢慢走去。

  眼看就快要走到转角处时,于漾突然听见⾝后传来刺耳的引擎‮速加‬声,她的脑际瞬间闪过一丝警讯,但那辆夺命箱型车已经无情地撞上她娇弱的⾝躯。

  只见购物袋里的东西随着致命的‮击撞‬力道四处飞散,道路两旁的行人惊恐地发出尖叫声,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具平躺在地上、被⾎染红了的躯体。

  肇事的墨绿⾊箱型车停在远处,确定目的达成后,随即猛踩油门急速驶离。

  诡谲的深橘⾊天空在此时飘起了⽑⽑细雨,冲刷着流了一地的红⾊体,似乎正在试图洗掉已经发生的可怕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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