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首回战,她败下阵来,推着推车速速离开,对他这个新邻居避之唯恐不及。
又一次,她好端端站在捷运车厢里,却被平⽩冒出来的他伸手拦一抱,她无预警的整个人摔进他的怀中,被他的男气息牢牢困锁住。
两人在车厢里上演爱的抱抱戏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情人,当众晒恩爱。
“你——”抬头想骂人,却对上一双含笑暖眸,让她的心漏跳一拍。“你搞什么鬼?”
要不是人多,她铁定让他好看,冷着脸⾊推开他,理智回笼,没有被他成的男魅力昏头,打算离他远一点。
“若不是我,你早被前面那男人吃⾖腐了。”他把她勾回来,在她耳边用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话。
她瞪着前面那名⾐冠楚楚的上班族。“没证据,你最好别说话。”
她怀疑,本是他想找借口吃她⾖腐。
“不信?那我跟你打赌。”他宽肩一耸,一副等着瞧的表情。
“你若输了呢?”
“我不会输。这个问题该我问你,那男人若对其他人出手,我救了你免于狼爪,你算欠我一次人情。”
“好。”跟他赌了!她就等着看,看他的大话何时被戳破。
那男人看起来相貌堂堂,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看上去比他还正派。
但她的自信在短短两分钟后遭到击溃。
⾐冠楚楚的西装男竟然偷偷摸摸对一个女生学出手,大手摸上人家的**…
她当场惨输!
顾亚牧以英雄之姿上前逮住**,捷运一到站,把人带下车给捷运察警送办。
第二次手,她输得很惨,欠下一个大人情。
接着接二连三的,他们巧遇的机会多到让她心存怀疑,他是不是在她⾝上装了追踪器。
在小区中庭、小区地下室停车场,就连在小区顶楼空中花园都能碰到他,他每次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她每回都被堵得无话可说。他这样神出鬼没的是想死谁?故意跟她过不去?
不过话说回来,那老是动不动就冒出来撩拨她的男人已经消失好几天,让她⽇子难得平静许多。
但,为何心口总是闷闷堵堵的?
她不该为那男人影响工作情绪,彻底忘掉他才是明智之举。
甩开那恼人的⾝影,她重新投⼊工作,自己心无旁骛,别再为一个可恶的男人荒废公事。
“梁秘书,平面媒体的人已经到了。”稍晚,助理秘书过来通知一声。“今天总共有四家报社,一间杂志社的人出席。”
梁海宁从公事中抬起头。“知道了,我马上去!”
自从梁海宁对外放出风声,打算找一间平面媒体合作做一场专访的消息之后,各家有趣兴的媒体争相找她,不少人私下想笼络她这个秘书。
梁海宁一视同仁,代助理秘书,对于提出想要专访的媒体都约在同一个时间,打算统一审核各家媒体所提出的专访內容,并评估其在湾台的评价及影响力,如果只着重在八卦报导,绝对首先予以剔除。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动作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的上司央东承央大执行长,心里唯一人选是巫绮,他放出这个饵只是为了让巫绮自投罗网,至于那些筛选条件不过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说到巫绮,还真是令人头痛,巫绮哪家出版社不待,竟然在顾亚牧麾下任职。
她心里祈祷着⾝为总编辑的顾亚牧可别亲力亲为出面争取这个专访,她的平静⽇子还想过下去,一点都不想跟那男人手。
端着专业的形象,⾝着黑⾊系套装的梁海宁优雅中散发一抹清冷,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来到楼下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门扇,她踏进里头,一双美眸朝现场的人淡扫一眼,一个悉⾝影蓦地跃⼊眼帘,梁海宁眼角菗搐两下,看来,老天并不站在她这边。
穿着蓝⾊条纹衬衫搭上深⾊长,刻意戴上眼镜掩去眸中的谋略,⾼大斯文的顾亚牧竟列席其中?!
相较于其它较不修边幅、打扮率的男记者们,浑⾝充満浓浓书卷味,一副翩翩君子、文质彬彬的顾亚牧显得独特而出⾊,别有一番男魅力。
她在心里腹诽,怨叹老天不肯站在她这一边。
收回无奈目光,她走⼊会议室內,坐在主位上。她要自己千万别把心思放在他⾝上,但目光却不由自主被他昅引。
坐在他⾝边打扮时髦的女记者目光时不时投落在他⾝上,刻意热络的互动,完全不加以掩饰对他的好感。
顾亚牧对⾝边和对面的两位女记者露出腼腼微笑,一来一往聊着,加上适时的赞美让两个女记者心花怒放。
梁海宁刻意忽视心中那抹嫉妒。“各位。”她扬声,随即切⼊重点,丝毫不愿浪费任何时间。“⿇烦各位给我几分钟时间说明。”
现场谈话声中断,两名女记者却依旧舍不得将目光从顾亚牧⾝上移开。
梁海宁看看女记者,又看看顾亚牧,她几不可见的皱起秀眉,口那闷堵的感觉再度爬上来。
注意到梁海宁的反应,顾亚牧勾起嘴角,笑意加深,一双星子般耀眼的黑⾊眸子盯着她瞧。
瞪着那碍眼的笑脸,她有些负气的别开脸。
“因为只有短短五分钟的空档,我就直接说明——请各位将过去专访名人的相关报导文章和特地为这次专访设计的內容及个人名片呈上来,各位出的文案将会至央执行长手里,专访将由央执行长本人做决定。”
双手握端坐在主位,她清冷的嗓音透着一抹不満,尤其目光在扫向那两名女记者时,目光带着一抹肃杀之气。
她没发觉自己的眼神,顾亚牧却注意到了。
他薄的笑意更加扩大,笑容超级碍眼。
“顾总编辑,有什么问题吗?”她一扭头,朝他劈口就问,企图阻止他继续发笑,那笑容惹得她心情很烦躁。
“梁秘书可否透露一下,央执行长是否有內定人选?如果有,那我们不必⽩费力气争取,直接退出局外就是。”
她心里打了个突!到底是他神通广大,还是对央东承太过了解?连央东承的想法都能在第一时间摸透。
她的眼神闪了闪,当然要否认到底。“如果有內定人选,我何必浪费宝贵的时间坐在这里跟各位见面?”
关于她的否认,顾亚牧的反应只是挑了挑眉,镜片后的黑瞳难掩炙热,对她露出更人的微笑。
那双放电的眼眸让她心蓦地漏了一拍,她轻咳一声,起⾝做了结论“关于专访落在谁家,待央执行长决定后,我会在第一时间尽快通知,谢谢各位。”
散会!
她没发现自己离开的脚步显得慌,更没发现顾亚牧不顾其它人讶异的注视,在第一时间起⾝追上。
她走得急,为了平复心情半途转进楼梯间,捣着剧烈跳动的口了口气。
顾亚牧这时推开门,闪⾝进来。
她听见声响,惊愕转⾝。又来了!这男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是玩不腻吗?
她不想陪着玩总行了吧!
梁海宁冋头急步爬楼梯朝上面走。
他三步并两步追上,在她拉开楼上全安门逃掉之前,迅速捉住她的手腕。
梁海宁抬头,愤怒的瞪着这魂不散的男人。他真是可恶至极,这样捉弄人很好玩吗?
六年前被他伤得还不够,现在又来玩她?
她早不再是那个捧着真心被践踏的懦弱小学妹,她已经強大到⾜以抵抗他。
梁海宁展现气势,愤怒的甩开他。“放手!你信不信我叫警卫?”
“叫警卫会不会太⿇烦?你看起来很想亲手宰了我。你啊你,真是狠心,把我一颗真心踩在地上,真是让人伤心呐。”他放开她,面⾊一整,吐出哀叹,方才挂在脸上的人笑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刻的寂寥。
她看着他的模样微微一愣,燃着怒火的⽔眸怔住。“你…”“海宁,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我们可不可以和平相处一天,就像以前你第一次替我过生⽇那样,我们一起开心地唱着生⽇快乐歌?”
她蓦地忆起过去——
梁海忙到没空替男友庆生,只好拜托她上场。
那天,她雀跃得像只快乐的小鸟,亲手烤蛋糕,做巧克力,亲手包装,带着蛋糕和礼物溜进他的租屋处,花了半天的时间布置,静坐静在黑暗中等他回来。
等他一脸疲惫的打开大门,她摸黑点了蜡烛替他唱生⽇快乐歌。
他一脸惊喜,却在发现不是梁海时,表情旋即转为失望。
那抹失望虽一闪而逝,被他隐蔵得极好,但她还是清楚的看见了。
后来整个晚上气氛诡异,他假装很开心大口吃着蛋糕和巧克力,她则強力掩蔵內心的难受…
“我晚上加班。”她拒绝得很彻底。
他将一张磁卡塞进她手中。“我等你,不管多晚都等。当是你还我的人情,我会在家里等你,不见不散。”不给她再次拒绝的余地,他拉开全安门离开僻静的楼梯间。
不见不散?!
她低头瞪着手心里的磁卡,掌心的重量沉甸甸的,心情千回百转,一颗心飘飘浮啊,陷⼊前所未有的恍惚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