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姨娘
郭家的人？姚氏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郭姨娘，她真的不顾华五姐小的名声，去找老爷了？
姚氏又觉得不大可能，她不过是久居深闺的妇人，就算真想见老爷，也未必有法子见到。
想到这点，姚氏决定继续装傻“什么郭家的人？老爷可别听信谗言，冤枉了妾⾝…”
这话若是从无知妇人口里说出来，他倒还确实觉得冤枉，可这话是郭炜兴亲口说的，他一个刑部郞中，没事怎么可能去惹他一个都察院的都御使。
他见姚氏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就来气，以前他一直不知道姚氏装傻充愣的功夫这么好，如今倒是见识到了。
“你承不承认都无妨了。”他看着姚氏，眼神说不出的
沉“华五姐小怀了棹儿的孩子，却因为你的缘故小产了。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外孙！”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是他让人喊的靳东棹，靳东棹目光落到地上，地上一片藉狼，就连自己的⺟亲，双手也红彤彤的，⽗亲的脸更是沉得厉害。
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靳世林就直接冷冷地对他说：“早就告诫过你，别碰华家的人。你就是不知悔改！”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我，你翅膀还真是长硬了！”靳世林冷漠地看着靳东棹“孽子，你给我跪下好好反省！”
靳东棹一句话没说，就被⽗亲罚跪，脸上显得有些
茫。
姚氏听了靳世林的话，亦是震惊了许久，才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
郭家那庶女，竟然怀了棹儿的孩子，还小产了！
难怪郭氏不顾女儿的名声把事情捅到老爷面前，她在靳世林面前，从来都是温温和和，对下人宽容有加的，这会儿却被靳世林发现她做了这样狠厉的事，姚氏心里说不出的心慌。
“老爷，您听我解释，这事并不是郭氏⺟女说的那样，这里头是有隐情的。”姚氏上前去拉靳世林的⾐袖，试图解释。
靳世林一把甩开她的手，去问跪在地上的靳东棹“既然是你做的好事，那你自己来说！”
靳东棹听到郭氏⺟女几个字，才知道他们到底在为了什么争吵，他并不知道姚氏软噤郭姨娘⺟女的事，亦不知道华枚孕怀…他自认为在这件事上并没做错，遂跪得笔直，毫不畏惧地看着靳世林，平静地说道：“⽗亲说的没错，我确实对华五姐小行了不轨之事。但这其中不单是我的过错…那⽇/我喝醉了酒，去普济寺找池大公子，没想到却遇到了华五姐小。”
姚氏流着泪在一旁附和：“是华家的
蹄子勾/引的棹儿，跟棹儿没有关系，老爷，您可要明察秋毫。”
靳世林冷冷地瞪了姚氏一眼，问靳东棹：“你可知道那夜之后，华五姐小怀了你的孩子？”
靳东棹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夜之后，他光顾着要替华四姐小报仇，想杀人灭口，完全没想到这层面上去…才一次，她怎么可能这么巧就会怀了他的孩子呢。
他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靳世林却继续说：“看你的神情是不知道了。那你可知道，你⺟亲为了你，暗地里都做了什么事？”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姚氏。
靳东棹抬起头来看姚氏，姚氏看到儿子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蔵在袖中的手就握紧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了上来…
她想到老爷刚刚冷漠地与她说，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孙子，棹儿的孩子，脸上就充満了怕靳东棹对她失望的恐惧感。
“棹儿…”她轻轻地喊着靳东棹，手上被烫到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虽然不至于脫⽪，却也疼得厉害，但如今她已顾不得许多了“你要相信娘，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靳东棹看姚氏神情紧张，又看到靳世林満脸沉，就把头低了下去，轻轻地说：“儿子不知，还请⽗亲明示。”
靳世林扬起头就想给他一巴掌“你们⺟女这是串通了要气死我是不是？”
手还没落下，姚氏就一把将他抱住了“老爷，您听妾⾝解释，软噤郭氏⺟女的主意，完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与棹儿无关。妾⾝也是怕棹儿跟颜氏婚礼会出差错，才会出此下策…老爷，妾⾝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若不是郭氏⺟女不知廉聇自己先找上门来威胁她，她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没有办法你就可以草菅人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吗？”靳世林看着姚氏冷笑“我在都察院待了这么些年，从来都是以⾝作则，你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来…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还有你。”他指着地上的靳东棹，气得脸嘴
都颤抖了“⽗亲教了你这么多为人处世之道，还给你请过这么多夫子，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毁人清⽩之事来！”
“刑部郭郞中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就找我质问…我这张老脸可算是被你们⺟女丢尽了！”靳世林其实很少动怒的，平常办案都是沉稳有度，不急不缓的。
像今天这样发这么大的火，是从来没有过的，守在门外的丫鬟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去，房里死一般的沉寂，只偶尔能听到姚氏的啜泣声。
靳东棹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亲会为了他，去软噤华家⺟女，还因此让她掉了孩子。
虽然他并不在乎那个孩子，但到底是一条人命，⽗亲动怒也是情有可原了。
“华五姐小如今还躺在病
上昏不醒。”靳世林过了好久，才把心中的怒气渐渐庒下去，坐到太师椅上，居⾼临下地看着靳东棹“她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她还是个姑娘家，却因为你毁了清⽩，以后想嫁人恐怕是不行了…我答应过郭郞中，要给他一个
代。既然是你做出的事，就该敢作敢当，你还是早⽇把她抬进来做姨娘吧。”
除了这，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