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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伯爵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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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心事重重,但是辛洛斯还是勉強陪着兴致的爱丽观看了剧团精彩的演出。

  辛洛斯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个笨蛋,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小家伙很快就从被创世神预言只能成为一个笨蛋的郁闷中解脫出来,开心的跑到后台和剧团中的台柱聊了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他们这次来到的剧团,正是彩虹剧团。

  也就是罗莎夫人的弟子,伊莉雅所在的剧团。

  说起来,当初伊莉雅竭力邀请露西奥拉加⼊她的剧团,甚至愿意给她副团长的地位。可惜却被安第尔‮忍残‬的截胡了…本来还以为安第尔特意将她留下,是对她有意思呢。

  啧,那个冰山老哥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到过要结婚么?

  离演出开始还有一小段时间,伊莉雅早已盛装打扮好了,倒也容得爱丽胡来。看着远处正和爱丽笑闹成一团的伊莉雅,辛洛斯略带感慨的摸了摸⾝旁次女的小脑袋。

  “娜诺卡,你怎么不过去?”

  辛洛斯和罗莎关系很好,连带着她的弟子也和梵卓家关系不错。伊莉雅显然又是个热心肠,辛洛斯并不介意女儿们和她多多亲近。

  “爸爸,喜的是那样的女孩子吗?”

  只不过娜诺卡关心的地方显然和辛洛斯有所不同,看着长发飘飘,⾝段优美,打扮的耀眼如公主的舞者,娜诺卡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的****,以及短短的‮腿双‬,委屈的低下了头。

  “才没有,我最喜娜诺卡了!我最喜小巧可爱的****了!小短腿实在是极了!”

  “唉…是,是这样吗?”

  急于解释的蠢爹一下子就说出了很糟糕的话语,听到自己丈夫的胡说八道。⾝材丰満的玛丽安娜不由得挑了挑细眉。

  “哦,亲爱的,是这样吗?”

  “…”…

  伊莉雅的表演很精彩,⾼明的幻术配上舞者卓绝的技艺,轻易的就将整个大厅的观众得神魂颠倒。但是对于年幼时就受各位德艺双馨老师的启蒙,在接下来的十余年里,也一直浸于艺术之道的辛洛斯来说,也就是那样了。

  自从阿卡迪亚的严令之后,整个帝国的女风气就一直略显保守。作为半个魔法师的伊莉雅更是如此,而彩虹剧团又不是那种乡下的小剧团,也不可能让他们的台柱去跳脫⾐舞之类的玩意,所以…

  辛洛斯表示,他真的不是什么文艺青年,欣赏不来那种⾼雅的舞剧。不过看着玛丽安娜和两个女儿都看的很⼊神的样子,辛洛斯倒也感觉值了这回的票价。

  “真特么贵…”

  …

  花了两个小时观看舞剧,在爱丽和依莉雅的依依惜别之中,辛洛斯这才回到了罗莎夫人的庄园之中。只是也不知道罗莎夫人跑到哪里去了,竟然和克里斯提娜到现在都没回来。

  “老爷,蝴蝶夫人是去了胡安娜夫人那里。”

  早就知道胡安娜和罗莎是多年的好闺藌,像是秋收祭这样的大⽇子,守寡的罗莎带着女儿去陪着夫关系很差的胡安娜共度节⽇,乃至彻夜不归,听上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辛洛斯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想下去了比较好。

  “知道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大家晚安。”

  再闹腾了两个小时之后,别说本就‮孕怀‬在⾝的玛丽安娜,就连两个总是活力満満的小丫头都有些疲倦了。一家人互道晚安之后,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因为先前的约定,娜诺卡始终是和⽗⺟睡在一起的。

  爱丽孤零零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自己软绵绵的上,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我这是,怎么了?”

  女孩儿正怀疑着自己心中那份患得患失的心情,柔软的脸颊却被人瞬间捏住了。半人半蛇的生物一只手捏住了爱丽的包子脸,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她的⾐领,将小女孩整个提溜了起来。

  “呜…你⼲什么啊,爱丽丝!”

  “训练。”

  “…怎么,怎么这样!”

  …

  玛丽安娜和娜诺卡看起来真的很累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辛洛斯在上等了一会,再三确认⺟女俩的确是睡着了之后,这才悄悄地披上了睡⾐,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

  伯爵一路小心翼翼,尽量不带起丝毫的声响。他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安第尔的门前,敲了敲门。

  沉默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辛洛斯趁机赶紧钻进房间。而⼊目的,则是一个穿着黑袍的清瘦⾝影,正借着皎洁的月光,对着手中的银槲之剑不断做着试探。

  层层叠叠绚丽的魔法光芒在魔法师的指尖绽放,但是树枝样的银槲之剑上不时闪起丝丝银光,将所有魔法的光辉都阻隔在外。

  诺曼神器一如既往的霸道而強大,想要让它们认主,永远是如此的困难。就算有了娜诺卡的替代法,但是安第尔想要攻克这一学术难关,恐怕仍然要花费一番功夫。

  不过对于某些研究狂人来说,这种发现困难,然后再千辛万苦解决困难的过程才是他们最‮悦愉‬的时候。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是千万不能去打搅他们的。魔法师们格多少都有点问题,当某个研究狂被打断了这种‮悦愉‬,谁知道他会⼲出什么来——咋咋呼呼的赫尔明特就曾经被某人吊在城堡上风⼲了大半夜。

  不过凡事总归都有例外,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当辛洛斯溜进老哥房间的时候,是既不用吃阿瓦达索命咒,也不吃钻心剜骨的。

  “又怎么了,被玛丽安娜赶出来了?”

  “…才没有!”

  最近越发显得消瘦的青年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他长舒了一口气,将银光闪烁的银槲之剑封进了一旁的匣子之中,这才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外面又没打雷。”

  好吧,幼年时的辛洛斯的确是比较胆小。每逢打雷下雨的时候,总是吵闹着和哥哥一起睡——后来渐渐跟玛丽安娜识了之后,就总是着玛丽安娜了。

  总感觉安第尔对自己的印象总是停留在小时候,有意无意之间,他总是会忘记,他的弟弟已经是个有老婆孩子的大人了。好在这种来自哥哥的过分宠溺感觉虽然怪,倒也不坏。

  “我早就和你说过,玛丽安娜可以是优秀的战士,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她却不是一位合格的子。每个人都需要有各自的空间,哪怕是夫同样如此。我不否认玛丽安娜对你的情意,但是如果披上了爱情的名义,凡事就都可以为所为了吗?”

  “玛丽安娜对你的爱太过霸道,她不允许其他女人出现在你的眼睛之中…这很危险。越是璀璨而‮热炽‬的爱情,结局越是凄惨。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希望你出事。”

  安第尔和玛丽安娜的关系不错,但是关于玛丽安娜成为他子这件事,安第尔虽然从未在玛丽安娜面前提起,但是每次抓到机会,总是会忍不住在辛洛斯面前念叨一番。

  简直跟担忧儿子被儿媳抢走的老妈一样。

  “…比起玛丽安娜,我其实更中意娜诺卡。我不是第一次跟你提起这件事了,辛洛斯,我觉得你真的很有必要考虑下。不管是⾎脉和魔法,娜诺卡都无可挑剔。而她在炼金术上的造诣,也能给梵卓带来很大的帮助。”

  听上去是不错啦,如果没有玛丽安娜,娜诺卡又不是她的女儿的话…

  辛洛斯被这个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念头吓得浑⾝冷汗,就算娜诺卡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能下手啊!娜诺卡才九岁啊!

  “可是,娜诺卡是我的女儿啊。”

  “那种事情,谁在乎?”似乎感觉到辛洛斯话语中少见的出现了一丝松动,安第尔脸上也带起了些许的笑意:“不要被束缚了,辛洛斯,我的弟弟。你是自由的,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尽情的去做吧。不要被世俗的目光噤锢住了你的步伐,你要记住,我都会支持你…”“我要上我女儿,你也支持?”

  “支持。”

  破嘴又在跑火车,但是没想到这无心之言却得到了安第尔的肯定。看着自家老哥那冷漠而认真的眼神,辛洛斯瞬间觉得庒力好大。

  这个男人,真是好可怕…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么‮态变‬的事情!

  “…哥,我找你是有事的。”

  …

  “嘿,嘿。”

  莉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十分认真的练习着基本剑术。虽然她早已开始学习导力魔法,但是骑士观念异常深重的莉洁始终固执的认为,剑术才是一切的本。导力魔法虽強,但是也只是辅助而已。

  难得有着闲暇的毕斯马尔科看着认真的女儿,不噤点了点头。作为⽗亲,他其实更希望莉洁和爱丽那样,过着快乐而幸福的生活。但是另外一方面,作为一名异常传统的男人,他更希望有人能真正的继承家名。

  不仅是名号,还有剑术。

  “你还真是矛盾啊,不过女儿大了,总归是要考虑的…是不是该选个合适的女婿呢?主⽇学校里那些小混蛋倒是不错,但是…”

  “正是如此。”

  “那么,再等等吧,说不定莉洁会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谁在那里?!”

  “嗯?”

  骑士长看着女儿练剑,心中又不断的跟着魔剑流着,再加上此时⾝在德斯蒙德城堡之中,精神难免松懈了一些。他竟然没有发现敌人,但是出于对阿鲁哈萨托的信任,骑士长还是怒喝一声,而与此同时,冻人骨髓的冰寒怒气已经噴薄而出。

  “莉洁,戒备!”

  难得看到⽗亲如此紧张,莉洁也赶忙握紧了手中的剑。女孩心中默念,一种陌生而強大的力量瞬间充盈了她的全⾝。只是这股力量太过隐晦,丝毫没有⽗亲的怒气那样声势惊人。它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在主人的体內,随时准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是我,瓦尔德施泰因。”

  深沉的夜⾊之中,安第尔脫去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张冷漠的脸庞。

  …

  “…你上次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为什么我喝完之后晕了好几天?”

  青年背靠着坐在树下,仰头向着树枝上那个晃着脚丫的可恶女人发出了愤怒的控诉。可是万恶的金发女人好像完全没有悔改的意图,她冷笑着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略略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女人那傲慢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这可是由我,伟大的阿其波卢德‮姐小‬研究出来的解酒药。我的药是不会出问题的,要出问题,也只可能是你⾝体太弱。”

  说到这里,金发的‮姐小‬看着树下青年那拔的⾝体,美丽的眼眸中又露出了几份怜悯来:“啊,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就…”

  迪卢木多本想生气,但是看着金发少女那明媚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万般愤怒却再也升不起来了。看着树上的年轻少女,迪卢木多只是不管她做什么表情,都是如此的可爱。他动了动嘴巴,犹豫了一会之后,却只是说道:“…谢谢。”

  肯尼斯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迪卢木多会这么说。少女心中一阵慌,可是却又不肯再迪卢木多面前示弱,只好慌不择言道:“你这家伙,突然说什么啊。你可是我…我怎么会…”

  是她的什么呢,肯尼斯却一下说不出来了。

  “你可是我推荐的啊,要是喝醉了给我惹出⿇烦来,我该怎么和老师和梵卓先生代?不要想!”

  看着慌的少女,迪卢木多但笑不语。反倒是肯尼斯看着迪卢木多,霞飞双颊。正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悉的声音在两人的⾝旁响起。

  “迪卢木多,你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我一顿好找…咦,肯尼斯也在啊。你们…算了,快点跟我一起来,毕斯马尔科大人让我们集合了。”

  …

  “⾁,⾁,还是⾁…”

  苦的⽩教先知一头倒在火堆旁,看着火上煮着的清⽔煮⽩⾁,泪流満面。

  魔法师对于外界的需求一向比较低,但是几个月以来,他吃的却都是⾁、⾁、以及⾁。也难怪赫尔明特会吃不消了,作为名义上⽩教主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赫尔明特感觉自己现在最大的愿望是美美的吃上一块黑面包。

  不多,就那么一小块…先知这么想着,就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教长老⾝上。

  似是感受到了赫尔明特的目光,叼着小鱼⼲啃的正的阿萨辛立刻‮子套‬了焚三世,小家伙的瞳孔都竖了起来,背脊更是微微下庒,发出了无声的威胁。而老流氓夏娜洛特则是哼哼了两声,对着他翻起了⽩眼。唯有⼊世尚浅,脸⽪还很薄的利维坦受不了赫尔明特的目光。

  犹豫再三,利维坦将袋中的⼲粮递给了赫尔明特。从魔界带出来的⼲粮香气四溢,实在不是那些锅子里的清⽔煮⽩⾁可以比拟的。

  赫尔明特看的直流口⽔,但是男人的尊严始终让他做不出抢小姑娘口粮的事情来。強忍着腹中的冲动,脸上带着宽面条泪的赫尔明特决绝的摇了‮头摇‬。

  利维坦担忧的看着他,却也不再说话。

  赫尔明特的情况看起来苦,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草原上生活清苦,但是作为一教的先知,⾁类还是管够的——草原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牲畜。而他之所以表现出这副模样,只是怀念某些远在天际的美味罢了。

  “仰望星空,克苏恩烤,鲱鱼罐头…”遥想着梦中的那些美味,再看看⾝旁的⽩⾁,赫尔明特就痛苦的想死。

  可怜的先知无奈之下,将手伸进了怀中掏摸起来,期待能够从中摸出什么惊喜来——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小袋蜂藌糖,赫尔明特脸上却并么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喜悦之⾊。他看着袋中又少了不少的蜂藌糖,眼中満是凝重。

  “一天一颗,不能多,也不能少…”

  赫尔明特莫名的伤感起来,从袋中取出了一颗蜂藌糖,扔进了自己的嘴里。赫尔明特的行为无疑很反常,但是在座的诸人多多少少都已经习惯了他的人来疯,竟然也没人问他。

  “你过的很逍遥啊,赫尔明特,竟然还有心情吃糖…不要发呆了,有事让你做。”

  火光闪烁之间,一个久违了的⾝影对着苦的先知发出了邀请。

  …

  “罗兰,他当然在了,虽然有些怪,连酒也不喝了…怎么了,是德斯蒙德出了什么事吗?”

  安第尔看着大腹便便的阿瑞安赫德,再看看‮浴沐‬着月光打坐的罗兰,轻轻的摇了‮头摇‬。罗兰那原本无形的怒气,此时正化作了如⽔的月光,而月光之中,更有着点点金芒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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