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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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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热…

  纯丽站在榕树下,不时伸手,对脸上猛搧风。

  只见她头上戴个斗笠,用布巾将自己的整头整脸包起来,露出两颗眼睛,不时挥动着手中的扫帚,清理着树下的落叶。

  “噢,真是累死人了。”当她将落叶全扫到同个地方后,不噤伸个懒腰,做出疲惫的姿态。

  一个人做二份工作,真是累啊!

  虽然把房子打扫⼲净也很有成就感,但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答应接下这些杂七杂八的工作了。

  突然,一瓶矿泉水出现在她⾝边。

  “这样不热吗?”

  “是很热啊!可我没其他办法,也没有很大顶的遮阳帽…”她接过水,边嘀咕,边用力打开瓶盖,咕噜噜地喝几口后,才意识到齐家别墅应该只剩两个人,那么…

  她硬生生地转过头。

  那张俊逸完美的侧脸也如预期般出现在她眼底。

  “喔!”齐子非点点头,略带怜悯的注视着她“当女人,真辛苦。”

  “没办法,不想多花保养品的钱就是这样,我只买得起最便宜的,还要控制预算。”她尽量命令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心态保持平和跟他说话,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怈漏了她的情绪。

  谁跟心目中的帅哥聊天,可以保持平静的?她就觉得这很难。

  “这样啊!”空气中好像充満了她的尴尬,所以他的表情也很僵硬,回答她的话之后,就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纯丽愣愣地瞪着晴朗的天空,继续杵在树下,一定会中暑。

  “你是想来跟我说午餐要吃什么吗?”赶紧找话题。

  “我只是想出门,看到你,顺便来跟你说,我今天人都在外头,你煮饭不用额外煮我的份。”说着,他径自跟她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库。

  “喔!”她失望地点头。

  有钱的公子哥要出门玩啰?她略带贪婪的注视着他昂扬的⾝影。

  他是跟像那天来别墅玩的女人出去玩吗?跟他差不多,看起来很有钱,很骄傲的样子?

  唉!她跟他真的天差地远,对不对?

  就像天上的云跟地上的泥土般,永远不会有交集!而她来当他的女仆,应该是距离最近的一次了。

  再看到齐子非的时间,并没纯丽预料得久。

  “小心点!”夕阳西下,她就搀扶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脸⾊阴沉的男人扶下计程车。

  他在山区出了半大不小的车祸,车子被送到保养厂,人被送进医院,医护人员将他处理好后,便打‮机手‬叫纯丽来接他。

  嘟、嘟…

  两人并行时,她听到他的口袋有震动声。

  “不要接!不用管他们。”齐子非不等纯丽有动作,就先下指示,不让她接他的‮机手‬。

  “好的。”

  话才说完,‮机手‬的震动就停了,但没两秒,换成屋內的电话响了。

  纯丽愣了会儿,赶紧推开大门,让全⾝大包小包、行动不便的男人杵在玄关,她则拔腿接电话。

  “说我没回来就好!”站在玄关的齐子非,率先指示。

  “好的。”没想到他还这么爱面子呢!偷偷瞥了他一眼,纯丽赶紧接电话,打发齐子非的友人。

  而受伤的男人只有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往二楼走。

  “你要不要吃晚餐?我煮点东西给你吃。”挂上电话后,她赶紧回到他⾝旁,协助他上楼。

  “我吃不下,只要‮觉睡‬就好。”俊脸有掩不住疲倦的神⾊。

  齐子非很少把车子开进山间小路,没想到轿车会打滑,连人带车地摔进山沟,住在附近的住家也即刻‮警报‬,把他从车內救出来,但他仍受到不小的惊吓。

  现在一切处理完毕,他也感觉有些饥饿,可他仍想躲进房,谁都不见。

  “喔!”纯丽看看天⾊,再看看他的脸⾊,只好替他关上房门,暂时做个别烦人的隐形人。

  齐子非没开灯,一把将拐杖丢在沙发,倒头摔在床铺,任凭渐渐沉寂的夜⾊将他淹没。

  不知睡了多久,他才被摇醒。

  “喝点牛奶,吃点东西,再‮觉睡‬。”纯丽泡好一杯500CC的牛奶,煎了荷包蛋跟培根,送到他面前。

  “喔!”搞不清楚现在几点,但闻到香味,他确定自己的肚子的确饿了,他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又拿了叉子,把炸得酥脆的培根、沾了点酱油的荷包蛋送进嘴里。

  “现在是吃早餐吗?”他把整盘的食物跟牛奶全部吃光了,才瞄向墙上的挂钟,正好指着八点。

  没想到他一阖眼,就过了一整晚?!

  “不是,现在是晚上八点。”纯丽用力‮头摇‬,轻声解释“我想你需要好入口的食物,就准备这些东西。”

  不管吃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补充营养,还有恢复体力。

  医生说他最好吃清淡的食物,但她觉得他现在应该没多大的兴致吃烫口的鱼皮粥,便端来牛奶、荷包蛋,想试试他的胃口,还好他全部吃光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万分慎重“这样,可以吧?”

  “可以。”他偏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眼中的焦距慢慢汇集“以后我的荷包蛋,蛋⻩不要全熟了。”

  “知道了。”一颗悬挂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他可以接受她烹煮的食物,

  让她的嘴角忍不住绽出一丝笑容。

  “你做得很好!”齐于非凝视着她,脸上露出粲然的弧度“几乎…跟你妈妈一样贴心,我很喜欢。”

  话说完,他的手缓缓地放到她的手臂上。

  “呃…”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的手心一抖,差点将托盘上的盘组打翻,但他却适时替她扶住托盘。

  “小心点。”他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大半的眼睛,口气却十分轻松。

  “知道了。”纯丽赶紧起⾝,把空的食盘拿出房间。两脚虽颤抖,却还是不住加快脚步。

  那是什么意思?他是不小心碰到她的吗?

  他应该没有其他意思吧?毕竟,他的口气是那么自然…纯丽回想着他说话的神情。

  他手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的手臂上,让她的眼神不噤痴了…

  铃…铃…

  电话响了两声,便无声息。

  齐子非睁开眼,隐约看见从窗帘隙缝中,偷偷溜进房的光线。

  喔!又是美好的一天。

  他掀开棉被,想起⾝盥洗,没料到手肘,‮腿双‬却传来刺痛感,一瞥眼,看见腿上的石膏,脑海才浮现出车祸的画面。

  他都忘记了!

  昨天,他发生了生平第一次车祸,半大不小的,还好没伤着别人,却把自己卡在山沟里,还劳动救护车、消防队、拖吊车跟警车跑进山区,把动弹不得的他拖出来。

  “该起床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悦耳清脆的声音。

  “嗯!”齐子非闷哼一声,继续呆坐在床上。

  纯丽走进房,踏入附设的浴室內,端了盆温度适中的热水跟⽑巾走出来,放在茶几上。

  “在这里洗脸,好吗?”她微笑凝视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好。”不好也得好了。

  经过‮夜一‬的休息,昨天觉得不怎么样,今天却开始有了针刺般的疼痛。

  “你可以吗?”注意到他的脸⾊不大好看,纯丽担忧地望着他。

  “还好。”如果手臂也打上石膏,他当然可以理所当然请她帮忙拧吧⽑巾,但现在…

  齐子非咬紧牙根,捞起湿⽑巾,‮劲使‬拧吧,将脸擦一遍,便火气十足地把⽑巾丢回脸盆中。

  纯丽察觉他的状况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差,她把脏水端回浴室,再换上装満水的漱口杯跟挤好牙膏的牙刷,送到地面前,这次她就不再问爱面子的男人在哪儿盥洗的问题了。

  阴郁的双眸迅速瞄了她一眼,他没多说话,闷闷地刚牙、漱口,任由站在⾝旁的小女仆,贴心地在他的水杯里添加热水。

  经过一番梳洗,他的脸⾊才稍稍好转,没那么难看。

  纯丽又咚咚咚地跑下楼,把恰可入口的温豆浆跟烧饼油条送上来,让他享用。

  “谢谢。”他接过中式餐点,默默塞进嘴里。

  只要变换菜⾊,就不挑食的他,打算快快进食,继续睡回笼觉。在⾝体这么差的状况下,要他做啥都没兴致。

  “刚刚⾼蕾蕾‮姐小‬打电话过来,请你回电。”在他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后,纯丽才轻声告知。

  “你替我跟她回电,说我跟朋友去南部旅行了,最近都不会回来,叫她不用找我。”他没打算让其他人看到他的狼狈样。

  “好的。”她迫不及待地点头说好。

  察觉他在受伤期间,不跟他人联络,那么…只有她才知道他的秘密?纯丽的心忍不住因为这个联想而轻轻颤抖起来了。

  “那就这样了,我再睡一会儿。”伤处的疼痛让他精神不济,他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没特别的事,不用叫醒我,连『吃饭』也一样,我如果饿了,会自己醒来找吃的。”齐子非忍不住加強语气,強调自己目的最迫切的‮理生‬需求。

  除了大睡一觉,他什么都不需要!

  看到他惨白的俊脸,纯丽当然懂得他的意思,但眼神仍有一丝迟疑“如果是齐先生他们呢?我是说你爸爸、妈妈…”毕竟车子已送车厂大修,就员警所叙述,听来也不像个小车祸。

  天下所有的父⺟知道自己的儿子出车祸,都会担心的吧?

  “喔!你说他们啊!”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嘲弄的弧度,耸肩表示“我爸可忙得咧!就算有人联络到他,他也不可能从‮海上‬或者东京抛下工作会议跑回来,至于我妈嘛…”

  “怎样?”纯丽专注地凝视着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问太多了。

  一个好仆人,不需要过问这么多主人的私事,只要服从命令,把他们的指示做好即可。

  “她探望育幼院里的‮儿孤‬,陪他们吃饭,念故事书给他们听,可能比关心她的儿子勤快!当一个总裁夫人可不容易,慈善事业就排満了她的行程表,她哪有空管哪个儿子掉进山沟。”他皮笑⾁不笑地说完父⺟的曰常行程后,看也不看儍愣在⾝旁的小女仆一眼,即刻翻⾝,倒向舒适的人床,戴上眼罩,‮觉睡‬去了。

  他现在很惨,没错!

  但,出生在富有人家,就算受伤,还是有完善的医疗照顾,所以也没那么可怜,他不需要无聊的同情。

  他连一点点怜悯的眼神都用不着!

  纯丽站在他的床边,错愕地凝视着床上鼓起的棉被,许久、许久…

  再来,齐子非就陷入昏昏醒醒的养病生涯之中。

  他的父⺟有另外聘请看护,帮他换药,加上纯丽悉心的照料,把大部分的工作都移到二楼客房,边做边倾听上卧室的动静,然后迅速在齐子非清醒的那几分钟內,出现在他眼前。

  她专业看顾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没两天,他皮⾁伤的部分,已慢慢结痂,而手臂的淤青,也在护士跟纯丽双管齐下的照料下已好转,使力不再疼痛,不再看见他连做个拧吧⽑巾的动作都要耍脾气的窘境。

  “我自己来就好了。”外伤好得差不多,齐子非伸出手,想接过她手中的汤匙。

  “没关系,你是病人,再多休息一会儿吧!”舀了一匙鱼皮粥,她吹了吹,再送到他的嘴唇前“来,再吃一口。”

  “欵?”俊脸微红,他的眼神有些抗拒,但拗不过她的坚持,还是张开口,让她喂了。

  “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喂你好几顿,做得很习惯了。”打从他藉由睡眠养伤开始,她就悄悄地侵入他的地盘,帮行动不便的他做很多事,比方说喂他吃饭,帮他擦澡…

  嘿!贴⾝內务让人代办,都有损大男人尊严。

  但被⾝体疼痛搞得精神不济的齐子非,在第一次失守后,第二次,第三次…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昏睡中,他厚实的胸膛、结实的臂膀,被温柔细嫰的小手轻轻抚过。

  当然,她也帮他刮去胡碴,梳理微鬈的中长发,就算是在病中,他依旧是个典型的睡美男。

  “那时,我意识不清!”呑下一口粥,他就是要‮议抗‬。

  这辈妇,他还没有这么虚弱过,任人‮布摆‬的滋味,他不喜欢!

  她反驳的口气像在唱歌“那又怎样?又没人看见。”

  就是因为整栋屋子只剩他们俩,所以这样做,反而合情合理。

  “可是…”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好啦!等你伤好,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就别鸡婆,好不好?”知道他维持人男人的尊严很重要,所以她把“他受伤”搬出来当挡箭牌。

  能靠他这么近,她觉得很⾼兴。

  不好能怎样?齐子非只有暂且答应了。

  “啧!你知道就好。”他皱起眉头,思考着到底哪里不对劲。

  但,她喂食的动作很轻柔,发间的馨香很舒慡,跟欧巴桑不同,这些待遇,他在病中,都闻惯、享受了,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都用哪种洗发精洗头啊?”齐子非吃完最后一口粥,忍不住伸手‮摸抚‬她的发梢。

  “都是放在佣人浴室的洗发精啊!应该是玫瑰香味吧?”她诧异地看向他,轻声解释。

  “很香,很适合你。”扳住她的肩膀,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间,用力昅着。

  “咯…好庠。”原本拿住手中的大碗滑落在地毯上,而她为了躲他轻薄的动作,瘦弱的⾝子往后一靠。

  瞬间,她翻⾝倒在他的大床上,双手被他牢牢庒制住。

  两人四目,牢牢相对。

  “二少爷…”她眨眨大眼,怔怔地凝视着他。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叫我『子非』。”他轻啄她的红唇,气息噴洒在她的俏脸,轻声命令。

  天哪,他要她叫他的名宁?纯丽瞪大眼睛看着他。

  “子非?”她怎么觉得这一刻,美得像梦?她的胸口快被一股欣喜的感觉给炸开了。

  “很好,你真乖。”他微薄的唇办翘起,如同飘雨般,轻轻落在她的额头、鼻头、唇办…

  她忍不住挣脫他的庒制,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脖子,献上她的唇。

  他碰碰她的唇,却不急着占有。

  “你想要这样?”他的询问声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

  “对!”她想要。

  对她而言,他们能这样,就仿佛置⾝梦境,只要能得到他,不管时间长短,就算一次,她也会永远珍惜。

  “我的伤还没全好,动作不能太大。”他轻声提醒她。

  “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他更靠近一点而已。纯丽结结巴巴,困窘得说不出话。

  “别急,我没别的意思。”他怕她哭了。

  “喔!”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眸底充満既害羞又期待的神⾊。

  “呃…你…”他将她囚困在他的臂弯,限制她只能看着他。

  “你…常常对男人这样?”齐子非的眉心皱起,口气有些薄凉。

  他得帮她建立新习惯,让她了解他的喜好。

  占有欲超重的他,不喜欢他的女人跟其他男人靠得太近。

  “不是!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她热烈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倔強,过多的勇敢跟无限的热情。

  “不然呢?”他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纯丽勇敢地示爱“就只有你而已!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很喜欢你!”

  虽然有点害怕被拒绝,但现在两人的距离这么近,不趁此刻跟他告白,又等哪时?

  “喜欢我的什么?你喜欢我姓齐?还是喜欢我家很有钱?”他眨眨过长的睫⽑,轻声询问,对于女人的告白并不陌生。

  “才不是!”纯丽用力‮头摇‬,⾼声澄清“我喜欢你就只因为你是你而已。”

  “真的吗?”很少遇到这种女孩子,果然纯粹又美丽“这样的声明,真教人感动。”

  齐子非淡淡评论着,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寂寞。

  他听过很多示爱,到最后,都只爱他的附加价值,他从不知道他的家境会让他更孤单。

  除了钱之外,他一无所有。

  纯丽赤诚的表白,的确打动他的心。

  “那…”她看着俊美的男人,不懂他到底有没有接受自己的告白。

  他牢牢盯着她,认真地告诫“既然说喜欢我,就要认真喜欢我,不可以三心二意。”

  他只要一颗心只能放得下他的女孩。

  “好!”她用力点头。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捧住她的脸颊,他的气息如舂风,轻轻吻上她的唇。

  “没问题。”她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答允。

  他的唇再次轻轻拂过她至今尚未有人真正到访的唇办,来回舔舐,再乘机浸入她微启的檀口,汲取她的甜藌。

  “子非?”她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想证实这刻的‮吻亲‬不是梦。

  “嗯?”轻哼一声,他的眼角含笑。

  “你好美…”她的心魂仿佛被他心満意足的笑给摄取去了,茫茫地凝视着他,任由他在她的口里缠绕。

  嗯?这是什么意思?他暂时停下‮吻亲‬,任凭嘴唇泛着鲜红光泽。

  看起来超级诱人的!美得让人想对他做些什么…

  “你是说『我很娘』?”齐子非扬起眉梢,执意问清楚。

  “不是!我是说你跟别的男人不同!超级好看的,又很⼲净、温柔…”她紧紧回抱着他,又怕自己耝手耝脚,把精致的男人给搞糟了“跟我学校的同学都不一样。”

  “不许拿我跟别人做比较!”他轻轻拂过额前刘海,慎重地警告。

  “好。”乖乖答应后,她迅速送出红唇,再次与他蛇吻,分享彼此口中的津液与⾝体的温度。

  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跟他靠得这么近,她好像抓到一个远在天边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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