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奔丧

　　两后，高老爹带着老老太回了高家村。随行的还有高铁柱夫妇一行人。老人家讲究落叶归，故而大家都没拦着。

　　高秀知道高老太时不多，已经做好了随时回高家村奔丧的准备。倒是何靖，这几不知怎么又忙的起来，朝中的事情她不清楚，只是这晚上听他提了下，是北凉公主木垂留又犯了事，皇上大怒，不将离开大庆。

　　何靖得简单，高秀却知道事情定有蹊跷，试着问道：“该不会是你做的吧？”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否认。这让高秀有些意外，好奇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其实只是事，不过让太子与木垂留发生了点误会，皇上以为太子勾结木垂留自然不高兴。”何靖不愿多，高秀也明白，皇帝的猜忌心。一个年迈的皇帝，看着成年的儿子与敌国的公主走得近，再听信了“谗言”自然就生出了猜忌。

　　如今太子落了下风，大皇子就变成了朝中大臣争相追捧的皇子，只怕还有得争。真的，谁当皇帝，高秀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眼下，她并不愿意卷到这些纷争里，可是何靖是二皇子的部下，在无形中已经站了队，由不得他们去选了。

　　何靖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又了另一件事情：“阿秀，眼下大皇子与太子斗得厉害，二皇子想先避一避，二皇子妃也快生了，他暂时可能不会管朝中事。至于我和猴子，二皇子建议猴子去北边守城，而我，现在正有一个南下监督水利的机会，你愿意跟我南下去潜洲吗？”

　　南下？高秀没想到突然有这种变故。她怔了怔，问道：“大概要去多久？”身在皇家，没有人不愿意争，所谓的不争，其实就是争。二皇子这种做法，实际上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来何靖和猴子最后还是要回到京城。

　　“大概要个两三年。”何靖想了想回道。他现在也不能具体确定，毕竟皇上身体还很好，而太子之位还没有废黜。

　　高秀当然愿意，都嫁随嫁狗随狗，她当然得跟着他去潜洲了。只是高铁柱夫妇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毕竟武秋就要下场了。而且她已经嫁人了，依着她娘的子，定然是不会再跟着出嫁的女儿到外奔波了。这样一想，她又有些不舍。

　　何靖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道：“至于岳父岳母，我已经拜拖过二皇子了，他会帮咱们看着。还有夏文安，昨他还来找过我，我要南下的事情也没瞒着他，他也愿意帮我们照顾岳父岳母。”

　　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高秀再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笑着道：“还问我愿不愿意呢，自己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

　　何靖拉着她的手轻轻一笑，道：“若是你不愿意去，我就不上奏了，毕竟这事儿还没定下来。”他准备明早朝就上奏，最好是一个月后上任，这样还能赶上高老太的丧事。

　　果然，第二早朝，何靖就向皇上请奏要去潜洲监督水利，不想呆在京城与承武侯相见尴尬。这个法顿时让皇上一噎，如此直白，他还真找不出理由拒绝他。承武侯哪里愿意，连忙请皇上不要准奏，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管他认不认自己，他们都是父子。而今他年纪大了，不定哪就没了，总要有个儿子为他送终。

　　皇上一碰上哭哭啼啼的承武侯就没折，主要是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当着朝百姓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叫他什么。

　　何靖却是下定了决心道：“皇上，臣在边关征战多年，挨刀血都不曾过一滴眼泪，臣自认自己的父亲也是个顶立地的汉子，自然不会没脸没皮的当众哭泣。所以，承武侯与臣当真是一点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他又怎么可能是臣的父亲呢？”

　　他这一番话实则是在奚落承武侯没脸没皮，朝中众人的脸可谓是精彩不已。而承武侯也听懂了何靖的意思，一时噎住了，脸也臊得通红。他这也是没办法了，如今他盛家在皇上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而何靖却是少年将军，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自然不一样，他要是再不要脸些，这个儿子就真的不是自己的了。

　　皇上也不想再看他二人争论，尤其是当初何靖请奏他娘与承武侯合离，他没应。如今这会儿再拒绝他，他实在开不了口，想着去潜洲也好，目前边关太平，先去帮自己管管水利，回头再召回来，岂不是一举两得？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允了何靖的请奏。

　　下朝的时候，承武侯拦着何靖，问道：“你当真是不愿意认回爹了？”他的神情寂寥，最近府里吵架，过得一地，他就越发想念这个儿子。

　　何靖平静地看着他，正道：“承武侯家的门槛太高，我从未想过要踏。至于爹，我从就有爹，可惜不是你。”完不再理会他，继续往宫门口走去。而承武侯被他一席话刺得差点倒在了地上。他心里悔啊，早知道夏芸当年怀了他的孩子，他什么也不会任由夏曦把她出了府。

　　何靖回到将军府时，高秀正在厨房里做菜。她有些时没下厨了，厨艺倒是没丢，不一会儿就做了几道硬菜。一抬头便发现何靖倚在门口，直直地看着她。

　　“你回来了？”高秀含笑着了上去。

　　何靖点了点头，接着道：“去潜洲的事情皇上已经应下了，过些日子就启程。”

　　高秀想着那过几去一趟高家，还得把这件事情告诉爹娘。然后拉着他出了厨房，一边吩咐下人将菜都端到前厅去。

　　只是午饭还没来得及吃，高家就派了人来报信，是高老太太去了。得到消息，高秀一怔，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桌上。虽然知道高老太时不多了，可当她真的去了，她心里还是一阵恍然。

　　何靖在一边劝道：“阿秀，咱们得赶紧启程去高家村，这样吧，我骑马带你去，明傍晚应该能赶到。”

　　“好”高秀应道。

　　何靖又吩咐人将准备好去潜洲的东西都搬上马车，派人直接拉去潜洲。他们奔丧完直接从高家村去潜洲。

　　果然，到高家村时是第二傍晚。村子里许久未办红白事了，又因着高家的条件好，丧事办得特别热闹。高秀和何靖下马时正好看到高和冯平安也赶回来了。他们俩是提前回来的，本来只是想回来看看，没想到正赶上高老太去世。

　　高家门前挂了缟素，院子里来了不少的村民亲戚，而正厅里，高铁柱兄弟三个正跪堂中，一副棺木横在一旁。高秀等人进去的时候，跪在一旁的高梅红着眼睛看着她，突然喊了声：“大姐”她穿着一身孝衣，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颇为赢弱。

　　高秀上前扶起她，帮她擦了擦眼泪，劝道：“别哭了，等会儿把身体哭坏了。这样，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

　　高梅的身体从就不好，这些年好不容易养过来了。她本来想拒绝，可是想着自己生病了又给爹娘和姐姐添麻烦，便应了。

　　屋子里跪着的还有二婶刘兰，刚刚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几年未见，她的气好多了，人也不像从前那般局促了。倒是一旁的三婶胡庆喜，直勾勾地看了她好几眼，这会儿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高家三兄弟和高老爹商议了一下，明一早就上山葬了。高老爹在屋里并没有出来，这两还是高梅和高琴给他轮番送吃的，不过吃得很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好在第二，高老太的丧事就办妥了。高老爹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下地去干活了。傍晚背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他对高铁柱道：“我想了想，还是想留在高家村，我种了一辈子的地，京城那儿实在呆不惯。我知道你们孝顺，既然孝顺就由着我吧。”

　　许是高老太的离去，让他更加苍老了，他的声音也不像以前那么中气十足了。

　　高家三兄弟犹豫了一下，老二和老三都看向老大高铁柱。毕竟三兄弟里只有老大最有钱，在京城有大宅子。

　　高铁柱想了想，还是依了高老爹的意思，不过却道：“既然爹执意要留在高家村，也行，不过不能成在地里干活了，毕竟您年纪也大了，身体吃不消。我看给您买些地，你请人干活，平里就去地里看看，您看成不？”

　　高老爹也没拒绝。

　　老二高铁福随即道：“要不爹以后就跟我们生活好了，阿琴也搬去城里了，只有我和她娘，现在日子也宽裕了，大家在一起生活好。”

　　老三高铁牛也想为老人家做些什么，可看着一旁的媳妇一直冲他使眼色，他最终没有开口。

　　高铁柱拍了拍高铁福的肩膀，对高老爹道：“爹，那就这样决定好了。”

　　高老太的丧事办完了，高老爹的生活也安顿好了。高铁柱一家也该启程去京城了，而高秀和何靖则准备去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