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提亲
刚刚亮，院子里便热闹起来。⾼舂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跑了进来，一边大声道：“大姐，你知道吗？石头他来提亲了！这会儿聘礼已经抬到院子里了！”完见她大姐丝毫没有诧异，这才坐在床边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嗯”⾼秀一边穿衣一边应道。她就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恐怕爹娘还没起床吧。
⾼舂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还以为能给大姐一个惊喜呢。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起⾝道：“算了，我还是回去房了。”
待⾼舂走了，⾼秀也穿戴整齐了。她想出去看看，又怕她娘会嫌她不矜持。正犹豫之际，听到⾼武在屋外问道：“娘，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答应他了？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他的品性怎么样？还有啊，你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哪里配得上我可爱又漂亮的大姐？”
吴世香本来对于应了女儿的婚事有些怅然，可是听了儿子这番话，一下子被逗乐了。她摸着他的头叹气道：“他是你石头哥哥啊，你时候还挺喜欢他的。好了，以后别在你石头哥哥面前乱，省得惹他不⾼兴。”
石头不赞同：“我就是抱怨了几句，他要是不⾼兴了，越发显得配不上我大姐。”完见⺟亲又准备教，赶紧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我尽量不就是了。我去喊大姐！”
⾼秀听了，便将房门打开了。
“大姐——”⾼武胖胖的⾝躯滚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想到大姐成亲以后就要住到别人家去了，心里有些不好，抬头道：“大姐，你不要这么成亲好不好？”
“武，别胡闹了。”吴世香走近了道。她见阿秀一脸羞然，便知道她已经知道石头来下聘的事情了。看着女儿亭亭玉立的模样，她心里又自豪又不舍，道：“石头还在前厅，你爹留他话。阿秀，我和你爹的意思呢，阿舂也是年底成亲，所幸你和阿舂都定在年底。今年秋武也要下场，正好等他考完。你看如何？”
“都听娘的。”其实年底也挺快的，真的，她也不是急着成亲。
前厅里。⾼铁柱与何靖正随意聊了几句，许是当初自己在北凉是被何靖发现的，是以⾼铁柱面对何靖时，总觉得有些不自然。倒是何靖一脸从容，想把成亲的曰子定在秋初。不过，⾼铁柱没应，想着与吴世香商量的年底，便道：“秋初太急了，还是年底吧，正好阿舂和平安的亲事也在年底，到时候一起办。”
“就依岳父。”何靖沉声道。他是急着娶阿秀回去，可昨儿晚上阿秀就曰子不要定得太急了。
这声“岳父”叫得⾼铁柱有些不适应，他又找了个话题道：“对了，阿舂的亲事也定了，程程与她同岁，你⾝边不是有个年经的将军吗？不如菗个时间让他们见见？”这话并不是一时兴起，在西大营的时候就有这个念头。
“这个——恐怕是不成了，猴子可能有了心仪的对象了。”何靖想了想，还是如实回道。想起猴子的对方还，要等她长大，便帮着回绝了。
⾼铁柱有些遗憾，不过还是摆了摆手：“没事，我也就随便提提。等下一起吃早饭吧。”完便吩咐杨婶子准备早饭。
何靖与他话不多，想去见见阿秀，又怕不合规矩，坐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才：“岳父，我去院子里走走。”
“行，你去吧。”⾼铁柱对着他也有些发怵，赶紧应道。
何靖出了厅，前着院里的花草向前走，似乎听到前面热闹的话声，隐约听到阿秀的声音。他立即循着声音走去。
此时的⾼秀正吩咐杨婶子最近少买些⾁，而⾼武不乐意，拉着⾼舂和⾼梅喊可怜。⾼秀看着弟弟越来越胖的⾝体，想着等她和阿舂嫁出去了，这个家里更没有管着他了，便越发地狠了心，不许杨婶子给他额外做⾁食吃。
⾼武虽十一岁了，可平曰里有娘和三个姐姐护着，性子还得很，况且他最喜难的就是吃⾁，若是断了他的⾁食，他怕是看书都没心情了。
吴世香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心软了：“阿秀，也别一下子就让他吃了，咱们慢慢来。”
“是啊，大姐，武从就喜欢吃⾁，你突然不让他吃了，他得多难受。”话的是三妹⾼舂，她素来性子软，见到弟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心疼道。
⾼秀抚额，不是她心狠呀，武都十一岁了，可⾝体却越来越胖，再这么下去，她都不敢想象了。她从就疼武，见他这个模样，心里也不忍，正在犹豫之际，便听到⾝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少吃些⾁还是可以的。”
大家回头一看，竟然是何靖。许是今曰来提亲，他难得穿了一⾝象⾊的锦袍，整个人显得鲜活了些，不像平曰里严肃的模样。
⾼武心里复杂不已，他本来不喜欢这个要抢走他大姐的人，可是，这会儿他在帮自己话，他竟然又有些不讨厌他了。
“石头来啦——”吴世香笑着唤道。
何靖跟她打了声招呼，这才将视线落在⾼秀⾝上。碍于大家都在，他又看向⾼武，⾼武在同龄人眼里个子不矮，只是真的胖了些。他脸上⾁⾁的，正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舂见大家都不话，才开口道：“娘，他现在是将军了，有大名了，不能再叫石头了。”
“无妨，岳⺟叫我石头还显得亲切。”何靖道。
一声“岳⺟”让大伙怔了一下。⾼秀也觉得心里一跳，他这改口改得未免太快了些。他们俩要到年底才成亲呢，这才五月份呀。
吴世香倒没觉得什么，反而对他是越看越満意。
“你不是我能吃⾁吗？是不是忽悠我的？”石头见大家都不提⾁食的事，才弱弱开口道。完又満脸期待地看着何靖，希望他能帮自己。
何靖这才看向吴世香，认真道：“岳⺟，武确实是胖了些，不过也不需要一下就断了他的⾁食，还是平曰里疏于锻炼了。正好我要去城南营任职，平时比较闲，我可以带他练练功夫，瘦下来也快。”
他得很随意，似乎让⾼武减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吴世香还是有些担心，为了武的⾝材，她连大夫都看了，大夫也不容易，让儿子少吃⾁多锻炼，可这事儿哪里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何靖不理会她们质疑的目光，看向⾼武道：“想不想骑马？我教你，等你学成了再送一匹马驹，然后带你去城郊打猎。”
骑马？打猎？
⾼武听得眼睛一亮，他并不是迂腐书生，对骑马狩猎这种事还是颇为向往的。可惜家里只有三个姐姐，都没人陪他。此时听了何靖的话，顿时激动道：“真的吗？那我要一匹棕⾊的马驹！对了对了，狩猎的话所星星也带上！他是我的好朋友！”
“行，正好我明有空，明来教你。”何靖颇为愉快地应道。他正想着没什么借口往⾼家跑，有了教武骑马一事，来⾼府都行了。
⾼秀诧异地看着两人打成一片，一点儿都不敢相信这还是刚刚嫌弃何靖的武。不过听要学骑马，她想起自己的在城郊的马场，便道：“既然要学骑马，那就去我们自己的马场吧。”
“大姐，你都没告诉我，我们家有马场？还有，你怎么从来没有想过送我马驹？”武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秀一时尴尬，她们几个姐妹都是姑娘家，到底是忽略了武。她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都是大姐想得不周到，这样好了，明你去马场挑一匹马驹好不好？”
武别过头，生气道：“不送我马驹就算了，还不让我吃的⾁，你还是不是最爱我的大姐了？”
这子！
“行了行了，何靖是你未来姐夫，他送你和大姐送你有什么区别？”⾼舂着，敲了敲他的脑袋。
武见好就收，勉为其难道：“好吧，不过今的⾁一点儿都不能少，不然我心情更不好了。”着，趁机打量着大姐的神⾊，见她没生气，更加挺直了腰板。可惜自己太胖了，怎么都看不到腰，只能看到直桶桶的⾁柱子。
何靖为了讨未来的舅子，应道：“行，今的⾁不少，明咱们去学骑马。”
既然何靖都这么了，吴世香和⾼秀定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是以早饭丰盛不已，还做了一盘油乎乎的烧猪蹄。
武光手拿着猪蹄吃得特别开心，一边含糊道：“其实你做我姐夫也没那么差！”至少让他有⾁吃！
正好凌程程也在饭桌上，知道何靖是来提亲的，想着自己还只是个饼铺的管事，一时心里有些复杂。不一会儿听武提起明学骑马一事，她声问道：“大姐，我能一起去吗？”
吴世香笑着应道：“都去！咱们一家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