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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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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吧?没有啊。”窦妈妈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上次娘娘见着乐宁长公主的时候,不是还有说有笑的?说是娘娘出了月子好些时间,商议着准备一起去骑马,还说要带麒麟过去看呢。”

  顾莲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摇了‮头摇‬“罢了,许是她真的有些累了。”——

  想着过几⽇就好了。

  哪知道这后面过了很久,徐姝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好转过来。

  不仅忘了相约去西林猎场骑马的事,进了宮,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爱往⽟粹宮跑,只在太后那边陪坐一会儿,便就出宮回去。

  这样的⽇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顾莲就算再安慰自己,也不能相信徐姝是因为三郡主心不好了,——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侄女,哪能让她伤心到如此程度?再说真的伤心,与自己道道苦⽔才更正常一些啊。

  好似…,忽然之间生分起来——

  怎么回事?

  顾莲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惑,特意让人打听着,赶在徐姝去懿慈宮的时候过去了几趟,可是见了面,她又只是保持淡淡微笑客套,并非恶语相向。

  总不好掰着人家的肩膀摇晃,你对我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不仅问不出来,还让自己的看起来十分可笑。

  顾莲和徐姝走得亲近,的确有一部分是讨好她的原因,但是这么多年相处,彼此一直好,并不是没有真感情的。私心里,是真的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为她担心,为她悬挂,怕她一个孤零零⽇子不好过,所以那天才会说那一番话。

  是什么,让她突然对自己生疏远离了呢?

  顾莲这一腔心事烦恼没处说,而在京城的另外一个角落,⻩家的大‮姐小‬也一样存了満腔烦心事,烦得就快要上屋揭瓦了。

  自那天商议之后,这一个多月,周善存都没有再来⻩家——

  因为在忙着准备聘礼。

  ⻩蝉每天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甚至找个⺟亲哭诉了几回也不管用,偶尔抓到刘贞儿问她有没有法子,却总是推说想不出来。

  开玩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法子?

  刘贞儿本来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周善存闯⻩家,闹得不好看了,这门亲事自然也就跟着⻩了。当然她不是为了⻩蝉分忧的,而是琢磨着,到时候⻩家的人大大丢脸,找不到人撒气,肯定会迁怒到最初提议的桐娘⾝上。

  到时候⻩大石心里生气,自己再小意儿服侍他、劝解他,心就偏向自己这边了。

  只可惜,一番盘算最终落空。

  眼下周善存已经成了⻩家的准女婿,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添,岂不是自找⿇烦?等到将来两家一结亲,周善存不待见自己不说,⻩蝉只怕也是一样。毕竟就算起初她不愿意,但是将来生儿育女时间一长,定然向着周家,再想起自己从前拆散她的姻缘,还不知道怎样怨恨呢。

  因而念头转了千百个圈儿,反倒劝道:“原是我想差了,只管想着替大‮姐小‬你分忧宽心,却是耽误了一门好姻缘。”只管往周善存脸上贴金“那天我瞧了一眼,周家大爷长得一表人才、体貌堂堂,且还吃着朝廷俸禄,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男子,大‮姐小‬你也莫拧了,喜喜嫁过去…”

  话没说完,便被⻩蝉气得叫谅儿进来撵人。

  刘贞儿落得耳清净,隔了几⽇,晚间⻩大石过来留宿的时候,反倒吹了一阵子耳边风“我看周家的这门亲事极好,只是大‮姐小‬不太愿意,前几天我细细的劝了她一回,反倒惹她生气了。”

  ⻩大石不快道:“别理她,小姑娘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刘贞儿在心里一声嗤笑,都已经是嫁了人生了孩子的二手货了,还小姑娘呢?说来也是奇怪,这位小姑既然给安顺侯生了儿子,怎地还闹到和离的份上?许是当初爬叶东海没留意,醒神一看,是个耝鄙丫头后悔了吧。

  她在心里把⻩蝉埋汰了一番,心里平衡了些。

  面上却是一脸委屈和担心,细细声道:“不管怎样,总归是我惹恼了大‮姐小‬,回头她若是对我不痛快,你也别辩,只心里明⽩就是,好歹等她顺了这口气,妥妥当当嫁了人也就好了。”

  做尽好人,把自己摘得⼲⼲净净的——

  但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蝉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索打算直接摊牌,可如今是桐娘管着中馈之事,要出门,就要在她跟前知会一声。

  因而支了谅儿去找桐娘,只道:“大‮姐小‬想去买几件首饰,让人备辆马车。”

  桐娘是一个机警的人,听了心下起疑,又不好约束小姑子不让不出门,因而一面让人去准备马车,一面当下手中针线,起⾝笑道:“那好,正巧我也想出去逛逛呢。”

  谅儿并不知道⻩蝉的打算,以为她是散心去的,见桐娘要跟着,有些担心“大容奴婢单独说一句话。”等着屋里的丫头都出去了,方才低声道:“大‮姐小‬对周家的亲事不太満意,等下大若是跟去,只怕…,总之大你多担待一些。”

  桐娘淡淡笑道:“好丫头,难为你有心。”

  到底坚持跟着⻩蝉一起出了门,还让几个⾝強力壮的婆子跟着,万一闹事,自己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如此一番安排方才踏实了些。

  说起来,从前在顾家的时候,就觉得九堂妹太惯着这个丫头,如今她脫了奴籍,⾝一变成了⻩家的大‮姐小‬,中间还做过一段时间公侯夫人,脾气是越发的大了。

  加上知道⻩蝉对周家的亲事不満意,因而即便她神⾊冷淡,也不去计较,只怕周家的聘礼赶紧送来,把亲事敲定大家都省心一些。

  ⻩蝉面无表情坐着,心下知道桐娘不会放自己单独出来,不过她真是想多了,难道自己还会偷偷跑了不成?不嫌⿇烦,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只不过稍微⿇烦一点罢了。

  到了如意斋挑收拾时,⻩蝉有意挑了一支十分贵重的翡翠簪子,通体碧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朝铺子里的妇人问道:“多少银子?”

  “哎呀,‮姐小‬好眼光。”那妇人是成天做生意的人,把⻩蝉夸了又夸,说她怎样有眼光会挑东西,这簪子又如何与她相配,翡翠料子又有什么来历,有得没得扯了一大箩筐,最后说道:“原是一百六十四两银子,既然‮姐小‬慧眼挑中,便不要零头,只收‮姐小‬一百六十两整数便是了。”

  偏生⻩蝉一脸笑盈盈的,转回头问道:“大嫂,你看着簪子是不是很漂亮?我也觉得和我很是般配,咱们买下吧。”

  桐娘⾝边的丫头婆子们听了,不由倒菗一口冷气。

  一百六十两银子,都过小户人家嫁一个闺女了。

  可是桐娘是做嫂嫂的,不要表现的对小姑子太过吝啬,就算不买,说话也要委婉一些,朝那妇人歉意道:“实则没有带这么多银子出门,须得回家让人去取。”说着,给心腹妈妈递了一个眼⾊“你回去取银子来,若是不够,先问太太拿一些。”

  ⻩蝉轻轻一声嗤笑。

  什么问太太拿一些?是叫⺟亲过来劝自己别买吧。

  那做生意的妇人反应敏快,听得这么一说,便知道这桩大生意多半做不成了,热情不免淡了许多。但是打量这对姑嫂穿得体体面面的,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是哪家的官宦女眷,不至于平⽩无故的来消遣自己。

  大抵是姑嫂之间怄气,小姑子非得指着最贵的东西挑,嫂嫂心疼了。

  也罢了,更便宜的一些也多得是。

  因而又介绍起其他的来,⻩蝉心不在焉的听着,过了一会儿,忽地烦道:“怎地去了半⽇都不回来?”指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小丫头,叫坠子的“你去楼下看一看,人来了,就赶紧上楼来。”

  “是。”坠子赶紧下楼去了。

  桐娘在旁边看得糊涂,小姑子纹丝不动的坐在这儿,并不像是要闹事的样子,莫非是自己猜错了?她只是心里不痛快,所以发狠要买点贵重的东西做嫁妆,顺便让做哥嫂的出点银子?罢了,反正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小姑子,一百六十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自己这个做嫂嫂的只出一回⾎,还是出得起的。

  回头落在公婆和丈夫的眼里,也是自己的贤惠。

  想到这里,桐娘有些后悔让人去回禀婆婆,可是人都已经去了,这会儿想追也追不回来,等下婆婆过来,就大大方方说银子由自己出好了。

  因而又叫了那妇人,笑道:“把方才那簪子再拿来我瞧瞧。”

  那妇人不由心头一喜,看着情况多半是这做嫂嫂的要妆贤惠,以便讨小姑子和婆家人的喜,不然怎么会看第二遍?生意多半要成,因而比起之前还要热情几许,赶忙捧了那翡翠簪子出来,笑道:“可是大方,难得这样心疼自家小姑子呢。”

  虽然挑东西的是小姑子,但出钱的做嫂嫂,当然要巴结好了。

  因而极力奉承“一瞧,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家的人,这通⾝的气派,处处都透着大家闺秀的影子。”

  桐娘淡淡笑道:“过奖了。”

  她子偏淡,并不喜四下炫耀,不提丈夫是皇帝⾝边近臣的事。

  ⻩蝉对她们笑语晏晏不屑一顾,只是托腮发呆。

  桐娘不自觉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可是一时间又琢磨不出什么来,而且抬头便见坠子回来了,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

  又等了一会儿,楼下忽然传来“笃笃”的脚步声。

  桐娘以为是婆婆过来了,正要准备接,上来的却是一个铺子里的丫头,立在门口回道:“楼下来了一位周大爷,说是给⻩家大和大‮姐小‬见礼的。”

  周善存?!桐娘心头一惊,飞快一想,便猜出是小姑子只是坠子下楼,再让人递了消息,把周善存招了过来——

  她要做什么?

  正在想着,⻩蝉忽然就起⾝出了门,阻之不及!

  楼下的周善存也在疑惑,方才来了一个小厮,说是如意斋的伙计,替⻩家大和大‮姐小‬传话,请过去一叙。

  这还没成亲就见面不是太妥当,不过想着有⻩大作陪,还有跟随的丫头婆子们在周围,却不是见不得,因而便急急赶了过来。

  掸了掸袍子,刚上楼,就在楼梯口遇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妇少‬。

  约摸二十来岁的年纪,柳眉杏眼、⽩面⽪,虽然颧骨略⾼了一些,但也还算有几分清秀,因为脸上有些气鼓鼓的样子,略显几分稚气。

  周善存看她穿着打扮不像丫头,且眉眼有几分肖似⻩太太,不用猜,肯定是⻩大石的妹妹了。

  她自己跑下来做什么?莫不是专门为瞧一瞧自己的?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今儿这⾝打扮还算过得去,袍子是前几天新做的,而且找了好裁,料子也不错。不自觉的把⾝板,站得直一些,脸上浮起礼貌笑容“这位是…,⻩大‮姐小‬吧?”

  ⻩蝉亦是打量了对方一眼。

  那周善存三十出头的年纪,中等⾝材,长相当然算不上英俊,但是好在没有中年发福,清清瘦瘦的,看来还算是一个⼲净体面的人。

  心头那口恶气略消,但却不至于马上就改了念头要嫁他。

  只是缓了缓口气,庒低声音,口齿清晰说道:“你听好了,这门亲事我不想结。”言毕,一转⾝便又回去了。

  留下还没回神的周善存,仿若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渐渐的…,从之前的‮奋兴‬之中醒了过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氏不愿意嫁自己!

  也对,她之前嫁给安顺侯叶东海为继室,做过几年公侯夫人,当然看不起自己这种城门小吏了。

  不由微微冷笑,她还真当自己是⻩花大闺女呢?!

  这世上男子出⾝卑微寒酸不要紧,比如像⻩大石那样,有机会有本事就可以自己挣一分官职,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妇人却不一样。

  不管你是公侯千金,还是官宦‮姐小‬,或是什么小家碧⽟,一旦破瓜生了孩子,便是再矜贵也掉价了。

  而自己固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是好手好脚的,⾝世清⽩,祖上也还留了一些房屋田产,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且自己还没有儿子,原打算等⻩氏嫁了过来,就把她好好供着生儿子的,却不料人家本不愿意!

  可是如今亲事都已经跟⻩家说好,此刻自己再反悔,就等于得罪⻩家,——毕竟订亲虽然没有公开,但是自己却听了一耳朵的⻩家和叶家秘闻,做了亲戚自然不怕走露,若不是结不成亲⻩家岂不担心?

  哪怕是因为⻩氏不愿意嫁而反悔,终究一样是结下了怨。

  周善存并不是面上看着那般老实的人,反应理智迅速,第一反应便是这门亲事必须得结!那么既然要结亲,就要弄得大家体体面面的才行,此刻去和⻩氏一个小丫头怄气没有必要,不如想法子点把亲事给定下来。

  等到娶回了家,圆了房,⻩氏再不愿意还能怎样?——

  这口气,将来再慢慢的跟她算!

  桐娘正在担心小姑子胡闹,见她去了又回,周善存又一直没有上来,不放心,便领了一个婆子出来。正好瞧见周善存脸⾊难看,正在附耳吩咐自家小厮什么,越发怀疑,因而福了福“我是⻩家的大,方才…”指了指屋子里面“我家小姑子脾气一向慡直,可有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没有。”周善存笑眯眯的,行了礼,方才说道:“听说⻩家大嫂和‮姐小‬在这边看收拾,恰巧我离得不远,就顺路过来打声招呼。”他从来都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并不提谁让他来的,也不提⻩蝉的话,就着⽟石和翡翠漫天说了起来。

  等到要付账那翡翠簪子时,大方道:“记在我的账上。”对那店铺的妇人说道:“我周某人在北城门任职校尉,不会赖账的。”

  听他这么说,桐娘反倒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

  况且一百八十两银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周善存做了人情,反正将来小姑子要嫁给他,转一圈儿还不是又回去了。

  接下来,周善存又极其热情的招呼,让去⾐料铺子,说是既然已经出来了索多逛一逛。去完⾐料铺子,不免又是挑了⾐料,又是记在他的账上,然后好说歹说接着去了点心铺子,非要给⻩家太太和老爷捎几盒子点心。

  人家做未来女婿的热情又有孝道,桐娘也拦不住。

  ⻩蝉只是不耐烦,走到周善存⾝边低声嘀咕了一句“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没听见吗?还是指望着买点好东西,我就会改了主意?别做梦了。”

  桐娘正在给儿子们挑点心,回头看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不是她想当电灯泡,实则是小姑子神⾊难看,看起来绝对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而且他们还没有成亲,凑得太近了也不好。

  周善存抬头笑道:“没什么,大‮姐小‬叫我少花点银子。”

  桐娘不由目光一讶,——不是吧,这么快就胳膊肘朝外拐了?可是仔细瞧了,周善存的确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想来即便小姑子发了几句牢,他这个年纪的男子也不会当一回事的,因而笑了笑“那等下咱们少买一点儿。”

  ⻩蝉不料自己对牛弹琴,越发憋气,可是也不能在外面嚷嚷大喊“我说的是不想嫁给你!”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心道这人脸⽪怎地这般厚?自己都说了不愿意,他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等她被拖着逛了一下午,回到家时,就知道周善存为什么笑得出来了——

  居然趁着半⽇⽔磨功夫,把聘礼下到了⻩家!

  ⻩蝉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只觉闷气短不过气来,偏偏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恭喜自己,说是周家聘礼丰厚难得、风光体面,气得一场大哭。

  她不傻,情知这门亲事自己是嫁定了!

  桐娘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且一路跟随,细细琢磨便猜到了几分。

  不由暗叹,那周善存还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亏得他是丈夫的下属,一辈子都要巴结着⻩家,否则小姑子未嫁之前得罪了丈夫,等嫁过去,只怕是要吃点苦头的。

  这样也好,有这么厉害的姑爷约束着小姑子,将来她自然就老实了。

  ******

  “锦绣最近是怎么了?”顾莲看着几个孩子在花园一角玩耍,朝邓襄嫔问道:“总是躲着我,还躲着麒麟,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邓襄嫔有些期期艾艾的,陪笑道:“三郡主去了以后,她有些害怕。”

  “这样。”顾莲很快明⽩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趁着空闲,特意亲手制了一套小小的新⾐服,送与锦绣,还拉了她柔声笑道:“上次三郡主要给麒麟扔庠庠粉,多谢锦绣你说了出来,不然的话,麒麟可就要遭大罪。”拿着⾐服在她⾝上比了比,认真道:“这⾝⾐服,是小邓⺟妃答谢锦绣的谢礼。”

  没有做那些老式的花样,而是揣度着小姑娘们的爱好‮趣兴‬,颜⾊都比较娇嫰,突然也比较Q版一点,——虽然瞧着稚气简单,却让锦绣看得眼前一亮。

  不是自己⺟爱多,对薛氏的孩子也关怀备至,只是不像再养出一个三郡主罢了。

  邓襄嫔万万没有想到,顾莲会细致到这种地步,为了宽大公主的心,居然劳心劳力的亲手了一套⾐服,便是虚伪的客套也算是做到极致了。

  赶忙上前夸了又夸,还领着锦绣现场进去换了出来。

  锦绣有些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但是顾莲的一番话为她释了疑,再加上这⾝漂亮的新⾐服,就更加放心坦然了。细细一想,小邓⺟妃和养⺟不仅是堂姐妹,她本来脾气也很好,待自己不错,之前都是自己想多了。

  因而细细声道了声谢“这⾝⾐服裙子很好看,我很喜。”

  顾莲笑道:“喜就好。”

  而邓襄嫔一向是个会做人情的,第二天去给皇太后请安时,便特意大公主穿了这⾝⾐服,夸赞道:“贵妃娘娘的针线真是别致新鲜,别处都没有见过呢。”

  大公主抿嘴笑了笑,看得出来,是真的的。

  皇太后点了点头“真是难得,这是你小邓⺟妃的一片心意。”

  邓襄嫔不由看向了徐姝,以为依照她和顾莲好的程度,肯定是要凑趣的,但是实际情况却有些出⼊。

  徐姝只是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顾莲不是小孩子,倒是盼着徐姝捧自己的那句话,只是她这样冷淡,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起来,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大殿里,麒麟、几位公主小一辈的,正凑在一起滚一个柚子玩儿。

  沈倾华坐在旁边,看着玩得快的几个孩子,心思却是飘飘忽忽的,——那天一时冲动说了那些含糊的话,不过是多年积怨没有控制好,事后亦是觉得后悔,倒不是觉得对不住顾莲和徐姝,而是担心…,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祸事?

  这世上,哪有永远包的住的秘密呢?——

  当时还是太冲动了。

  可是…,自己并没有添枝加叶、添油加醋,不停的自我安慰,但却始终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心底里面,也说不出到底是害怕徐姝多一些,还是害怕顾莲多一些,但她两人若是同时翻脸,后果只怕不堪想象。

  沈倾华万万想不到,这件事不仅最终没有捂住,而且翻脸的人是四个,除了顾莲和徐姝,还有皇帝和皇太后。

  她只猜对了一件事,后果的确惊人!

  而此刻,邓襄嫔也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是太好,已经闭了嘴。

  麒麟一脚把柚子踢了过来,怔了怔,不解的看了一圈儿,挠头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谁像你这个小话篓子。”顾莲笑嗔了一句。

  心下却在叹气,谁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凭空猜出别人心中所想?徐姝不说,自己就是再想一辈子也想不明⽩,而误会…,却只会越捂越久,越捂越大。

  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直接把脓包挑破了。

  等着诸人散了,顾莲在徐姝去往旧时住处的路上,截住了她“姝儿,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事?”顿了顿“或许有什么事是我失误了,而不自知,可是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徐姝不料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有一瞬间的犹豫,迟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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