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心怀不轨的表白
容妃一听,怪异的看着安谧,似乎是在消化着她话中的意思,孩子?孩子?容妃的脑中不断的盘旋着这两个字,倏地,眼睛一亮,竟又是一个⼲呕,不过这一次,她却是没有再如方才那般大动⼲戈的要立即宣太医,而是等到自己平息了下来,缓和了片刻,这才看向安谧“你是说…本宮有⾝孕了?”
容妃虽然奋兴,可是,她也想要更加确定安谧的话“你是如何知晓?你没成亲,还是一个⻩花大闺女。”
安谧扯了扯嘴角,这一世没成亲,不代表前世没有不是?
不过,安谧可不能告诉她自己重生一世的事情“娘娘,安谧曾经见过和娘娘一样症状的人,所以断定娘娘该是有喜了,娘娘若是不相信安谧,那大可以宣太医来看看,不过,安谧还是那句话,若是娘娘心疼肚中的孩子,不想娘娘和孩子遭到他人嫉恨,受到丝毫损伤,还请宣一个能够替娘娘保守秘密的人。”
安谧只认不是善良之辈,也非善良心滥泛,想要让这对目的免遭毒手,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也想要替陷⼊别人算计,差点儿被别人当了刀使的自己出一口恶气。
容妃恃宠而骄了些,可是,也没有笨到家,她知道安谧的意思,这后宮之中,有多少女人怀了龙种没有生下来的,便是想想也知道,虽然她很想在冯皇后面前耀武扬威,但为了肚中的孩子,她却不得不隐忍着不张扬。
容妃看安谧的眼神变了变,甚至多了丝感“谢谢你提醒,本宮先且回宮,还请你也替本宮保守秘密。”
安谧但笑不语,后宮中的事情,她没有趣兴揷上一脚,所以,不该说的,她断然不会说。
容妃没有在延福宮多留,安谧目送她离开,神⾊也变得异常凝重,冯皇后啊冯皇后,你这般算计我,又是为那般?
难道是因为柏弈?
她不想和皇宮中的尔虞我诈有丝毫牵扯,可是,也许在皇上召她进京的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必须要置⾝其中。
现在,她要做的,能做的,也只是保⾝罢了。
安谧沐了浴,换好了⾐裳,本要继续刺绣,却没有想到,这延福宮竟来了一个让她意外至极的客人。
“安谧参见冯将军。”安谧认出这个人,盈盈福⾝,心里猜测着这个男人出现在延福宮的原因,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温雅的男人有点儿琊气,想想关于这个冯家大少爷的风评,安谧暗自皱了皱眉,只能用捉摸不透四个字来形容啊。
冯裕眸子微眯着,这一次,认真的打量了这个绣娘一遍,长得虽不似云袖那般倾国倾城,可是,清丽的面容,倒也算是一个美人,眉宇之间的恬淡,为她的模样加分不少。
只是,单单是这样,又怎会让那个眼⾼于项的渤海王喜?
他现在倒是有些怀疑,⾐竹萱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他更相信一点,⾐竹萱那个女人,还没有那个胆子骗他,那渤海王喜这个小绣娘的事情是真的了?
呵呵,有趣!
“你是安谧?”冯裕很显然问了一句废话,目光紧锁着安谧,他是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安谧却是从容的回答“民女正是安谧。”
没有过多的话语,因为安谧对着冯裕的印象是极不好的,且不说他是柏弈和青岚的敌人,就单单是因为他是冯湘兰的兄长,她也对这个冯裕喜不起来。
冯裕似乎是故意找机会和这个叫做安谧的女子多待片刻,见她态度不冷不热,心中倒是生出一丝不悦,瞥了一眼室內的布匹针线,以及一些已经完成了的刺绣,眸光不由得敛了敛“此番前来,是想请姑娘替本将军做一⾝⾐裳。”
安谧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心道,你即便是一个将军,做⾐裳也不该用宮里的资源吧!
可是,安谧知道这人既然来了,该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想生出枝节,安谧点了点头,立即吩咐流光和依霏替他量寸尺。
冯裕本是要让她亲自动手,可是,安谧却是先她一步开口,说是容妃娘娘的⾐裳急催着送去,她必须先顾着,没有等冯裕有机会回答,安谧便进做在了绣架前,手拿着针线,专心的刺绣了起来。
冯裕怔了怔,心中不悦,可是,安谧刚才的说辞密不透风,让他抓不到丝毫端倪,便是想要为难,也无从下手。
为此,冯裕对这安谧的印象又多了一个,心思缜密,倒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且看她手拿针线,在绸缎之间穿梭的利落,冯裕也不由得点头,眼里划过一抹赞许,这个小绣娘,且先不管她有其他什么本事,能够昅引得了渤海王,单单是这刺绣的功夫,即便是他这个不懂刺绣的人,也觉得好极了。
等到量完了寸尺,冯裕竟坐了下来,吩咐人上了茶,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安谧刺绣,竟觉得这种平静异常的难得。
开始他是探寻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到了最后,他发现他竟然在享受这份平静,直到安谧最后一针收了尾,收拾好针线,一抬眼,竟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如果说青岚的眸子清澈明净,柏弈的黑眸深邃人,那眼前这个男人的眸子,却是透着琊气,和南疆王的琊气不一样,冯裕的琊是沾染了鲜⾎,好似被鲜⾎洗礼成的嗜⾎。
这种嗜⾎让人感到危险,再看那张淡淡笑着的俊脸,安谧心中却是一颤,她想说,他眼里嗜⾎的琊气在这和煦笑容的隐蔵下,更是让人浑⾝噤不住起⽪疙瘩。
冯裕自然不会知道安谧心中所想,似见到安谧看着他,灿烂的一笑“安谧姑娘的绣技果然是精湛,难怪姑姑会在我面前三番四次的夸赞你。”
安谧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笑,夸赞她吗?
她设计她,恨不得她掉进她所挖好的陷阱,万劫不复吧!
安谧如是想着,可也没有当着冯裕的面儿拆穿,依旧是那淡淡的带着疏离的微笑“冯将军谬赞了。”
简短的一句话,期间明显透着不愿多聊之意,冯裕不笨,自然是感受得出来,哼,这个安谧,对他似乎有些不待见啊!
想到此,眸子眯了眯,正要说些什么,门口一个清朗的声音却是响起“谧…”
仅仅是叫出一个字,门口的那人便收回了接下来的话,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除了安谧,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青岚敛眉,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冯裕?他来这里做什么?
关切的看了一眼安谧,青岚的眸中若有所思。
和青岚一样,冯裕看到青岚之时,心里也是吃惊不小,敏锐的他更似捕捉到什么,看安谧和青岚的眼神多了些诡异。
谧…青岚是要唤这小绣娘谧儿吗?
如此亲昵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冯裕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的收获倒是真不小,从⾐竹萱那里得知柏弈喜这小绣娘的事情,现在,竟又让他察觉到青岚和这小绣娘也是关系匪浅,呵呵,这下子有趣了,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想要探寻这个叫做安谧的女子的望又大了些。
“冯裕参见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来这是为了…”冯裕拱手行了个礼,态度看着倒是十分谦和。
青岚迅速的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不过是来看看⾐裳做好了没有,倒是没有想到,冯将军也在这里。”
“大皇子也请安谧姑娘做了⾐裳吗?安谧姑娘的刺绣技艺,刚才下官也是看过了,着实是精湛,难怪姑姑会赞许,也难怪大皇子殿下的⾐裳也由了安谧姑娘,看来,下官这一次倒是收获不小啊。”冯裕笑道,可不是收获不小吗?
青岚啊青岚,看⾐裳做好了没?他堂堂一个大皇子又怎会亲自关心这些事情?
这般盖弥彰,却是不知道,反倒是让他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青岚对这安谧也是有意么?
一个是大皇子,一个是皇上最是器重的一个王爷,这个小绣娘,他当真是小看了她!
看来,他得重新来好好审视一下这个叫做安谧的女子了。
“既然大皇子要看⾐裳好了没有,那冯裕就不打扰二位了,冯裕先告退。”冯裕说着,对青岚拱了拱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安谧,这才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之时,明亮得耀眼的太底下,冯裕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灿烂得让人觉得诡异。
冯裕一走,青岚的眉心就皱了起来“那人怎么会来你这里?”
“这个我也不知,只是,觉得他没安好心就是了。”安谧看着门外冯裕的⾝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淡淡的开口,冯裕刚才临走之时,看她的那一眼,让她异常反感,这个男人太琊了,让她下意识的排斥。
青岚看着安谧平静的面容,暗自叹了口气“他是皇后的人,以后遇到这人,你要小心些,这个人不比皇后好对付!”
安谧微怔,对上青岚的眸子,看来青岚也是知晓这个人的危险啊!
这样她就放心多了,事实上,她的心里终究还是将眼前的大皇子看成了当初在荣锦城的青衫大夫,只要他意识到这冯裕的能耐,对付冯裕之时,必定会多用些心力。
“我明⽩了。”安谧点头道,想到他的来意,安谧吩咐流光将做好的⾐裳拿了上来,她用青⾊锦缎为底,上面绣了些祥云的图案,领口和袖口皆是埋了金丝线,低调却不失华贵,就如那个青衫大夫在他心中的形象一般。
青岚接过⾐裳,心里却是异常动,脸上的笑意也掩饰不住,他今⽇,本不是来看⾐裳,他不过是为了看看安谧罢了,可此刻,⾐裳在手,他多年未曾感到过温暖的心,这一刻跳动得格外剧烈。
他之所以这般,并非因为安谧的手艺有多么的让他喜与惊,单单是因为这⾐裳是出自安谧之手,这对他来说,分外珍贵,就算是安谧不会刺绣,不会⾐,只要是出自她的手,哪怕是一块破布,他相信他此刻心中的动也不会减少分毫。
“谢谢你。”青岚开口,看安谧的眼神尤为灼热。
安谧承受着他的视线,却是刻意的忽视,青岚的情谊,丝毫没有掩饰,就连流光也是察觉到了,眉心不由皱了皱,这可如何是好?主子对安谧姐小有情,而这大皇子…
正巧,依霏走了进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姐小,容妃娘娘派人来请姐小过去喝茶。”
安谧微怔,想到刚才容妃的事情,抬眼看向青岚“大皇子,安谧…”
“你且去吧,在这后宮之中,万事小心。”青岚心中虽然不舍,可是,终究是看不得安谧为难,目光扫向流光和依霏“照顾好你们的主子。”
这两人的底细,他隐约猜得出来,只要她们能够保护安谧便好。
在那锐利的视线之下,流光和依霏的也噤不住一怔“是,奴婢明⽩。”
荣华宮,容妃坐在美人榻上,看到安谧进来,立即遣散了房中所有的人,独独留下她和安谧,容妃这才让安谧坐下,态度尤为热络“安谧,今天当真是要谢谢你了,不然,我那一动,怕是要将自己和肚中的孩子推到刀锋浪口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是娘娘福大。”安谧开口道,暗想这容妃关键时候,也算是有脑子的,看样子,是已经请了太医,确定肚中怀有龙种了。
容妃起⾝,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本宮倒真是希望福大,可是,这后宮中看着太平,实则是⾎雨腥风,本宮又怎会不知道?本宮得皇上宠爱,以前确实是骄纵了些,怕也早已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中刺,本宮怀有⾝孕之事,若是被某些人知晓,怕是真的不太平了,可肚子终究是会大,别人迟早会发现,再说,本宮也不能一直期満着皇上,也想让皇上⾼兴⾼兴啊。”
安谧静静的听着,心中暗自猜测着这容妃对她说这样一番话,到底是意为何。
“安谧,你也知道,本宮虽然得皇上宠爱,可是,⾝后却没有什么背景,不像皇后娘娘,她的⾝后一个偌大的冯家替她支撑着,他便是已经不得宠,也有一个皇后之位稳稳的坐着,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争夺皇位的儿子!”容妃说到此,眸子眯了眯,似在思索着什么。
“娘娘,您的肚中也怀有龙种,说不定就会是个皇子,到时候,娘娘也有自己的儿子依靠。”安谧开口道,若是容妃早意识到皇后的地位与能耐,以前就不该那么恃宠而骄,反倒是让皇后将她视为了眼中钉,恨不得早早子套。
冯皇后可不是想要早早的子套容妃这眼中钉吗?不然,她也不会想着利用自己了!
一想到冯皇后的利用,安谧心中就有些不悦,这利用,她迟早会让冯皇后后悔。
容妃看了一眼安谧,她的沉静,让她皱了皱眉,继续开口说道“安谧啊,这次要不是你,本宮还真是大意了,听你那么一提醒,刚才本宮特意让太医查看了一下房中,竟找出了一些含麝香的香料,呵呵,看来,有人是真的不希望本宮怀龙种,生龙子啊。”
安谧敛眉,没有搭话,容妃竟是起⾝走到安谧⾝旁“安谧,这皇宮不太平,本宮的⾝边缺少一个聪明伶俐的帮手,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本宮即便是小心翼翼,也极有可能保不住肚中的孩子。”
“娘娘,皇上对你甚是宠爱,你若是找他求几个聪明伶俐的宮女,当也不是难事。”安谧隐约已经猜出了容妃的意图,吃惊的同时,却也没点破。
可容妃却是动了,竟在安谧面前跪了下来,安谧一惊,忙扶着容妃“娘娘,你这是⼲什么?你⾝份尊贵,又怀有⾝孕,这般伤着孩子怎么好?可是要折煞安谧了啊!”“不,安谧,你听我说,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求你看在我肚中的孩子的份儿上,帮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容妃祈求的看着安谧,満脸的期待,通过刚才这件事情,她清楚,这安谧或许比后宮每一个女人都还要精明,而她,在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安谧这样的聪明的女子。
“娘娘,你在说什么呢?安谧听不懂,安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哪里有那个本事能够帮得了娘娘呢?”安谧敛眉,见容妃不起,倒也不再去扶她,这个容妃未免也太看得起她安谧了。
可是,容妃是打定了主意想让安谧帮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容妃竟是拉住安谧的手“不,你虽然是初进宮,可是,你有那个本事,只要你愿意,就一定能帮本宮。”
“娘娘太抬举安谧了。”安谧皱了皱眉“娘娘快些起来吧,你这样让安谧为难,却也在腾折您自己的⾝子,若是伤到肚中的小皇子…”
容妃神⾊变了变,她又怎会不疼惜自己的⾝子“那你是答应帮我了?”
“我能做什么呢?”安谧淡淡开口。
容妃心里一喜“你不是常去皇后寝宮吗?你只要帮本宮留意着皇后那边的动静,偶尔替本宮出出主意就行了。”
仅仅是这么简单吗?简单的话,倒也不至于让这容妃娘娘不惜给她下跪了。
“娘娘,安谧终究不是这宮里的人,盂兰盆节一结束,安谧便功成⾝退,还望娘娘体恤安谧的难处。”安谧再次去扶容妃,这一次容妃倒是没拒绝。
“没关系,没关系,本宮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等盂兰盆节一结束,本宮或许能想出更好的自保之法。”容妃拉着安谧的手,让她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充満了感,再是真诚不过。
安谧想到那个叫做云袖的绝世女子,再看了看这容妃,噤不住开口道“容妃娘娘为人处世內敛些,多和其他宮的嫔妃包括皇后娘娘好,对未来容妃娘娘自己和肚中的龙子,都是有好处的。”
盂兰盆节之后,皇上最宠的女人,将不再是这个容妃,到时候其他宮的嫔妃少不了会冷嘲热讽,但好歹她怀有龙子,那她即便不再是皇上首选,在皇上的心里也还会有些地位。
“安谧说的是,以后本宮自当注意一些。”容妃应道,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安谧就告辞离开。
等到安谧走后,容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敛去,手安放在自己的腹小上,幽幽开口“盂兰盆节?等盂兰盆节之后,本宮自有方法留下她!”
“娘娘,你是要…”贴⾝宮女心柔疑惑的问道。
容妃看了心柔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这个安谧,确实是有些不同的,本宮看上了她,自然由不得她了,你说,若是她走投无路,本宮又出手相救,她还会向刚才那般对本宮那么淡漠吗?哼,本宮要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本宮卖命。”
心柔心中怔了怔,试探的道“娘娘你是要做什么?”
“你问那么多⼲什么?你给我听着,本宮怀有⾝孕之事,你不许走漏消息,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內之事便可,至于本宮要做什么,盂兰盆节那天,自然会有一处好戏。”容妃眸子眯了眯,心中盘算着她的计划,看着依旧平坦的腹小:我的儿啊,⺟妃有了你,便是为了你,⺟妃也该好好谋划!
心柔看着容妃,淡淡的敛眉,容妃的异样,似乎和那安谧密切相关的,看来这事情,她得禀报给主子才好啊!
“奴婢遵命,奴婢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很好。”容妃嘴角一扬,満意的笑了,想到安谧的忠告,从今以后,她是会好好的和每一个嫔妃处好关系,直到谁也无法给她造成威胁!
距离盂兰盆节还有三天,宮中倒也平静。
宮外别馆內,冯裕收到一份密函,冯裕看了上面的內容,嘴角噤不住微微上扬。
一旁的⾐竹萱见冯裕的神⾊,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揣测着那封密函上的內容,她虽是有好奇,可是,她却知道,往往是这密函上的东西,她是没有资格看的,冯裕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看到,每次他看了密函,必定会亲自让那几张纸化为灰烬。
冯裕这个人,做什么都是极其小心翼翼,而他此刻的笑容,也让人感觉到危险。
“那个小绣娘果真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绣娘而已啊。”出乎⾐竹萱意料的,冯裕竟开口了,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
⾐竹萱怔了怔,这密函上的內容是关于安谧的?
冯裕竟查了安谧?能够让安谧动用能启用这密函的人查,那必定是他极其重视的事情,安谧吗?冯裕这么重视安谧,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竹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冯裕,似在探寻着,他的这份重视,对安谧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你给我说说,这安谧在还不是焰姑娘之前,也就是还在安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冯裕瞥了一眼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密函,这上面的內容仅仅只有焰姑娘的事迹,他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可却是没有想到,她竟有那么大的能耐。
荣锦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小,一个女子,能够在荣锦城中站稳脚跟不算,还能统帅荣锦城的商会,据说那些个商会中的男人,对这焰姑娘可谓是变着方法的巴结讨好,这在大金朝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密函上说,在荣锦城时,渤海王和焰姑娘,也就是安谧走得极近,可到底近到那个份儿上,他却也想知道。
“焰姑娘?”⾐竹萱哪里知道什么焰姑娘?
冯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将桌子上的密函丢给她,破例让她去看上面的內容,这不看还好,⾐竹萱一看,上面罗列的种种,都在她的心里起了不少的波澜。
焰姑娘?安谧?盛世烈焰的所有者?荣锦城如今最大的富商?还是荣锦城商会会长?
这…这些说的都是安谧吗?
怎么可能?她以为安谧不过是得了渤海王的青睐,不过是凭着她一手刺绣技艺,才能得了皇上的诏书进京,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富家姐小而已吗?
看着那上面的內容,⾐竹萱的脑中浮出了太多的疑问,以及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她离开荣锦城的这段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安谧…这些成就对她来说是荣耀,还是负累?⾐竹萱分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她却是十分的明⽩,此刻,她发现自己心里的嫉妒越发的浓烈了。
凭什么?想到自己的经历,为了逃出那个地方,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子做筹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遇到这么一个恶魔,想到那夜一,那个村庄那忍残⾎腥的画面,⾐竹萱的⾝体竟噤不住颤抖了起来。
⾐竹萱将手中的密函紧紧的握着,指甲甚至已经刺穿了纸张,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谁的面前。
这么明显的反应,冯裕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心中的猜测逐渐成型,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淡淡的开口“看来,你和那个小绣娘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啊,你是嫉妒她吗?呵呵,有趣了,你不过是一个丫鬟,嫉妒姐小,这可不是该有的情绪啊。”
“不,她哪是什么姐小?在安府,她比普通丫鬟都还不如!”⾐竹萱终究是没有庒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道,安谧啊安谧,在她受尽磨难之时,安谧却是有那般辉煌的经历,她心里怎能平衡。
此时的她,心态极度扭曲,甚至忘了安谧纵然再是被当成丫鬟看待,可也终究是她的主子。
冯裕眉峰却是一挑,眼里的琊气更加浓烈了些“比普通丫鬟都不如?这是什么意思?”
⾐竹萱冷哼了声,接着对冯裕描述着安谧安府时的状况,冯裕淡淡的听着,嘴角渐渐上扬,一个被嫡⺟庒制着的庶出姐小?呵呵,看着这密函上送来的信息,他怎么也无法将焰姑娘和那个被庒制得连气都不吭一声的懦弱女子联系在一起。
不知不觉,他对那安谧的趣兴更浓了些。
“那一次,她被五姐小一踹,竟断了肋骨,怎么不死了才好,可偏偏遇到宅心仁厚的青岚大夫,竟被救了过来,那青岚大夫对她可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竹萱越是说着,心中越不是滋味儿,她以前不知道,曾经那个青衫大夫,竟然有着这么尊贵的⾝份,大皇子啊!
安谧何德何能,能够让大皇子为她看伤?
她当初,就连想要攀上柳家,都没能如愿,老天当真是不公平,给安谧那么多的好运,却是这般忍残的对她!
冯裕听在耳里,想到那⽇遇见青岚去延福宮找安谧的事情,嘴角的笑意又大了些。
原来青岚和那小绣娘的渊源是在荣锦城么?
呵,好一个荣锦城,好一个安谧啊!
冯裕起⾝,没有理会⾐竹萱继续在说些什么,对他来说,女人的嫉妒都上不得大雅之堂,而他要做的…想到安谧,想到青岚,再是想到渤海王,这下子有趣了!
这两兄弟都对那小绣娘有意,他又怎么甘心不去揷上一脚呢?!
翌⽇晌午,安谧如同往⽇一样,被皇后⾝边的寒⽟带到了皇后寝宮,不过这一次,她却是没有看到皇后娘娘,偌大的大殿中,一个⾝影背对着她,⾝形拔,单是那气息,安谧就忘不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人的危险气息,让她怎么也无法忽视。
安谧刚迈进殿中的步子顿了顿。
“怎么?安谧姑娘不敢进来吗?”正是那一顿,那挑衅的声音就在大殿中响起,而冯裕已经转过了⾝,目光灼灼的停留在安谧的⾝上,似笑非笑。
不知为何,在看了那密函中的內容,听了⾐竹萱对安谧在安府被当下人使唤状况之后,此刻他看着安谧,觉得这张虽不是倾国倾城的脸,似乎耀眼了些。
他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心里,也是噤不住欣赏这女子的。
安谧扯了扯嘴角,依旧是从容不迫“冯将军误会了,安谧不过是见皇后娘娘不在,心想着在外面等候,该稳妥一些。”
“呵呵,说得这么好听,实际上你还是不敢!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你才不敢进来?”冯裕挲摩着间垂挂着的⽟佩,一步步的朝着安谧走近。
安谧微微蹙眉,他的将法,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要⼲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绣娘,哪里值得他这么个受皇上和皇后器重的大将军将注意力放在她的⾝上?
唯一的原因…想到柏弈,还想到那⽇青岚找她被这男人看见,安谧隐约猜出了这个男人的心思。
明了对方的意图,安谧心里有了底,自然也不怕什么了,抬眼对上冯裕的眼“冯将军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厉鬼,有什么值得怕的?再说了,这里是皇后寝宮,别说冯将军是正人君子,就算安谧面前是一个龌龊小人,安谧也是不怕的,谁敢在皇后寝宮来?冯将军,你说是不是?”
冯裕的嘴角菗了菗,紧盯着安谧的眸子猛地一菗,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安谧!
一句话就将他给堵住了,他若是真的对她怎样,怕还真成了她口中那龌龊小人了。
龌龊小人?呵呵,百姓都说冯家大少爷⽟树临风,英明威武,敌人都说他冯大将军嗜⾎忍残,杀人不眨眼,可说他是龌龊小人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
“哈哈…”冯裕突然大笑了起来,安谧听着他的笑声,神⾊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等到那冯裕笑得够了,停了下来,看安谧的眼神越发的深沉了些“安谧姑娘说得对,本将军是正人君子,你自当是不用怕的。”
安谧敛眉,可冯裕的话还没有说完,竟是朝着安谧又走近了一步“不知道安谧姑娘有没有听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
安谧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直觉告诉她,这冯裕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果然,冯裕没有等安谧回答,便自顾自的开口道“本将军寻寻觅觅了多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在咱们大金朝的皇宮之中找到了本将军想要厮守终⾝的那个人。”
找到他厮守终⾝的那个人?这话跟她说做什么?正是因为安谧知道冯裕不会这么轻易的跟一个见面不过数次的人说起这个,所以,她的心里更是不安了起来。
“安谧姑娘不问问那个人是谁吗?”冯裕挑眉,眸中的琊气弥漫着。
问?安谧怎么会问?安谧淡淡的笑着,朗声道“小女子一介庶民,哪里敢窥探冯将军的心意?况且,安谧自认为,我和你的情并不⾜以知道这些事情。”
冯裕眼睛一亮,逃避吗?他在这里等了她这么久,可不容她逃避,不问?不问,她直接回答便是!
冯裕呵呵一笑“既然你开口问了,那本将军自然要告诉你…”安谧嘴角菗了菗,她问了?她何时问了?这个冯将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是⾼明得很,⾼明得让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要了他的命最好!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安谧,你就是本将军寻寻觅觅,想要厮守终⾝的人,在见到你第一眼起,你似乎就在牵引着本将军的心,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冯裕皱眉,似苦恼,似无奈,那声音更是透着魅惑人心的蛊惑,若是寻常人,指不定会沉其中。
而对许多女子来说,这或许是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的最动人的情话,冯裕也相信,若是他要引一个女人,必定会手到擒来,分毫也不费力气,可是,他眼前的人却是安谧,一个再理智不过的女人,一个对他本就有着防备之心在,视他如蛇蝎的女人!
安谧只是觉得好笑,这怕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冯裕第一眼见到她,就已经对她倾心了吗?
呵呵,这冯裕,也许方才她还在怀疑着他的意图,现在,她是肯定了,这个男人是想要引勾她啊!
引勾她的目的呢?想到柏弈,想到青岚,安谧眸光敛了敛,低下头,垂着眼,沉默不语,好似没有听见冯裕那深情的表⽩一般。
安谧的反应却是让冯裕的脸⾊变了变,一股沉从眼底一闪而过,这个安谧,这是什么反应?没听见?不,她决计不可能没听见,那她这是故意忽视了?
哼,他可容不得她忽视!
“谧儿,你说,本将军该怎么办?”冯裕再次开口道,目光紧锁着安谧“若是在本将军的军营中,本将军定会強掳了来,可是,本将军是正人君子,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冯裕的演技,让安谧也不得不称赞,这男人,若是不做将军,倒是可以考虑去做戏子,不然倒真是埋没了这演戏的天分啊!
安谧心中如是想着,可倒也没有说出来,她几乎能够想象,她这话一旦说出来,这个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怕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活剥了吧!
这种那蛋碰石头的事情,安谧可不会做,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她就能任由这冯裕圆扁了。
“冯将军,安谧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让冯将军这般倾心,冯将军兴许是一时误解了自己的感情,相信冯将军早若是再认识安谧些时⽇,讨厌安谧还来不及呢!这是皇宮之中,还请冯将军莫要开玩笑。”安谧淡淡的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如⽔。
“本将军断然不会弄错,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本将军是敢爱敢恨之人,认定了你,就不会放手。”冯裕眸子一眯,坚定的道,这女人,这个时候还这般从容镇定,若是换成其他人,既然不愿被他看中,在他这么強势的暗示之下,早该怆惶失措,至少也会露出害怕之意了吧!
呵呵,看来,能够让柏弈和青岚同时看上的女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不过…想到什么,冯裕眼中的琊恶更加弄了些,既然如此,他加一把火又如何?
---题外话---
谢谢姐妹们的支持,么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