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皇商
89、皇商
第八十九章婚前忐忑云儿出马利熏心秦氏归天
时光荏苒,北雁南飞,又是一年枯草衰败天落清雪的季节。薛蟠的小⽇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提名为纸醉金的****中旬的时候正式开业。因为之前胃口吊的比较⾼,且天⾊渐渐转凉的缘故,纸醉金普一开张便车⽔马龙,宾客门,生意更不是一般的好。
在宮里头窝了许久的云儿也终于找到借口混出来了。整⽇里泡在纸醉金中来送往,玩儿的不亦乐乎。除非上皇传话叫人,云儿竟从不轻离“营地”这样惫懒无谓的态度反而让上皇觉得新鲜。隔三差五的便派李德裕亲自来接人。云儿兴致好了便乐颠颠的跟了进去,兴致不好的时候便越讽刺几句推了不去。上皇千金贵躯,平⽇里见过的无论王侯贵胄,还是小家碧⽟,莫不是百依百顺的人。即便是还拒,也没有真的推辞不来的。三番五次下来,竟然越发觉得饶有兴味。稀奇名贵的珍宝绸缎赏赐不觉,云儿看在这些的份儿上。索将上皇当成了一个好的恩客,时而绵,时而**,越发的如鱼得⽔起来。
于她而言,被男人玩或者是玩儿男人本都是一样乐事,端看被玩儿的人怎么看。甚至将宮中几个月的经历当做了一种谈资,每每聚会的时候便⾼谈阔论,好在与会的几位都是的不能再的老人,嘴严心淡,一时间倒也未出什么岔子。
⽇子便如这般潺潺流⽔的逝去,转眼便到了冬至。
节这几⽇,天气越发寒冽,虽然还未下雪,但是呼呼的北风挂在⾝上,竟然比刀锋还要尖锐一般。站在外头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厚重的⾐物便被寒风穿个通透。薛蟠索停了所有的社,猫在家里头守着炉火过⽇子。三不五时弄上一个火锅,吃的大汗淋漓。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体态竟然比⼊夏时候丰了许多。愈发显得肌肤细嫰,莹润⽩皙。时常穿戴着狐⽪大氅的时候,团团的仿佛一个整体一般。看的薛之章夫妇连连头摇,戏称“猪妖”
这⽇,薛蟠正捂着大被在里间呼呼大睡。陡然觉得⾝上一轻,薛蟠下意识伸出手臂摸了摸,只听见一阵轻笑,睁开眼睛,却是穿戴齐整的宝钗,正提着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哥哥也越惫懒了。整⽇里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又是吃,难道没点儿别的营生了?”
薛蟠打了一个哈欠,起⾝坐在上,漫不经心的道:“大冷天儿的谁不在家里猫冬,我出去找谁谁不乐意出来。”
顿了顿,又问:“你不是让我帮你寻忠纯王府的事情吗,现如今研究的怎么样了?”
薛宝钗撇了撇嘴,开口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嘎?”薛蟠一呆,愣愣的看着薛宝钗。
薛宝钗嘟着嘴道:“原以为他是个不同的,谁知道和其他的皇子王爷一个样。家中姬妾无数,外头还有好些个红颜知己。还好哥哥之前给我哨探了一些消息,不然的话…”
薛蟠闻言,立刻正⾊问道:“他没有什么庶子庶女的吧?”
宝钗叹息说道:“还好他这点上还算明⽩。若是真有个庶子庶女的…我心里憋闷,又不好和爹妈嗦,生怕他们担心,只好来找哥哥了。”
薛蟠伸了个懒,上前拍了拍宝钗的肩膀道:“王公贵族,私生活本⾝就比较混。且他府中的姬妾,大部分都是上皇赐给他的。不论他喜不喜,都得放在屋里头做个样子。妹妹天资聪颖,风华绝代,相信拢住他的心还是没问题的。”
宝钗脸上得⾊一显,开口说道:“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还有一件事,想请哥哥帮忙。”
薛蟠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又是什么事儿?”
“我听说这个忠纯王爷最喜吃江南扬州一带的小菜,咱们府上的厨子大多是金陵本地的。我想请哥哥帮我找一个扬州一带的厨娘。”宝钗说到这里,一脸希翼的看着薛蟠。
薛蟠有些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你还要为他学做菜?”
宝钗不以为然的笑道:“要打赢一场战役,自然要做最充分的准备。哥哥说呢?”
薛蟠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心疼的说道:“我的妹妹…在家里都没吃过那些苦。要嫁人了,连做菜都得学。妹妹你放心,他若是敢对你不好的话,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薛宝钗眼中闪过一抹流光,隐带泪意。抿嘴半晌,最终还是说道:“哥哥,其实我也有些不安的。”
薛蟠将⾝子往后挪了挪,拍拍⾝侧的铺道:“好妹妹,上来说话。”
宝钗点了点头,顺势坐在薛蟠的⾝边。两人就像小时候一样,靠在一起。腿双屈起用双臂拢着,肩抵着肩,头碰着头。
薛蟠低声说道:“这两个月我就发现你的心情不太好,该不是婚前综合症吧?”
宝钗早就听薛蟠说过这个症候,此刻茫然的摇了头摇道:“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之前不了解忠纯王爷的时候特别想知道他的事儿,可知道之后又觉得特别委屈。”
宝钗昅了昅鼻子,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爹爹一辈子只有娘亲一个夫人,哥哥今年十五六了也没受房里的丫头。他为什么不能像爹爹和哥哥一样呢!”
薛蟠看着宝钗一脸的委屈,心中一叹。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平⽇里再怎么稳重大度,真遇上了事儿的时候也会难过。当下挲摩着宝钗的脖颈道:“因为他是王爷,是皇帝的儿子。他们皇族最看重子嗣,自然姬妾众多。”
宝钗不甘心的咬住了下,闷闷的说道:“还没成亲就这么多姬妾,若真成了亲…”
“其实男人都很心花,看到漂亮的女人都想一亲芳泽。只不过有些人能够克制,有些人却无法自制。宝钗,哥哥希望你能成为那个让王爷为了你甘愿克制本的人。”薛蟠叹了一口气,缓缓劝道:“对于一个出嫁的女子来说,家族的势力虽然能帮你快速在婆家站稳脚跟。但是否能取得丈夫的心,也要看你自己。比如东平郡王妃,她的家世与东平郡王称得上门当户对,颜⾊也不赖,结果却败在甄姐姐的手下。每⽇枯坐佛堂,不过二十七八岁的鲜女子,眼看就已经凋零了。”
宝钗点头说道:“我知道。哥哥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男人都喜什么样的女子?”
薛蟠回头看了宝钗一眼,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其实男人都一样,大部分都喜漂亮的女人。反正若是丑女无盐的话,我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可漂亮的女人分很多种,一种就是善解人意的。古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很強。即便有的时候做的不对,也不喜女人直接指责出来…”
耗费心神的说了两车话,才将心中惴惴的宝钗劝了回去。薛蟠坐在美人榻上抱拳思讨,想了半晌,突然出声吩咐道:“叫廊上备好车马,去纸醉金将云儿姑娘接过来小聚一番。”
红袖闻言,诧异的问道:“大爷做什么把她请了来?”
“要说对付男人,世间有谁比云儿更厉害?”薛蟠自言自语的说道:“云儿对于上皇都这么有办法,让她帮宝钗对于上皇的儿子,更没问题了吧?”
红袖和添香相视一眼,头摇苦笑。
少顷,体态风,颜⾊正好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云儿便坐着马车⼊了忠信侯府。一路观山望⽔的径直进了温柔乡,瞧见美人榻上躺着的薛蟠,开口笑道:“呦,大爷这么闲情窝在家里,一个多月了也不出来逛逛。知道的说大爷怕冷不爱动弹,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爷猫在家里坐月子呢!”
说着,莲步轻移,⾝形款款,径直坐在了薛蟠⾝边。笑问道:“今儿风风火火的将我请了来,总不会是几⽇不见,越发思念吧?”
“自然是有个事情想要求你。”薛蟠起⾝,冲着云儿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将你庒箱底儿的绝活教出来?”
“教谁?”云儿挑眉,调笑道:“该不会是教你吧?”
薛蟠摇了头摇,起⾝说道:“你跟我来?”
于是两人相携到了梧桐苑。彼时薛宝钗正呆在书房练字,听见莺儿在外间招呼薛蟠喝茶,有些狐疑的放下了⽑笔,转⾝出来。待瞧见一⾝花枝招展,愈发风的云儿时,不由得一愣。
薛蟠赶紧招呼道:“宝钗过来坐,这是我的朋友云儿,特地来探望你的。”
宝钗心中虽然莫名,但面上还是很体贴大度的笑道:“见过云儿姐姐。”
云儿起⾝,仔细打量一番后,开口赞道:“宝姑娘好颜⾊。”
宝钗淡然一笑,回说道:“姐姐才是风姿绰绰,妹妹望尘不及。”
云儿回首,冲着薛蟠问道:“你该不是让我教她吧?”
薛蟠颔首笑道:“正是。你可千万别蔵私。”
云儿一脸惊异的说道:“大爷是玩笑着说话吧?”
薛蟠一脸正⾊道:“你看我像玩笑吗?”
云儿顿时哑然。回头看向薛宝钗的时候,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惊讶。
让一个阅人无数专职引勾男人的、女来教导一个即将成亲的大家闺秀如何拢住男人的心――薛家大爷你不要太有才啊!
霎时间,两位姑娘都有些尴尬起来。
薛蟠见状,笑眯眯的说道:“要不你们先坐下来聊一会子,等渐⼊佳境了再说正题也不迟。”
宝钗二人无法,只得别别扭扭的坐了下来。一时间你摆弄裙角,我鼓捣茶杯,都低着头不说话。薛蟠看了一会儿,清清嗓子试探道:“要不…我先说?”
一句话未尽,两人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薛蟠。虎视眈眈的模样还吓了薛蟠一跳。
沉默半⽇,还是云儿惴惴的媚笑道:“要不…大爷出去逛逛,我和宝钗姑娘慢慢聊着?”
薛蟠见状,嘿嘿笑了两声,赶紧说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说着,便起⾝出了梧桐苑。在门口站了一会子,只觉得里面还是鸦雀不闻,有些紧张的双手了,这才转⾝走了。
刚在院子里没走了几步,就见门房上过来传话说宮里来人吩咐薛蟠即刻进宮。薛蟠脸⾊一黑,面容皱成了一团。不甘不愿的回了温柔乡穿戴已毕,这才吩咐马车一路直往皇宮。
进了养心殿,就见徒臻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口中言道:“一个多月不曾进宮,在家中忙活什么?”
薛蟠了手心开口笑道:“天寒地冻的,哪里忙活什么呢?不过是猫在家里避寒罢了。”
“没忙什么?”徒臻顺手将朱笔挂在景泰蓝的笔架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没忙什么你打发人哨探忠纯亲王府的事儿?”
薛蟠闻言,脸⾊一凛,开口问道:“忠纯亲王知道了?”
徒臻但笑不语。
薛蟠有些惴惴的看了徒臻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宝钗牵连进来。
徒臻见状,头摇笑道:“他自是不知道的。我早就吩咐粘杆处的人帮你收拾⼲净了。只是心中略存疑虑罢了――你调查忠纯亲王府做什么,该不是怀疑他什么吧?”
徒臻襁褓之际被抱到养⺟⾝边生活,小小年岁便懂得如何察言观⾊,掩盖心思。后经历了那番残酷的夺嫡生涯,早就养成了多疑冷漠的子。兼之亲生⺟亲的作恶偏心,胞生兄弟的恨之愈死,越发让他对宮中人士心怀芥蒂。所以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忠纯亲王也不能完全的信任。
登基之后又碍于上皇的积威太重,格便愈发的克制隐忍,但越是庒抑反扑的**便愈強。他很难真正相信一个人,可若是真的把谁放在心上,便恨不得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做什么。且因为手中掌握⾎滴子和粘杆处的缘故,徒臻相比于帝王光明正大的下旨询问,更习惯于直接暗中调查。薛蟠此番派人哨探忠纯亲王府的事情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再三查访过后,也没发现忠纯亲王有什么异动,心下狐疑,便顾不得旁的,径自找来薛蟠当面问对。
徒臻的心结薛蟠自然晓得。所以他很大方的公开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没有半点儿隐瞒的意思。除了这一次调查忠纯亲王――千般小心,还是叫徒臻知道了。现下未免有些尴尬。后听了徒臻的疑问,愈发的不好意思。连忙开口道:“忠纯亲王对圣上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我调查他也不是为了公事――”
“那就是私事了?”徒臻心中一动,挑眉问道:“你是为了你妹妹薛宝钗?”
薛蟠尴尬的点了点头,开口嘱咐道:“圣上可千万为我保密啊!”徒臻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颔首笑道:“早就该知道,你薛蟠的妹妹怎么可能真如她表现的那般恭谨守礼。果然…”
疑窦开解,徒臻的心情霎时间好了许多。连连点头安慰薛蟠说他已将收尾的工作做好了,忠纯亲王必然不会发现云云。
又和薛蟠闲话几句,便到了摆膳的时间。
薛蟠照例陪徒臻吃过晚饭后,这才施施然的出了皇宮。
到了忠信侯府的时候,得知瑞荣堂才摆了晚饭,不由得脚步一转去给⽗⺟双亲请安。彼时云儿早已回了纸醉金,只剩下宝钗陪在薛之章夫妇⾝边,薛蟠仔细观察,觉得一下午谈心过后,宝钗眉宇间的忧思郁郁减轻好多。气度也越发宽容了。
知道这是云儿的功劳,薛蟠含笑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给云儿加薪。面上却笑嘻嘻的躬⾝拜道:“给⽗亲⺟亲请安。”
薛氏夫妇连忙叫起⾝来,又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丫头子添了碗筷。
薛蟠虽然刚刚吃过,但心里想着多陪陪⽗⺟双亲,也就没拒绝。只是不让加饭,陪着吃了几口菜。又喝了茶⽔,见薛氏夫妇脸上现出一丝疲惫来,这才躬⾝退却。
出了瑞荣堂的院子,宝钗冲着薛蟠微微欠⾝,感的说道:“多谢哥哥今⽇请了云儿姐姐相陪,宝钗心里好过多了。”
薛蟠莞尔一笑,开口说道:“以妹妹的天资,我原就不担心的。找了云儿过来,也只不过是想让你见见云儿的开明气度罢了。女儿家虽然长于闺阁,但完全不必要将自己的全部捆在男儿⾝上。从小哥哥便教你如何做生意,如何与其他人沟通。你一直做得很好,哥哥并不希望你婚后因为太在意旁人反而失了自己的颜⾊。”
宝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昑片刻,开口笑道:“宝钗明⽩了,多谢哥哥的苦心。”
薛蟠勾了勾嘴角,陪着宝钗一路回了梧桐苑。这才返回了温柔乡。
盥洗已毕,撒帐睡下。糊糊地只觉得过了三四鼓,陡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嚣。薛蟠连忙起⾝,扬声问道:“外头怎么了,大半夜的吵吵闹闹,谁这么没规矩没,还让不让人觉睡了?”
红袖立刻持着红烛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挂好了帐子,冲着満面怒气的薛蟠柔声劝道:“大爷息怒,添香姐姐已经去外头看了。夜深天凉,大爷还是披上一些,千万别伤寒了。”
说着,信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厚重⾐服给薛蟠披上。
不过片刻,穿戴齐整的添香从外头回来,⾝上寒浸浸的。着双手说道:“宁国府小蓉大没了,外头是宁府上派来报丧的。”
薛蟠脸⾊一黑,嘴里嘀咕道:“不过是一个侄儿媳妇,贾珍也太…”
顾忌到秦可卿的⾝份,到底也没说太多。
起⾝下了,吩咐红袖道:“赶快给我洗漱穿⾐,我过去瞧瞧。”
添香有些不満的嘟着嘴道:“大爷才说过,不过是一个侄儿媳妇。况且外头天寒地冻,夜里比⽩天还冷许多。大爷最是耐不住寒凉的…那宁国府的珍大爷不过和大爷一个辈分。大爷何苦累着自己反给他去做脸?”
“谁冲着他了,不过是看在上皇的情分罢了。”薛蟠嘀咕一句,红袖、添香两个也没听得太明⽩,心惊胆战之下,也不敢多问。
匆匆忙着薛蟠穿戴好了之后,薛蟠起⾝到了瑞荣堂。果见里头一片灯火通明,薛之章夫妇两个已经起⾝了。坐在小花厅里长吁短叹,薛之章一脸默默,带着一些恍惚的神⾊。
薛夫人不明所以,直直的叹道:“多年轻的一个孩子。真是个没福气的,怎么就这么没了…”
薛蟠进去问候道:“爹爹,⺟亲也都起来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谁还能安心睡下。”薛夫人叹了一声,开口道:“怎么说没就没了,前几⽇去宁国府的时候不是说起⾊了许多?按理说爷并没有什么大⽑病,这花朵一般的年纪…”
薛蟠不好细说,含糊着安慰了薛夫人一通,冲着一旁木然不语的薛之章道:“要不我过去瞧瞧?”
薛之章沉昑半⽇,颔首叹道:“你去看看也好――想必你也知道了些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别越了礼数才是。”
薛蟠点了点头,反⾝出去了。又吩咐了车马随从径自准备,随意批了件素⾊的斗篷便过去了。
到了宁国府门前,只见府门洞开,两边灯笼照如⽩昼,哄哄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薛蟠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才提着⾐袂踏阶而上。
在停灵之室上了一炷香,刚要动⾝,面撞上了忙忙进来的宝⽟。哀嚎哭诉的模样仿佛死了亲媳妇一般。薛蟠摇了头摇,淡话两句劝住了宝⽟的哭声。两人又往尤氏这边来。怎料尤氏正犯了胃疼旧疾,一应大小事宜一推二六五的信手不管,薛蟠看在眼中,也觉得一阵胃疼。
尤氏自然是不晓得秦氏的真正⾝份,此番气闷难掩,也不过是秦氏和贾珍通、奷的事情败露罢了。不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作为一个婆婆。得知自己真心宠爱的晚辈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到底还接受不了的。薛蟠对于尤氏的观感还算可以,想到这里,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子虽然绵病榻,可到底是宁国府的管家太太。现如今蓉儿媳妇丧事未办,府中上上下下糟糟一片连个管理的人都没有。叫别人见了不说**子⾝体不适,反而说**子持家无道。平⽩叫人看了笑话。”
尤氏微微一动,看了薛蟠一眼,到底还是意难平,低头轻道:“我倒是有心思张罗一番,只是⾝体着实不争气,也是有心无力了。”
薛蟠叹息一声,继续劝道:“逝者已矣。**子何必同往生者介怀?莫不如让她走好了最后一段路,**子问心无愧,大哥哥也越发尊重了。”
薛蟠这话倒是实在的。秦可卿的丧事办的轰轰烈烈,四八王公莫不参拜。原本是尤氏立威的最好机会,岂料尤氏不懂得其中关窍,赌气不办,最终却平⽩便宜了掐尖卖弄的王熙凤。最后还牵扯出铁槛寺弄权一事来,为今后埋下了祸患。尤氏自己在贾珍⾝边也愈发的没脸起来。总算起来,真真是得不偿失。
尤氏又怎么不知道其中猫腻,只是她骤然探得秦氏与贾珍之事,一时间女人意气,到底还是面子上过不去。如今听了薛蟠的劝说,自以为然。思前想后,神⾊倒也不像先前一般枯槁。
薛蟠见状,继续说道:“**子宽厚大度,对待儿媳妇仿佛自己亲生一般。早就成了神京各府上下的美谈。多少闺阁女子做梦都希望出嫁后能遇到**子这样的婆婆呢!如今蓉儿媳妇离世,**子虽然⾝体不适,但好歹強撑着起来持一番,也好全了这最后的美谈。如若闹得満京城风风雨雨的,**子不是愈发没脸了?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我这话虽然难听,**子揣度着,可对?”
尤氏深昅了一口气,勉強忍住滚滚落的泪⽔,挣扎着起⾝说道:“老了老了,人却越发娇贵起来。反倒让弟弟看笑话了。”
语毕,扬声吩咐道:“来人,替我洗漱宽⾐。”
薛蟠见状,拉着贾宝⽟退了出来。即刻有引路的小厮带着他们去见了贾珍。
彼时贾珍并着合家老少爷们坐在花厅里。哭的仿佛泪人一般,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全家大小,远**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強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长房內绝灭无人了。”
薛蟠听在耳中,只觉得一⾝腻歪。
尤氏也穿戴好了⾐物走了过来,听见贾珍这话,冷冷瞥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人都死了,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商议着如何料理后事吧!”
贾珍万没想到,以尤氏执拗的子竟然真的肯出来料理此事。当着结发子的面,愈发尴尬起来。神⾊有些讪讪的,打量众人一回,开口说道:“如何料理,不过是倾我所有罢了。”
尤氏见状,恼怒的抿了抿嘴,深昅了几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外头传报秦家的人和尤氏的亲眷来了。
尤氏看了贾珍一眼,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钗神⾊莫名不过是未婚姑娘滴惆怅罢鸟
姑凉们不必担心O(∩_∩)O~
至于徒臻滴多疑,很多皇帝都很多疑
其实瓦觉得大家把一切摆在明面儿上也好,正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
徒臻的观点是我信你所以才查你,有顾虑便直接对你说,绝不掖着蔵着,也是一种信任
而薛蟠则是我信你就不怕你查,左右我也没做过对不起的事儿
而且你查了更好,我没做到的你直接给我做了
不得不说,两人都极品的,天生一对。
至于忠纯亲王,毕竟他也是皇子,且最近上皇多加拉拢忠纯亲王,徒臻难免会不放心
但是徒臻不会任由自己莫名的怀疑扩大,便暗中调查忠纯亲王再三确定自己的信任没有辜负
虽然手段极端了一些,但也是人之常情,希望大家理解O(∩_∩)O~
感谢jaylei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2-1321:3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