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卑贱和伟大
叔本华说:人有两极,即殖生器和大脑,前者是盲目的望冲动,后者是纯粹的认识主体。对应于太的两种功能,殖生器是热,使生命成为可能,大脑是光,使认识成为可能。
很巧妙的说法,但多少有些贬低了的意义。
人有殖生器,使得人像动物一样,为了生命的延续,不得不受望的支配和磨折。用自然的眼光看,人在发情、求偶、配时的状态与动物并无本质的不同,一样缺乏理智,一样盲目冲动,甚至一样不堪⼊目。在此意义上,的确最充分地暴露了人的动物一面,是人永远属于动物界的铁证。
但是,让我们设想一下,如果人只有大脑,没有殖生器,会怎么样呢?没有殖生器的希腊人还会为了绝世美女海伦打仗,还会诞生流传千古的荷马史诗吗?没有旺盛的情,还会有拉斐尔的画和歌德的诗吗?总之,姑且假定人类能无繁殖,倘若那样,人类还会有艺术乃至文化吗?在人类的文化创造中,是不可或缺的角⾊,它的贡献决不亚于大脑。
所以,情既是卑的,把人按倒在兽的尘土中,又是伟大的,把人提升到神的天堂上。是生命之门,上帝用它向人喻示了生命的卑和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