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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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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我打电话到森野家里。以前她曾告诉我她家的电话号码,不过,当初我记下这个号码,并不因为将来有可能会打电话到她家。森野曾告诉我,她家电话号码的谐音,正好可以组成一个饶舌的句子,因此我便把它记住了。

  接电话的是她妈妈。声音很刺耳,且语速极快。

  我说我是森野的同学,老师有事要我转告她,能不能让她接电话。

  她还没回来。

  森野应该不会遭到不测吧。

  既然那个笔记本上所记载的都是事实,那么,杀人犯极有可能曾与她同在一家咖啡室里。当然,犯人亦有可能在街上偶然看到森野的这副打扮,疑惑怎么会有人穿着与前几天被自己杀害的水口奈奈美完全相同的‮服衣‬,于是起了琊念。

  即使如此,犯人加害森野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大街上有许多女孩都穿着类似的‮服衣‬。

  如果犯人真的要加害森野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森野与犯人的生活圈子存在着重叠——他们两人曾去过同一家咖啡室。假设犯人往咖啡室的那一天并没有离家走得太远,而是处于曰常的活动范围內的话,森野就极有可能会再次与他相遇。

  半夜里,我陷入了沉思。

  或许,森野现在已经惨遭毒手。某处的山里可能埋蔵着四分五裂的尸首。

  我一边想像着那景象,一边‮入进‬了梦乡。第二天,我又给她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她还是没有回来。她妈妈很担心,说这还是女儿第一次事

  前没告诉她就在外面过夜。

  "顺便问一下,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听筒中传来了森野⺟亲的声音。

  "不,不是不是。"

  "你用不着一口否定。我可什么都知道啊。"

  森野的⺟亲坚定地认为我就是她女儿的男友。她的理由是森野根本就没有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朋友,而且自从小学毕业以后,还没有哪个同学给她们家打过电话。

  "而且,最近她穿的‮服衣‬也比以前鲜亮多了,我想她一定是交了男朋友。"

  我开始为‮机手‬的通话费心痛了。

  "她房间里有没有一本啡⾊的小笔记本?"

  她妈妈一听这话,马上开始为我寻找。听筒的杨声器随之沉默了一会儿。不久,又传来了声音。

  "她桌上倒是有一本,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你要找的。"

  森野外出的时候似乎没有把它带在⾝上,否则,就不能排除犯人碰巧看到她在翻看笔记本,为了杀人灭口而对她下毒手的可能。

  我对森野的⺟亲说自己准备到她们家去拿那个笔记本,并请她告诉我住址。

  我挂了电话,随即赶往森野家。虽然以前就知这她家住在离车站不远的地方,但这次还是我第一次登门拜访。

  她家在车站背后一栋公寓的三楼。

  刚按下门铃,在电话里听过的声音便招呼我进去。开门后,一位主妇从房里走出来。毫无疑问,她就是森野的妈妈。"来来来,快进来!"

  森野的⺟亲穿着围裙,一看便知这是普通的家庭主妇。森野给人的感觉与她妈妈的实在相差太远。我想,这样的⺟亲怎么会有一个像森野那样的女儿?

  森野的⺟亲虽然邀我进去,但我拒绝了。我只想在门口把事情解决。当我提到笔记本时,她好像事先早有准备,立刻给我拿了过来。我一边接过笔记本一边问她,有否看过里面的內容。她摇了‮头摇‬。

  "字太小,看不清楚。"

  跟那个笔记本相比,她似平对我更感‮趣兴‬。

  "那孩子自上了二年级,每天都乖乖地上学,看来是:另有原因呢。"

  我这才知道,森野念⾼一的时候觉得上学没什么意思,所以经常不返学校。她的‮趣兴‬爱好本来就有点特殊,再加上不懂与人相处,所以很难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我向森野的⺟亲打听,她最后见到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昨天中午之后。那时我看到她正要出门。"

  "你有问她要去哪里吗?"

  森野的⺟亲摇了‮头摇‬。"你能帮我找找她吗?"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森野的⺟亲这样问我。

  我点了点头。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可能不是活着的。她妈妈以为这是开玩笑,对我笑了起来。

  步向车站的路上,我翻开合成⾰封面的笔记本,翻到写満一连串山名的那一页。

  这里所列的山名很可能是犯人准备用来弃尸的地方。标有""符号的山名一定是犯人觉得最容易毁尸灭迹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标注有""符号的山名共有四个,而目前发现尸体的地点全在其中。那么,最后剩下的这个山名,应该就是犯人将要带森野前往的地方了。这便是N山。

  询问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得知如何乘坐火车前往N山后,我买了车票。

  在离N山最近的车站下车,须转乘巴士才能到达。N山的山麓种有许多葡萄,一路上招揽游客采摘葡萄的广告牌频频从车窗边掠过。

  乘车上山的时候,我在想,犯人会在什么地点遗弃尸体呢?罪恶的仪式恐怕应该在听不到受害者惨叫的深山老林中进行吧。我倒是看不出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巴士里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查看过车內张贴的游览路线图和询问过司机后,我对犯人在N山里有可能选择的地方已经心中有数。

  附近有一条县级公路通过N山的东侧。据说,从我和森野所居住的地方出发,驾车来N山游玩的人大多使用这条公路。经过N山的道路本来就不多,除了这条县级公路以外,再没有哪条路可以通往我们所往的地方了。

  犯人若要带森野来N山,必定会通过这条县级公路。司机告诉我,巴士现在行驶的道路就是这条县级公路。

  我在巴士站下了车。车站旁有一条大路可直抵山顶附近,如果要驾车‮入进‬深山的话,这条路再好不过了。我所在的巴土站是离这条路最近的一个车站。

  我踏上了通往山顶的大道。这是一条柏油路,路上鲜有汽车经过。

  一路上可以看到好些岔路,这些小路朝着树林深处延伸。说不定犯人和森野就是经过其中的某一条岔路‮入进‬森林的。行走在上坡路上,山⾼不断增加。从树林的间隙处隐约可以望见山下的小镇。

  就快到山顶附近了。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停车场,旁边还有一座类似了望台的建筑物。汽车无法从这里再往前开了。由于只走了一小会儿,我还不觉得累。

  我开始搜寻森野的尸体。

  林问的小这和途中所见的岔路都被我走遍了。

  天空灰蒙蒙的,缺少阳光的树林愈发显得阴郁。各种树木的枝叶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从枝条的间隙望去,可看见一片片绵延不断的密林。

  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周围仿佛被包裹在永不停息的蝉鸣之中。

  要在广阔的N山上找寻一具遭人肢解的尸体,比大海捞针还要难。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计划。

  当我回到巴土站时,我已是浑⾝大汗、疲惫不堪了。

  星星点点的民居点缀在巴士驶过的县级公路旁。通往山顶的道路旁也有一户人家。我问院內一位老人昨晚有否车辆上山。老人摇了‮头摇‬。随后,他又找来自己的家人,跟他们一起认真地讨论我提出的问题。最终,大家确信昨天晚上并没有车辆通过这里。

  昨晚,森野是在怎样的状况下发迭短讯的呢?犯人是在森野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将其拐走的吗?我倒觉得森野是一个不会轻易上当的人。

  莫非,是我想多了?也许森野根本就没有落人魔掌。

  我在巴士站旁坐下,再次翻开笔记本。我并不擅长心理分析,还未能从那三段描写犯罪过程的字里行间,判断出犯人的性格。

  滴落到笔记本上的汗水令那些用墨水写成的文字变得模糊,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无法辨识了。看来犯人在书写时所使用的墨水是水溶性的。

  笔记本里的记述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写的呢?是犯罪后不久,坐在自己的车里写成的吗?还是回家以后再写呢?恐怕不会是在犯罪的过程中写吧。总之,犯人在记述这些细节的时候,一定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并自我陶醉于丰富的想像之中。巴士来了,我站起来。一看表,已经过了下午三时。

  我准备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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