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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仇者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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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颢自从到了瓦剌军营中,虽不仕一官半职,但身分却是极高,也先对他只称先生不呼其名。瓦剌账下兵士有的见过他的神能,心下佩服;有的见也先对他尊敬万分,也不敢有所逾越。

  这俞颢听说范、白二人回来了,也不知打听到无情的消息了没,前几听人说见无无情在恒山之止、,也不知是不是江湖谣传,当下请二人前来。

  范长征和白志强二人刚回账中,原本打算换件衣服就去见俞颢。不想俞颢使人来叫他们了,也顾不得换洗就朝俞颢帐中走去。二人刚踏进帐,俞颢就过来嘘寒问暖,见二人面灰尘知道二人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还未来的及换洗,心下过意不去。叫来两个兵士,吩咐道:“烧点水给范先生和白先生沐浴。”

  范、白二人知道俞颢关心自己,心下十分感激,说道:“俞先生,我们先跟你说事吧。”

  俞颢摇了摇手,道:“不急,老范,白兄,你人一路上受累了,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边吃饭边说。去吧。”

  范、白二人听杨影枫说无情已死,急着回来告诉俞颢,可看俞颢却好像并不急于知道无情的事。其实俞颢何尝不急呢?他这些年来一直派人四处里打听无情的下落,但始终是没有一点线索。只是怜惜他二人一路奔波,让他俩先休息一下再说。他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回中原打听无情的下落,可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次听说有人曾亲眼见过无情在恒山之上,见二人回来心中有千般思绪,只盼他们能带回来无情的消息来。

  范、白二人匆匆洗涮了一下就出来了,俞颢已是将酒摆好,让他二人坐下,边吃边说。俞颢问道:“老范,白兄弟,怎么没见其他人回来呢?”

  范长征刚要说无情的事,听俞颢问起其他人来,不神情黯然,说道:“他们都…死了。”

  俞颢心里咯噔一下,惊道:“死了?怎么会死呢?”心想:“难道是遇上无情了?”又说道:“他们个个都是江湖好手,怎么会都死了呢?”语气十分惨淡。

  白志强道:“若是不我胆小怕死,恐怕这次也难以回来了。”

  俞颢道:“白兄弟,这话怎么说,怎么是你胆小怕死才能回来呢?”

  白志强自责说道:“我不敢和他们一起杀敌,我一看见杨影枫的剑我就吓的提不起脚来了,这还不是胆小怕死?”

  俞颢心想:“原来不是遇上无情。可这杨影枫又是什么人呢,怎么能杀得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虽不是一高手,但也并非庸手啊。”

  范长征道:“俞先生,这也怪不得白兄弟,是那杨影枫的剑法太奇,令人…”

  俞颢打断他的话,说道:“老范,你不用多说了,我相信白兄弟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你们说的那杨影枫是什么人,他一个人杀了单龙他们的?”

  一人道:“杨影枫他不是个大盗么,你们怎么会惹上他!”这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一直坐在俞颢身边,像个文书一般。

  范长征道:“欧公子认得他?”

  欧力摇了摇头,说道:“不认得,只是听说过而已。这个人在江湖上行事在正之间,别人惹是不去招惹他,倒也不会有事。可如果惹了他,无论你是什么人,他是剑出人亡。好在他并不在江湖中生事,只是做一些偷摸狗的勾当,所以黑白两道的人也都不愿意去招惹他。”顿了顿又道:“听说他每次要行盗之时都有会给主户人家下贴子,写道'今几时要借多少两银子',开始人们并不在意,只做严守,他也必会按时来取财物,看守之人惹是不与他为难还好,否则必死无疑。到了后来,那些官宦富贾民怕了他了,只要他下帖子,就把他要的财物放在明处,也不派人看守,只让他取去,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俞颢听后,对范长征道:“你们怎么会和他上手?”

  范长征道:“欧公子可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欧力道:“这就不知,我也没见过他。”

  范长征缓缓说道:“他使得是无情剑法。”

  俞颢惊道:“无情剑法!”

  范长征道:“他说他是无情的徒弟。”

  俞颢终于听到了关于无情的消息,心中激动,问道:“他真的是在恒山?”

  范长征点了点头,又道:“可杨影枫说他已经死了。”

  俞颢呆了半天,缓缓说道:“死了!”

  白志强:“俞先生,你不要急,这是杨影枫说的,也许他是怕别人找无情报仇,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俞颢看了看范长征。范长征道:“是杨影枫说的,但他似乎不你是在说谎。”

  俞颢喃喃道:“死了,他真的死了!不你是在说谎!”这些年来他千方百计的寻找无情的下落,可总是没有一点线索,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可却是无死了的消息。父母惨死的情景,这些年来的艰辛,十七名义士的死,还有他三年踏遍千山万水的寻找无情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苦寻这么多年得到的却是无情已经死了。他缓缓站起身来,面朝南方,两眼直视前,似要看穿千山万水。呆呆地一句话也不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中起伏波动,又目通红,紧握着拳头。范长征和白志强从未见过俞颢这个样子,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欧力心中也有些惊慌,不知道俞颢这是怎么了。轻声道:“俞颢,俞颢…”

  俞颢只觉得口剧痛,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向后倒了下去。欧力赶紧上前将他扶住,道:“俞颢,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俞颢中”

  俞颢隐陷听见他们在叫自己。睁开眼睛,见欧力又眼含泪,范、白二人也是神色紧张。慢慢地坐了起来,道:“欧大哥,老范,白兄弟,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没事…”声音越来越弱。

  欧力道:“俞颢,你先不要说话了,先休息一会儿。”将他扶进帐内,待他睡下后,出来对范、白二人道:“二位老兄,你们先回去吧,我照顾他就行了。”

  范长征道:“俞先生他是怎么了,他没事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欧力道:“可能是听到无情死了,心里难受,应该不碍事的。”

  范长征自责道:“都怪我,我刚才要是不说那话不就没事了么!俞先生要是有个什么事的话,我怎么对得起俞先生。”

  欧力道:“老范,这也不怪你,你也是想让他知道无情的事,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这样。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照顾他就行了。”

  欧力送走二人后,回到账内守在俞颢前。俞颢这一睡就是小半天,醒来时已是半夜了,一睁眼就看见欧力守在自己边。欧力见他醒了,说道:“俞颢你可吓死我了,你刚才是怎么了?你没事了吧,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俞颢无力的笑了笑,道:“欧大哥,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老范他们呢?”

  欧力道:“没事了就好,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点吃的去。”

  俞颢道:“我不饿,老范他们回去了?”

  欧力道:“早回去了,你这一睡就是小半天,现在都是半夜了。”

  俞颢道:“半夜了,欧大哥,你也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欧力道:“你先睡吧,你睡了我再走。”

  俞颢知道拗不过这位大哥,也不说什么就睡了。刚一入睡就梦见无情杀自己父母的事来,一会父母又指责他不为他们报仇。一会儿又有人告诉他无情没死。忽然间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子,惊得他大叫“你是什么人?”那人不答话只是看着他笑,忽然他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正是无情,他想拿剑,可怎么也找不剑。又看那人,那人又成了空寂,对他说道:“俞颢,你还是放不下仇恨之心,回头吧。”又道:“杀你父母的罪魁祸首是朝廷。不是无情,是皇帝。”又听到也先在喊自己,说他会帮自己报仇,一回头却是什么也看不见,黑漆漆地。回过头来,空寂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来了一个少年,拿着剑指着他的口道:“你要杀我师父,我先杀你。”上一剑就刺入了自己的心窝。

  欧力见他睡不安稳,关上大汗淋淋,知道他在做恶梦,可怎么叫他也叫不醒。俞颢被梦中情景惊醒,才发现原来是在做梦。欧力道:“怎么样了,做恶梦了吧。不要紧的,你现在身子虚弱,风乘机入入侵,过几天恢复过来就没事了。”

  俞颢道:“欧大哥,无情死了?他真的死了么?”

  欧力道:“他有没有死,我也不知道,也不能只听别人说他死了便信了。要不过两天我亲自去趟恒山看看!”

  俞颢道:“怎么能让欧大哥你去呢,要去也是我自己人去才是啊。”

  欧力道:“俞颢,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真是杨影枫怕人去找他师父报仇才故意这样说的,可能无情还活着。”

  俞颢叹道:“如果他真死了呢?这些年来我找遍了大江南北,始终找不到他的半点终迹,他要不是死了,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欧力道:“就算他真死了又怎样?难道他死了你就怒气攻心而死?无情只是个帮凶,你为了个帮凶就气成这样,你父母在天之灵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样呢?”

  俞颢被他这么一说,清醒了不少。说道:“欧大哥,你说的对。我应该先杀狗皇帝,怎么能为了无情就忘了大仇呢。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也就便宜了他了。但如果他还没死,我就是把恒山翻上个个也要找到他。”

  欧力见他想开了,心中也不再担心,道:“杨影枫呢,你打算怎么办?”

  俞颢一时没想到杨影枫这个无情的弟子,此时欧力问道,心想杀我父母的是无情,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他恐怕还没生出来呢,就算出世了也只不过是个小孩,与他有什么关系!道:“杀人的是他师父,他师父既然已经死了,我也不想牵连到他。只是单龙他们确是为他所杀,他们怎么说也是为我去找无情的,如果我不叫他们去,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欧力道:“杨影枫这个人不太好对付,先不要管他了,说不定哪天他自作自受为别人所杀。”

  俞颢道:“那单龙他们就白死了?”

  欧力道:“你一开始就告诉过他们,如果遇到无情,千万不要和他动手。这次他们明知道杨影枫是无情的传人,还是要去招惹他,这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以后叫其他人小心点也就是了。”

  俞颢点了点头道:“既然已经知道杨影枫是无情的传人,那要的无情就不难了,改我去会会他,看看无情到底是死是活。”

  欧力道:“你不能去,你得筹划攻打明廷的事,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毁于一旦啊。要去我去吧。”

  俞颢道:“不行,你不能去。”

  欧力笑道:“怎么样怕我不是他的对手?天下之大,惟王令我叹服的就是你的独孤九剑。什么无情剑法,胡情剑法,我都不话在心上。”

  欧力的无影剑在中不比无情剑法名头小,当年欧力目空一切,只道无影剑是天下剑法之中的王者。他也曾听说过无情剑法,还曾想与无情一比高下,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无情,直到后业遇上了俞颢,两人看纪差不多,又都使剑。一个自负剑法了得,一人年轻气盛。当时俞颢对独孤九剑已经领悟很多了,结果欧力输了。俞颢在江湖中籍籍无名,欧力却是如雷贯耳,他仗剑走江湖,大小数十战,倒也不是没输过,但输的都是一些内家高手,在剑法上输给别人还是头一次。可他输得也是心服口服,当时二人手之时,在欧力看来俞颢的剑法就是专门克制他的,他第使一招,俞颢都能够攻其破绽,心中寻思他使的是什么剑法?有这么高明的剑法,怎么江湖上却从未听说过俞颢这个人。

  当时俞颢只为寻找无情,江湖上见过他剑法的人也只有几个。俞颢也觉得欧力剑法了得,甚至可以与无情相比,两人惺惺相惜,长谈数。后来以了瓦剌,欧力当时也发生了些事情,于是便来找他了。

  俞颢知道欧力对他自己的无影剑法向来自负,除了自己的独孤九剑,他连少林寺的空玄大师的不服气,说空玄只是内功深厚,其它不足为道。可俞颢曾亲眼见进无情剑法,他自从学了独孤九剑后,无不在思索无情剑法的破绽。

  欧力的无影剑之所以叫无影剑是因为他的剑法来无影,去无踪,剑招疾快。无情剑法轻灵飘逸,变幻诡异,令人意想不到的招式发如暴雨梨花攻敌。两种剑法谁更强一些,实在说不清楚。再说俞颢当看见无情的时候还小,见过的也只是无情剑法中的一点儿招式。俞颢不愿让欧力去冒险,说道:“当年曹和刘备'煮酒论英雄'。今天咱俩便来个'秉烛话武林'如何?”

  欧力见他句话也不说,只道他是在想无情剑与无影剑到孰优孰劣。欧力自己没见过无情剑法,杨听听俞颢对两种剑法的看法,不料俞颢不谈论无情剑法,却说要秉烛话武林。说道:“当今武林有什么好说的。在我看来,当今武林可称英雄的惟有你二人。”

  俞颢道:“看来今天我是刘备,你是曹了!”

  欧力不自觉之中说出了曹当年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说的话,听俞颢这么一说,觉得有趣笑了出来,说道:“我可做不了曹,曹是三国第一人,而你俞颢是当武林第一人,你才是当知无愧的曹。”

  俞颢道:“如此说来我是明朝的大臣了!”

  欧力道:“俞颢,你怎么也跟那些穷酸秀才们一样呢!在我看来曹当知无愧是个大英之人。世人皆以成败论英雄。晋王朝的司马家篡曹魏;杨坚夺北周而建隋;李渊叛隋立唐;赵匡胤阵桥兵变披龙袍。这些人哪个不是臣贼子,后业一帮腐儒们对他们却是溜须拍马,评论有期。同样,对曹却指责成为汉贼。刘备只因和汉家王朝祖上不多少代有那么大一点关系,就尊他为正统,真是荒唐至极。”

  俞颢道:“欧大哥所言,我无一不赞。成王败寇是愚民之见。刘备之所以能偏安一隅,实是诸葛亮的功劳,若没有诸葛亮,以他区区之身何以与曹对抗!”

  欧力道:“世人对诸葛亮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不知诸葛亮乃是一介小人。当年关二爷败走麦城,皆以为了是关二爷年老力衰或是骄兵而败。其实,关二爷实为诸葛亮的阴谋诡计所害啊。”

  俞颢奇道:“诸葛亮害了关羽?”

  欧力道:“你想,以关二爷的武功,天下几人能敌,关二爷的威名早已是天下皆知。如果诸葛亮不除去关二爷,他怎能独掌蜀魏大权?他明知关二爷此去麦城不善,却不相阻。若说关二爷是死在孙权之手,不如说是诸葛亮借刀杀人。”

  俞颢点了点头,说道:“欧大哥所言甚是啊,关羽如此忠义之人,有他在刘备身边,诸葛亮又怎能安心做他的朝廷栋梁呢!”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自古以业忠君爱国之士都是逃不了小人的暗害。岳飞当年何等了得,打的金兵闻风丧胆,眼看就要收复宁朝大好河山了,硬被十二道金牌拉了回去,被秦桧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

  欧力见蜡烛就要燃尽了,重新点了一,灯焰跳动,一闪一闪。欧力道:“岳飞是爱国,但他不是忠君。相反秦桧才是真正的忠君之人。”

  俞颢听他如此说来,心想:“秦桧是人人喊打的卖国贼,欧大哥怎么反倒说他是个忠臣了。岳飞抗金,打的完颜兀术丢盔弃甲,又怎能说他不是忠君之士呢。”

  欧力续道:“岳飞只想收复失地,回二圣。收复失地,皇帝比岳飞都想,可皇帝还得想:'你把二圣回来了,那这皇帝的宝座谁来坐?'秦桧忠与宋高宗,他也揣摸到了宋高宗的心思。所以才杀掉岳飞,不让他继续北进,这样才不至于让二圣回朝与高宗抢皇帝的宝座。他忠君但不爱国;岳飞爱国却不忠君,他只忠与大宋的江山社稷,不忠于某个皇帝。”

  俞颢点了点头,道:“与其说是秦桧害是了岳飞,还不如说是宋高宗杀害了岳飞。皇帝如果不杀岳飞,就算秦桧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杀岳飞啊。”

  欧力道:“世人总以一丑遮百俊,或以一俊盖万丑。秦桧虽是臣,但也不能说是一无所是,他注得那《前六经》,那可是头头是道。写的字是龙飞凤舞,才俊非凡,绝对不在苏黄米蔡之下。只因为他害了岳飞,后人就将他全盘否定。岳飞如果真如世人所说的那样忠义,那他也就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了。”喝了口水,又道:“什么是忠大义,为国为民这才是大忠大义,侠之大者。岳飞当年要是一路北进收复北国河山,再举兵反攻宁朝,自己做了皇帝,天百姓谁人不从!座下兵将谁人不喜。他做了皇帝那才是天下百姓的福音,他却不顾百姓死活,一厢情愿的辅佐宋朝昏君。说他是'忠报国'尚且可以,但若说他是抗金英雄,那可就有些牵强了。”

  俞颢向来对欧力的知识渊博十分佩服,今与他谈论古今英雄,他与众多文人议论大相径庭,且对历史的看法又是独辟新径,不人云亦云,自己虽然也是读过几本书,但与欧力相比之下,实是不足其十之一二,心中对欧力更加佩服。

  欧力又道:“岳飞武功高强,刀法如神,可惜他的后人不争气,现在的岳家刀法已落成为江湖中的二刀法了。”

  俞颢道:“武林辈有人才出,说不定哪天岳家后人也会将岳家武功发扬光大,与世争雄。”

  欧力道:“或许吧,但那至少也是数十年后的事了,咱们是看不到了。”

  俞颢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岳飞名震大江南北,武林英雄,绿林好汉,哪个不闻其名,可叹如今,唉…”

  欧力笑道:“岳飞都不担心,你倒替他担心起来了。”说着呵呵笑了一声。又正道:“其实,有哪种武功又能就永无兴盛不衰呢!就如无影剑来说吧,我师父在江湖上与岳家后人也差不子多少。他也常跟我说,他武功不济并非是因为剑法不如人,根本原因是他自己人学艺不。我师门中有一位前辈,使一柄如破铁片一样的剑,可江湖之上又有几人能挡得了他的铁片剑!我师父在江湖上名头不大,可我欧力在江湖上有几个不能知!但谁又能知道我的下一代又是什么样子呢?”

  俞颢道:“一种武功之所以能传百年而不断,那必是其中有独到之处。只是修习之人或是学艺不,或是不适习武,也有的是悟性不高。就如少林寺的罗汉拳,再普通不过了,若是平常人有它来攻敌,不免被人取笑,可如是要空玄大师使将出,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欧力道:“少林七十二绝技闻名天下,空玄武功造诣也确是非常,但那也只是他内力深厚而已,若单以剑法来说,少林未免就有些不足之处了。天下剑法众多,能谈得上的也就只有廖廖数人了。”

  俞颢道:“欧大哥在江湖行走久,阅历不凡,你对江湖上使剑名家想必也是有独到的见识吧。”

  欧力讪讪笑道:“俞颢,你这是在讥讽我还是怎地!”

  俞颢笑道:“我怎敢取笑欧大哥你呢!只是想听听你对江湖之上各门派的看法而已。咱们今夜是秉烛话武林,而我却很少在江湖行走,可欧大哥你却是称得上老江湖了,你对武林中使剑名家的看法一定也要比我知道的多不是?”

  欧力道:“这话要不是你说的,我还真会觉得是讥讽于我呢。现在江湖上有什么使剑名家呢,也就是你俞颢的独孤九剑和无情的无情剑法了,再说句不自谦的话,我欧力的剑法也还算得上个名剑吧。”

  俞颢道:“自古武林以少林、武当为首,武当的剑法也是不可小觑啊。”

  欧力“嘿”了一声道:“武当的剑法也确是有些真功夫,尤其是他们的那套太极剑法,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当年我在紫道长剑下就险些吃了大亏。”

  俞颢也曾见过武当剑法,表面看来平平无奇,但其中破绽却是极少,能与欧力无影剑相较。无影剑剑招无形,出手疾快;太极剑法势成浑圆,似软弱不可挡物,威力却是惊人,剑招连绵不绝,一招一式相生相克,似虚似实;与无影剑相比,两种剑法一个是锋芒内敛,一个是凌厉外现。

  欧力续道:“五岳剑派,自从五十多年前,自相残杀以后,高手丧失殆尽,近年来也没听说有什么高手出现。崆峒、峨嵋、昆仑、天山,那些个大门派也不见得有多高的剑法,与五岳剑派相比还能称得上是高手,但若与武当相比,那就差太远了。”

  俞颢道:“欧大哥可知独孤九剑是哪个门派的?”

  欧力让他这么一问给问住了,他以前从的说过独孤九剑这种剑法。独孤求败创独孤九剑距今已有数百年,后人自是不知。风清扬当年在世之时,江湖中识得此剑法的人也是不多,后来退隐江湖,从此不再与人动手,传与令狐冲后,便未曾再次面。令狐冲学成独孤九剑后遵风清扬所嘱,从不对旁人说起传剑之事,后来也与任盈盈隐居。此后数十年间独孤九剑就从来未在江湖中出现。当年见令狐冲使这独狐九剑的人中有识得此剑的人也是早已化为黄土地了。俞颢从未说起过独孤九剑的来历,只说是从一位前辈留书中学得,而这位前辈说不定也早已是百年前的人物了。此时俞颢问起独孤九剑属何门派,饶是欧力江湖阅历丰富,也是说不出来。

  欧力与江湖上各家各派的剑法无所不知,只不各独孤九剑是什么来历,当初俞颢没跟他说起过,他也以为是俞颢也只是从前人留书处学得,于剑法的出处自然也是不知了,也就没问他。此时听他问起独孤九剑是哪个门派的武功,言下之意是说独孤九剑就是现今某一门派的武功。道:“这我可就不知了,你又没曾跟我说过。”

  俞颢道:“独孤九剑是一位叫独孤求败的大侠所创。他当年携此剑法只为求得一败而不得,甚至没人能够让他回剑自守一剑。”

  欧力惊道:“连让他回剑自守一剑的人都没有?”

  俞颢点了点头,续道:“那位独孤大侠是华山派的,那个留下剑谱的令狐前辈也是华山派的,你说独孤九剑是哪个门派的开功!”

  欧力道:“华山派?不可能吧,那为什么华山派中人竟无人会此剑法呢?”

  俞颢:“这此事都事剑谱中记载的。华山派中为什么无人会这武功,我也不太清楚。”

  欧力想了想,道:“那位令狐前辈许是百年前的人物了,要不然当年五岳剑派内讧之时,他岂能不管!或者华山派中但有一人学得独孤九剑,华山派也就不致成今这样了。”又拍了拍俞颢,喜道:“他华山派失传已久的武功,反到让你给学到了,这不是天意么!”

  五十多年前,嵩山派左冷禅想要将王岳剑派并成一派,由他来统领,续而灭少林、武当,完成他一统江湖的野心。恒山一派不同意并派之事,左冷禅便派人将三位师太暗杀;泰山派掌门也被左冷禅施计害死;衡山派怯于他的威而屈服;是时令狐冲已不是华山中人,出任恒山派掌门,后来在并派时失策于岳不群。

  左冷禅处心积虑要做五岳派的掌门,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掌门之位不但被岳不群夺去,他自己也还盲了双目。令狐冲在比剑夺掌门之时故意输给昔日小师妹,而身受重伤。后来五岳各派各大高手在华山思过崖遭伏,只有令狐冲和恒山莫大等少数几人有幸下得册来。令狐冲不愿与昔日师父为敌,后业岳不群自作自受。为月教中人所杀。这些由野心家引发的恩恩怨怨,令狐冲虽是有独孤九剑,却也是无奈。俞颢与欧力自不会知道这此旧事的详细因果,所以才猜测独孤九剑早已失传了。

  俞颢在上躺久了也得难受,想下地走走,欧力把他按住,说道:“躺着别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俞颢愁道:“欧大哥,我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有这么弱不风么。我躺着难受,想下地走走。”

  欧力也觉得让他总躺在上动也不动,的确是难受的。小心翼翼地将俞颢扶住,道:“小心点,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俞颢道:“没事的,你不用扶我,我又不是百余岁的老头,还怕我摔倒不成!”将欧力的手拿开,在地上走了两步,说疲乏:“你看,没事吧!我现在精神着呢,要就这样就走不动了的话,那我不成废人一个了么!”

  欧力道:“行了行了。别走了,你要是觉得躺着不舒服,那就坐着。你刚恢复了点体力,别老走了。”

  俞颢也觉得有点乏力,就坐回边。说道:“欧大哥,你知道无情当年曾和少林空玄大师过手,还打伤了空玄大师。”

  欧力道:“那是空玄误伤人性命,心中内疚,一时了心神才让无情打中的,要不然就是有十个无情也休想伤得了空玄大师一要汗。”

  俞颢道:“你知道他和空玄大师拆了多少招才落了下风的?”

  欧力心中奇怪,俞颢今天是怎么了,尽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答道:“空玄内功深厚,无情剑术也很高,不过他最多也接不了空玄四百招。”

  俞颢摇了摇头道:“一千余招。”

  欧力失声道:“一千余招?”

  俞颢点了点头。欧力却是怎么也不能相信无情竟能与空玄拆上千余招。他以前曾于达麾院首座空难大师切磋过,空难不用任何兵器,仅以一双掌与他相搏,八百一十三招之后,欧力败下阵来。欧力知道少林空字辈高僧之中,以空玄武功最强,空明次之,空难居三,空寂不喜习武排尾。而他与排在第三位的空难手只能拆得八百一十三招,想必空玄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了。无情若能与空玄拆上四百余招那已然是了不得了,俞颢却说他与空玄拆了千余招。果真如此的话,自己不是早已输给无情了么。低声道:“一千余招!一千余招!他会有那么厉害?不会的。”又大声道:“不可能,这一定是江湖谣传达。俞颢,你听谁说的,一定是那人胡说的。”

  俞颢道:“是空寂大师对我说的。”

  欧力心中一沉,既是空寂所说,那定然不会是谣传了,难道无情真有那么厉害,无影剑法真的不如无情剑法!俞颢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说道:“无情所以能与空玄大师拆上千余招,是因为空玄大师一直手下留情,不愿伤他性命,如果空玄大师一开始就以全力攻之的话,结果就又是不同了。”

  欧力心中一亮,心想:“这才对嘛,就算无情剑法再厉害也是难以挡得住少林神僧的深厚内力啊。”道:“俞颢,你跟我说这个是想告诉我,无情剑法不容易对付,要我不要轻视,对吧?”顿了一下,又道:“当年的无情跟现在的杨影枫不同,无情那时正值壮年,无论是对剑法的领悟,还是对剑法的娴熟,又或者是内功上的造诣,这些都不是杨影枫可比的。”

  俞颢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以后要是遇到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欧力道:“杨影枫这个人的确不好对付,不过我与他无怨无仇,只是想问一下他师父的死活。他不胡来也就算了,他要是敢胡来,好我正好为单龙他们报仇。”

  俞颢道:“欧大哥,你怎么样还要去找他呢。算了,无情是死是活总会知道的,我们暂且不要管他了,先对付朱祁镇。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欧力道:“对付朱祁镇得有机会,总不可能单匹马冲进皇宫去刺杀他吧!我先去中原帮你打听一下无情的下落,如果他还没死,那就先去找他。”

  俞颢道:“那也不用欧大哥亲自去,我再派些人去就行了。”

  欧力道:“不要再让他们去了,去了之后说不定又全杨影枫杀了。还是我去好,就算他杨影枫再厉害,我要保命不难的。”

  俞颢道:“欧大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如果你我一定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欧力道:“江湖上传言无情剑法多么厉害,我之次去一来打听无情的下落,二业也是想见识一下无情剑法。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俞颢道:“你是一定要去了。”

  欧力道:“你要拦我?”

  俞颢道:“我怎么敢拦你呢,如果你一定要去找他的话,那我们明天就走吧。”

  欧力听他说的斩钉截铁,知道他是说到做到,道:“无情是死是活尚且不清楚,如果你去了结果无情却死了,而就咱俩在中原之时,杀朱祁镇的机会来,你却不在营中,错过了大好机会,怎么办?”

  这此年来他们千方百计的要挑起明朝与瓦剌之间的战争,以乘机攻往京城,擒杀朱祁镇,但也先见与明朝和平相处有利可图,不原与明朝敌对,只是在边境掠点东西就回来了,并不派兵深入。而且他派去明朝进贡的人每次都有会带回高于贡品好多倍的赏赐。俞颢曾多次对也先说,中原地产丰富,金银珠宝堆成山,美女便如树林里的树木一样多,现在中原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如果此时进入中原,与义军联,定能推翻暴明。到时将有取不尽的财宝,但也先深知明朝虽然腐败,可朝廷之中依然还有良将,中原义军也不过是一群未经训练的散百姓,很快就会被镇下去的。冒然进攻,把明朝惹急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所以无论俞颢怎么说,也先就是不肯出兵。

  俞颢见不能让瓦剌进攻明朝,那么就只有让明朝先进攻瓦剌了,这样瓦剌必会反击,到时的结果也是一样。于是便让也先每次将去进贡的使者人数多报,以获得更多的财宝。也先怕被明朝发现,不愿这样做。俞颢又说明朝腐败,又极爱虚荣,派去进贡的人越多,他人认为你对他越尊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清点人数呢,说不定赏赐还会比以前更为丰厚的财宝呢。也先听了觉得也是有道理,就听了俞颢的话,不料被明朝发现,不但没给更丰厚的赏赐,反而还削减了以往的赏赐全,使节回来将此事告诉了也先。明朝不以为此事有戏他的们意思,也先也觉得是自己理亏在先,也就没有说什么。

  俞颢后来也曾多次挑拨两国关系,但始终不成功。心里头早已对借瓦剌兵攻明之事心灰了。当下说道:“错过错过吧,大不了我去皇宫刺杀那狗皇帝。”

  欧力道:“我看你是气傻了吧!皇宫那么好进?我看你还没见到皇帝的影子呢,就已被大内高手捅成蜂窝了。”

  俞颢不屑地说道:“大内高手在我眼中就如蝼蚁一般,到时我一剑一个,还怕他们?”

  欧力道:“那些侍卫是不成气,几十个几百个你也许不放在眼里,可几千个几万个呢?就算你是铜头铁臂,刀不入,那么多人围着你,累了把你累死了。”

  俞颢道:“死就死了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大仇都二十年了,我若再报不了,有什么面目去见我的爹娘呢。我杀不了狗皇帝不是我的错,但如果我只因为怕死就不去报仇,那我还能为人子?大丈夫死则死已,没什么可怕的,如果我真在了官兵刃下,以后见了我爹娘我也是问心无愧。”

  欧力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为报仇的事历尽千辛万苦,想方设法的要借瓦剌兵攻打明朝,却始终不能成功。现在无情可能已经死了,他已经心灰了,再也不想等下去了,再过得几年朱祁镇也说不定就老死了,欧力与他相这下么多年怎能不知他心中的苦处呢。轻声道:“俞颢,我知道心里难过,可你想想,你爹娘就你一个儿子,他们的大仇也只有让你来报,你却沉不住气寻死觅活。他们在天之灵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么?你若活道等待机会,尚有可能手刃仇人,但如果你要一时意气,冲到皇宫里去刺杀皇帝,那你是必死无疑。你死了,你父母的仇谁来报?二十年你都等了,再等几年又能如何!你以为你去刺杀皇帝死在宫中,你就问心无愧了?错,大错特错,你这下匹夫之勇,你这是不敢面对你的仇人而去寻死,并不是你力所不及。”

  俞颢凄然道:“那我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么?我每天在这瓦剌营中做我的缩头乌?欧大哥,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看看,这些瓦剌人每天掠夺我中原百姓,我却在瓦剌军中安享太平,我这和贪官污吏差多少?”

  欧力道:“俞颢,你这不是缩头乌。勾践为报国仇家恨,甘为夫差为奴,你这点苦和勾践比起来谁更苦一些?你不忍看瓦剌人掠夺中原百姓,我就忍心了?你想想,这些都是谁造成的?都是明朝贪官造成的。如果朝廷强大,外族敢近我河山半步?以你我二人之力能救得百万百姓安居乐业,我欧力死双何妨!我和你在一起也有七年多了吧?”俞颢点了点头。欧力续道:“我们这么多年来栖身瓦剌军中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贪图享乐或只是为了报仇血恨?俞颢,你父母是朝廷杀的,但天下被他们所杀的人何止你父母二人呢!狗皇帝把国家七八糟,民不聊生,他是全天下的仇人,不是你俞颢一个人的仇人。这是国仇家恨,我们栖身瓦剌就是想要借瓦剌之兵推翻明朝,为国报仇为家血恨。你却因为仇人强大,就自暴自弃,逞匹夫之勇,你这和自杀差多少呢?”

  俞颢被欧力这一番慷慨昂的话说的又是羞愧,又是激动。心想:“我只遇到一点小小的困难便气馁。欧大哥说的对,我若真沉不住气,无端送了性命,这才是真的乌呢。”说道:“欧大哥,你说的对。我父母之仇要报,但天下苍生的仇更要报。”

  欧力见他想开了,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只要他还有信心,就什么事也无所谓了。说道:“好兄弟,你放心,你的仇早晚会报了的,我欧力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机会适当,粉身碎骨亦不惧。人生在世当以义重,大义为国,小义为家,关二爷为刘备纵马疆场,我欧力不及关二爷,但为兄弟两胁刀,纵是刀山为为海,也是心甘情愿为你开路。”说到激动之处不由的声音发抖。

  俞颢听他说的慷慨,心中十分感激。紧紧地抓住欧力的肩膀,又目似要火山爆发一般,动情道:“欧大哥,我俞颢一生最不后悔的事就是遇上了你。对我来说,父母之外便只有欧大哥你是我最感激的人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陪我在这荒漠草原游,而不回中原花花世界。世上除了欧大哥之外,还有谁人肯如此。”

  欧力刚要说话,俞颢又接着说道:“欧大哥,你先听我说完。欧大哥说愿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死亦不惧,你的心意我早就知道。我不用欧大哥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只要你能耐我身边,你我兄弟二人,时不时和个瓦剌官兵,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你要去找杨影枫,我是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仇,而让你有半点危险。欧大哥,你此去若有什么闪失,叫我怎么对得起你,那不得疼死我啊,你要是把我当兄弟看,你就听我的,不要去找杨影枫,你不是想看看无情剑法到底有多厉害么?行,等机会咱俩一起去。”

  欧力低沉着声音道:“俞颢,你还是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剑法?”

  俞颢怕他误会,忙解释道:“欧大哥,我怎么会看不起你的剑法呢,我是担心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没见进无情剑法,你跟本想像不到无情剑法是一种什么样的剑法,你的无影剑和无情剑法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那只有老天知道了,你也见过范长征他们了,白志强被杨影枫出圈外竟无力再战,那不是他胆小,是因为杨影枫的剑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欧大哥,你以前可曾听说过有人被对方武功所威摄而不敢再战的事情么?”

  欧力道:“白志强惹不是胆小,那为什么范长征能死战到底,而他却不行?”

  俞颢道:“范长征当时是无法身,如果他们俩换一个位置的话,那么站在圈外不敢上前人就是范长征了。”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屋顶长叹了一声,又回忆道:“当年柳长风,李建英空寂大师三个看着无情杀我父母而不动手,不是他们不想帮我父母,而是他们根本就无法上前帮忙。他们非但帮不了我父母,只要他们一手,我父母只有死的更快一些。后来若不是无情不想伤他们三人性命,他们又怎能轻易退出战圈呢。”又对欧力道:“欧大哥,柳长风被人称为'江南一剑',你见过他没?”

  欧力道:“柳长风能称得上江南一剑,也是不得虚名,他在剑法上确有不凡的造诣。”

  俞颢又问道:“李建英和空寂大师想必你也认识吧!”

  欧力道:“李建英只听说过,听说他也是一个强手,曾经独来当年不可一世的八大高手。近年来在江湖上的名头也是越来越响了。空寂大师虽是少林空字辈高僧,他在武学上的造诣却并不怎么样,不过与柳长风、李建英相比,还是要强于二人的。但无情若要杀他们三人自是易如反掌。”

  俞颢道:“但是要他们三人不知如何手,那可就不是易事了。”

  欧力笑道:“俞颢啊,你太小心了,我听你的,此去中原不与动手便是了。”

  俞颢以为他是答应自己不去中原了,不料他还是要去,只是不与杨影枫动手而已。道:“欧大哥,若是定要去中原的话,我也没办法,只好与你一起去了,大不了不报仇了,要不然的话你就先胜了我再说。”

  欧力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就是一个杨影枫么,哪有那么可怕,我打不他还不会逃么,何必这么怕他呢。说道:“我不去找他便是了,你就好好呆在这里,不用担心我。”

  俞颢道:“你不去找他,那去中原干什么?”

  欧力道:“我去找王振。”

  俞颢知道王振就是当朝的大太监,把持朝政,无恶不作。欧力找他干什么,若说报仇,他俩无怨无仇;惹说叙旧,他俩又素不相识。奇道:“找他干什么,他又不会武功,你若要比剑也用不着去找他啊。”

  欧力首:“王振把持朝政,被人称作是太上皇,要灭昏君我当然得去找他了。”

  俞颢听得更是糊涂,难道欧大哥是要去收卖王振?这不可能啊,王振现在大权在握,他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利益而去冒险接受欧大哥的收卖。他定是要去找杨影枫,可又怕我跟他一起去,所以才骗我说要去找王振。转念一想,他若真是怕我跟他一起回中原,那也不可能编这样一个理由来骗我啊。俞颢想来想去也知道欧力到底要干什么。

  欧力见俞颢不信自己的话,便道:“你不相信我去找王振?”

  俞颢没说话。欧力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去找王振是去为也先的儿子做媒。”

  俞颢奇道:“做媒?做什么媒!”

  欧力道:“让瓦剌与明朝联姻,就如汉朝与匈奴、唐朝与突厥一样。”

  俞颢心里更加奇怪了,不是要杀朱祁镇么!这么一联姻岂不是让瓦剌与明朝修好!再说就真是要联姻也不应该去找王振啊,应该去找皇帝才对。说道:“欧大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若真是联姻,找王振有什么用,你不会是要也先和王振联姻吧,王振又没女儿!”

  欧力道:“不找王振找谁?找狗皇帝?那不是为狗皇帝做好事,让他少了瓦剌这个强敌了么!”见俞颢还是浑浑沌沌,又道:“我去找王振,对他说也先想要与明朝联姻,请求皇帝选一个公主与世子成亲,以修万世两国之好。王振那厮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力,必会代皇帝答应了这件事,事后他向皇帝说起此事,皇帝若要不答应,我们便对也先说,明朝是存心戏瓦剌,那时也先必定大怒。我们就劝说也先发兵攻打明朝,这不就可以乘机擒杀狗皇帝了么!”

  俞颢想了想,疑道:“那如果狗皇帝同意了呢?”

  欧力笑道:“俞颢,你要我说你聪明呢还是傻呢!如果明朝同意了这庄亲事的话,我们不会反悔?就说也先说了,明朝宫廷中这不配与瓦剌贵族成亲,如果你明朝真想嫁女到瓦剌来的话,我瓦剌大汗可以从百姓中挑出一个瓦剌平民来娶明朝公主。这样明朝必会认为是瓦剌戏于他,也会发兵攻打瓦剌,这还不是与瓦剌先打明朝一样!”

  俞颢一拍大腿,道:“妙计,欧大哥聪明才智胜过我十倍。我明天就去找也先说这事。”

  欧力道:“那就这样,你先睡吧,明在好有精神去见也先,我也先回去想想具体事情该怎么办。”

  俞颢送欧力出了账门,对欧力:“欧大哥,你也早些睡吧。”欧力点了点头,朝自己营账走去。

  俞颢回到上,想着欧力刚才所说的事,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迷糊糊之中天已亮了。起了洗梳了一下刚要去见也先,范长征和白志强就过门来了。二人见俞颢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问道:“俞先生,你好点了吧?”

  俞颢:“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范长征道:“我昨晚上一夜没睡好,我就后悔不该跟你说无情死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

  俞颢打断他的话,道:“老范,不要这样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想让我早点知道无情的事,以便早谋后策,千万不要自责,要不然我心里头可就过意不去了。”

  白志强道:“我觉得无情不一定真死了,我和老范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再回中原去打穿探一下。”

  俞颢道:“白兄弟,你放下这个念头吧,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单龙他遭难,我已经是于心难忍了,你们若再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先不用去找无情了。”

  范长征道:“俞先生,你对我们有恩,我们就是为你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大不了得。”

  白志强道:“我的命也是俞先生救的,知恩不报非君子。只要是俞先生的事,我便是丢了脑袋也要办成。”

  俞颢道:“老范,白兄弟,你们的心意我知道。”顿了一顿,又道:“无情的事先不要管了,等过先时候我还有事要你们帮忙呢!”

  白志强道:“俞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你就是要我们的心,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为你掏出来。”

  俞颢道:“我又不是纣王,要你们的心干什么?”

  这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道:“这是怎么了,又是挖心,又是涂脑的,活够了是不是?”随即又是一阵朗的笑声,一个人掀帘而进。

  俞颢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欧力来了,见他进来,道:“他们两个说要把心掏出来给我,你说我敢要么,我要真收下了,那我不成纣王了。”

  欧力道:“看来二位是想要做比干了。”说罢哈哈大笑,又道:“俞颢,你还有事,你先走吧。我和他二人也有点事。”

  俞颢“嗯”了一声便去见也先。

  欧力道:“这次你们十几个人去了中原,却只有你们俩回来,我也很难过啊,你们走了的这些日子,我想了一个阵法,现在我教你们学会以,以后若再遇上杨影枫一样的高手,也可用来保命。”

  白志强道:“阵法?什么阵法这么厉害啊!”欧力道:“这阵法名字叫'五行八卦阵',是按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加上八卦方位演变出来的。如果不明阵法玄机,饶是他开功再强也奈何不了你们。”

  白志强道:“要是对方识得阵中玄机呢?”

  欧力道:“怕是他发现不了,不是我自吹,这五行八卦表面看业根本就没有破绽,就算是俞颢也不一定能破得了这阵法。”

  范长征听到连俞颢都不一定能破得了,兴奋道:“这阵法怎么演练,请欧公了指点。”

  欧力道:“老范,你猴急什么,这阵法得五个人才能演练,你们现下只有两个人,加上我也才三个,怎么教?”

  范长征道:“我去叫人。”

  欧力拦住他道:“叫三个人就够了,记住要叫三个懂五行八卦的人。”

  白志强道:“对,老范你别瞎拽几个人业,狗不懂,再来浪费时间。”

  范长征应了一声便去找人,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三个人。欧力将阵法要与怎么样按八卦方位行走变换,五人又怎样以五行之术配合讲完后,就让他们五人练习,出错时他就提出错误,直到他们将步伐与配合练之后,又亲自与他们练习实战。刚开始五人还配合的天衣无,但到后来欧力故意了个破绽,就有人不按八卦方位行走,也不与旁人配合,独自出招攻向欧力。欧力见了步伐,停手嘱咐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自阵法,就是对方将脖子伸到你剑刃上,内外也不能自行去攻击他。一定要踏准方位,与己方相配合,相反也是如此,就算是对方的剑放到你们脖子上,你人也不能来。否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了步子,整个阵法就全套了,到时要想重新布阵,那可就不容易了。就比如我刚才故意卖了个破绽,马上就有人挥刀向我砍来。我若向后一跃,再提剑刺你肩头,你怎么办?阵法已经了,别人想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你了,你就只有举刀格挡,这样一来你们就又是以五人合力去斗对方了。所以说不要管对方怎么出招,你只按阵法走,不用去理会他,就算是一时伤不了他,长久下来累也累死也了。”

  五人又演练了半天,欧力用各种方式引他们了阵法,可五人总是不理不睬。知道他们已经将阵法的要都掌握了,以后只要多加练习就行了。说道:“你们回去之后再把这套阵法都给其他人。不懂五行变化的先教会他们五行变化。”

  范长征适才演练这套阵法才知道这套阵法的厉害所在,心想:“也只有欧公子才能想得出这等奇妙的阵法来了。”白志强心中也是对欧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天下阵法以少林罗汉阵最为高深难破,此时欧力所创的这套五行八卦阵更是令人头晕,阵法变化与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紧扣,五人的行动变化又是以八卦方位来走。旁人若是不懂五行变化,那是定然破不了阵;若是懂五行变化也必会被围的不知所以。

  欧力精通九宫之术,为他这套阵法,他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要把八卦方位与五行配合地丝丝相扣而不破绽,想着简单,做起来才发现并不简单。有时走乾位到巽位,有时走归妹跨离位,其中第一步的方位都有五人所处的属有关。西方属金,那么再西方之人若走大有踩坎位,北方属水之人就要走同人往坤位,…各种变化在实战时又要随机变换方位。有时一个必须从某一个方位到另一方位,而要从这个方位到另一方位,就必须走泰位,但如果走泰位,就失去了阵法的威摄作用,等等类似的问题困惑了欧力不知道多少个。直到近来才想通了种种关键。

  将阵法教给诸人后,也不知俞颢和也先谈的怎么样了,看了看时辰,觉得俞颢也该回来了,就朝俞颢账中走去。掀开账帘见俞颢正在账中。

  俞颢早上去了也先账中,也先正在看书,见俞颢来了,忙道:“俞先生来了,来来来来,快坐下来。”俞颢回了个礼就坐在了也先侧面的一方矮凳上。也先问道:“俞先生这么早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俞颢道:“大汗在看什么书呢?”

  也先拍了拍书皮道:“我正看俞先生给我介绍的《太白诗集?呢!唉呀,文绉绉地不好懂,不像我们瓦剌人,要说什么就说什么,要写什么就写什么,直接了当,也不懂你们汉人的那些个古怪文字。”

  俞颢心想:“我天朝上邦岂能和你们蛮荒之地相比。”说道:“大汗看了《史记》了没有?”

  也先道:“看了,那是写中原往事的一本书。”

  俞颢道:“那你了喜欢里面的哪个人呢?”

  也先想也不想,口腔而出,道:“项羽。”

  俞颢道:“刘邦呢?”

  也先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屑于刘邦。说说道:“刘邦不但狡猾,而且不孝,又心狠,在我们瓦剌人中最不为人齿的就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

  俞颢听他说完后,又等到了一会儿才说道:“项羽可称为勇士,但不是英雄!”

  也先奇道:“勇士不就是英雄么?先生怎么说项羽是勇士不是英雄?”

  俞颢道:“项羽被子刘邦打败后,到了乌江,乌江亭长对他说:'江东地方虽小,但方圆也有几千里,又有百姓数十万。回到江东大王就可以重振雄风了。现在我关大五过江,刘邦的军士追来了也是没办法渡江而过'。项羽却说'我和江东子弟八千人来到这里渡江而过,今却只有我一人生还。就算江东父老兄弟可怜我,尊我为王,我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呢!'后来独自一人杀了刘邦数百人,这算是勇士,但不过是匹夫之勇。假如他肯渡江回乡,重新召集兵马,再与刘邦一决高下,用负亦未可知,可他却自杀了。所以说他只有勇士之气,没有英雄之谋。刘邦心狠,你可知朱元璋心更狠。”顿了顿又道:“当年给朱元璋打天一的徐达,与他是亲如兄弟,后来徐达背上生了恶疮,大汗你猜朱元璋是怎么对付这位给他打江山的好兄弟的?”

  也先想了想道:“下是不去看望他,也不给他派好大夫!”

  俞颢心想:“瓦剌人虽然恶狠,但必尽也是虎毒不食子。在他们看来,如果兄弟生了病,而不去看他,那就算是十分狠心的事了。”说道:“他给徐达送去了一只蒸鹅。”得了那种病最怕的就是吃蒸鹅,但皇上送来的东西敢不吃么?最后徐达也只能含泪吃下了这只蒸鹅。

  也先听着不颤抖了一下,就好像他是徐达一样,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俞颢道:“中国哪个皇帝不是这样呢,'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千古不变的永恒。”

  也先道:“所以刘邦有做了皇帝而项羽做个了!”

  俞颢没有回答他,问道:“大汗可注意到汉朝和匈奴人和亲事没有?”

  也先道:“和亲!嗯,看到过。”

  俞颢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大汗说一下和亲的事?”

  也先道:“你是说和明朝和亲?”

  俞颢点了点头,道:“和亲带来的财富,你想也想不到,要比现在多百倍。再说他们的公主嫁到我们这里,那就相当与我们有了明朝的一个人质,以后明朝如果想要轻举妄动,我们就可以拿来公主来威肋明朝!”

  也先对战争不感兴趣,但听到和亲能为他带来很多财富,心里边早已是一百二十个愿意了,问道:“我们怎么样才能和明朝和亲呢?”

  俞颢没想到也先这么容易就答应和亲了,道:“这种小事大汗就不用心了,欧力认识明朝的大官,让他去就办行了。”

  也先喜道:“好,就听先生的,可不知和亲能带回多少财宝来呢?”

  俞颢道:“是现在朝贡的一千倍。”

  也先一听,一千倍,那得是多少啊,真恨不得马上就和明朝和亲,说道:“俞先生,什么时候就可以和了?”

  俞颢道:“大汗想什么时候?”

  也先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俞颢见他上当了,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但脸上却不半点颜色,说道:“那我叫欧力明天就前往中原。”

  俞颢从也先账中出来就去找欧力,见欧力正在忙,也没打扰他,自己呆在一边看他们,看了半天觉得他们也快完了,便回来等欧力来。见欧力来了,说道:“欧大哥,你们神神秘秘的在那边练习什么阵法呢?还不让我知道。”

  欧力笑道:“是专门克制你独孤九剑的阵法,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又和俞颢说了阵法的变化与方法。俞颢想了一会才道:“欧大哥,了不起啊,你这阵法可以与少林罗汉阵相比了。”

  欧力神色黯然,道:“少林罗汉阵,那是多少代少林高僧呕心沥血才创出来的,我这阵法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怎能和少林的罗汉阵相比呢!”

  俞颢道:“这还叫雕虫小技!如果哪天你用这阵法来对付我,我是破不了。”

  欧力道:“那是你不知道阵中的破绽之处,一个阵法越是简单就越难破,相反,越是复杂就证明阵法之中的破绽越多,所以才要用种种变化来掩饰,惑对手。”吧了口气,道:“创一个阵法谈何容易哪!”又问道:“也先那怎么样了?”

  俞颢道:“我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答应了!”

  欧力道:“你还没想他会让你叫我明天就去中原是吧?”

  俞颢看着这位相识多年的大哥,脸的疑惑。奇道:“你怎么样会知道?”

  欧力笑道:“你这些年来,一门心思的就是想要报仇,瓦剌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瓦剌是草原游牧民族,他们不稀罕明朝的土地,他们要的是财富。你只要对也先说和亲会为他带来巨大的财富,不怕他不答应!他会恨不得我今天就去了中原。”

  俞颢近来是越来越对欧力佩服了,他不但学识高与自己,阅历丰富,今天才知道他的心思也远比自己细微,每一件小事都逃不过他的双眼。说道:“

  我当时不知道也先会这下么容易就答应和亲,和他说了半天的刘邦、项羽,才转到正题上的。我我不打算和他说李世民呢,没想到我一说和亲会带来财富,他马上就答应了。我还纳闷呢,这也先对明朝一向是小心谨慎的,今天怎么一下就答应和亲了呢!”惭愧的笑了一下,道:“早知道就让欧大哥你去了,也省得我白费一翻心思。”

  欧力心想:“瓦剌地处蛮荒,你和他说汉唐盛世之事,还不是对牛弹琴一般。”想归想,终究是不能说出来。免得让俞颢以为是在嘲笑他。说道:“我明天就去。”

  俞颢道:“欧大哥,你去了中原千万不要去找杨影枫,等到我报了仇之后,咱俩一块去找他师徒俩。”欧力“嗯”了一声。俞颢又道:“如果碰到了无情或是杨影枫你千万不要与他们动手。”欧力还是“嗯”了一声。俞颢又道:“欧大哥,我不是说你的武功不如他,我是怕万一有…”

  欧力直直地盯着俞颢,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俞颢摸了摸脸上,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问道:“欧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欧力道:“俞颢,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俞颢点了点头。欧力一本正经地问道:“俞颢,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扮男装的大姑娘?”

  俞颢见他一本正经地说要问自己一个问题,还当他有什么事呢,却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道:“欧大哥中,你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是男的了!”刚说完他就明白了,欧力这样问他是在说他向个女人一样,罗罗嗦嗦。道:“好了,我不说了,省得你变着法子骂我。”

  欧力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千叮咛万嘱咐么!”

  欧力嘴上不说去找杨影枫,可心里却是又一个想法,俞颢越是不让他去找,他就越想去,要看看无情剑法到底有多厉害。心里早就打好主意了,先去京城,然后就去恒山找杨影枫。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和俞颢聊天。

  俞颢最担心欧力此次去中原去找杨影枫,欧力虽然答应他说不去找了,可他总是放心不下。心里也有了计划,打算派几个人一路跟着欧力,欧力一要去恒山,就出来阻住他。俞颢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大哥出一点事。

  两人同坐一间屋,所想之事却是正好相反,一个是执意要去找杨影枫,一个是千方百计不让他去找。俞颢心中的算盘欧力又怎会不知,以人他的轻功要甩开几个尾巴也不是很难,除非是俞颢自己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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