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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情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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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德皇帝死后,传位于刚九岁的皇太子——英宗——朱祁镇。朱祁镇即位后改年号为“正统”当时王振当权,英宗一味追求玩乐,不问国事,王振也就乘机将朝迁大权抓在手中,作威作福。朝廷中人无人敢得罪他,吏政也更加腐败。污吏丛生,贪官得势。

  北国的冬天来得要比南方冷的多。西北风吹在人脸上就像刀子刮一样。连地皮都被吹成灰白色了。那棵光秃秃的树稍上也不知道挂历着个什么东西,向旗子一样风飘

  大街上十分清静,偶尔有几个人也是很快就躲进屋里头去了。出门事的人也是裹的严实实的,生怕半点风钻进衣服里头去。吭着热气,一会儿就跑的不看不见人影了。

  整座京城一下子好像成了座空城。官司府衙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达官显贵们聚在一起,生着碳火,看着大戏,喝酒填词,好不愉悦。与外面的冰风冻土相比,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上之分。让人看来好似回致电了贞观年间的太平盛世。

  这位英宗皇帝好你也不是太太英明。他在们一十三年间,朝政是益腐败,北方边患也越来越严重起来了。

  似乎历朝历代的边患都是来自北边。秦汉时期的匈奴;随唐时期的突厥;宋朝时的契丹、女真、蒙古;无一不来自北边。而蒙古被太祖赶出华夏大地之后也就支离破碎了。现在不知怎么地双从蒙古的草原来出来个瓦剌人来了。虽然不似女真、蒙古那样地朝廷南迁、覆国,也是经常侵挠边关,使得百姓流离失所。

  冬天田地里也没什么可做的,都有冻的硬邦邦的,什么也做不了。呆在屋子里也是闷得慌,于是形形的人便都聚在了一起谈天说地,热闹一番,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一起很热闹。

  西街边上的一家茶馆就很红火,寻常百姓家都没生火炉,所以来这儿的人就很多了,一来可以取取暖,二来也可以听人说说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这茶馆的老板是个六十上下的人,干瘪的脸上着夸张的笑容。倒是也不显的做作。人家都有叫他吴老汉。

  吴老汉坐在柜上盯着炉子里的火,就好像眼睛一离开火就会灭了一样。这时门帘被人掀了起来,走进一个膀大的汉子来。大声向吴老汉说道:“老吴,来一壶茶,暖暖身子。这鬼天气鬼都给冻死了。这不我刚从那边过来时,又见冻死了一个叫化子。”

  吴老汉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我说,李田,你还欠着我八文钱呢,这账还没还你就双要喝茶了。暖身子,嘿嘿,要暖身子去你老婆怀里暖去。”话虽是样说,还是拿了一壶茶递了过去。

  李田道:“我也想啊,可我老婆说大白天的不让,等晚上再说。”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吴老汉笑道:“我说你爹给你取外名儿叫'李田',就是让你好好耕田,你到好,一天到晚就是喝洒。”

  李田服气地说道:“我家隔壁还叫王二牛呢,我也没见他有两面头牛。”

  吴老汉不愿与胡纠,也就没理会他,继续守着那炉火,听别人聊天。李田提着茶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倒了杯工、茶。说道:“这朝廷腐败,叫化子可也跟着多起来了,这不第天都有有叫花子被冻死,真是可怜啊”说着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

  另一个人听他这样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冻死的,说不定是饿死的呢!”

  李田道:“二量,你就喜欢跟我抬杠是不是?我是看他们衣服单薄,所以才说报导们是冻死的。你说他们是饿死的,你看见他们肚子里头没饭了?”

  二旦笑道:“那李大叔怎么不给他们几件衣服穿呢!”

  李田道:“我都快冻死了,给他们?我可没观音娘娘那么好的心肠。”说着向右面靠墙的一个老汉道:“孔秀才,那名诗怎么说来着?什么猪门酒各是臭的,路上都是死人的骨头什么的。”

  那孔秀才是个教书先生,平里无事就喜欢来这儿坐坐,听李田瞎说诗词,皱着头说道:“什么猪骨头。是'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唐朝大诗人杜甫写的诗。”

  李田拍了下桌子道:“对,是这样的,这文绉绉的我也记不住。呵呵…”孔秀才没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好诗啊,'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眼下不正是这样么!”

  另一人听他这样说,也道:“可不是,那大太监王振来是蔚县的一个氓。读过几本书,参加了几次考,也没考上,就在县里当个个教书先生。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本来是要被充军的,正好那时宫里招太监,他就自愿进宫做了太监。进去之后,宫里的太监大多都是家里穷,没办法才来的,所以也都不识字。只有他读过几年书,大家便都叫、他王先生。”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道:“还得先生呢!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孔秀才道:“这位小兄,这你就不懂了,那个先生是老师的意思。”

  李要田道:“孔先生,你干什么帮那坏官说话。难道你老也想进宫。”他故意把“先生”二字说的很重。意思王振是先生,你也是先生。看来你和他是同样的人了。众人听他这样说都是哈哈大笑。

  孔秀才本来是想卖一下学问,不想却被人抓住了话柄。咳嗽了一声,道:“老夫是孔孟门生,圣人门下,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不贤之人相比。”

  一个年轻人道:“原来孔先生也是孔孟门下,却不知是那王振的师兄还是什么?”停了一下又道:“但不知先生是哪位圣人门下,小可不才,也是圣人门下的。”

  孔秀才听他说的不伦不类,显是有讥讽之意,随口说道:“自然是孔孟门下了,通信班道这世上还有其也圣人不成?”

  那年轻少年摇头道:“孔孟怎么能算得上是圣人,不行,不行,差太远了。”

  李田见孔秀才脸有怒意。心想:“女人吵架是见得多了,可这秀才吵架倒还真没见过,须得让他们吵起来才是热闹。”说道:“是啊,我只听说过观音娘娘是神人。可从没听过什么孔门、孔窗的神人。”又问那年轻人道:“公子是外地人吧。”

  孔秀才见李田辱及圣人,心下甚怒,但也知道李田是个人,也不去计较。向那年轻人说道:“无知小辈,竟敢侮辱圣人。”

  那年轻少年见他动怒,心想“这老头儿为个死了几千年的人生这么大的气,我逗逗他。”说道:“小可叫作杨影枫,是老子门下,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太上老君。”

  李田大声道:“太上老君我听说过。那的确是神人,可不知他叫'老子'。不进他就叫'爷爷'也是叫得,不你什么孔门孔窗的,听着就别扭。”

  孔秀才见杨影枫不理自己反而去和他田瞎胡说。冷冷地道:“我当是什么圣人呢。原来是旁门左道之士。李耳怎么能和孔圣人、孟圣人相比。”

  李田道:“孔秀才,人家说太老君,你说什么李耳李嘴的干什么?”

  杨影枫道:“太上老群名字就叫李耳,也叫李聘。别人叫他老子是因人他在他娘肚子里怀了七十多年才生下来的。一生下来就有七十多岁,别人看他太老了,所以才叫他老子的。”

  李田听杨影枫说完,喃喃道:“太上老君,你莫要怪我胡说八道理,我不知道你叫李耳…”

  杨影枫见他求神拜佛的,心下觉得有趣。回过头来对孔秀才说道:“老先生怎么说我老师是旁门左道呢!孟子胡说八道理自是不能称为圣人了。你刚才说只有孔孟才是圣人,那我问你三皇五帝是不是圣人?”

  孔秀才心想:“这小子也真是难,一时大意竟让他给寻到了语病。要说是我刚才明明说也孔孟之外无圣人。可要说不是,又有辱圣人。”当下也不与杨影枫正面回答。说道:“孟圣人什么时个胡说八道了?”

  杨影枫心想:“我问你三皇五帝,你却跟我说孟子。也罢,不和你计较了,给你留个面了。”嘻嘻笑道:“'乞丐何曾有二?邻家焉有许多?当时尚未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孔秀才听他前两句之时本想说“这本是孟圣人打个比方而已,怎能当真!”可双听到后两名时,心下也不难解。就算是孟子在地下有知恐怕也是难以辩解了。

  二旦听杨影枫文诌诌地诗,不懂什么意思。问道:“杨公子,你念的那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杨影枫解释道:“孟子说古代有一个乞丐,他有二个老婆,每天叫这两个老婆去要饭。这乞丐也真是有钱,能娶得起两面个老婆。又说一个人每天都会偷邻居的一只。呵呵,也不知道邻居家有多少呢,第天偷一只都偷不完。后两面句是说孟子那时候皇帝在。可他为什么不去辅佐皇帝而去向几个藩王求官做呢?”

  二旦点点点头道:“哦,看来孟子也真是爱胡说了。杨公子你这诗写得真好。”

  杨影枫道:“我哪会写诗啊,这诗是宋朝一位大侠写的。其实天下小人多了,又何止孟子一人,孔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孔秀才刚刚听他高谈阔论,虽然愤怒,可也无法反驳。这时听他说到孔子。便道:“小子无礼,孔圣人又胡何错?”

  杨影枫不去回答他的话,反而正斥道:“先生无礼,你怎么这样不敬长辈!”

  孔秀才听他自称长辈,心想他不知比自己人小了多岁,反而自称长辈。又一想,这小子古怪精灵,须得防着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哪有不敬长辈?”

  杨影枫见他那副如履薄冰的样子,心中想笑。又觉笑出来不太妥当。道:“我是你师叔,你先说我是旁门左道,我见你是晚辈,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但你又叫我小子,你这不是无礼却是什么?”

  孔秀才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还以为你有什么诡计呢,原来是无中生有。”心中无忌,凛然道:“无知小辈,老夫做你爷爷都有可以了,你却说你是我长辈,真是荒唐之极。”

  杨影枫道:“你是孔丘门下,我是老子门下,孔丘又是老子门,我不是你师叔又是什么?”

  孔秀才道:“孔圣人怎么会是李耳门下,简直是胡说八道。”

  杨影枫道:“'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话不对么?”

  孔秀才道:“当然对了。”

  杨影枫道:“'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这不是说孔丘是我师兄了。”

  孔秀才听他这么说来,明知是中了他的圈套,却不能反驳,一时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杨影枫又道:“既然老子是孔子的老师,可孔子却从来不提起。他不是一直说要尊师重道么。”

  孔秀才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杨影枫道笑道:“我强词夺理?你到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孔用才虽觉得他说得不对,但也是无法辩驳。杨影枫见他不说话,又说道:“孔子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那么如果男盗女娼,他的子女岂不也要实行其旧业三年么?又说无友不如己者'不是告诉人不要不如自己的朋友?这不是教大家势利待人?”

  孔秀才听他说的条条是道,自己却搜肚刮肠也找不出反驳他的言词来。尴尬之情跃然脸上。李田见孔秀才呆在那里不说话,神情难看。心想:“这孔秀才为人也不坏,只是有点迂腐,爱卖点学问。”向杨影枫说道:“杨公子,咱们也别说什么孔子孟子了,我们这些人都有没读过几天书,听不懂那些。”又向先前说王振那人道:“这位兄弟,你刚才说那太监那么坏,怎么就没人管他?咱们皇上呢?”

  杨影枫原也不是真要为难孔秀才,只是见他迂腐,想逗逗他而已。见李田引开了话题也就不说话了。也秀才更是巴不得有个台阶下呢。

  那人干笑了两声道:“这些就不是我们这些小百姓知道的了。只知道那王振在皇上面前很得宠,别人谁也不敢惹他。”

  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以前还有人能管得了他,可现在…没有了。”

  二旦口问道:“皇上也管不了他?”

  那中年男子道:“皇上就是王振从小带着玩大的,对他敬佩着呢!以前张老太后在世是,经常派人去内阁查问政事,发现王振竟敢假。张老太后大之下亲自主持内阁会议,要杀王振。但一批被子他收买的乡大臣却一起替他求情,这才幸免。后来老太后死了,就再没人管得住他了,他也就当了太上皇了。”

  一人道:“那朝中大臣就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他?”

  中年汉子叹道:“就算有人反对又能怎么样!有一个叫刘球的大官,就曾上奏皇上,劝皇上亲政,可后来地被王振给抓子起了,刀砍死了,扔到了荒郊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有一个大臣,他就因为没有对王振拍马,就被说成偷窃朝廷林林,把他在国子监门口示众三天。数千个太学生哭号奔走,都不能解救,最后还是辗转求到当今太后那儿,这才了事。”

  李田道:“这人这么进一步,怪不得把京城闹得乌烟瘴气呢。”

  杨影枫道:“王振是可恶,可皇帝若不宠信他,他敢这样为非做歹么?”

  那中年男子道:“公子说的对,可咱们皇上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宠他。”

  另一人道:“皇上宠他,他得了权,下面的人更是对他视若神明。溜须拍马的人多了去了。奉承的话更是堪入耳。有一次,王振见工部待朗王佑没胡子,便问道:'王大人,你怎么没胡子呢?'你猜王佑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那中年人道:“他竟然说:'老爷没胡子,儿子辈怎敢有胡子呢!”

  一直在柜台坐着的吴老汉这时也不看炉里的火了。叹道:“当年宋朝有个秦桧为恶朝廷。现在又出个王振为害大明。宁朝时,中原被金人蹂躏,可那时还有个岳飞。可如今,我大明却没有个岳飞一样的将领来对付瓦剌鞑子。到是有不少秦桧之类的害群之马。”

  那中年男子道:“想以前太祖皇帝横扫蒙古鞑子,永乐爷亲征本雅失里。一直打到了他老祖宗成吉思汗的老窝。那时我大明是何等威风。可叹如今,英宗——狗。”说着上心头,竟骂了出来。

  吴老汉道:“永乐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听说建文皇上就的他害死的。那可是他亲侄儿啊!”李田道:“管他杀侄儿还是杀侄女呢。咱们老百姓管不了那许多事,只要对咱们好,谁当了皇帝都有一样。就是你吴老汉当了皇帝我也高兴。”

  吴老汉哈哈笑道:“我要是当了皇上,那我就每天让你喝上杏花村的汾酒。”

  李田笑道:“那敢情好,呵呵。”

  杨影枫笑道:“想喝酒哪用等吴老汉当了皇帝,现在就可以。”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金子,给了吴老汉道:“这钱拿去买点酒,今天我请大家了,记住要最好的。”

  吴老汉从他手中接过钱来,却不去买。杨影枫见他不走,笑道:“怎么了?钱不够?”

  吴老汉忙道:“不是,不是。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旱灾这么多钱呢,一下见了竟呆住了。那要买多少呢?”

  杨影枫随口答道:“买他百十来坛回来!”

  吴老汉惊道:“百十来坛?我们我么些人也喝不了那么多啊!”杨影枫道:“喝不了就大家分了。”

  吴老汉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你看是不是再买点别的什么东西?”

  杨影枫听他这么罗嗦,不耐烦地说道:“你看着买吧。剩下的钱就给大家分了吧。”

  吴老汉一听,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记不得了,飞也似的就跪了出去,众人见杨影枫出手阔气五十两的金锭子,随手就给人了,无不惊异。心里均想:“这人是什么人啊,看来是个富家公子。要是官府的人那可就不好了。他是把我们刚才说的话报了官,那可是要杀头啊。但他又请自己喝酒,看起来又不像官家子弟。再说了这种地主官家子弟又怎么会来呢!”突然,东北角上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说道:“阁下是什么人,怎会随身带有这么多钱,莫不是偷来的或抢来的吧?”

  杨影枫见这人四十出头些,一身江湖打扮,桌边还放着一把长剑,看来是个武林中人。说道:“这位大侠,言重了,我是山西太原从氏,家里做点生意。这次来京城又刚做了笔大买卖。这点钱我还会放在眼里?”

  众人听他说自己人是个商人,本为还怕他与官府有关系,现在也就放下心来了。那个男子见他浑身的光宝气,十分讲究,就那一身褂子少说也得二三百两面金子,也就信了他的话。

  过不一时,吴老汉就赶着马车回来了,将酒搬下来,堆了一地。李田一看洒就像失了魂一样。口水都出来了。杨影枫年起一坛酒来,拍了泥封,对吴老汉说道:“老汉,拿些晚来。”

  吴老汉拿了些晚过来,各人都倒上了酒。那个江湖侠士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大声道:“好酒,以前听人说山西人特抠,今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山西人都抠。像这们杨公子就。呵呵,说实话,要不是看杨公子你长的文质彬彬,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大盗杨影枫呢。”

  杨影枫心想:“那你以为我是哪个杨影枫。”笑了一声道:“听说他也是太原人,不过他没偷过我家的钱。”又想:“我自己当然不会偷我自己的钱了。”

  那侠士道:“他定是怕去了你家,你用金子砸死他。”说罢哈哈大笑。

  杨影枫心想:“我自己怎么会砸自己呢,怕是你才会那样做吧。”四下里看了看周围众人。有的喝酒猜拳,有的事谈论国事。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向众人说道:“各位,我今天有事,先走了。改再来京城看大伙儿。”

  李田听他要走,问道:“杨公子,这么冷的天,你去哪里?不和大伙儿喝点了?”

  杨影枫道:“你们慢慢喝吧,别喝得回不了家就行。”

  杨影枫从茶馆出来天色尚早,找了一家酒店,吃也饭,左右无事,就出来四处转转,走到一处府邸处停了下来。抬眼看去,见门前摆着两面座石狮,威风凛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门顶扁额上写着“于府”两面个大字,笔体刚劝,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两边挂着一对灯笼,黑漆大门紧紧地闭着,门上钉着一排排铁钉。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忽然“吱”地一声,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兵士来,见杨影枫站在对面。问道:“公子有事?”

  杨影枫见他从里面出来,又是个看兵士,知道这是官家府邸。说道:“没事。我只是看看。不知这是哪位大人府上。”

  那兵士道:“兵部侍郎于大人府上。没事就别在这儿晃游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杨影枫心想:“原来还是个大官呢,本来还想今晚去哪'借'点钱花呢。这下正好,就他这儿了。”

  天黑后,街上更没一个人影。人们早已经钻进自家的热坑头去了,有谁会大冷天的还出来看星星看月亮。于府门前的两个灯笼在风中一摇晃着,照得门口一片光亮。但也就这一片,这一片外还是黑乎乎的。杨影枫来到侧面的墙下,轻轻一跃,就跃过了墙头。

  进了院中见四周无人。想必是都睡了,这帮狗官白天玩累了,晚上就睡觉,过得比我还好。这家院中连几个兵丁护院也没有,别的地方,就一个小小的县官也得养几十个护院才行,更不用说知府、巡府了。这里却是安安静静地,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杨影枫循着墙走到书房门口,里面没有人,灯却亮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去之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样值钱的东西。连几两碎银子都没找到。心中暗忖道:“怎么什么也没有?难道有什么机关暗道?”忽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赶紧上了屋顶横梁上躲了起来。脚步越来越近,进来一个人,看起来祥和,清清瘦瘦地,要在外面见了,肯定不会以为他是当官的。

  那官进来后就坐在桌前写东西。杨影枫对这种事遇的多了。他必是在看他的小账本,哪个官员给他送了多少东西,送了些什么,哪个官员参了他一本,他给谁送了多少东西…都是些七八糟的东西。又过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走的意思,就往下面看了看,刚才进来时没仔细看。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正好看看他的机关布在哪里。

  书房里摆着些书架,上面放着点书和一些寻常瓷器、墨盒之类的东西。书桌摆在南面的窗台下,那官就在那里一会儿写东西,一会儿看书也不知道什么时才会走。屋子中间摆着一个碳盆,生着火。北面放着一具瑶琴要。杨影枫心想:“这种狗官就爱附庸风雅,摆几本书也就罢了,还放一具瑶琴。琴是君子之器,琴为心声,君子坦才能弹得出清悦的琴声来,你这般污吏也配弹琴。”东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除此外别无他物。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官还是不走。杨影枫爬在梁上却是受不了了。心中恨恨地道:“狗官,再不老子可要不客气了。等你走了老子非把你那黑账给你烧了。”正在杨影枫心中暗骂时,那官伸了伸手臂,站了起来。杨影枫心下大喜:“总算是要走了,再不走老子可就要硬闯了。”不料那官员起身却并不走,加了点碳盆中的碳。向屋顶说道理:“阁下深夜到访却不面,不各有何事,非得在梁上解决。”

  杨影枫心想:“原来这狗官早知道我来了,所以才故意不走。”跃下来道:“你这狗官开功不赖么,竟你给发现了。”

  那官听他叫自己狗官,心中十分不解,自为官以来还从没被人骂过狗官呢。说道:“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杨影枫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借银子花花?”

  那官道:“借钱应当去钱庄,来我这儿作什么?”

  杨影枫道:“钱庄银子太少。不像你们做官的,银子多的没处花,你要是不愿意借的话,那我也不强求。就此告辞了。”说话之间已到了门口。刚要开门,突然这觉得背后掌风袭来。侧身一闪,也还了一招,说道:“狗官武功不错么!不借就不借,干什么动手呢?”

  那官道:“近来京城官员多家被盗,想必这事你也知道吧。那就请留下来与本官说道说道吧。”又是一掌向杨影枫打去。杨影枫不愿与他纠,引得人来可就不太好办了,也挥出一掌,向那官左肩削去。那官见杨影枫不闪不避就轻易化解了他这一招,却并不恋战,知道只他想逃走,不想与自己动手。于是向外抢占了门口,先堵死他的出路再想法擒他。杨影枫心想:“你这狗官,我本是不愿与你纠,你道我是怕了你。想挡住我,不让我走。嘿嘿,只怕你还没那本事。”呼呼连攻三掌,那官见他掌势凌厉,不敢硬接,只是闪避。闪躲间向杨影枫间打了一拳,杨影枫将身一扭向左转了个身,一脚向那官口踢去。那官也不躲避。伸掌向杨影枫小腿劈来。杨影枫这一招是虚招,见对掌势攻来,收脚出左掌推向好坏官口空档,右手成的爪抓对方左臂。那官向后一退,紧接着又是一掌。杨影枫伸手一格,右腿横扫那官下盘。那官向上一跃。

  两人翻翻滚滚拆了七八十招,那官风杨影枫出招越来越快,一掌接着一掌。心想:“这少年武功高强,不像是一般盗匪。如此久斗下去我是必输无疑。”

  杨影枫心中却是在想:“没想到到朝廷中还有如此武功之人,不简单啊。”

  这时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少女,见二人打斗,叫道:“爹,他是什么,你们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那官正在紧迫时候,顾不得答她。双掌齐出,杨影枫也伸出双掌相抗。砰地一声,那官连退四步才稳住身子。杨影枫却连晃都没晃。那官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可如此内力,我实在是远远不及啊。”叹了口气,说道:“少侠不但武功高强,内力也着实深厚,于于某甘败下风。”

  那少女见杨影枫一掌将父亲震地连退四步,只道他刺客。从间一个小口袋里出一条九节鞭来,向杨影枫攻了过去,鞭头直指杨影枫面门。杨影枫伸手抓去,那少女鞭又转向杨影枫手腕。杨影枫道:“恒山派的武功。”看了那少女一眼,见她皮肤微微发黑,眼睛也是又黑又亮,长得甚是漂亮。年纪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那少女听他一眼便看出自己的武功出门路中,自己人却看不出对方的招式出自哪门,心中有些惭愧,又一想,恒山武功天下闻名,他能看得出来有什么奇怪。说道:“知道是恒山派的武功就小心点了。”手中却并不放松,杨影枫只是闪避,格打并不还招。于大人见女儿不问青红就上前与人相斗,而对方又是来历不明的武林高手。起初还有些担心,现在见杨影枫只守不攻,知他不伤害女儿,心里放心不少。

  那少女见杨影枫只守不攻,以为他不屑与自己动手。心中有气,出招更加凌厉。九节鞭是软件兵器中极难练的一种武功,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中间又是一节一节,方向也不易掌握,但也正因为此,九节鞭也就显得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揣摸。

  但此时这条九节鞭在那少妇手中却是变得活灵活现,随心所,就如同养蛇人玩蛇一样。杨影子看得心花怒放,不喜道:“姑娘,你这套功夫耍的真漂亮。你是兹因师太的北子吧?”

  那少女奇道:“你怎知道的。”心想:“他识得恒山武功并不奇怪,可他竟能看出我师父是谁,这就有此奇了。”

  杨影枫道:“江湖上使九节鞭的人不多,要认出你是谁的弟子也不难。”

  那少女道:“废话少说,你还招吧,你要是再不还手可别怪事我不客气了。”

  杨影枫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心想:“这人怎么回事,我又不认得你,你问我名字干什么?尽说此无聊的话。”也就不回答他的问话。杨影枫见她不说话,手中的九节鞭攻势也越来越猛。往间一摸,噌地一声出一把软剑。唰地刺出一剑正指向那少女喉咙

  于大人见杨影枫忽然拔剑。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他只一招就将女儿制住了。忙说道:“少侠剑下留情。”

  那少女本来也不至于一招就败了下来,只是没想到杨影枫身上带着剑,更没想到他会忽然出剑。以至一时大意思才被刺了个措手不及。

  杨影枫本来也就不是要伤那少女,只是想要她不能还手而已。说道理:“你放心吧,我不会伤你的宝贝女儿的。”向那少女笑了一下就冼剑尖移开了。那少女本就不服气杨影枫出其不意出招将自己击败,此时见他向自发笑,还道是在笑自己武功太差。甩开鞭又要向杨影枫攻打去。于大人上前一把将她拉住,道:“冰冰,刚才人家已经饶你一次了,不要再闹了。”

  冰冰道:“那是他使诈。”

  杨影枫笑道:“原来你叫冰冰,我叫杨影枫。呵呵,你好冰冰。”

  冰冰先是吃了一惊险,又淡淡地说道:“冰冰也是你叫的么!你不在山西呆着,跑京城干什么来了?”

  于大人心想:“他二人又不认识,冰冰怎知他是山西来的?”向杨影枫说道:“老夫于谦,不知少侠…”刚叫了个少侠就被冰冰抢断道:“爹,他哪是什么少侠。他就一大盗。我听师父说,他师父是一个杀手,一生作恶多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谦正道:“冰冰,不要胡说”对杨影枫道:“杨少侠,勿见怪,小女平时便是一天舞刀杆,没个姑娘样子,说话也口无遮拦。”

  杨影枫笑了笑,道:“冰冰说的对,我本来就是个盗贼。你也不要叫我杨少侠了,听着难受,你就叫我杨影枫就得了。”

  冰冰见他又笑,嗔道:“你笑什么?”

  杨影枫本来就是爱笑,现在问他为什么笑,他还说不出来。但见冰冰脸有怒,只道她是怪自己叫她的小名。赔笑道:“回于小姐,我是在傻笑。”

  冰冰明知他是瞎说,但也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看你也就是傻笑呢。我又姓于,你怎么叫我于小姐。”

  杨影枫心想:“你不是叫于大人爹么,怎么不姓于?”

  于谦本来是一本正经的神色,听杨影枫说他是在傻笑,也不由的笑了一声。知道他心中奇怪。说道:“冰冰原本是个孤儿,虽然叫我爹,但我却只能算是他义父。冰冰是她的小名,她本名叫楚蝶冰。”

  杨影枫豁然说道:“原来是这样。”

  于谦道:“杨公子,你年纪轻轻,又一身好开功,可为何却甘心为盗呢。大好男儿,能为国效力岂不更好?”

  杨影枫苦笑道:“于大人,我以前也听说过你,大家都说你是个大清官,今一见,果然如此。我找了半天连半两银子都没找到。嘿嘿,你说我不做贼谁给我钱花呢?”

  于谦道:“杨公子,你身怀绝技去哪还能没一碗饭吃呢。你不是愿意,就留在我这里,有什么事呢,你就帮帮我,要没什么事你就陪冰冰玩耍。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人,但也不至与让你吃不穿不暖。听我一句,别做什么大盗了。”

  杨影枫从小到大就与无情在一起,每不是练剑就是弹琴。从没有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玩伴。又见楚蝶冰长得漂亮,就有了一种亲近之意。于是装作面有难地样子,说道:“我到是想帮于大人做点事,可我看冰冰姑娘好你有些不太喜欢我。”

  于谦笑道:“那就好,你也别管她。她是见你武功比她好,心里不高兴,哪有不喜欢经?”

  杨影枫笑道:“冰冰姑娘你喜欢我留下来么?”

  楚蝶冰冷冷地说道:“你爱留便留,与我有什么关系?”

  于谦道:不早了,都二更天了,冰冰你也回去睡觉吧。影枫,你今晚就睡我屋里吧。我还有事没办完呢。”

  杨影枫道:“我不瞌睡,于大人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民,忙什么呢?”

  于谦吧道:“瓦剌人屡次侵我边境,得百姓流离失所,朝又被人所把持。这不是,前天瓦剌人又到我边边境抢东西了。”杨影枫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知道瓦剌人经常侵扰边境。于谦见楚蝶冰还没走,说道:“冰冰你怎么还不回去,快回去睡觉吧。”

  楚蝶冰看了杨影枫一眼,发现杨影枫机也正看着自己,脸一红,就不再去看他。道:“他不走,我怎么能走呢,万一他要是贼难改又起了贼心,偷了东西怎么办?我得看着他。”

  杨影枫笑道:“冰冰姑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什得我偷呢?”说着人士以那的椅子上,指了一下椅子,道:“你是这把椅子值钱呢,还是这桌子值钱呢。还是那碳盆值钱。我可不要那东西,还没偷出,铁手就被烫烂了。”

  楚蝶冰听他油腔滑调地瞎说,心想:“他倒也有趣。”杨影枫又道:“我屋子里也只有那具瑶琴还能卖个几两银子。”又走到那具瑶琴旁边,说道:“'七弦琴上五音寒,此世知音自古难'。当年钟子期俞伯牙以琴为拆,结为生死之。俞伯牙死后,钟子期感吧世上再无知音,从此便不再弹琴。此情令人感叹啊。”又对于谦说道:“于大人会弹琴么?”

  于谦道:“只能说是略通一二吧。”

  楚蝶冰撇了撇嘴道:“附庸风雅,以为自己几个小故事就了不起了。”

  杨影枫笑道:“看来冰冰姑娘定是此中高后了,来给我亮一手,让我知道一下什么叫天籁之音。”

  楚蝶冰从小到大就不爱读书,到于琴棋书画更是一不通,但又不愿说不会,怕杨影枫又笑他。便说道:“我才不稀罕弹这鬼东西呢!你会你弹一曲给我听听。”心想:“爹说这瑶琴是上古乐器,琴是闲雅之事。可要学琴可不那么容易。我看你也只是会说不会弹。”

  杨影枫道:“你想听啊,好我给你一曲。向楚蝶冰看去,见她还是一不相信自己会弹琴的模样。杨影机坐在琴前,静了静心。琴音先是不疾不缓,却隐含着悲沆高昂之气,'涓涓细,远渐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于谦知道他弹的这曲子叫《水》。越听越是兴奋,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琴艺。灯光暗下,静静地听他娓娓弹来,水之清冷,水之柔各,小之浩大,水之坚韧尽在其中。楚蝶冰虽不懂音律也被琴声所感染,不心驰神醉。

  瑶琴是上舜帝所造。最初只有五弦,琴的设刘是按照五行所造。后业武王伐纣,为鼓舞士气又加了一弦。文王祭子为了抒情怀旧又加了一,也就形成了现在的七弦琴。古人第要弹琴时都要先沐浴,弹奏时也必须怀着肃穆的心态。琴台上还要燃上一柱香。瑶琴七弦——宫、商、角、徵、羽五音。一弦黄钟,三弦为宫调,五调为慢角、清商、宫调、慢宫。及蕤宾调、

  曲终音去。于谦忽然高声叫道:“妙,真是人间妙手。影枫,你这琴是谁教的。老夫真想当面请教聆听这位高手的教诲。”

  楚蝶冰刚才沈浸在琴音之中,久久不自拔,被于谦一声大叫,才醒了过来。听于谦这般佩服杨影枫的琴技,心里不快。说道:“他算什么,我听过的好曲子比他这好的千倍万倍。”

  杨影枫心想:“这姑娘也真是刁难的紧,刚才你还听得如痴如醉,现在又说我弹得不好,口是心非。”道:“想来冰冰姑娘刚才听我弹琴弹的不好,所以才睡着的是吧?”

  楚蝶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说你弹的不好,我只是说我听过比你这曲子还要好的。”

  于谦知道她从不喜听琴,哪会听到什么好曲子。想是她心中不服气,所以才胡乱说的。道“冰冰,不要胡扯,你什么时候听过好曲了。我看你长这么大听的惟一一同甘共苦完整的曲子也就这曲了吧。”

  楚蝶冰不以为然地道:“我以前在恒册时就听过。第年四月初八,断情崖那边就会有琴音传过来。只是我师父不让我去看,那曲叫好听呢!”

  于谦说道:“定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吧。怕我问你是什么人弹的,所以你才说是你师父不让你去看。好端端的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你去看呢?”

  楚蝶冰见于谦不信自己,杨影枫也是笑嘻嘻的,一看就知道他也不信。可总不能把师父叫来对证吧。心里觉得委屈,道:“你们爱信不信!”

  杨影枫道:“我可没说不信啊!”楚蝶冰道:“你又没听到过,你为什么要相信。我知道你心里也一定是认为我是骗你的。”

  杨影枫笑了笑,手指一按,又弹起琴来。起初鸟语花香,听起来极为轻松愉悦。慢慢地竟起了杀伐之意,到后来琴音越来越高,琴弦就你要断掉一样。于谦听到这里,心想:“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高手,能将琴音弹至此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曲子前面的部分悠扬动听,后面音虽奇特,但却有点不尽人意了。

  杨影枫见于谦又是兴奋,又是摇头,琴未弹完就停了下来。叹道:”这曲《剑侠情缘》前半部分我还能弹得来,可到了后面就不行了,还是不弹了。

  楚蝶冰叫道:“就是这个曲子,我听的就是这个,你前面绊得和我听到的一样,可到了后面就很不一样了。你怎么会弹这曲子,你也听过么?”

  杨影枫黯然道:“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你去看是谁弹这曲子么。”

  楚蝶冰见他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此时却有一种伤感锁在眉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伤心。说道:“不知道,可能怕这琴声扰了我的悠习吧!”

  杨影枫道:“因为这曲子是我师父在弹。”

  楚蝶冰惊道:“你师父!”又喃喃说道:“也是,怪不得你也会弹呢,原来是你师父教你的。”

  于谦听了心中奇怪,他又不是狮子老虎,为什么不让你去看他弹琴。要是我当时在场听到这样的曲子,就算是真有狮子老虎又能怎样!转念一想,刚才杨影枫说他师父是个杀手。想必慈因师太是怕弹琴之人伤了冰冰,所以才不让她去的。可惜我身在京城,又政务繁身,不然一定要去见见这位琴中高手才行。

  杨影枫见于谦神色恍惚,只道理他是累了。便道:“于大人,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我先回客栈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再来拜见。”

  于谦也真是有点困了。便道:“好吧。我明天我收拾出一间屋来。你以后就住在我这儿,也不要再去什么大盗用了。”

  这几来杨影枫便一直住在于府。每天就是陪楚蝶冰嘻笑玩耍。俩人年纪相仿,没多时就已相处的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样了。楚蝶冰也乐得有了这么个伙伴,每天带着杨影枫到处跑,不到一个月京城里除了紫城,他们就哪也都逛遍了。

  这杨影枫早晨醒来,见院子的人忙忙碌碌,院子里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心下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楚蝶冰远远见杨影枫站在院里到处看。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拍了杨影枫一下。问道:“杨影枫,你左瞅右瞧地看什么,是不是又想偷东东西了?”

  杨影枫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不过年,怎么这么热闹!”

  楚蝶冰笑着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明天是我生日。所以当然要把院子里打扮的漂亮一些了。”

  杨影枫黯然道:“你真幸福,还有生日进!”

  楚蝶冰奇道:“你这人也真是奇怪,谁没有生日呢?难道你就不过生日!”

  杨影枫道:“我又没有生日,过什么?”

  楚蝶冰听他这么说,更是奇怪。天下怎么会有人没有生日呢。只不过有些人过的隆重,有些人过的简单罢了。就算从来不过生日也不可能没有生日啊!杨影枫又道:“我小的时候,我爹娘就都有死了。后业要不是遇到了我师娘,恐怕我早就饿死了。我边我爹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生日呢!我跟的是我师娘的姓氏,这名字也是我娘给我起得。”

  楚蝶冰心想:“虽然我俩是孤儿,但至少我还知道我姓楚,也知道我有生日,而他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也真是可怜。”拍了拍杨影枫的肩膀想安慰几名,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拍着杨影枫。杨影枫见他这副模样,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楚蝶冰见他刚才还在伤感,一转眼却又笑了起来。嗔道:“你是骗我?”

  杨影枫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楚蝶冰道:“那你好好的笑什么?”

  杨影枫忍住笑,说道:“你想想,两个人面对面,眼神中充了凄伤之感。一个人却不停的拍着另一个人的肩膀,你不觉得有趣么!”

  楚蝶冰想了想刚才的情景,也不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师娘是什么人,是无情的老婆?”

  杨影枫道:“当然了,要不我怎么会叫她师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是我师娘。后来她死了之后才成了我师娘的。”

  楚蝶冰道:“她死了?怎么死的!”

  杨影枫道:“为了救我师父,被人一掌打死的。”

  楚蝶冰道:“救你师父!谁能杀了你师父啊!”杨影枫凄然说道:“我师父以前是个杀手,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后来他遇到了我师娘就不再杀人了。当时我还小,只知道我很喜欢我师娘,师娘让他不再做杀手,他从此就再没杀过一个人。

  “后来他们在恒山遇到了少林寺的空玄和尚。那和尚以为我师娘是我师父从山下百姓家里抢回来的,就让我师父放我师娘走。我师父不想理他,就要走。后来他们俩便打了起来,师娘见那和尚一掌打向师父,眼见躲闪不及,就用自己的身体师父挡下了他这一掌。我师娘丝毫不武功,哪里受得了,当下就昏了进去。师父抱着师娘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后来就将我师娘葬在了山崖上,给那个山崖取名叫'断情崖'。之后他就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我叫他,他也不理会我。后来他叫我把他的琴拿过去。师娘生前最爱听师父弹琴,师父就在'断情岩'下第一次弹起了那曲《剑侠情缘》。以后每年四月初八,也就是我师娘死的那天,他都会带我去断情崖为我师娘弹琴。”

  楚蝶冰听他说了无情的往事,心下不为无情难过了起来。轻声说道:“原来那曲子是你师父为你师娘写的,怪不得你没你师父弹的好。你要本不了解你师父当时的心情,又怎能弹出那样的味道来呢!”

  杨影枫枫道:“如果你哪天死了,我肯定会比我师父弹的好的多。”

  楚蝶冰嗔道:“你少胡说八道了。我才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去为你送死。”

  杨影枫笑道:“我知道你就喜欢口是心非,别看你嘴上这么说,其实你心里想的…”话没说完,楚蝶冰一拳就打到也肚子上了,疼的他哇哇大叫。楚蝶冰得意地说道:“叫你瞎说。”

  楚蝶冰见杨影枫不说话,又问道:“你师父为你的一句话就不在杀人了,你师娘一定是长得很漂亮,是不是?”

  杨影枫正道:“那当然了。我师娘可是人称天下第二漂亮的女子啊!”楚蝶冰问道:“那谁是天下第一呢?”

  杨影枫笑道:“当然是你了,除了你谁还有格做这个天下第一。”

  楚蝶冰道:“尽胡说八道。”她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是很高兴。又道:“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说我比你师娘漂亮,那他还不杀了你啊。”

  杨影枫机道:“我师父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听到呢!”

  楚蝶冰又是一惊,道:“他也死了!他怎么死的?”

  杨影枫枫道:“自从我师娘死后,我就没见他再笑过一次。每天就是教我练剑习琴。一年前,他就郁郁而终了。”

  楚蝶冰低声说道:“他不是郁郁而终的,他死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又可以和你师娘团聚了。”

  杨影枫“嗯”了一声。楚蝶冰又问道:“你师父为什么不给你师娘报仇?他是害怕那少林和尚么?”

  杨影枫道:“我也问过他,可他说他不会去,而且也不准我去。我问他为会,他也不说。”

  这时一个短工走过来,问道:“小姐,姑爷,你二位看那灯笼够了么?要不要再去买几个?”

  杨影枫机听他叫自己姑爷,心中窃喜。向楚蝶冰看去,见她又是惊诧又是气愤。怕她一气之下又要打人。忙说道:“够了,够了。你先去吧,要不小可要骂你了。”

  那短工不明所以,好好的小打我干什么。当下也没说什么就走了。杨影枫见他走了,呵呵笑个不停。楚蝶冰怒怒道:“你又笑什么!一天到晚的傻笑。刚才要不是也跑的快,我早就打的他哭爹喊娘了。他竟然叫你姑爷,瞎了他的狗眼了。我俩像一对么?真是岂有此理。”

  杨影枫道:“我本来不觉得像,可既然你都说像了,我也就不敢说不像了。”

  楚蝶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又被杨影枫抓了个话把。一拳又向他过了过去,杨影枫早就提防她来这招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笑道:“你看你动不动就打人,以后谁还敢要你,也只有我才肯委屈一下,要了你。”刚说完楚蝶冰张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道:“让我嫁你,做梦!我宁愿嫁给一头猪。”

  杨影枫看着手上的牙印,道:“你干什么亲我的手,是人家说我们像一对的,我又没说。再说我也不想当猪啊。”

  楚蝶冰道:“你本来就是一头猪,你以为你不想当就不是了!”

  杨影枫道:“你说你宁愿嫁给一头猪,我说我不做猪,你还非要让我做。真不你在想些什么。”

  楚蝶冰本来是骂他是猪,却没想到又中了他的圈套。想打他又打不进他,骂他吧,又怕再中了他的圈套。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杨影枫见楚蝶冰生气了,赶紧追上去哄她,可无论他怎么样说,楚蝶冰就是不于是他。灵机一动,说道为:“冰冰,我问你个问题啊,你要是不好意思说,你就不说话,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

  楚蝶冰心想:“我就不说话,你能怎么样。”又一想:“他要是问我,我是不是喜欢他,我要是不说话,那不就又中了他的诡计了。”说道:“又想骗我,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让我打你三拳,那我就不生你的气了,要不然后话,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了。”

  杨影枫心想:“刚才你是猛烈间打了我一上,那才会疼。我要是运气护住身体,好坏你打我三拳还不和给我挠一般。”欣接受道:“好。”

  楚蝶冰道:“你又想什么鬼点子呢。我告诉你,你要是躲闪或是用内功的话,那可不算。”

  杨影枫心想:“这丫头看来是吃定我了。算了,打就打吧,我就当是肚子疼了。”苦笑道:“你还真是狠啊,不过你下手可不能太重了,要打死了我好你可就成…杀人犯了。”他本想说“打死了我,你就成寡妇了”但又一想,如果真说出来的话,她说不定真会将自己打个半死,也就不敢说了。

  楚蝶冰明知他要说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她也就不好什么了,免得又上了他的当。握紧了拳头一拳就向杨影枫腹中打去。杨影枫“哎呀”一叫,没想到她真打这么重。咬咬牙忍住疼痛。说道:“还有…二拳。”

  楚蝶冰一拳使足了劲打过去,见杨影枫果真没有使诈,心下也有点后悔打的太重了。后两拳只是轻轻一按就过去了。杨影枫笑道:“我就知道冰冰舍不得打我,只是吓下我而已。”

  楚蝶冰本来还怕他受了自己那么重的一拳,一时半会儿消受不了。那知他不但没事,还敢说,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说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忽又想起刚才自已说的那话,忙改口道:“不对,是死狗不怕开水烫。”

  杨影枫嘻嘻一笑道:“我还是喜欢当死猪。”

  楚蝶冰道:“懒得理你。”

  杨影枫笑道:“冰冰,你喜欢我吗?”

  楚蝶冰见他毫不掩饰,直接了当的就问出了这的问题。气道:“你有完没完,你以为你是谁,我干什么要喜欢你。不害羞。”

  杨影枫刚想再调侃几名。于谦忽然从对面屋里走了出来,道:“有什么可害羞的。冰冰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婆家了。”

  楚蝶冰羞道:“爹,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

  于谦笑了一声,道:“我偷听你们说话?你们站在我屋前打闹,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怪起我来了。”

  楚蝶冰一看,果然他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于谦房间门口了。心想:“刚才杨影枫说的话,爹妈一定是听到了。”心虚的问道:“爹,你早起来了?”

  于谦道:“我刚从宫里回来,你们说的那此杀人犯什么的我也没听到。”

  楚蝶冰心想:“果然都被爹听到了。死杨影枫,害我丢脸。我早晚得割了你的舌头。”想到杨影枫平时油腔滑调的样子,被割了舌头,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啊啊啊地叫,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

  于谦见她一会儿不说,一会儿又偷偷地笑。心里实在想不通这小姑娘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反正是自从杨影枫枫来了,她就经常一个人笑,有时候连睡觉都会笑出来。他只道是少女情怀,这小丫头喜欢上了杨影枫,俩人平时在一起时也开心,倒也相配的。可她又害羞,不肯承认喜欢人家。想到这里也不笑了出来。

  杨影枫见二人都不说话,只是微微发笑。奇道:“于伯伯,冰冰,你们在笑什么,那么开心。”

  楚蝶冰被他这么一叫,顿时从幻想中醒了过来。见于谦也是笑眯眯地。问道:“爹,你在笑什么?”

  于谦道:“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楚蝶冰知道于谦一定是误会自己了,想要解释,又想七八自己要说杨影枫胡说八道,杨影枫枫肯定会问“我胡说什么了”我总不能把他平常所说的话在爹面前说出来吧。但又不能不说让爹误会,那不是羞死人了。便道:“爹,自从他来了咱家之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安宁的日子,每天受他欺负。”

  于谦看了杨影枫一眼,说道:“还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又是打人又是咬人的,也只有枫儿受得了你。”

  杨影枫道:“于伯伯,冰冰是和我闹着玩呢。他打的我一点都不疼。”

  于谦对楚蝶冰道:“你看看,我刚才明明听见枫儿被你打的直叫唤,人家还说你打的不疼。你到好恶人先告状。”

  楚蝶冰恶狠狠地瞪了杨影枫一眼,说道:“爹,你别看他在你面前装的跟好人一样。我面前,他整个一小人。”

  于谦道:“算了,你们小情…小孩子的心思我也不懂。别给我惹事生非就行了。”他本是要说“小情侣”的,但又觉得不太好,话到了嘴边就改成“小孩子”了。楚蝶冰明知他是故意改口说成“小孩子”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免得又惹出什么其它话来。喃喃道:“我好好的能惹什么事?”

  于谦皱了皱眉头,道:“你整天在外面跑,被人家找到家里来了,你还不知道。”

  楚蝶冰道:“谁找到家里来了。我又没和人吵架,你不信问杨影枫。他跑到家里来干什么。”

  杨影枫道:“于伯伯,我们只是在外面玩玩而已,并没有打架。”

  于谦吧了口气道、,说道:“你们没惹人家,人家却找上你们了。”又对楚蝶冰道:“今天早朝,王佑向我提亲了。要不是你每天在街上跑,王佑的儿子怎么会看到你!”

  楚蝶冰大声道:“爹,你没答应他吧?”

  于谦道:“我怎会答应他。”

  杨影枫以前听说过王佑这个人,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问道:“王佑是不是那个说'老爷没胡子,儿子辈敢有'的那个人?”

  楚蝶冰道:“对,就是那个马,和你一样,就会拍马。他是个乌,他儿子更是个乌,整天无所是事,寻花问柳,欺百姓,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坏蛋。”

  于谦道:“我想他肯定还会找我的,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带他儿子亲自过来。他儿子是个无赖,以后我这侍郎府定会给他闹的乌七八糟了。”

  杨影枫道:“于伯伯,你不用担心,我今晚就去杀那小子去。”

  于谦忙道:“不可胡来。冰冰,我看你还是先回恒山去躲两天吧,省得他们来我门前撒。”

  楚蝶冰道:“那爹你一个人怎么办,娘又不在你身边。”

  于谦心下也是分感动,便道:“你们去吧,我没事的,有几个仆人也就够了。你们放心吧。”

  楚蝶冰道:“那我明天过了生日,后天一早就走。”

  于谦道:“不行,今天就走。”

  楚蝶冰道:“为什么,我生日不过了么?”

  于谦道:“无的傻闺女,正因为人你明天过生日同,所以才更得明今天走了。人家要打听一下你生日,那还难么。你明天不走我敢肯定,王佑一定会带他儿子来。”

  楚蝶冰想了想也觉得于谦说得不错,道:“那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走。要不让杨影枫留下来照顾你吧。”

  于谦笑了笑道:“你舍得?别胡想了,又不是什么大难临头。我只不过是不愿惹那麻烦,再说你也一年没见你师父了,回去看看她也好。”

  楚蝶冰道:“谁舍不得他了。”又向杨影枫道:“杨影枫,你想不想跟我去恒山?”

  杨影枫笑道:“于伯伯让我去我就去。不过你是不想让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于谦道:“你们也别斗嘴皮子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斗。”他的意思是,等你们去了恒山,有的是空闲时间。楚蝶冰却以为他是说,等你俩成亲以后,有的是时间斗嘴。当下反驳道:“谁和他以后啊,你爱去不去,我又没你。”

  于谦见她误会了自己,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杨影枫道:“冰冰,你胡思想什么呢?于伯伯是说我们到了恒山,有的是时间,你却…”说着装出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

  楚蝶冰见于谦笑嘻嘻地,知道自己误会了父亲的话。羞得面通红,又不好说什么。向杨影枫说道:“谁要和你一起去了,你在这儿陪我爹,不用你去。”

  杨影枫道:“是我想跟你去的,你就带我一起去吧。要不你一个人在恒山上也没什么好玩的。是吧!”

  楚蝶冰有了台阶下,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恒山,也当真无趣。杨影枫虽然整天口无遮拦地瞎胡说,不过也有趣的。说道:“爹,你看,是他想跟我去的,可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于谦笑道:“好了,是他杨跟你去的,这有什么害羞的,收拾一下东西你们就走吧。”

  二人带了点干粮,骑了两匹快马,向恒山方向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觉中天已经快黑了。又行得数里,来到一个小镇上,这小镇之上只有一家客栈,又十分简陋。楚蝶冰不愿住在这种地方,但现在天已全黑,赶路又不太方便。杨影枫见她面,知道他住不惯这种小地方。说道:“前面也不知得走多远才能再看见人烟,走了一天马也乏了,就在这将就下吧。”

  楚蝶冰点了点头,把马拴在一边就进了去,掌柜见有客人到,赶紧就跑过来招呼。道:“二位是住店,是吃饭?”

  杨影枫道:“饭也吃,店也住。把我的马也安置一下,喂点草料。”

  掌柜道:“没问题,二位要吃点什么?”

  杨影枫道:“你们这儿最好的来几样。”

  掌声柜叫了一声小二,让小二上菜。杨影枫又道:“掌柜,给准备两间上房。”

  那掌柜奇道:“两面间?”

  楚蝶冰见他迟疑,便道:“我们是兄妹,掌柜别误会。”

  掌柜讷讷地答道:“哦。”心下还是不太相信。心想:“明明是一对小夫,却非要说是兄妹,莫不是私奔出来的?”

  杨影枫道:“掌柜,附耳过来。”那掌柜依言过去。杨影枫悄声道:“新娘子害羞。”那掌柜这才恍然大悟,叫道:“两间上房——”

  楚蝶冰见杨影枫和那掌柜神神秘秘的,便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杨影枫道:“我说你是我表妹。”

  楚蝶冰知道他说谎。心想:“说这话何必怕我听呢!一定是又胡说什么了!”道:“骗谁呢,你不说我去问那掌柜。”

  杨影枫笑道:“我告诉那掌柜说小心你骂他。”

  楚蝶冰点头道:“我就知道你也没说什么好话。”

  杨影枫心想:“说好的你不信,非得说你坏你才相信。”吃了口菜,说道:“冰冰,那掌柜也以为咱俩是小夫呢!”

  楚蝶冰道:“吃你的饭吧,管别人怎么看。”

  杨影枫道:“这么看来咱俩的确是相配的。于伯伯不也说咱们是小情侣么。”

  楚蝶冰无奈地笑了笑,不去理他。

  杨影枫枫见她不说话,问道:“冰冰,怎么不说话了?”

  楚蝶冰道:“你让我说什么?让我也陪你瞎胡说?”

  杨影枫道:“怎么叫胡说呢!你难道不觉得咱们俩在一起开心么!”

  楚蝶冰道:“开心!我让你一天作的可开心呢,当初真不应该让你留在我家。”

  说话间外面又进来两个人,也是一男一女。男的佩刀,女的带剑。看起来年纪也似乎和杨影枫差不多大。男的长的眉清目秀,甚是英俊,女的也是白白净净。掌柜的见来人又是一男一女,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天底下的小夫都来我这儿了!”忙上前去招呼。楚蝶冰看了那俩人一眼,向杨影枫道:“哎,人家可比你长的俊多了!”

  杨影枫枫道:“是啊,人家男的长的俊,女的也长的漂亮,白白净净的。”

  楚蝶冰听也夸那少女白净,心里老大不愿意。道:“人家白你去找人家说话去。我黑,你别跟我说话。”

  杨影枫道:“人家就是比你白么,你听我夸人家,你吃醋了是不是?”

  楚蝶冰道:“谁吃醋了。她白我黑。你以后别理我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就不说话了。”

  杨影枫道:“别生气,我只说她比你白。不过他长得没你好看。我还是比较喜欢黑一点的。”

  楚蝶冰哼了一声,道:“谁用你喜欢了。人家长得又白又好看,我长得又黑又难看。”虽然这样说,但语气已是比刚温和多了。

  杨影枫道:“她一定是得了什么病,要不然怎么那么白!”

  楚蝶冰笑道:“人家白就有病!我看你才有病呢。”

  杨影枫道:“是啊,我有病,而且病的很厉害。嘿嘿,一会儿我就杀了那比我长得俊的那小子,省得你喜欢上他,不要我了。”

  楚蝶冰道:“我看你真是病入肓荒了。”顿了一顿,道:“你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杀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杨影枫笑了笑,但并不说话。楚蝶冰怕他又有什么诡计,让自己往进钻,也不敢问他笑什么。可杨影枫却还是一直看着他笑,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杨影枫道:“我笑有些人口是心非。”

  楚蝶冰道:“谁口是心非了,你要胡乱猜想啊。”

  杨影枫道:“刚才我夸那少女白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那酸溜溜的生气来着。”

  楚蝶冰道:“反正不是我。”

  杨影枫倒也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名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呆在那里不说话。楚蝶冰心中得意“我来个死不承认,看你能怎么样!”

  杨影枫吃了两口饭,站起来径直走到刚才进来那一男一女桌前。楚蝶冰心想:“他又要干什么。”心中一惊:“他不会是真要杀了那男的吧。”想到他师父的为人做事,不由得打个寒噤。叫道:“杨影枫,你干什么!回来。”

  杨影枫也不理她,走到那二人桌前就坐了下来。对那少女道:“白姑娘,你真漂亮,咱俩聊聊天好么?”

  楚蝶冰见他并没有为难那男的,只是和那女子说话。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一个人气乎乎地坐在那里,饭也不吃。心想:“杨影枫,你看我以后还会理你,你个喜新厌旧的坏蛋。”

  那男子见杨影枫出言轻佻,心里十分厌恶,喝道:“哪来的醉汉,给我滚远一点。”伸手一推,想把杨影枫枫推开算了,但没想到他这一推之下,对方连动都有不动一下。杨影枫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长得的确俊。”一拳就朝他面门打了进去。那男子向杨影枫手腕抓去,杨影枫见他抓来,一变招,竟向那少女打去。那男的“嗵”地一脚把桌子就踢翻了,随即出单刀向杨影枫砍去。

  杨影枫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托大,也帛出了软剑,向对方刺去。那男子不等他剑刺来就变招向杨影枫右臂下的空挡削去。杨影枫回剑拨开,叫了声“好刀法”又出剑相攻。俩人一剑一刀,剑快刀缓,斗了二十来招。

  掌柜见二人兵刃相,早已是吓的钻到柜台下了。楚蝶冰见二人动起手来,心中着急。那少女也是知如何是好。

  杨影枫抖动剑身,剑招一剑快过一剑,忽上忽下,看地人眼花缭。那少女见杨影枫剑术妙,叫道:“江楠,不要打了。”原来那男的叫江楠。楚蝶冰原本还怕杨影枫出剑伤人,但此时看来,那个叫江楠的武功并不在杨影枫之下。杨影枫久战不下,心中也暗自佩服对方。疾刺七剑,每一剑都是既快又准。剑尖始终不离对方要害。江楠心想:“这人剑术妙,却不知是什么人?”向后退了两步,举刀格了一下杨影枫右脚砍去。杨影枫跃刀而起,向江楠背心刺去。江楠将刀往后背一削,杨影枫忽又划了几个剑圈,此时江楠已转进身来了。见他剑如灵蛇,颤动不绝,要是一刀向他右肋削去,虽可挡他这招,但他剑招中似还有后招。

  江楠自入江湖以来,大小数十战,使剑名家也见过不少,但像杨影枫这种剑法可是从未遇见过。剑招虽有破绽,但亦被后招所掩蔽。杨影枫心中也是奇怪,江楠以三刀一退就化解自己的七剑快攻,杨影枫自学艺以来也还从未遇见过他这样的高手。江楠攻多守少,一刀一式中有无尽地变化,虽然有时显的有此笨拙,却也是厉害非一般。

  这时二人已斗得一百二十六招上。那少女见二人出招越来越凌厉,杨影枫的剑法如鬼如魅,自己虽也使剑,但要使到这种境界,即使是师父也不一不定做的到。看到后来只觉杨影枫剑招极尽变化,无穷无尽。只其身影左右飘闪,至于如何刺出,刺向何方却无法看清。有时候明明见他是向上挑去,到后来却变成了横剑向右削去。明明是向左刺去,江楠却也向左躲闪,好像是故意往剑上扑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剑已跑到了右边,江楠向他右眉吹去,他不躲不闪,只平平一刺就真得江楠抵达招。

  楚蝶冰心中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呢!她当初被杨影枫,一招抵住喉咙时,本来不服,此时见他的剑法如此神奇,心想:“当初就算他不是突然拔剑向我刺出,我又怎能挡得信他如此变化的剑法呢。只怕在他剑下过不了十招便已弃鞭保命了。”又看江楠,一刀一刀,有是似是砍,有时却也是极为妙。自己以前竟从不知世间有此般刀法,也只有如此的刀法才能与杨影枫拆得这般地步了。眼看杨影枫就要被江楠的刀划中了,可不怎地,忽然间从一处就刺出来一便将来这刀化解了。怪不得当年无情能纵横江湖,连他的徒弟都有如此剑法了,他本人就更不知道有多厉害了。我恒山剑法向来以轻灵飘逸为主,他这越女剑法却是更用恒山剑法轻灵了。

  杨影枫刺向江楠前,江楠就用刀划他右腕。杨影枫再刺他眉心,他便以刀横削他右肋。二人均是自出道以来鲜逢敌手,今相逢,得以打的淋漓尽致,心中也是发爽快。均想:“一生能得遇这样的高手,实在是一大快事。”江楠好几次见杨影枫有几处破绽,都可致命,一刀砍进去总是被对方绵绵延延地后招所挡,面且不得不回刀自防。心中早已奇怪,对方无论多么妙的剑法,虽有时不易破解,但也不能得自己回防。反倒是能破解的招式,后招却使得自己非回防不可。

  杨影枫见对方招式似有似无,有时一招来,除了闪避别无他法。而且攻多守少,百余招也只不过守得十二三招。此事以前是从未遇过。看起来简单的招式,却极为妙,无论自己怎么样出剑,他也是不闻不见,刀本不如剑轻巧,而我这越女剑法又专以轻灵为剑,他也总能紧紧相随。

  两面人打得难解难分,都为遇到了一个直正的对手而喜不自胜。两面个少妇却为他们担惊受怕,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受伤或是死于对方刃下。忽然和江楠相随的那少女大声说道:“江楠,他使的是无情剑法。”

  杨影枫一惊,心道:“这小姑娘怎会识得我的剑法?江湖中识得这剑法的人不多,也都是一此年纪较大的人,当看见过师父使剑。师父十多年来示涉足江湖,这小姑娘又怎会见过师父!”江楠听那少女说杨影枫的剑法是无情剑法,心头一震,想:“怪不得,原来是无情剑法。”向杨影枫道:“兄台好剑法,原来是无情大侠的传人。”杨影枫道:“你也好刀法,今天打的是痛快之极啊。”话刚落音,又已刺出十一剑。

  楚蝶冰见他们俩从刀光剑影,叮叮当当的刀剑之声不绝与耳,心中担心,大声道:“杨影枫,你要再不住手,我就永远不理你了。”杨影枫回头朝她笑了一下,就在此时江楠一刀向他左肩头砍去。惊得楚蝶冰大叫道:“小心!”杨影枫一侧身身材了过去,暗叫好险。楚蝶冰见他躲过去后,才松了口气。想到刚才那一刀,如果真将杨影枫砍中的放,他的胳臂就齐肩而下了。大声叫道:“杨影枫,不要打了,住手啊。”喊到此处声音已有此哽咽,眼泪也快出来了。又道:“我又没说我喜欢他,你干什么非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呢!”

  杨影枫听到楚蝶冰说她并不喜欢江楠,心中烦恼登时就烟消支散了。脑中也清醒了不少,心想:“冰冰只不过是恼我说那少女好看而已,又怎么会当真喜欢上这小子呢。我也真是糊涂了。看来打翻醋坛子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了。”当下回护了几剑,收剑退了下来。走到楚蝶冰面前,见她双眼含泪,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摸了她的鼻子一下,说道:“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楚蝶冰听他这么一说,泪水一下子就了下来,泣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没胳膊了。”

  杨影枫喜道:“没事,只要你喜欢,就算是没了脑袋也无所谓。”

  楚蝶冰心想:“没了脑袋你还能活着啊,那你不成妖了!”道:“谁喜欢你了,我是怕你受了伤,回去我爹说我。”

  杨影枫机见她不承认喜欢自己,便道:“你不喜欢我,”又装作伤心绝的样子,道:“你不喜欢我,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再去找那小子打一架,让他杀了我得了。”说着便又要进去。

  楚蝶冰忙拉住他,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又没说不喜欢你。”

  杨影枫道:“你一会儿说喜欢,一会儿又说不喜欢,到底是喜欢不喜欢啊。”

  楚蝶冰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影枫道:“原来是这样,你以前说你宁愿嫁一头猪也不喜欢我。看来你是真不喜欢我了。”

  楚蝶冰见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又真怕他再去找江楠打斗。道:“你不就是一头猪么!”她虽然没直接说喜欢杨影枫,可也算是拐弯抹角的承认了。杨影枫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一把就将楚蝶冰抱了起来,转了两个圈。楚蝶冰忙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让人笑话了!”

  杨影枫这才想起店里还有人,嘿嘿笑了笑,道:“我太高兴了,忘了。”

  楚蝶冰还挂着泪水的脸也笑了,说道:“我看你真是一头蠢猪。”

  江楠和那少女见杨影枫二人双哭又笑,又打又闹,不感到奇怪。心想:“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杨影枫大声道:“掌柜,掌柜,架打完了,出来吧,打坏的东西我陪,再给上一桌好酒菜。”

  杨影枫走到江楠面前笑道:“老兄,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刚才闹了点别扭。”又指了一直楚蝶冰,说道:“他说你长的比我给我俊,我说这位姑娘长得比她白。所以…”说着又笑了笑。江楠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杨影枫又道:“来,这桌酒菜算是我给你和这个妹子赔礼了。”

  那少女听杨影枫叫她妹子,脸颊一红,心想:“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叫我妹子呢!”

  楚蝶冰道:“杨影枫,你别和人家套近乎,什么姐姐妹妹,你认得人家?你得叫人家白姑娘。”

  那少女奇道:“无不姓白啊!”杨影枫笑道理:“刚才我说你比她白,他现在是在吃醋呢!”

  那少女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楚蝶冰道:“谁吃醋了,是谁和人家拼命来着。”

  杨影枫道:“是我吃醋行了吧。咱俩今天不吵,行吧!”

  楚蝶冰道:“谁爱和你吵了。”又对那少女道:“姐姐你真白,不像我,老让人说黑。”

  那少女笑道:“可你长得比我漂亮啊。”

  江楠道:“她叫周筱薇,叫他小薇就可以了。我叫江楠。”

  杨影枫心想:“江楠,怎么起了个女人的名字!”说道:“对,什么姑娘姐姐妹兄弟嫂嫂的,叫着拗口。我叫杨影枫。她叫楚蝶冰,叫他冰冰也行。”

  江楠笑了笑,对杨影枫说道:“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像女人名字。”

  杨影枫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见他自己说出来了,便道:“的确是有点,谁给你起得啊。”

  楚蝶冰道:“就你的名字好听。杨影枫…难听死了。”

  杨影枫笑道:“全天下就楚蝶冰的名字最好听,行了吧。”

  楚蝶冰傲然道:“那也不见得,江楠、周筱薇也都好听。就你杨影枫这三个字难听死了。”

  杨影枫笑了笑,对江楠说道:“你刚才那刀法叫什么名堂,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江楠道:“'残剑八式'。”

  杨影枫心想:“明明是刀法,怎么叫了个'残剑'呢!”江楠没说,他也就没问。

  江楠又道:“无情大侠还好么?”

  杨影枫奇道:“你认得我师父?”

  江楠道:“不认得,我听我师父说起过。他说他这一生就输过一次,就是输在无情大侠手中。但输得心服口服。”

  杨影枫道:“我师父死了。”

  江楠惊道:“死了?是被少林寺空玄大师重伤的?”

  杨影枫道:“不是,空玄大师没伤我师父。我想可能是思念我师娘,过度伤心而死的吧。”

  江楠叹道:“为一个女子而弃剑归隐,为一个女子而郁郁而终。谁能说无情无情呢!”

  周筱薇各楚蝶冰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时听江楠和杨影枫说起无情。周筱薇也不感叹道:“无情有情!你师娘一生能有这样一位好男儿为她倾心,也真是幸福!”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江楠一眼,发现江楠也在看着自己。心想:“江楠对我又何尝不是至情呢!”

  楚蝶冰二人含情脉脉,也不由的向杨影枫看去。杨影枫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周筱薇。酸溜溜地说道:“杨影枫,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杨影枫笑道:“你看人家多好,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的你小薇一样温柔。”

  周筱薇被杨影枫这么一说,双颊羞地通红。道:“杨大哥,你说什么呢!”

  楚蝶冰道:“你喜欢温柔的,那你也去找一个啊,每天着我干什么?”

  杨影枫道:“我去找别人,你还不得伤心死了。”

  楚蝶冰道:“你以为你是夜班,你长得俊还是怎么,我没你就活不了?”

  杨影枫道:“你看,你没我活不了吧。这话可是你说的。”

  江楠和周筱薇见二人又开始斗嘴,微微一笑,心想:“这俩人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楚蝶冰见二人,看着自己发笑。对杨影枫说道:“你看,侬都在笑你自作多情了。”

  杨影枫道:“人家是在笑你口是心非呢。”

  江楠见他俩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忙道:“杨兄,楚姑娘,你们别误会,我们是看你俩从我们一进门便开如吵个不停,觉得有意思,所以才笑的,并没有其它意思。”

  杨影枫道:“你俩别一个杨兄,一个杨大哥的叫个不停。叫我杨影枫就行了,你们叫我别的我听着别扭。”顿了一顿,又道:“有些人就是口是已非。平常时候,我看别的姑娘,她也不说什么。今天见我夸别人白,这可就了不得了,连看都不让看了。”

  楚蝶冰道:“谁口是心非了,小薇就是比我白么。你喜欢看你就去看呗,我管你干什么?”

  杨影枫对江楠和周筱薇说道:“你看,刚刚还酸溜溜地说'杨影枫,你的眼珠子掉下来了'。现在又不管我了。我要是再看小薇一眼,等你们走后,她指不定会把我的眼珠给挖了。”

  楚蝶冰道:“你爱看谁看谁,关我什么事。”

  杨影枫道:“算了,我不看了。免得有人嘴上不说,心里不高兴。”

  楚蝶冰道:“就是么,你这样看着人家姑娘,江楠心里当然会不高兴了。”

  杨影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无奈地笑了知,说道:“又来这招。她总这样,每次补我说的没话说了,就来一招死不承认。”

  楚蝶冰这:“你才是呢,说不过我,就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了。”

  周筱薇怕二人这样下去,怕是一晚上也说不完。向楚蝶冰道:“冰冰,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怪不得杨…影枫这么喜欢和你吵嘴,他一定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才这样的。”

  楚蝶冰听她这么一说倒害羞起来了。杨影枫笑道:“冰冰,你这是怎么了,我可从没见过你的脸这么红过。是浊生病了,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楚蝶冰怒道:“杨影枫,你找死是不是?”

  杨影枫道:“恼羞成怒了吧。江楠,你看她就这样,动不动就打人,这世上也只有人才会喜欢他这样的河东狮子,要抵达了别人,谁敢啊!”楚蝶冰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说道:“我懒得理你。”

  江楠道:“天也不早了,你看那掌柜都快撑不住了。咱们也别说个没完了,先睡觉吧。”又向那掌柜道:“掌柜,给两间上房。”

  掌柜正打瞌睡,听见江楠叫他,眼睛过来,笑道:“对不住了公子,小店只乘一上一间房了,要不你二位就将就下?”

  江楠皱了皱眉头道:“我们一男一女,怎么个将就法。”

  掌柜搔了搔头,道:“要不你和这二位新人商议一下,让他们空出一间房来。”说着指了一下楚蝶冰和杨影枫二人。杨影枫暗暗好笑,楚蝶冰却是怒气冲冲,说道:“掌柜,谁告诉你我和他是什么新人了。我们是兄妹。”

  掌柜奇道:“刚才这位公子不是说你们刚刚成亲么,怎么成兄妹了?”说着指了指杨影枫。

  楚蝶冰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掌柜道:“他刚才让我拊耳过去,跟我说'新娘子害羞'我想既是新娘子,那就一定是刚成亲了,要不怎么会羞羞答答的不住一间房呢。”

  楚蝶冰越听越气,向杨影枫骂道:“杨影枫你个臭虫,你…”指着杨影枫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影枫道:“冰冰你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掌柜,她是我没过门的娘子,你不要瞎猜了。”

  楚蝶冰又听他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这一路子,杨影枫虽然也总是口无遮拦的胡言语,但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这还是头不回。

  杨影枫又道:“要不这样吧,江楠你和我睡一个屋,让她们一人睡一个屋。”

  江楠迟疑道:“这样叨扰你不太好吧。”

  杨影枫道:“你这人名字起的像个女人,说起话来怎么也是婆婆妈妈的。要不你就和小薇睡一间?”

  江楠忙道:“别了,那就我们睡一间房吧。”

  杨影枫拍了拍江楠的肩膀,道:“这才像个男子汉么。掌柜,我们的客房在哪,带我们去。”

  掌柜见二人刚才还打的不可开,现在又好的要睡一间房了。心中虽然奇怪,但也不敢多问。道:“好的,四位请跟老汉来。”带着四人上了楼梯,进了房间。又叫小二起来烧水,给他们送进去。

  第二,四人道别后,继续上马分别赶路。一路上,杨影枫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一会儿说江楠武功如何的好,一会儿又说江楠说话婆婆妈妈。又说周筱薇脸皮薄,动不动就脸红了,可无论他说什么,楚蝶冰总是一言不发,只顾勒马向前。杨影枫不知她为何突然不和自己吵嘴了,心中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又逗楚蝶冰说话。楚蝶冰一直绷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杨影枫心想:“这丫头是怎么了,以前我就是放个,她都要数落一番。怎么今天说我说了半天的话,她也总是不理不睬呢。”又想:“你不理我,我却偏要和你说话。”说道:“娘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蝶冰一路上听他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但句句都不离江楠周筱薇,心中不快,正和他闹别扭。本来不打算理他,杨影枫上时却叫她娘子,怒道:“杨影枫,你叫什么?”

  杨影枫见她终于说话了,笑道:“娘子一路上不和我言语,我心中烦恼的很啊。”

  楚蝶冰道:“那你也不能叫。以后不许再叫我那个了。”

  杨影枫嘻笑道:“不叫你那个,叫你什么?”

  楚蝶冰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总之不能叫那个。”

  杨影枫道:“我就喜欢叫你娘子,那怎么办?”

  楚蝶冰道:“你以前叫什么现在就叫什么。”

  杨影枫道:“那我还叫你冰冰。”

  楚蝶冰见他不再叫,就不再理他。杨影枫道:“冰冰,你怎么样不说话?”楚蝶冰还是不理他。杨影枫又道:“冰冰,你要再不说话,我可要又叫你娘子了啊,我要从这里一直叫到恒山。”

  楚蝶冰听他这么一说,心想他要是在这荒地叫一叫,那到也无所谓,就算给人听到了,也都不认识。可他要真去了恒山也这么叫,那不丢死人了。说道:“你一路上小薇长小薇短,人家又是细声细语,又是脸皮薄的说个不停,我有什么好说的。”

  杨影枫心想:“原来她是对我一直说别的姑娘,所以才不理我的。也是怪我,明明和她在一起,却总是说别的姑娘,怪不得她不理我了。”

  楚蝶冰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又在想周筱薇,道:“你就想别人去吧,以后别再理我了。”打了一下马便独自向前奔去。

  杨影枫赶紧追了上去,说道:“冰冰,你别胡想,我哪里想她了,我是在怪自己惹你生气呢,再说有你在我向身边,我怎么会想别人呢!”

  楚蝶冰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会想别人了?”

  杨影枫正道:“怎么会呢,我一生只喜欢你一人。无信纸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去想别人的。”想了想,又道:“如果哪天,你比我先死了,我也绝不会在这世上多活一。”

  听他磨拳擦掌真切,轻声说道:“谁让你寻死觅活了,我死了你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杨影枫知道她不生气了,说:“你就爱发脾气,小薇那点比你好了,我怎么会想她呢?”

  楚蝶冰道:“小薇小薇,你和人家很么,叫这么亲。”

  杨影枫笑道:“叫个名字你也不高兴了。”

  楚蝶冰:“以后不许你再说她,也不能叫她小薇,只能叫周姑娘。”

  杨影枫见她如此在意自己对周筱薇的一举一动,心里高兴。起身一跃,跳到楚蝶冰马上,拦将她抱住,在她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中。楚蝶冰还没反应过,杨影枫就已回到自己人马上了。楚蝶冰刚想反手打他,却发现他已经回去了。怒道:“杨影枫,你小心点。”却也无法可施。

  杨影枫怕她再生气不理他,说道:“我看你吃醋的样子可爱,一时忍不住才亲了你一下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楚蝶冰道:“你以后要再敢这样,我就刺瞎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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