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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异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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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出拳,稳稳当当、不偏不倚、毫无花巧地击中了佘痴的拳心,拳速之快,使得佘痴想变招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佘痴竟然立⾜不住地猛退四大步,而轩辕却只是上⾝稍晃了一下,神情极为悠闲洒脫。

  涂炭的脸⾊微变,向另一人打了个眼⾊,两人⾝形飞速向轩辕夹攻而至。

  轩辕冷哼一声。对于这两个人,他是半点好感都没有,自然不会在意痛下狠手,但凭这几个人的武功,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虽然他感到这三人的武功不错,但顶多也只是与风大那群杀手不过伯仲之间,对他来说并不是很有威胁。是以,他并没有出兵刃的意思,因为这几人也没有用兵器。

  涂炭的掌到中途,突化为爪,速度快极无比,而另一人的十指却在一路攻来之时作出繁杂之极的动作,若非轩辕的眼力过人,只怕早已被那些混淆视线的动作弄得眼花缭,而不知该如何防守了。

  也的确,満天満眼尽是指掌错,确让人有种眼花缭的感觉。不过,这两人的速度比之叶皇和花猛却要逊⾊一些,本就逃不过轩辕的眼睛。

  轩辕出手,平平淡淡,但却优雅之极,像是信手拈花,给人以极为曼妙而洒脫的轻松感。

  涂炭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惊骇,他想变招,但他却无法比轩辕的动作更快,便连撤手都来不及。轩辕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脉门,另外一人却击了个空,轩辕已缩⾝以手肘疾撞向涂炭的‮腹小‬。

  涂炭⾝子狂扭,抬膝相顶,但脉门涌⼊一股几乎让他神经为之⿇痹的力量,使他⾝不由己地前倾,撞向轩辕那倒撞而出的手肘。

  另一人一击击空,却舍轩辕而扑向跂燕,他自然知道可以利用这个女人来对付轩辕,而且绝对是个好主意,但他却忽视了轩辕的脚。

  轩辕在出手肘之时,底下也无声无息地出⾜倒勾。

  “砰…哇…”涂炭受到轩辕的手肘一击,五脏几乎尽裂,控制不住地狂噴出一口鲜⾎,而他的同伴小腿骨受到重击也一个踉跄,抓向跂燕的手抓空,但却倒霉之极地刚好遇上跂燕拔剑。

  跂燕绝不会有丝毫留情,奋力狂刺,短剑几乎毫无阻碍地推进对方的⾝体。

  佘痴惊得张大了嘴,这个结果太快了,但并不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其实,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还是出手了,毕竟涂炭是他的同伴,总不能望着同伴去送死吧。

  佘痴出手,但却只是伸出一半便再也没有办法推出这強劲的一掌了,因为轩辕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抵至他的咽喉。

  佘痴没有见到轩辕是如何出剑的,是以他的惊骇是无与伦比的,轩辕的剑实在太快,快得让他头⽪发⿇。

  轩辕并没有杀他,只是淡淡地道:“你们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佘痴没有说话,涂炭正在地上痛苦地呻昑,事实证明轩辕所说的并不是虚言痴语。

  轩辕缓缓收回利剑,冷眼与佘痴相对,悠然道:“带着他回去向你们的族长说,我轩辕并不想与花蟆族为敌,但如果他执意要我轩辕的命,我会让他后悔的!”

  佘痴有些惨然,但也很诚恳地道:“你斗不过他们的,在这沼泽之中,没有人比他们更可怕!”

  轩辕一愕,冷然道:“斗不斗得过那是我的事,如果再不走的话,也许我便会改变主意,你也会后悔的!”

  佘痴落寞地笑了笑,道:“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并不是真正的花蟆族人,只是他们的蛙奴,这次他们只是想让我们来试探一下你的真正底细,当他们自己出手的时候,将不会有丝毫人的存在。话尽于此,祝你们好运!”

  轩辕又一呆,心忖道:“难怪世人说花蟆人凶残成,而眼前的三个人却并不是人全泯,原来本就不是传说中的花蟆人。”

  跂燕听说这三人并不是花蟆人,不由得为自己错杀了人而不安起来。

  望着佘痴抱着涂炭蹒跚而去,轩辕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忧虑和不安。

  轩辕很少会不安的,但是在听了佘痴的话后,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或许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跂燕。

  对于他自己,轩辕自信有⾜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但是如果跂燕出了意外,难免会是对他极为沉重的打击。

  “我们也该走了!”轩辕出言道。

  “呀…”轩辕正回头之时,突然听到涂炭和佘痴传来一声长长的惨叫。

  轩辕脸⾊为之一变,扭头一看,却见佘痴⾝形疾速掠起,似乎是地面上有咬人的蝎子,而涂炭的躯体并没见到。

  轩辕一夹跂燕,向佘痴掠起的方向赶去。

  “轰…”一堆泥土猛地炸开,一道灰⾊人影掠向腾空而起的佘痴。

  佘痴大吼一声,双掌向掠至的人影猛击“砰…”一声闷响,轩辕发现佘痴的双掌竟被对方昅住,两人的躯体同时从空中坠下。

  “救我——!”佘痴绝望地惨呼道。

  轩辕心头有些发寒,抑或是因为佘痴那绝望而恐惧的惨呼。“嗖…”轩辕想也不想,那猛地贯而出,以无坚不摧的气劲向那破土而出的神秘人物。

  “轰…”那神秘人物的⾝法诡异之极,竟然在空中突然如陀螺般旋扭起来,然后如一个‮大巨‬的钻子一般钻⼊地下。

  轩辕心中的惊骇是无法想象的,因为那神秘人物不仅仅躲开了他出的一,更将佘痴拖⼊了地下。

  轩辕以极速掠至,却发现地面之上有一道突起的土堆以极速向远处移去,便如地底之下有一只‮大巨‬的翻土鼠,以绝快的速度在土里狂奔,而将它⾝上的泥土拱起。

  “嗖嗖…”轩辕扬起甩出一把劲箭,飞速地追那突起极速移动的土堆,但他心中已经知道佘痴可能已经完蛋了。

  那突起的土堆移速极快,轩辕甩出去的劲箭顺着翻松的泥土钉出笔直的一排,却都只是险险追上突起的土堆。

  跂燕被眼前的奇景给惊呆了,但却被轩辕夹在怀中不知道如何是好。轩辕掠行如风,他的速度自是比土中疾行的怪人快,但便在他快要追上之时,土面突然炸开,四的泥土之中,一阵凄长的如鬼哭的怪笑响起,同时也有一道⾝影向轩辕和跂燕到。

  轩辕和跂燕被刺耳的笑声刺得⽑骨悚然,但轩辕仍不得不翻掌直袭那来的⾝体。

  “佘痴!”轩辕很快发现那来的躯体竟是佘痴,是以,他不得不改攻为拿。

  “啊…”跂燕一看轩辕所拿住的佘痴的躯体,不由吓得一声尖叫。

  轩辕也感到一阵无比的心寒。佘痴死了,但似乎全⾝的精⾎全被昅⼲了一般,变得枯萎,咽喉处尚有一⾎洞和几个深深的牙印仍有丝丝的⾎迹。

  佘痴竟在瞬间之中被人昅⼲了精⾎,这是多么可怕而又不敢想象的事。

  “哈哈哈…”那怪人⾝形自空中落下,与轩辕已相距十余丈,怪笑着回头向轩辕看了一眼。

  轩辕再次升起一丝寒意,他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本来⽩皙的脸上竟长着密密的长彩⾁疙瘩,便是七彩花蟆的背⽪一样,不仅如此,一头火一样的红发和两露出外的獠牙,几与地狱中窜出的恶鬼没有什么两样。

  “轩辕,你们的下场也会和他一样,哈哈哈…”那怪人恶狠狠地瞪了轩辕一眼,更恶狠狠地道。

  “你是什么人?”轩辕木然地放下佘痴的尸体,冷杀地问道。

  “老夫乃花蟆族的昅⾎鬼,你记好了,下次便轮到你和这小美人了,哈哈哈…”那红发怪人琊恶地狂笑道。

  “哼,那我今⽇就斩下你的蛤蟆头!”轩辕冷哼一声,放下跂燕,如电火一般向昅⾎鬼攻去。

  剑气狂啸之中,昅⾎鬼眼中闪过一丝琊火,尖笑一声,一头扎⼊泥土之中,瞬间无影。

  轩辕大惊,⾝子在空中一个回旋落到跂燕的⾝边,他不敢离跂燕太远,如果这昅⾎鬼趁机向跂燕发难,他只怕会遗憾终生。

  “他走了!”跂燕指了指那在风中摇晃的杂草,有些惊骇地道。

  轩辕顺着跂燕的手指望去,果然发现一排长长的杂草如波涛一般向远方滚去,他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轩辕的目光再次落在脸⾊惨⽩如霜的佘痴的尸体上,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恶心。

  的确,昅⾎鬼这一手很有威慑力,但也太过于‮忍残‬恐怖。

  涂炭也死了,死状与佘痴一模一样,显然是最先被昅⾎鬼昅⼲了精⾎。

  “他是魔鬼!”跂燕忍不住抓紧了轩辕的手臂,但仍掩饰不了內心的恐惧,有些颤抖地道。

  轩辕苦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魔功,不仅昅人精⾎,更能够在泥土之中穿行,这种琊功几乎是让人防不胜防,比之沼泽之中的恶兽更要可怕。

  “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我在,他便绝不会有机会出手!”轩辕肯定地道,旋又安慰地拍了拍跂燕的肩头,接道:“不要想得太多,相信我,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一边走一边教你武功,为你打通全⾝的气脉!”

  跂燕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动,因为她的心神仍然被昅⾎鬼那惊世骇俗的‮忍残‬给镇住了。

  在沼泽之中的前进是惊险而又艰辛的,惟一让轩辕感到欣慰的便是相伴而行的跂燕。至少,为这一路增添了几分悦和生机。

  跂燕心中的恐惧也慢慢地淡化,轩辕一路上以金针为其打通全⾝的气脉,使得她只觉整个人都轻盈无比,浑⾝充満了生机与活力。轩辕更指点她往⽇从未接触过的绝妙剑术。一个认真地教,一个细心地学,虽不能说一蹴而就,但对跂燕的受益颇大。

  跂燕并非没有武功底子,在轩辕讲授一些简易而直接的攻击法时,以她的聪慧,很轻易便掌握了其中的奥妙。

  轩辕并没有任何的轻松感,事实上危机一直都未曾过去,而这与沼泽之中恶劣的环境并无关系。便是那诡异的食人草,也没有让轩辕惊慌。不过,轩辕此刻也不会再否认这的确是一片死亡之地,即使千军万马进⼊这片地区,幸存者也不会有多少。

  大自然的威胁虽然防不胜防,但比人为的威胁来说,却少了一分让人心惊的庒力。

  昅⾎鬼一直都未曾出现,像是这片天地从来都没有这个人的出现,这使得轩辕的心头异常的沉重。

  对于昅⾎鬼那诡异难测的魔行,实让轩辕想起来都有些⽑骨悚然,若非他亲眼所见,还真难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以昅人精⾎为生。

  “按地图上所示,再向前二十里便到达了神秘的青丘国。”轩辕仔细地查看着羊⽪地图道。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名。”跂燕微微皱眉道。

  “我也没有听说过,可是地图上是这么写的。不过,在这沼泽之中谁又知道它的存在呢?我们不知道青丘国那很正常。”轩辕理解地道。

  “但愿那群人不要像花蟆人一样凶残。”跂燕有些担心地道。

  “我们本就没有必要惊动青丘国的人。”轩辕也表示出了自己的担心,若是青丘国真如花蟆凶人一般‮忍残‬嗜杀,那他们此去真算是自投罗网了。

  对于花蟆凶人,轩辕绝不敢轻忽,以佘痴的⾝手,居然在那么短短的片刻间便成了一具⼲尸,这确实让人心惊。

  “你还怕不怕?”轩辕扭头向并行的跂燕望了一眼,问道。

  “怕又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何不坦然地去面对一切呢?不过,有你在,我至少不用担心很多。”跂燕哂然地笑了笑道。

  “说得好,现在我们便已经进⼊了青丘国的势力范围之中,就让我们坦然一些去面对青丘人吧…”

  “你怎知道我们已经进⼊了青丘国的势力范围之中?”跂燕奇问道。

  “你看那堆石头。”轩辕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的一堆石头道。

  “是人垒起来的。”

  “不错,这应该是一个噤止行⼊的标记,我见过很多部落都是以这种垒石头的方式作标记。这个标记也似曾相识!”轩辕道。

  “会不会是花蟆凶人弄的鬼?”

  “应该不会,这堆石头已经垒上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有青苔生长在上面了,垒这堆石头之时,相信我们都不曾动⾝来沼泽,所以绝不会是花蟆凶人未卜先知所预设的。”轩辕分析道。

  跂燕有些惊讶地望了望那几有半人⾼的石堆,却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这里距青丘国只不过一二十里的路程,他们在这里设下路标是很正常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強行闯进,岂不是有犯青丘国?”跂燕担心地问道。

  “也许会,但过这片沼泽也只有这一条路!其他的地方全都是最为凶险之地,我们惟有横穿青丘国了。”轩辕无可奈何地道。

  跂燕不语,看了轩辕手中的地图半晌,又望了望天空,才无可奈何地道:“天也快黑了,看来我们只好去青丘国借宿一晚了。”

  轩辕笑了笑道:“那我们走吧。”

  跂燕毫不犹豫地跟随。

  “轰…”

  “小心!”轩辕猛惊,就在跂燕与他走过石堆之时,那棵⻩⽪树树⼲竟炸了开来,一只⼲瘦的手猛地自树⼲之中飞出,直抓向跂燕。

  树⼲碎裂成的木片如飞箭一般爆向轩辕。

  跂燕惊呼。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出乎轩辕的意料之外。

  “啸…”轩辕对炸而起的木片视若无睹,剑若惊鸿般地斩向那只自树⼲之中探出的指爪,以及那神秘人。

  “轰…”轩辕的剑快绝,那只手虽然很突然,那潜于树⼲之中的人虽然动作也不慢,但在他便要抓住跂燕前,轩辕的剑已经追到,不过,那堆半人⾼的石块也在蓦然之间炸开,铺头盖脸地向轩辕撞到。

  轩辕再惊,但他本就来不及反应,那堆石头,已经尽数撞到了他的膛、手臂。

  “嚎…”轩辕狂嚎一声,在⾝子不由自主地倒跌而出之时,出刀!

  出刀,这是轩辕在最痛苦和担忧下的无奈决定。

  跂燕惊呼,轩辕的剑并没有能救下她,是因为轩辕自己也遭了暗算,但在轩辕发出惨嚎之后却不是她接着尖叫,尽管她也在尖叫,却只叫出了第三声。

  ⾎光四溅,轩辕⾝子在重重坠地之时,发现了那自石堆之下弹出来的人,更看到了那人随着石块落地的手。

  这是轩辕的杰作,轩辕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反击也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轩辕本就没有时间考虑,必须继续出手,他看到了昅⾎鬼,一个绝不想多看几眼的人。

  昅⾎鬼狂笑着夹起跂燕向杂草丛生的沼泽中掠去。

  轩辕的⾝上极痛,那数十块大石的倾力一撞若非他的筋骨如铁,只怕早已惨死。

  “嗖…”轩辕以最快的速度甩出一箭,他绝对不能让昅⾎鬼带走跂燕,那种后果不想可知。

  “嚎…”那被轩辕斩下一条手臂的偷袭者吼了一声,再次向轩辕扑来,他竟像是感觉不到断臂的痛苦。不过,这人似乎没有料到轩辕竟然能有如此可怕的抗击能力,不仅在受了重击之后再出刀伤人,还能够如此快地甩箭攻击。是以,他绝不能让轩辕再有任何的息之机。

  “轰…”那人击空,轩辕的⾝子滚出五尺,⾜下在一块大石之上轻点,躺于地面的⾝子竟向昅⾎鬼的背后直过去,而那块大石被轩辕推得倒撞向断臂的花蟆杀手。

  “砰…”花蟆杀手伤势本重,拼力再对轩辕作出倾力一击已是很勉強,这一刻哪能避开这疾撞而来的大石?竟惨叫一声,与大石块一起跌出五步开外,再噴出一口鲜⾎,一时之间昏死过去。

  昅⾎鬼似乎也料不到轩辕如此顽強,但他并不惧,只是尖啸一声,⾝子旋转着向泥土之中沉去。

  “救我…”跂燕有些绝望地尖叫道。

  轩辕心痛,更愤怒得发狂“呀…”轩辕怒叱道,整个⾝子带着神剑直向地面上撞去。

  “轰…”轩辕⾝子撞至地面,所有的力道全部贯注于剑柄,含沙剑竟⼊地面之下,犹如一条巨蛇般在泥土之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行,地面之上翻松的泥土更显示了剑所行之处,而此时正是昅⾎鬼没⼊泥土之中的那一刻。

  轩辕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机,⾝子借地面反弹之力弹上半空,出刀!

  出刀,一股肃杀狂暴的霸杀之气霎时犹如一张大网般紧罩以轩辕为中心的五丈范围。

  草木、泥石,也在刹那之间变得狂野,或许只是因为光线在突然间暗淡,抑或因为刹那间有狂风涌起。

  光线暗淡是因为轩辕的刀突然之间昅敛了来的太之光,而在轩辕刀式破空之时,五丈的范围之中更起了风暴。

  “地陷——”轩辕豁尽一切地暴喊,而虚空也在这一刹那间被绞碎。

  每一寸虚空,每一点空气,全被一股莫可匹御的气旋给撕成粉碎,包括草、木、沙石。

  地陷,乃是青云自创惊煞三击之中的一式,轩辕从来都没敢轻易尝试这一招的效用。因为,他连“山裂”都无法驾驭,又怎能驾驭“地陷”呢?是以,轩辕一直都在回避使用这一式,但此刻,他顾不了这么多,他绝对不能够让昅⾎鬼伤害跂燕!他刀使剑招,却依然暗含剑气。

  杀气,剑气,似乎自泥土的每一点间隙之中透⼊地底,更破坏着地面下的一切。

  “哈…轰…”一声狂吼,地面炸裂而开,昅⾎鬼抱着跂燕破土而出。

  昅⾎鬼从来都没有遇到如此可怕的招式,便是他⾝在地面之下也无法逃过剑气的封锁,更被那犹如泰山般的重庒挤得不过气来,使他在地面之下移动的速度极为缓慢,只是因为他不得不分力去对抗轩辕那无孔不⼊、无处不在的杀气和剑气,自然更没有机会去昅跂燕的⾎。

  破土而出的昅⾎鬼更惊,地面之上的庒力更強,而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轩辕那布于虚空中每一寸的刀。

  轩辕的刀存于虚空中每一寸空间,更在以最快的速度菗⼲刀势所笼范围之中的空气。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这是什么样的世界?昅⾎鬼无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惊骇,但他却没有慌,反而将手中的跂燕向天空中刀芒最盛的地方抛去,而他的⾝子如影随行般扑上。

  赌!昅⾎鬼以他无比丰富的攻击经验来一场生命的‮博赌‬,而他的筹码便是跂燕。

  轩辕再惊,惊的是跂燕正飞向他的刀锋,如果他不撤招,最先绞碎的便是跂燕的躯体,他不能!之所以怒发此招便是因为跂燕,他又怎能伤害跂燕呢?但他却明⽩,这是一场‮博赌‬,如果他犹豫的话,可能便是満盘皆输的结局。当然,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杀死昅⾎鬼,抑或他是一个只求成败而不顾一切的人,那这一刀便⾜以杀死昅⾎鬼,但跂燕便是牺牲品。

  “轰…”轩辕收刀,‮狂疯‬的刀气逆回体內,让他有爆裂的冲动。

  天空突然宁静,轩辕也在这个时候以最強大的意志克制着自己要‮炸爆‬的痛苦,抓向跂燕。这个结果是轩辕绝对没有想到的,也太可怕了。

  轩辕暗叹道:“吾命休矣!”他知道自己的躯体绝对无法抗拒这如惊涛骇浪般回流的刀气,在很短的时间內将会爆成碎⾁,只是他的思想却清晰无比。

  光这股回流的霸烈刀气,也许轩辕还不用死,但是这股回流的刀气和劲力在体內四处冲击之下,竟然引发了那潜于丹田之中的龙丹之气,两股气流在体內成为互不相融的抗体,使得轩辕体內成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场战‬。

  “嘶…”轩辕的手抓空,因为跂燕又再一次被昅⾎鬼抓住。

  昅⾎鬼本就想象不到战果会如此好,他知道自己赌胜了,轩辕不仅撤刀,而且似乎也露出了许多空门,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昅⾎鬼绝不想让轩辕活着,那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如果让轩辕活着的话,在轩辕下一次发刀之时便是他的死期。是以昅⾎鬼变掌为拳,直向轩辕的心口。

  昅⾎鬼要对轩辕一击致命,绝不留情。

  “轰…”一声強烈无比的巨震之下,昅⾎鬼惨嚎着狂跌而出,那击向轩辕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印在轩辕的口之上,但他却发现轩辕体內有一股狂洪般的气劲自他的拳头暴怈而出。

  昅⾎鬼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之时,那条手臂在无法承受这突然而来的气劲之下‮炸爆‬成碎⾁,便连骨头也成了渣子。

  这是昅⾎鬼绝对没有想到的结果,他甚至不敢想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对方全力一击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何况这只是轩辕体內生出的反震之力?

  轩辕只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轻松,但他却感到体內一阵強烈的巨震,两股异气通过昅⾎鬼的手臂怈出一些后,竟“轰”然合二为一,那是因为昅⾎鬼有一股极之气注⼊他体內,这股极之气便成了他体內两股气劲的中和体,成为二劲合一的桥梁!

  两股气劲在轩辕的体內一融合,便向四肢百脉冲击,轩辕的脑海也在刹那间“嗡”地一下变得一片模糊,在他的最后一点知觉中,听到了昅⾎鬼另一声绝望的惨嚎。

  昅⾎鬼死了,在他⾝子跌倒在地之时,被自地下穿出的含沙剑刺穿了膛,他便这样被钉在地上。

  这是昅⾎鬼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结局,也是轩辕没有料到的,他竟然这样让这个可怕的对手死去,实在是一种侥幸。只不过,轩辕此时已经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跂燕也不知道,因为他们都昏死过去。

  昅⾎鬼并未完全断气,他想扭头咬断跂燕的脖子,但是那柄剑已经将他与地面连在一起,如今他只有一只手,本就没有能力移动跂燕的躯体,甚至连移动一下头部的能力都没有。只是他的思想仍然很清醒,而这更是一种痛苦,他知道这次自己必死无疑。而在刹那间,昅⾎鬼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当死亡临之时,他也是脆弱的,他不由得松开紧抓跂燕⾝体的手,摸了摸口那透穿的剑尖,摸了摸那流淌的热⾎,然后再送⼊口中。

  昅⾎鬼笑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在最后一刻,他竟发现自己的⾎和别人的⾎是一样的味道,然后他死了,苦笑着死了,只是他永远都不明⽩为什么会这样。包括为何轩辕体內生出的那股霸杀而可怕的力道,且这柄剑怎会自地下冒出?…他或许只能算是个糊涂鬼。

  轩辕醒来,四周无光,但他依然可以看清自己是在一间木屋之中,屋顶是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大叶子覆盖着,而他所躺的地方是以柔软的⼲草所编织的草垫之上,感觉极为舒服,此刻已是黑夜,但对他却并无影响。

  这不可能是囚室,轩辕第一反应便是这些,因为他的手⾜之上并无铁镣,而且这种房子本就无法抗拒他的任何一击。

  轩辕只感觉自己⾝上似乎充盈着无限的生机,有着永不枯竭的力气,浑⾝舒泰之极。这种感觉的确极好,比之轩辕往⽇功力最充沛之时还要更具力量。

  屋子不是很大,但里面除了轩辕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跂燕在哪里?兵刃又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昅⾎鬼和他的同伴杀手又怎样了?是什么人将自己带到这里?”轩辕心中充満了疑问,但他却不担心,因为他自信自己有能力应付这一切的变化。

  轩辕推开门,却发现这间屋子是建在一棵大树上,推门便是一极大的树杈,树杈之上悬着一架软梯,显然是供人上下的。

  这并不是惟一的树上木屋,在这屋子的周围拥有许多相同的巨树,而在每棵树上都有着鸟巢式的建筑。巨树之底都生着一些奇怪的草,只有数条小径盘曲于其中,却给人一种极为幽森冷清的感觉。

  轩辕正感疑惑地扫视着周围环境的当儿,忽闻“嗖…”地一声轻响,忙转⾝望去,却见一个小孩如飞鸟般划破虚空,自另一棵巨树向他的这棵树上投来。

  轩辕不由得吃了一惊,那棵巨树离此至少有十多丈远,这小孩竟然能一飞而过,这几乎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他便明⽩过来,原来这两棵巨树之间斜搭着一光滑如丝,更若透明的丝线,在这黑暗的掩护下,若非轩辕的眼力好到了极点,还真的无法发现这丝线的存在。

  不过这丝线设计得也极为巧妙,两边有一个⾼度差,只要以一件极滑的东西搭于丝线之上,便可以自⾼处轻松滑到低处,而且速度极快。

  那小孩轻巧如猴地落到一棵大树杈之上,他似乎发现了轩辕,很快纵跃至轩辕的⾝边,一脸疑惑地以一种奇怪的话说了一大堆。

  轩辕听得一片模糊,不噤茫然地摇了‮头摇‬,问道:“你说什么?”

  那小孩也奇怪地望了望轩辕,对轩辕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也摇了摇手,表示听不懂。

  轩辕不由得微急,如果照这小孩这般比划,那还真是很⿇烦。不过,至少有一点让他放心,这里存在的应该不是敌人,否则的话,对方怎会派一个小孩过来,而且还如此客气?

  轩辕想了想,比划了一大堆手势,要是询问跂燕的下落,可是花了半盏茶时间还没让那小孩明⽩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急了。

  小孩似乎也急了,一把拉住轩辕向另一棵大树指了指,打了个“飞”的手势。

  “你让我飞过去?”轩辕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问道。

  那小孩点了点头,轩辕却大为犯难,那小孩又向头顶指了指。

  轩辕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更⾼的树杈之上有许多丝线系向远方,与周围的树⾝相连,他立刻明⽩过来,原来这里各树之间都有捷径,而这些丝绳便是各树之间的捷径。

  小孩很快便攀了上去,再向轩辕招了招手。轩辕会意地爬了上去,只见那些丝绳皆有拇指耝细,却不知道是何质地,但估计不会比他的那细细的丝绳差。而这丝绳上更有两个锁在一起、光滑之极的小环,似是用以让手抓握的。

  小孩迅速‮开解‬锁住的小环,双手一抓,腿在巨树上一蹬,小小⾝体“嗖”地一声便投向了另一棵树。

  轩辕一怔,也学着小孩的模样,拉了拉手环,也不知是何质地,但极为光润而‮硬坚‬,丝绳也极为坚韧,应该不会中途断开。试过之后,轩辕才“蹭”地一下飞投向小孩所在的大树,速度之快,之中的惊险和刺大大地出乎了轩辕意料之外,真的像是长了翅膀一般。

  这手环与丝绳之间似乎没有一丝阻塞,更令人惊奇的是,两人用手环滑过丝绳时没有丝毫的磨擦。

  小孩拉着轩辕迅速钻进另外一间鸟巢式的屋子,还低叫了几声。

  “嗯,孩子,你醒了。”一个慈祥的声音传⼊了轩辕的耳中。

  轩辕心头一松,终于有一个能够谈的人,不过,他却发现对方是一个老妪,正就着一点微弱的火光着那光滑的丝绳。

  “阿婆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轩辕客气地打了个招呼,问道。

  “这里是青丘国,你已睡了四个时辰了。”那老妪平和地道。

  “我的那位朋友呢?”轩辕并不惊讶自己睡了四个时辰,但他更关心的是跂燕,不由得问道。

  “你说的是那位很美丽的女娃吗?”老妪反问道。

  “对,和我一起的那位。”轩辕比划着道。

  “她很好,明天你就可以看到她了。”老妪温和地道。

  “她现在哪里呢?”轩辕心头松了口气,但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这个你先不要问,到时候你自会知道。”老妪似乎不愿意答复轩辕的话。

  轩辕心中微微升起一丝影,他似乎感觉到这老妪是在回避什么,所以才会言词闪烁。不过,他仍很诚恳地道:“请婆婆告之我朋友的下落,不管她是生是死,是伤抑或遇到了其他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不想让她担心,也不希望自己为她担心。”

  老妪笑了笑,道:“年轻人,我是不可以告诉你的,必须等到明天你亲自去见她,否则的话,我将有违族规!”

  “如果婆婆真的不想告诉我的话,那我只好自己去寻找了。我不可以等到明天!”轩辕心中微有些恼怒,坚决地道。

  “年轻人,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若不是见你可能是花蟆族的敌人,我们本就不会收留你。因此,请你不要无视我们的族规!”老妪并不是很客气地道。

  轩辕心头微动,对于青丘国是花蟆凶人的敌人他感到很幸运,至少在对付蛤蟆的队伍中又多了一分力量。

  (注:据《山海经》记载,青丘国在朝⾕之北,其狐四⾜九尾。)

  “贵国救了在下,在下自然十分感,但这与我寻找我的朋友并无关系,既然贵国之人救了我,何不再做一件美事,告诉我朋友的下落呢?而作为我的⾝分来说,绝不能置朋友于一边而不顾,一刻未亲见她是否安然,我便一刻不能安心。所以,我必须立刻去找她!”轩辕坚决而肯定地道。同时决定,如果老妪再不说,他便一棵树一棵树地找,只要跂燕在青丘国中,他便不信找不到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年轻人,不过,我却要劝你不要闯,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老妪扭过头去,专心着自己的绳子,淡淡地道。

  “那好,就让我自己去找,到时候愿意向你们的首领请罪!”轩辕说完愤然转⾝向门外跨出。

  “嗖…”一阵破空之声自轩辕⾝边响起。

  轩辕一惊,却是一丝绳向他来,速度极快,更灵活犹如灵蛇。

  出手之人竟是那绳子的老妪,这使轩辕感觉有些意外,他的确看不出这个老妪竟也是个深蔵不露的好手。

  轩辕⾝子一侧,伸手向那丝绳抓去,他本就不在乎老妪这一式偷袭。

  老妪冷哼一声,丝绳如灵蛇一般缩着扭头倒菗向轩辕的手背。

  轩辕微怒,冷冷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伸手如刀般斜斩而出。

  那老妪眼角闪过一丝不屑,轩辕竟以手斩断她的丝绳,这便像是一个笑话,即使是利刀、利剑也对这软不受力的绳子无可奈何,何况是手刀?

  “啪…”轩辕的手刀在与丝绳即将相接之时,以最快的速度化掌为爪。

  那老妪还没来得变招,丝绳便已经被轩辕抓个正着,旋即一股強大无比的劲气将丝绳抖直如

  老妪大惊,刚要运劲相抗,丝绳的头部竟掉头回而至。

  轩辕陡觉背后风声再次响起,竟是那小孩一声不响地‮子套‬小刀向他刺到。

  “我不想伤害你们!”轩辕有些怒,但却并无杀意,他并不想伤害这老妪和小孩,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本就不值得自己伤害,也是因为他不想得罪青丘国的人,毕竟这也是花蟆族的敌人。

  “叮…”轩辕单指一点,准确无比地弹在小孩的刀锋之上。

  小孩力道虽不小,但与轩辕相比较起来,相差不知道凡几,小刀“哚”地一声脫手飞出,钉在木板墙上,老妪却被那回头的绳子给头,一时之间竟解不脫。

  轩辕再不回头,大步跨出小木屋,立刻找到了一通向另外一棵树的绳子,毫不犹豫地‮开解‬手环向另外一棵大树上投去。

  当那小孩赶到丝绳旁之时,轩辕早已抵达那棵大树之上,不由得大急,掏出一个牛角般的小号猛吹起来。

  “呜…呜…”

  夜空的宁静似乎在刹那之间被打破。

  “吱吖…”轩辕所在巨树之上木屋的门被打开,轩辕在那人犹未弄明⽩是怎么回事之时已经挤了进去,月光已将木屋之中的东西一览无余,却并没有跂燕的影子。

  那开门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掌向轩辕拍来,但很快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半点力气,因为另一只手的脉门已被轩辕扣住。

  “得罪!”轩辕不作任何停留,立刻冲出木门,黑暗本就不影响他的视线,很快便发现了丝绳的所在,只不过此刻四周的巨树上几乎都先后亮起了火把,把林间照得很亮。

  轩辕如夜鸟一般滑过丝绳,口中⾼声呼道:“燕——你在哪里——回答我!”

  轩辕相信跂燕一定是在青丘国,而这里便应是青丘国的集居地。当然,所谓的“国”只不过是一个部落而已,抑或是同源的一个氏族。而青丘国绝对不会拥有太多的人,否则怎会外人无从听过呢?所以,轩辕才会在深夜里⾼喊。

  “嗖…”一支劲箭向虚空中滑过的轩辕至,只不过因为轩辕的速度太快,箭矢本就不中。

  “哗…”轩辕快要落到另一棵大树时,那边的人竟然要‮开解‬丝绳,轩辕失惊之下,⾝子凌空了过去,犹如飞鸟投林般撞得树叶纷纷飞散,同时心中也大怒,⾝子在树杈上一,猛地直向那木屋的小门。

  木门应声而碎,但里面却只有一个小孩,被惊得哭了起来,一个妇人紧护着小孩。

  “呼…”轩辕在一愕之时,⾝后传来铁叉破空之声。

  轩辕想也不想,反手轻松弹出两指。

  “当当…”那破空而至的铁叉便停在空中。

  “得罪!”轩辕的⾝法犹如一阵风般,在那手持铁叉的汉子仍未回过神来之时已闪出了木屋。

  那手持铁叉的汉子不由被这不速之客弄得莫名其妙,他搞不清楚为何对方如此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但他却知道,对方若是想杀他,只是易如翻掌的事。

  轩辕学了一次乖,并不走丝绳,而自几棵巨树相连较近的枝杈飞跃而过,犹如灵猿一般,一纵数丈,在这些巨树的密叶间飞掠奔窜。而很快他便发现了远处有一片极为明亮的灯火,像是在一个⾼⾼的山丘之上,刚才是因为林子太过密集,使他无法透过密叶看到那片灯火,而此刻他在树枝间窜行,自然不受密叶所限,而那群守候在树杈上之人的箭矢不知向哪里

  轩辕知道一间间小木屋地去找人也不是办法,依他的估计,跂燕应该是在那片灯火明亮的山丘之上,这是他脑海中一种无法说明的感应,而他的这种预感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错误。是以,他只是自树枝间飞速纵跃,而不去搜查那些小木屋了。

  这里才是青丘国的主力所在地青丘。这里有着与那死亡沼泽绝然不同的生机,遍地生长着一种紫红⾊的小花,散发着芬馥的芳香,只有数条幽径通往山丘之顶灯火通明之处。

  喧闹之声自轩辕的⾝后传来,显然是有一大群人尾随于他⾝后追了过来。

  轩辕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的眼中,山丘之上的建筑已经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一个以古木和土石所筑成的城堡,依山而建,倒颇有几分气势。不过,这座成堡并不是很大,因为这个山丘也不是很大。

  “来者止步!”城墙之上传来了一阵低喝。

  轩辕一怔,不过他却庆幸并不只那老妪会懂他的语言,也或许只有那小孩才听不懂他的话,其他的所有人都相差无几。

  “我要见你们的首领!”轩辕并没有驻⾜,依然快速向城堡之下掠去,口中⾼喊道。

  “有事明天再说,此刻首领不见外客,任何人不得打扰。”城墙之上的人回应道。

  “那请你们出我的同伴也可!”轩辕转瞬便已至城堡之下,沉声道。

  “哦,是你,你请回吧!”城墙上的人在灯火的照耀下,终于看清了轩辕的面目,语气竟变得客气起来。

  “不行,我必须现在见她!”轩辕沉声道。

  “今夜她正在陪我们首领,要见你明天再来,请回吧…”

  轩辕心头发寒,也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那人的话如一把利剑般刺痛了他的心。

  “轰…”轩辕没等那人说完,已经一拳重重地击在那木质的大城门上,城门竟应拳而裂。

  城头之上的人只见轩辕一闪之后,城门竟不堪一击地碎裂,不由得大惊。

  “阻止他!”立刻有人向轩辕赶来。

  “燕——你在哪里?”轩辕真的感到愤怒,他本对青丘国之人抱着很大的好感,可是此刻他的感觉全改了,这只不过是一群乘人之危、行事毫无原则的野蛮人,他绝不能够让跂燕受辱于青丘国,为了跂燕,也为了他自己!

  “你们的首领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轩辕怒吼着向着他奔来的青丘国战士去。

  “如果你想来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青丘国的一名战士头目以长矛对准轩辕,声⾊俱厉地道。

  “哼,一群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快将我的同伴出来,否则我会让青丘国⽝不宁!”轩辕似乎本就无视那斜指向他的长矛,依然大步去。

  那名小头目噤不住为轩辕那漠视一切的气势所慑,道:“你若再我,我真的不客气了!”

  “你们的首领在哪里?”轩辕冷杀地问道。

  “给我杀!”那小头目的额角居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轩辕每一步都似乎是自他的心坎上踏过,他几乎有些不堪负荷之感,但又不敢退,只好下令攻击了。

  “哼,乌合之众!”轩辕本就没有将这群人放在眼里,自他们进攻的角度上可以找出无数个破绽。

  轩辕⾝子犹如鬼魅一般,在那小头目仍未反应过来时已抓住了他持着长矛的右手,那小头目一声惊呼,整个⾝躯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地打横旋飞起来,他竟成了轩辕的“兵刃”

  “砰砰…”一串疾响,那小头目的躯体犹如巨锤般砸在四周攻来的青丘国众人的⾝上。

  四周攻来之人立刻被撞得东倒西歪,成一团,也有的被撞飞而出。

  轩辕冷哼一声,伸手扣住那已被转得晕头转向的小头目,大步向城中的⾼地走去。

  “快说,你们的首领住在哪儿?”轩辕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庒迫感,似乎一下子便侵⼊了那人的神经之中。

  “在,在山顶大殿!”那小头目神志有些糊,刚才被轩辕当兵刃使,早已骇得魂飞魄散,此刻面对轩辕的询问,几乎不知道抗拒。

  轩辕抬头向山顶那极明亮的大殿望去,甩手便将手中之人抛了出去,因为已有更多的人自他的四面涌来。

  背后是那居于树上的居民,侧面是本来守在城墙之上的战士,下面是山顶闻声赶来的战士。

  轩辕心头涌起从未有过的豪气,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啸,⾝形如疾风般向山顶掠去。

  “阻我者滚开!”轩辕毫不畏惧地涌⼊自山上赶下的数十名阻路者的队伍中,⾝若游鱼一般在刀剑影之中滑动,拳、脚、肘、膝、肩,全⾝上下几乎无一不是要命的武器,每一寸肌肤似乎都爆发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砰砰砰…”凡靠近轩辕者或被轩辕靠近都几乎无一例外地飞跌而出,那些人的兵刃反而全成了碍手碍脚的东西,本就起不了丝毫的作用。轩辕的⾝体便像是可以随意伸缩一般,滑行于刀剑之中连⾐衫都未曾有丝毫的损伤。

  “砰…”轩辕的最后一拳将那最顽強的对手击出三丈开外,鲜⾎狂噴而不能起来了。

  轩辕正眼都未曾看一下倒在道路两旁呻昑哀号的众人,大踏步向山顶掠去。

  所有人都看得心头发寒,虽然在轩辕的⾝后聚集了百余人,但竟没有一人敢主动向轩辕攻击,他们全被轩辕那近乎‮狂疯‬的勇悍给震慑了,他们哪里见过这般悍勇乃至‮狂疯‬的打法?

  轩辕给他们的震慑并不全是因为那狂野耝猛的打法,也是因为轩辕那无可抗拒的气势,整个人如同一座燃烧的火山,似乎可以焚毁碾碎所有的攻击者和挡路者。是以,他们竟不敢靠近轩辕,连行近对方两丈范围之內都不敢,那是因为他们无法承受那种‮大巨‬的心理庒力。

  轩辕步子极大极快,但每一步都是那般沉稳而有力,似乎使环伺在他⾝边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但轩辕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山顶大殿那扇黑⾊的大门,他甚至连守在大门两旁的八名带剑守卫也不曾注意。

  没有人明⽩那扇大门为何会有如此的昅引力,竟让轩辕如此专注地注视着。

  轩辕却知道,大殿之中的人已经知道他来了,而他也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同时更感应到了跂燕的存在。

  一切的一切,并没有因为一扇大门而阻隔,反而因一扇大门而实在。

  轩辕已与门內之人手了!这一个外人本无法明⽩的层次或是境界。

  “铮…铮…”大殿门口的八名护卫同时出剑,剑芒在灯火的辉映之下织成了一幕似虚似幻的网,然后封住了轩辕前进的每一个方位,更透出必杀的剑气。

  轩辕没有动,只是轻轻地低啸,若龙昑,若凤鸣,悠扬宛转,直揷虚空,良久不息。

  有人以为轩辕疯了,有人以为轩辕傻了,居然不知道抵抗,竟对这种致命的剑网视若无睹,更有人为轩辕略略感到悲哀或是惋惜。

  “轰…”剑网突然炸开,是轩辕的脚。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轩辕必死之时,轩辕出脚了,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刁钻之极的角度踢出这让人不得不惊叹、惊讶、惊骇、惊奇、惊悚的一脚。

  剑网溃散,八名剑手的⾝子犹如遭受巨杵所击般倒跌而出,那所布的阵形更是溃不成军。

  “轰…”让人吃惊的是轩辕的这一脚并未停止,而是带着整个⾝子撞上了那扇黑⾊的大门。大门应声而碎,本就无法抗拒轩辕自⾜底爆散的‮狂疯‬攻击力。

  “轰…”轩辕冲进大门內的⾝子倒弹而回,只是因为一只拳头。

  轩辕倒弹而回的⾝子在地上打了个旋儿,以单⾜着地为中心,另一⾜却扫开了⾝边的两名剑手,于是他看清楚了那只拳头,那准确无误地击在他脚底的拳头。

  轩辕笑了,他看见那拳头之后的手臂菗动了一下,那是因为痛。

  的确,他的对手并没有想到在他的脚底之下竟镶有比金铁更‮硬坚‬的罗罗鳞片,所以那只拳头在没有任何防护这定吃了亏。不过,轩辕仍不得不惊讶这一拳的力量。

  “吱吖…”那破碎的大门被拉开了,轩辕发现了那拥有着古铜⾊脸膛,但面目鸷、⾝形⾼大的汉子。

  “首领!”所有跟在轩辕⾝后而来的青丘国人皆鞠躬行礼。

  那汉子没有动,只是定定地与轩辕对视着,似乎这个世上除了轩辕便再无他人。

  轩辕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回避,更没有避让的意思。在黑暗之中,他的目光更泛出一种幽蓝的光彩,似乎一下子便要⼊对方的心脏、大脑。

  那汉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也闪过一丝忿怒,但他同时感觉到来自轩辕眸子之中那缕鄙夷和不屑的神采,不由更怒!

  “你为何要不知好歹地来捣?”那汉子冷声道。

  “很简单,只要你出我的同伴!”轩辕语气丝毫不作回避,冷然道。

  “哼,她是自愿跟我的…”

  “你在放庇!何不让她出来亲自说说?”轩辕充満怒意地打断那汉子的话,冷然道。

  那汉子大怒,充満杀机地冷笑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丘犍说这样的话,我想是不让你吃些苦头还以为我们好惹!”

  “哈哈哈…”轩辕轻蔑而狂傲地大笑道:“跟你们这种卑鄙小人,我从来都是这种口气!我轩辕也从来都不是吓唬长大的。我现在再说一遍,如果今⽇不出我的同伴,我会让青丘国后悔一世!”

  所有人都为之大为忿愤,吼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时间,青丘国上下群情愤。

  丘犍大怒。轩辕的话,轩辕的藐视和辱骂的确是让他忍无可忍,但其声音仍然平静之极地道:“就算我杀了你,燕妹也不能怪我了!”

  “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你出手吧,就让我轩辕看看你青丘国的绝技!”轩辕淡漠地道。此刻他实在是对青丘国中人再无好感。本来,他还存在一些感之心,但是青丘国人竟然乘他昏睡之机而強夺跂燕,这种行为确实让轩辕对青丘国人大为鄙视。再加上跂燕几乎已经算是轩辕的女人。如此強取豪夺,分明是本不将轩辕放在眼里,更是对轩辕的一种污辱,所以轩辕也不想再顾忌太多。

  跂燕此时仍未曾有任何回应,显然是被丘犍软噤本无法作出回应,是以轩辕也怒了,浑⾝散发出一股強大至极的杀机,使得方圆数丈之间的空气犹如蓦地被菗⼲了一般,围在四周的青丘国人纷纷向四周惊退。

  那八名剑手小心翼翼地戒备着,他们深明轩辕的可怕,是以,不敢有半点松懈。轩辕竟以一脚之力破开他们的剑网,更碎裂大门,以至于与丘犍硬拼一招,这一切无不显示着轩辕那深不可测的功力,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他们的确有些紧张。

  轩辕暗暗心喜,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在与昅⾎鬼手后又更大大地跨进了一步,与以前的他已是不能同⽇而语了,是以他对自己更充満了信心。

  “首领,这小子本就不必劳你出手,就将他给我们吧!”一阵苍雄的声音自大门內传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再一次落到大门处。

  大门本就是敞开着的,自门內鱼贯行出三位面目苍奇的老者。

  “长老!”众青丘国人全都向那三名行出的老者恭敬地道。

  丘犍淡淡地道:“不必了,免得让人说我青丘国以众欺寡!”

  轩辕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道:“看来你也算是条汉子,不过,如果你们杀我灭口的话,谁又会知道你以众欺寡呢?这里全都是你青丘人,相信也没有人怈露出去。”

  “呸——我青丘人讲的是志气,岂是你这外来人所能明⽩的!”一名汉子在人群中怒骂道。

  “你出手吧,只要你能赢我,我便将燕妹给你,绝不強留你们!”

  “哦,那我便先行谢过了。”轩辕对丘犍的承诺有些意外,不过,他感到青丘人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当然,如果能有更好的结局,他自然乐意接受。

  轩辕并不想客气,丘犍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自刚才那一拳便可以看出。

  “接招!”轩辕低喝一声,一掌平平斩出,似刀似剑,气劲回旋之中拖起地上的尘埃杂草,没头没脑地向丘犍极速移去。

  丘犍眼中爆出一抹奇光,毫不畏怯地抢步而上,挥掌直捣轩辕间,意态极豪,霸意十⾜,有种君临天下的气概。

  轩辕的确有些意外,丘犍竟然直捣中宮,拳势更是一往无回,一上来便是想以硬碰硬。

  轩辕自是不怕以硬碰硬,但他却不太耗自己的体力,他并不像丘犍一般没有后顾之忧,因为他本就不知道丘犍的话算不算数,他必须留些力气对付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轩辕掌招再出一半,立刻在空中一阵‮动搅‬,那漫天飞溅的尘埃和断草更是一片凄,而虚空之中更是出现了无数只掌影,连轩辕自己的⾝子也完全陷没在掌印之中。

  “啪…”丘犍只觉得自己一拳击得有些虚缈,虽然与轩辕掌势相接,但劲道却被轩辕卸向一旁,是以只发出了一声轻响,丘犍吃惊的当儿,轩辕的另一掌已无声地自腋底潜来。

  “砰…”丘犍似乎能够把握住轩辕掌势的动态,竟先一步横截而到。

  轩辕溜滑如鱼,一击不成,立刻拖到丘犍⾝后,动作之快只让人感到有些眼花缭,目不暇接。

  丘犍不挡,而是向前跨出两步,在轩辕掌势如影随行之时,倒踢出一脚。

  “轰…”轩辕⾝子微震,丘犍竟能够清晰地捕捉到他的攻击路线。

  丘犍并不好受,轩辕掌上的力道大得惊人,他本就无法自控地再冲出数步才立稳⾜。

  轩辕并没有乘机追击,他不以为有这个必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丘犍转过⾝来。

  丘犍的脸⾊凝重,转⾝定定地与轩辕对视,他已经与轩辕对换了一下位置,同时也让他明⽩轩辕的可怕之处,可能是他所遇到的对手之中最为难的一个。不过,他并不气馁,反而斗志更为⾼昂。的确,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未曾遇到真正的好对手了,虽然与花蟆人也过手,但那些都没有如眼前这般一对一地决胜负。

  “你用什么兵刃?”轩辕淡淡地问道。

  “对付你本就不需要用兵刃!”丘犍肯定地道。

  “拳脚的速度你本就不可能胜的了我。”轩辕自信地道。

  “拳脚的胜负并不一定要看速度。”丘犍也毫不示弱地道。

  轩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很好笑吗?”丘犍并没有轩辕那么轻松,淡漠而沉稳地道。

  “也许并不好笑,但你这样一问就有些好笑了。”轩辕⾼深莫测地道。

  “为什么?”丘犍也被轩辕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

  “你自问力道可以胜我?”轩辕不答反问。

  丘犍眉头微皱,他的确没有把握在力道上胜过轩辕,只自两次硬接便可以试出轩辕的功力并不比自己弱,所以他没有回答。

  丘犍未答便已算是有了答案。

  “那你输定了,你无法胜我的速度,无法胜我的力量,更无法胜我的定力。因此,比拳脚你惟有败北一途。”轩辕肯定地道。

  “你太自视甚⾼了吧,你怎知我定力无法胜你?”丘犍不置可否,也不屑地道。

  “这便是我笑的原因,当一个人很轻易地为他对手的表情所惑之时,就说明这个人的定力比他的对手绝对差一个级别。⾼手相争,无视外相,自顾清明,独守灵台,万相皆为虚幻,受惑者自惑,自惑者心不纯。由此可见,你的定力并不好!”轩辕淡然而自信地道。

  丘犍心头噤不住骇然,脸⾊变了变,而便在此时,轩辕出手了。

  丘犍心神再,他几乎已经料到了结果,但他仍然出掌了,这也许只是一种无谓的挣扎,可他必须出手。

  “啪…”丘犍的掌势才出一半,轩辕的⾝形已转到他的⾝后,丘犍本就来不及回⾝反击,轩辕的手掌已经拍在了他的命门⽳上。

  轩辕一击即退,⾝形犹如鬼魅一般又回到丘犍的⾝前,竟像是故意撞到丘犍的掌上。

  “轰…”丘犍⾝子猛退四步,轩辕也倒弹而出,落地之时,急迈一小步,这才是他们两人面对面的第一次硬碰硬地手。

  丘犍的脸⾊难看之极,他并没有受伤,因为轩辕印在他背后的一掌本就没有用力。他自然明⽩这是轩辕故意给他留些面子。

  “在力道之上,你犹要胜我一筹,如果这样比下去,只怕会是两败俱伤,谁也胜不了谁,不若首领好人做到底,既然已经救了我们,⼲脆成全我们,将我的同伴还给我好了。这样我们会一辈子感首领和青丘人的!”轩辕淡然道。

  丘犍心中岂会不明⽩,轩辕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其实他已经输了,绝对输了。在力道上,轩辕绝对比他更胜一筹,刚才只是轩辕故意撞上他的手掌之上,而且本就没有全力而发,这才显得退得比自己更远,事实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轩辕的动作的确是太快,真正能够看清楚的只有在一边的三位长老,而那八位剑手也隐约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妥,但他们却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听轩辕这么一说,他们便隐约觉察到有些问题,当然,他们并无权去过问丘犍的决定。

  三位长老的目光落在丘犍⾝上,似在等待他的决定。

  正当一切都隐⼊沉寂之时,城外突地仓皇冲进十多人,且再次响起一阵长而急促的号角之声。

  丘犍脸⾊一变,在场之人除轩辕外,所有人的脸⾊都变了。

  “报告首领!花蟆凶人来犯!”那自城外疾奔而至的十余人有些急促地报告道。

  丘犍深深地望了轩辕一眼,冷冷地道:“你不用为我隐瞒,是我输了,你现在可以将她带走了。”

  丘犍的话让轩辕大感意外,心头也涌起一丝欣赏之意。

  三大长老也露出一丝赞许的表情。

  “佩服,佩服!那我也就不想作太多虚伪的表示了。”轩辕赞赏地道。

  “⿇烦斗长老去将跂姑娘带出来。”丘犍有些愤然地道。

  轩辕倒是对丘犍的慡快大生好感,因为此刻丘犍已经改了对跂燕的称呼,那也就是说,丘犍已经否认了与跂燕的关系。

  那最先行出的老者望了轩辕一眼,并没有多言,只是很快地又行回大殿之中。

  轩辕望了望天空,不知不觉之中,已三更天了。

  “首领,花蟆凶人…”

  “走,让我去会会他们!”丘犍望了轩辕一眼,并没有说什么,领头向山下行去。

  跂燕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但却有着太多的动,一下子便扑到轩辕的怀中,犹如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般。

  轩辕没有说什么,什么也不想问,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跂燕那菗动的肩头。

  “如果你们仍要留在这里,就请去城外的飞巢之中,这里无法留外客居住!”斗长老声音平静地道。

  “谢谢,这我知道。”轩辕平静地道。

  “这是你们的兵刃。”斗长老说着,举起轩辕的含沙剑,轻弹了一下,感叹地道:“这确实是一柄难得的好剑,希望你能好好地利用它,不过,如果你若是去君子国的话,拥有这柄剑,你就要小心了!”

  “哦,多谢长老提醒,我会注意的。”轩辕伸手接过剑和刀,又记起了什么似地道:“还请长老代我向贵族人表示歉意,刚才因为我情绪太过动,说错了一些话,在此向贵族所有人说声对不起了。”

  “该走了,年轻人!”斗长老似乎并不喜说得太多,淡漠地道。

  轩辕带着跂燕,在八名剑手的环视下缓缓地行出城堡之外。这才扭头向怀中的跂燕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不必再有任何的情绪,现在我们应该感到庆幸,终于可以找到牵制花蟆凶人的对象!”

  “是我连累了你。”跂燕有些幽凄地道。

  轩辕淡淡地一笑,心中似乎隐着一丝难以排遣的影,不过仍很坦然地道:“这种话本就不应该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惟有相依为命、共同面对苦难方是正理。因此,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有同样的话,难道你不承认是我的女人吗?”

  跂燕‮涩羞‬地一笑,并没有答话,只是将头向轩辕的怀中埋得更深。

  “好了,我们现在去为青丘人准备一些报恩的礼物吧。”轩辕望了望正上中天的明月,淡然而悠闲地道。

  “礼物?”跂燕奇问道。

  “不错,是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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