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色小旗
上官燕也叫了声:“崔姐姐,我来帮你!”紧随着挥剑而出!
世秀才公孙庆不防三小姐会突然手,向追风剑客出。对方这一招“彩虹横空”何等厉害不由心中大急。
他适才接了灯心和尚偷袭自己的一颗钢念珠,此时尚在手中,连忙扣入中指,对准追风剑客身上弹去!
崔慧突然瞧到对方悬空挥剑,直如泰山顶而来,心头一凛,她银牙暗咬,陡的出了一口丹田真气,运足内力,寒英剑一招“横架金梁”向上硬架,同时左手“劈空剑诀”也紧跟着向上劈去!
几个人的动作,差不多同一时间发动,说来虽慢,其实快如闪电。
崔慧上架的长剑,还没和对方接触,世秀才打出的钢念珠,业已夹着轻微的破空之声,划空而至!
“叮!”追风剑客只觉剑身上猛力一震,火花四溅。他人剑全在半空,竟然被震得剑势微偏。
崔慧的“横架金梁”果然落空,但飞纵而来的于文娴,手中长剑却和追风剑客微偏的剑身接个正着!
“呛”!一阵金铁鸣,于文娴立时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追风剑客身未落地,两次被震,右碗也已微微酸软。不料崔慧剑招虽然落空,但她比剑招稍后出手的“劈空剑诀”却和于文娴的长剑先后劈到。
追风剑客要想躲闪,已是不及,一股锐利无匹剑风,又和他长剑相接,只听又是“呛”
的一声,手中长剑,再也控制不住,嗤的手飞出!
追风剑客不愧华山名手,长剑手飞出之际,人也借剑身上一震之力,从斜刺里翻出。
“扑通!”崔慧拼着全身真力“劈空剑诀”劈出之后,娇躯却一连后退了五六步,猛的一跤跌坐在地上,粉脸惨白,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上官燕跃近身侧,俯下身去,一把扶住崔慧,颤声问道:“崔姐姐,你怎么啦?”
她急得差些哭出声来!
崔慧凤目乏神,低低的道:“不要紧,我只是内力消耗太甚,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追风剑客双脚堪堪落地,于文娴巳凤目煞,长剑划起一道白光,疾卷而至,口中叱道:
“追风杂,姑娘赏你一剑。”
追风剑客手上没了兵器,那敢硬接,侧身一让,避开来势。紧接着连出两掌,立即向后暴退。他是想抢先从地上拾起长剑,但于文娴那会让他如此便宜,娇哼一声!身随剑走。刷刷刷!一片银虹,疾挥而至。
这可把追风剑客气炸了,他放弃拾剑之心,大喝一声:“丫头,你找死!”
语声未落,不退反进,着于文娴剑光,双掌连环劈出!暴怒之下,劈出掌风,威势着实凌厉,直把于文娴得后退了两步!
灯心和尚这会一直袖手旁观,他一眼瞧到崔慧坐在地上,瞑目调气,上官燕紧蹙双眉,蹲在她身边,似乎毫无戒备,暗想这机会倒不可错过。不过自己如果出手,那边世秀才定然又会横加阻拦。想到这里,回头瞧去,原来那鬼秀才手上握着一个铁球,缅刀并未出匣。
一双眼神注视着追风剑客。他怕三小姐吃下亏,准备随时接应,当然再也不会阻挠自己行动。
心头一喜,僧袍展处,猛的使出“八步赶蝉”身法,身子一纵,就向崔慧上官燕停身之处飞扑过去!
那知身形刚起,陡觉一阵疾风,裹着一团黑影快如闪电,凌空向自己急撞而来!
这敢情又是公孙庆那个鬼秀才,重演故技。心中大怒,也无暇多看,冷哼一声,猛的就空中了口气,双掌运劲,对准黑影,尽力击出。
那人身在半空,忽觉一阵强猛的劈空掌风,横扫而至。他定睛一瞧,发掌的竟是灯心和尚,要想叫喊,已是不及,只好挥掌硬接。这一击一之间,两人各用了八成以上真力,只听同时闷哼一声。
灯心和尚这一招硬拚,震得由空中直坠下来,又连退了四五步,才站住桩。侧头望去,横空袭击之人,却撞飞出去了七八步远。身躯摇晃,脸色铁青,那正是自己认为大帮手的金透银弹范老三。
两人这一招硬拚,彼此都感觉到,内脏受震血气翻腾!
灯心和尚心中虽然极为忿怒,但他到底乃是久经大敌之人,一面调息运气,再一细想当时情形,不由恍然大悟。
范老三绝非故意施击,那么他是身不由己!这一猜,果然给他全猜对了,原来金透银弹范老三在拳掌上占不得半点上风,又经梅三公子一,他成名多年,这气如何受得了?背上金透倏然出鞘,大喝一声,振臂急刺!
终南剑法素以击刺闻名,何况他在这柄奇形兵器的金透上,浸了二三十年,招法奇诡,功力深厚,这一含愤出手,自然倍见凌厉!右腕疾转,耀目金光,幻出天透影,急若骤雨疾如闪电,尽向梅三公子周身要,飞洒而去!
梅三公子适才并没全力施为,只因为这几个人自吹自擂,一再提及九大门派。他初涉江湖,何尝知道九大门派,到底是些何等样人,不过见他们以此自诩,量来总有些门道,是以存心掂掂他们的斤量。
这时一见范老三金透连绵使出,威势惊人,金透银弹果然名不无虚!心中微微一愣,可也不敢轻敌,身形疾退,左掌立即当直竖,右臂向外一圈。劲风飒然,绕体而生,佛门“般若神功”早已在他身前围起了一堵气墙!
金透银弹范老三一见自己金透出手,对方立时被后退,他此时怒火填膺,那识厉害?
还只当这自称天台派的浑小子,抵不住自己终南绝艺,一声冷哼,金透突然加劲。身形如风,势若雷奔猛的欺身急扑!
“去休!”
梅三公子待得范老三金透及,右手袍袖,急的着向外一抖!
“般若神功”陡然暴涨。这佛门降魔神功,威力何等强大,范老三只感扑到的身躯,碰上了一阵至柔之气,内中似乎含蕴着无上弹力。不心头大感震骇,难道这青年竟会内家罡气功夫?刚想藉着反弹之力,趁势后跃。
那知全身已被这股至柔之气住,犹若一堵铜墙,莫想挣扎分毫。倏忽之间,气体突然向外一崩,身不由己的被直震出去,金透也同时手飞出。
金透银弹,在终南一派之中,也是一的高手,经验老到。自知此时如果妄想运气抵御,内脏受震,势非立即遭受重伤不可。这样直飞出一丈来远,等到震力稍衰,才敢提气翻了一个筋斗,卸去劲道。
刚想跃落地面,无巧不巧,正值灯心和尚凌空扑出,两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再说追风剑客暴怒之下,不再拾取长剑,着于文娴剑光,双掌连环劈出,呼呼强风,势道劲乃!
于文娴长剑所化的一片银芒,竟吃他凌厉掌风,硬撞开去。紧随着人也乘机猛扑,趁虚急进!
于文娴一时不防,直被得连连后退,姑娘家谁个没有好胜之心?何况“六绍三娇”又岂是好与的人?
只见她柳眉一挑,娇哼了声,莲足轻顿,剑走轻灵,左拨右挑,硬把对方凌厉劲风,化解开去!
“杂道士,再接姑娘几剑!”
忽的剑法一变,尽是急攻招术,刹那之间,冷芒电掣,寒人,简直分不清剑招?
追风剑客虽然在功力上胜过三小姐,双掌如轮,足可应敌。但一个数十年剑术名家,一旦丢了长剑,和人家徒手相博,多少总会感觉到十分憋扭。
这时一见对方剑气陡盛,他以剑成名,自然认得厉害。眼看对方出手奇诡,不入常规,与普遍剑法,大异其趣,这敢情就是“玄女剑法”心中转处,双掌一封,人就向后暴退!
世秀才公孙庆关心三小姐安危,早已蓄势待发,一见追风剑客向自己身边退来了心中突然一动。
自己适才掌毙太白神翁门下弟子申福通,现在三小姐又惹翻了追风剑客,看来和华山派这段梁子,业已结上,不如先下手把此人除去,也可减少一个劲敌。想到这里,立时举手一掌“五手”倏然出手,就向追风剑客背心击去!
一退一进,两下都异常快速!
追风剑客暴退之际,猛觉有一股柔掌风,向自己后心袭来。时不我与,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嫌太慢。
身躯急转,功运右臂,手肘还没出,世秀才一掌业已印上肩头。“砰”的一声,击个正着。
追风剑客虽然运功抵御,但又怎当得世秀才全力一击?只觉肩骨一阵剧痛如裂,双足再也站立不稳,一声闷哼,人就往侧面冲出去了五六步,摇摇倒的撑住身形。
世秀才一击奏功,却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微觉血翻气浮!他目光锐利,眼看对方正在凝神调息,内伤似乎不轻,此时的追风剑客已无还手之力,只要自己随便一击,立时可把他击毙掌下!
此种良机,岂有放过?笑声中,身形一晃,掌先身后,迅向追风剑客扑去!身子堪堪扑到,只听追风剑客猛然大喝一声,身形急转,让开世秀才双掌直劲,一掌拦疾劈而出。
这一掌突然发难,不但来势迅速,而且世秀才做梦也想不到他有此一着,身子悬空,急忙一个筋斗,打横里翻出。依然没有避开,吃追风剑客掌势劈中股“扑”的一声,世秀才一团人影,被丢出一丈来远。
追风剑客这一掌可说是拼耗元气而发,虽然击中对方,但他自己也气力用尽,右肩疼痛加剧,眼前一阵金星直冒,人又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了几步。
自知负伤非轻,赶紧制住内脏伤势,不让它发作出来,左手迅捷的撕开衣襟,从怀中掏出华山派秘制伤药,很快的纳入口中,和津咽下。一面俯身用左手从地上拾起自己长剑,双目圆睁,看着世秀才,以防他欺身再上。
世秀才股上中了追风剑客一拳,虽无大碍,可也十分疼痛,蹒跚得立不直身子。心头一怒,正待奋力再击。
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起自庙外树上:“公孙先生,快请住手!”
语音方落,墙头上忽然出现一个苗条黑影,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黑衣少女!
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神,向庙内一扫,然后探手入怀,取出一面三寸来长的黑色小旗,向空中招展了几下,朗声说道:“教主有令,着于文娴、公孙庆立即回坛。”
三小姐于文娴、世秀才公孙庆一见那面小旗,立时躬身应“是”状极恭敬。
黑衣少女话一说完,双手收拾令旗,仍旧纳入怀中。笑盈盈的向两人躬身说道:“三小姐、公孙先生,婢子须回山复命,恕先走一步!”
说罢纤手一举,不见她晃肩点足,一个娇躯“刷”的向后倒飞出去,瞬息就走得没了踪影!
世秀才那敢怠慢,他眼珠一转向大家微一拱手,恻恻的笑道:“各位如有雅兴,六绍山随时候教,恕兄弟失陪!”他不顾众人回答,向三小姐说了声“请!”
于文娴微微一笑,低声的道:“公孙大叔你先请罢!”
于文娴却莲步细碎,姗姗的走近崔慧上官燕身边,轻声说道:“崔姐姐、上官小妹,妹子先走一步,你们有空,可到六绍山来玩,千万记住小妹名字!”
她说到这里,粉颈微抬,一双妙目,似无意,又似有意的向梅三公子瞟了一眼,盈盈浅笑,言又止!口中轻轻“嗯”了一声,香风乍起,芳纵顿杳,去得好快!
灯心和尚和金透银弹范老三两人,适才一招硬拼,内腑受震,经过一阵调息,业已复原。
这时见世秀才两人一走,也立时站起身来,拍着僧袍上的灰尘,一面说道:“哈哈!范老三,看来咱们也只好走了!”
追风剑客右肩中了世秀才一掌,差幸他内功较深,而且又服了华山派特制伤药,此时虽然还在隐隐作疼,但自己颜面攸关,犹自强作镇定,装成没事人一样。听灯心和尚一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大声笑道:“大师傅,鬼丑丁瞧到那面小黑旗,好像掉了魂似的,急匆匆就走,他不是被你的药念珠划破了掌心?竟会连解药都不要?”
不笑还好,这一笑.牵动右肩,又是一阵剧痛,不由直皱眉头。
灯心和尚闻言大声笑道:“出家人的念珠上,那会淬上剧毒,鬼丑丁接着一粒,那是一串念珠的顶端的一粒,头上略带棱角。贫僧是故意唬唬他的,以鬼丑丁老到经验,又岂会受骗?”
追风剑客听说世秀才并没中毒,心中似感失望“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梅三公子一拂之势,击退了金透银弹范老三之后,并没追出,回身走向上官燕身侧,望着崔慧问道:“慧妹,你可受了伤吗?”
崔慧嫣然一笑道:“没什么我方才不过内力不继,服了爷爷赐给我的伤药,早已好啦!”
于文娴走后,小姑娘上官燕也嚷着要走:“梅大哥,这几个人坏死啦!我们还是走罢!”
“嘿嘿!姓梅的,一年之后,老夫上天台山找你!”
金透银弹范老三,随手拾起金透,入鞘中,怒匆匆的掉头而去。灯心和尚,追风剑客也连忙相继跟出。
金透银弹这一怀忿而去,不但使天台山僧侣,应了一场浩劫,同时还引起了武林各门派之间无穷杀孽,此是后话。
两拨人都去了,沉寂的小神庙,立时显得异常冷落。
两支随风摇幌半明不灭的蜡烛,照着被击落的地青蚨,和十来具玄女教徒众尸体,越发增加森森的气氛!
梅三公子因崔慧真力消耗太过,尚须休养,而且时已深宵,在荒山中赶路,倒不如就在庙中耽搁一宵,明朝再走,当下就和两人说了,崔慧上官燕自无话说。
崔慧从身边取出“化骨丹”轻轻向十几具尸体上弹去,不多一会,全化成一滩黄水,然后用剑挖松泥土,盖到上面。
这时上官燕也把神案后面,拂拭干净,梅三公子却跑出庙门,引吭长啸了两声,片刻工夫,琥珀驹在前,另两匹川马在后,一齐由山坡下闻声奔来,拴到庙外一株大树之下,诸事停当,三人就在神案后盘膝养神。
一宵易过,第二天清晨,三人在山涧中胡乱洗了个脸,就顺着庙前山径,继续上路,刚走了一里路光景,蓦见一片树林面前的草地上,斜着一支明晃晃的长剑,被朝辉一照,十分耀眼!
“梅大哥,这里也有人动过手呢!”
上官燕小姑娘家,心中好奇,一抖缰绳,奔了过去,两足一蹬,娇小身躯,飞快的向右拗出,离地不远,顺手一抄,把那口长剑,从地上拔起,纤一,勒缰回马,跑了回来,口中说道:“梅大哥、崔姐组,你们瞧这口剑寒光闪闪,真还不错呢!”
说着喜孜孜的递过长剑,一面又道:“它比我自己这口要好得多,唉!真可惜,没有剑匣!”
梅三公子接过长剑,略一拂拭,果然寒光湛湛,的确是一口百炼金钢的上好长剑,也就笑道:“小妹子,你觉得趁手,我们出山之后,去配上个剑匣就是了。”
说着正要伸手把剑递还给她。蓦然瞥见剑身上似乎还镌着几个蝇头小字。再一细瞧,剑身上刻着的,竟然是“追风剑客”四个篆字。
这剑是追风剑客的!他怎会把剑丢了?
梅三公子感到十分惊奇,一个以剑术出名的剑客,居然会弃剑不顾而去,他顺手把剑还给上官燕,回头说道:“慧妹我们下去瞧瞧!”
三人下马之后,梅三公子略一打量,这一带,茂草及径,靠近林边,却有两丈方圆,被人践踏得歪歪倒倒,十分零,显然有人在这里展开过一场烈拼斗!
上官燕东瞧西瞧,突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大滩血迹,不由叫了起来:“血!梅大哥,这里还有一大滩血!”
这更证明经过了一场拼斗之后,其中有一个人负伤血,而且这血迹点点滴滴,一路洒入林中,敢情那负伤的人,自知不敌,才向林中奔去!
江湖上不是有一句“逢林莫追”的成语吗?这是因为树林之中,较为黑暗,且多隐蔽,你如果追敌深入,易遭人家暗算,是以负伤的人,只要逃入林中便算有了保障,何况这深山之中,久无人迹,森林里面杂草丛生,藤蔓结,幽暗,不见天。
三人循着血迹,走不多远,只见在一株大树虬边上,倒卧着一个人影!
“梅哥哥,那人没有救了?我们快去瞧瞧!”
崔慧身上带着爷爷岳麓老人赐给她的特制伤药,话声出口,一个箭步,窜了过去。身子落地,猛觉此人好生眼,口中咦道:“噫!这不是追风剑客?”
“追风剑客!”
梅三公子惊奇得重复了一句,走上几步,俯身一瞧,那不是追风剑客是谁?他侧身倒卧在血泊之中,右胁口,各中了一剑,早已气绝多时。
追风剑客华山派一代剑术名手,剑法武功,全都不弱,居然被仇家追杀在森林之中?他仇家的武功,一定十分了得,如果不是他方才中了世秀才一掌,凭他的身手,当也不致暴尸旷野。
唉!江湖上结怨寻仇,互相杀戳,了无已时,良可慨叹!
梅三公子瞧到追风剑客的尸体,心情十分沉重,不由剑眉微皱,徐徐的道:“慧妹,我们给他埋了罢,免他暴骨深山,也是一件好事。”
崔慧点头应好,忽见上官燕手上,还执着一支寒森森的长剑,那正是追风剑客之物,瞧她似乎爱不释手,反正追风剑客人已经死了,这剑燕妹妹留下不就得了吗?想到这里,就俯身从追风剑客背上,解下剑匣,递给了上官燕,口中说道:“燕妹妹,这剑匣你收起来罢!”
梅三公子心中虽然不以为善,但崔慧话已出口,也就不便再说。三个人一齐动手,转眼工夫,便挖了一个大坑,把追风剑客尸体埋好。
梅三公子刚直起来,蓦一抬头,瞥见离地一丈来高的树身上,被人用剑削下了一大片,上面还有字迹?
敢情大家只顾寻路,没往上瞧,那还是蘸着血水写的:“杀追风剑客者,天台梅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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