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的横空出世
1947年7月,民人解放军转⼊战略反攻,晋绥、晋察冀、晋冀鲁豫解放区逐渐连成一片。原来在各解放区使用的不同货币,现在都涌⼊了统一的解放区市场中。于是,就产生了许多“货币的烦恼”在统一的解放区內,走出几百里甚至几十里地之外,就要换用另一种货币。
当时负责华北地区财经工作的董必武,就亲⾝经历了这样的⿇烦。他从延安出发,来到了晋察冀据地考察。一路上走得又饥又渴,他便与夫人、孩子停靠在路边大槐树下歇息。随⾝带的⼲粮都吃光了,警卫员跑到村中小杂货铺子里想买几个烧饼和烤红薯。谁知到了付款时,居然出了问题。
卖烧饼的接过钱来一看,不认识是哪里的钱,警卫员不得不解释这是陕甘宁解放区的边币。卖烧饼的人拿着钱·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还是退回来说:“不行,这钱我们这里不花!”原来当地只用晋察冀解放区的货币,别的钱一概不用!
警卫员无奈,拿着钱到附近的一家公营机关商店里去换,机关商店的售货员也不给换,态度坚决地回答:“晋察冀地区只认晋察冀边币,其他的钱票都不认,我收了你的钱也是⽩作废,谁能⼲那傻事?”
这时,董必武的夫人对警卫员说:“你不用着急!我随⾝带着一块给孩子们用的布料,你就拿它去和人家以货换货吧!我想,用这块布料换几个烧饼是⾜够的!”【13】堂堂的⾰命元老董必武,被货币问题得只能用布料换烧饼充饥。
当时,解放区的金融系统各自为政,不仅货币不统一,还互相征税,搞贸易保护。有的解放区为了降低贸易逆差,甚至提⾼本地特产的价格,拒绝其他解放区的商品⼊境。
山东据地拥有最“強势”的海盐,发行的北海币最坚;晋冀鲁豫的冀钞次之;西北地区因为物资最为缺乏,需要大量进口,发行的西北农币最弱。结果出现了晋冀豫抵制山东的海盐,冀南扣押冀中订购的煤炭等混现象。
董必武在1947年底向央中汇报时,严肃批评了各地“互相建筑关税壁垒,各区票币互相庒抑抵制,商业上互相竞争,互相擦摩,忘记了对敌”
统一解放区的财经工作,成立全解放区的行银,发行国全统一使用的货币,这已成为刻不容缓的大事。再不统一货币,等到京北解放,各路大军拿着各自的钞票,涌⼊京北使用,市场必然作一团。
要发行统一货币,有两种选择,一是借鉴苏联1947年的货币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以新币换旧币,实行差别兑换,新旧币以1:10兑换,此时持有旧币越多贬值越大,乘机剥夺一部分人的货币财富,庒缩货币流通量,达到实现货币稳定的目的。
其实,蒋介石抗战后接收沦陷区时,搞的法币以1:200收兑伪币,苏联用新币以1:10兑换旧币,都是在掠夺旧币持有人的财富。同样的道理,国美迫民人币升值,相对于美元资产际国购买力不变的情况下,假如1:7的美元兑换民人币的比值突然变成了1:6,这就相当于民人币“以旧换新”在升值的那一时刻,民人币的“新币”以6:7的比价“取代”了“旧币”其结果必然是“旧币”持有人的财富流失!这就是民人币升值是对外“名义升值”对內购买力实际贬值的道理。
南汉宸从保护民人利益的角度出发,认为国中不适合模仿苏联的货币改⾰政策。
另一种选择是先合并简化各个解放区发行的货币,等物价和货币稳定后,再发行新币。同时,考虑到国民币制改⾰的负面影响,要让老百姓了解,共产实行的是统一货币,不是货币改⾰,与国民搞的完全不一样。国民的币制改⾰是以更严重的通货膨为手段,来掠夺民人财富,其结果是物价飞涨,民怨鼎沸,经济走向崩溃。而货币统一,是为了简化和巩固解放区的货币制度,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和商品流,完全是从民人的利益出发的。
1948年12月1⽇,国中 民人 行银在河北省石家庄市宣告成立,南汉宸任总经理,并从即⽇起发行国中 民人 行银钞票“民人币”
为了在货币统一的过程中不损害民人群众的利益,府政采取了“固定比价,混合流通,逐步收回,负责到底”的方针,逐步收回了各解放区发行的货币。
府政据各解放区的物价⽔平,规定了民人币与各解放区货币的合理比价,并停止了各地区货币的发行,要求各地行银按照规定比价逐步收回。这样,原来各自为政的地区之间的经济关系得到迅速调整。民人币的出现大大方便了市场流通。
为了消除老百姓担心手中持有的解放区的货币来不及兑换而作废的疑虑,府政保证不但对民人 行银的新币负责,而且对所有解放区行银过去发行的旧币负责。以后,府政不但对抗⽇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发行的货币负责收回,而且对土地⾰命时期发行的货币、期票、公债也按合理的比价收回。充分保障了民人的利益不受损失,从而建立起民人币在社会中的信用。
到华中 民人共和国成立前夕,府政通过行银业务、财政征收、贸易回笼等方式,陆续收回了关內各解放区发行的货币,为国中的货币统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成功地避免了各解放区货币闹京城的象。
1950年,国內经济形势稳定后,开始回收东北货币。主持东北工作的⾼岗想搞立独,曾授意东北行银行长提出保留东北币,南汉宸当面质问⾼岗是何企图,⾼岗只得作罢。
至此,自1911年以来,国中第一次实现了国全货币的真正统一。过去近40年间,国中“货币割据”问题被彻底清除。
除了在解放区內部逐渐统一外,为了保证民人币的流通,府政昅取在据地驱逐法币的“排毒”经验,对民人币流通域內的金圆券、外币和金银采取不同的“排毒”措施:首先是坚决肃清法币和金圆券,这是恶通货膨的罪魁祸首,必须坚决肃清,为民人币占领市场铺平道路。
其次是实行外汇管理。取消外国行银的货币发行权,噤止外币流通,实施外汇统一管理。外汇、外币均须存⼊国中 行银,噤止买卖或转让,由家国 行银统一经营。
再次是严噤金银流通。恶通货膨造成金银在市场上计价流通,并成为金融投机的主要对象,也是民人币占领市场的主要障°。府政严噤金银流通,规定金银买卖与兑换,统一由家国 行银 理办,私下买卖和计价行使属于违法行为。对于民人手中的金银,以适当的价格进行收兑,逐步将金银集中到家国 行银,用作际国储备。
然而,民人币刚发行时,只能解决统一国全货币的问题,还来不及解决货币的稳定问题。1949年是解放战争取得全面胜利的一年,财政支出猛增,不得不大量发行民人币来弥补⾚字,通货膨难以避免。这一年中,曾多次出现程度不等的通货膨。
通货膨与投机势力好比火与风的关系,无风之火不⾜为患,而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则通货膨将立刻升级!对抗通货膨的核心工作,就是打击投机势力。
在国中的经济中心海上,府政与投机势力上演了一场大规模的物价争夺战。府政在通货膨的阵痛中,最终搞定了投机玩家,实现了民人币和物价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