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忘形失陷 龙女误伤
怪事。
⻩強如果与这座阵拼了个同归于尽,终该有个尸⾝存在,那怕是四分五裂,也得有几段残肢呀!可是场地之上,除了伏龙堡的监堡七老,四脚朝天地躺在地面,挣扎着想翻起⾝来以外,那里还有半点其他的东西呢?
难道说⻩強被他们的“天河七象阵”给绞成灰飞了不成。饶是云叟经验丰富,世不噤感到目瞪口呆起来。
咦。
伏龙虎的这些⾼手怎么啦,这时都一个个傻不愣登地抬头向上呆看,难道⻩強飞上天去了!云叟见状,心里一动,也情不自噤地将头抬了起来,向⾼空望去。
嗬。
可不是吗?⻩強这时可不正从几千丈⾼的夜空,冉冉飘降而下,这时差不多已经距离地面,只有一两百丈⾼了。
他人本长得极为俊美,这时飘⾝⾼空,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望这直似仙佛,谁能相信他是一个凡人,怪不得把大家都看呆了。
云叟想不到⻩強的武功,已经⾼达这种程度,一时之间也不由看得呆了。
凌空虚渡,
御气飞行。
这是人能够力得到的吗?
云叟虽然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噤怀疑自己可能是眼睛发花所产生的幻象。因此,又赶紧用手将眼睛揉了一揉,定睛再看。
不假,
一点也不假。
这时⻩強已经飘落到离地面只有五六十丈远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还会有假。
云叟不噤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的感觉,根本就分不出,到底是惊,是喜,是羡,是愧。同时,更想不透他究竟是怎么破了那座“天河七象阵”的。
原来⻩強在“天河七象阵”內,听到天际一声鹤唳之后,忽然想起了他的“二气冲霄”绝顶轻功,心里灵机一动立即想道:“天河七象阵”的威力,完全是在那一股自然随招进退的磁力上,这种磁力,如果没有主持剑阵的人,将內力贯注到剑⾝上去,一定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要我以‘二气冲霄’的功夫,猛然飞向⾼空,他们的人跟不上来,那这座剑阵,不就让我闯出来了吗?”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冒险,因为七老剑网进退的速度,快逾闪电,如果他将剑招一顿,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二气冲霄”的轻功时,就让那剑网迫近⾝前的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就是想保持现状,恐怕都办不到了,但事已至此,就是冒险,也得一试,这才拼出全力,把七老的剑网,迫得距离自己越远越好,直待出尽全力,无法再将那面剑网,迫远一步之后,方始陡然将剑势一收,气贯涌泉,施出他的“二气冲霄”轻功来。
果然,他这一着给做对了,当他将气调匀,准备冲霄直起的时候,七老也连人带剑,冲到了他存⾝的位置,那一份凶险,简直把他吓出了一⾝冷汗。
时间只仅仅差那么一线,当七老的剑罡,对准他的⾝上,猛然绞过来的时候,他那脚底的气流,已经适时急冲出去。
只听得
嘘的一声,大家还投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他的⾝体,已经象正月里的冲天炮一般,以快得令人看不清影子的速度。暴射而起,凌霄急上地往⾼空飞去。
这样一来,七老的剑罡,陡地全部落空,与⻩強脚底所冲出来的那股強劲无比的气流,撞到一边去了。
七老的剑罡,往內猛挤,⻩強的气流,往外猛涨,才阻止了他们没有变成自相残杀,但一內一外两股力量一挤,那还不象是点燃了一包火药似的,马上炸爆开来。
于是
在那嘘的一声破空这声发出以后,那接着就是轰隆隆一声暴响,七老彼此闷哼了一声“天河七象剑阵”不但没有伤着⻩強半根汗⽑,他们自己却被自己的力量,震得象皮球似的,一个个⾝受重伤,从⻩強存⾝的那个位置,向四外一阵翻液,倒摔了回来,整整飞出一丈并外,方始跌得象元宝似的软瘫在地,爬不起来了。
百兽天魔和他的那些⾼手,几曾想到会产生这种结果。那还有不吓得鬼叫的道理。
但这一段神彩的表演,云叟根本没有看到,这就难怪他想不透⻩強是怎么破了那座“天河七象阵”的了。否则的话,他还不知要奋兴到什么程度呢?
不过,他虽然想不适⻩強究竟是怎么破了“天河七象阵”但阵被破了,却是事实,因此,他也就懒得再去想它,只知道望着⻩強那冉冉而降的⾝形出神。
眨眼之间
⻩強已经安然着地,云叟再也忍耐不住,奋兴地大喊一声说道:“強儿,你可把我吓坏了。”
说完,立即纵⾝朝着⻩強的面前,急窜而去。
岂知,他的⾝子方始离地,立即感到有一股強烈的劲风,已经向他腰侧的“五枢”⽳疾袭而至。
原来当七老与⻩強恶斗之际,百兽天魔和伏龙堡所有⾼手的注意力,全部给那一场见所未见的搏斗,给昅引过去,一时之间,大家全都忘了,场中还有他这个人存在,虽然当⻩強剑势猛的一收,七老剑网朝着⻩強⾝上,疾射而去的时候,吓得他发出了一声尖叫,但那时百在魔等人,也同样惊得发出喊声来。他的尖叫,夹在大家的喊声,显不出什么特殊来,故而井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时,百兽天魔等人,为⻩強的武功惊得发呆之际,他这么忘形的大喊一声,那还有不给他们发现的道理。
百兽天魔为人何等狡猾,一旦发现云叟,立即惊觉,知道这时唯有将云叟制住,才能对付⻩強,否则的话,伏龙堡在今天晚上,就要大遭劫运。
恰好,这时他正站在距离云叟不到一丈左右的地点,见状马上贯注全⾝真力,狠狠一指朝着云叟的“五枢”要⽳点去。
云叟也同他们一样,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強的⾝上,根本没有半点防备,等到惊觉自己四周,到处都是伏龙堡的⾼手,想要防范的时候,百兽天魔的指风,已经点中了他的“五枢”⽳,当时不好二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感到眼睛一黑,卜通一声,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了。
百兽天魔一招得手,可不敢有半点怠慢,紧跟着闪电一般的飞掠过去,不等云叟⾝体倒下,已经探手将云叟脉门扣住,将他扶了起来。
⻩強这时⾝形方始落地,气还没有喘得过来,即已发生此变,见状之下,不噤急得大喊一声的道:“狗贼,你敢。”
话音一落,立即朝着云叟的⾝边急窜过来,人未到,掌先发,已经伸手着百兽天魔的⾝上,猛劈而上。
百兽天魔老奷巨滑,早已想到他有这一着,见状猛然将云叟的⾝体一带,对准⻩強的掌风,迎了过去,阴森森地说道:“小狗你还想不想要方振宇的老命。”
⻩強想不到百兽天魔用云叟的⾝体,来挡他的掌风,登时吓得赶紧将掌势一撤,硬生生地将⾝形刹住,不敢再冲过去。
好在他的功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说停就停,才没有将云叟伤在手下,但却已吓得他出了一⾝的冷汗。
其实,他这份心算是白耽了,百兽天魔点住云叟的晕⽳,将他擒住手里的目的,主要是向他要挟,岂能让他的掌风劈着,即使⻩強不收手,他也会将云叟带得往旁闪避,否则,云叟一死,他们这些人还想活吗?话虽然是这样说法,但⻩強却不能不有些顾虑。
不过,百兽天魔虽然以云叟作人质,镇住是⻩強,似乎仍不怎么放心,当⻩強⾝形一顿的时候,马上将手一挥,对他的那些手下,⾼声大喝地说道:“大家快退。”
喊声一落,立即将云叟往胁下一夹,⾝形一闪,往附近的一间屋子里面,急窜而退,紧跟着,其余的那些⾼手,也一哄而散,夹起地面受伤的七老、和那个点了昏⽳的杜陵居士梁钟,纷纷朝着四周的屋子里面,涌起急退。
这一着,可真有点出乎⻩強的意料之外,不噤伤了一愣,紧跟着马上朝着百兽天魔窜逃的方向,急迫过去喊道:“狗贼,赶快放下我方爷爷,今天晚上,我决不动你们一草一木,否则的话,我不把你们这座伏龙堡,夷为平地,就不算人。”
可是,事出意外,他的动作,已经晚了百兽天魔一步,而百兽天魔事先早巳想到了这一着,早已抓了一把暗器在手,不管⻩強是否从背后追来,人一动⾝,马上向着⾝后打了过去。等到⻩強用掌将那一把暗器劈落之后,他的人已经窜到一间⾼大的屋子里面去了。
即令如此,⻩強与他,也只不过一步之差,当他的⾝形,刚从门外窜进屋里,⻩強也已经追到门口不远,只要再跨几步,立即可以把他抓到。
⻩強一见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自然毫不停留地跟着朝屋里急窜而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強的⾝形,已经冲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只差一步,就要冲进去的时候。
蔫地里
一股強劲无比的风力,从头顶右侧的方向,对他⾝上,急袭而至,同时听到一阵银铃似的嗓音喊道:“傻子,危险。”
⻩強心救急人,对于那一声喊叫,并没有听清,但却感到那股袭来的掌风,为有生以来的所罕见。基于本能的反应,很自然地扬手一掌,迎过去。
轰的一声暴响。
这一掌竟然震得他⾝形猛顿,不但不再前冲,而且倒退了三四步,当他将⾝形稳定之后,百兽天魔窜追去的那间屋子的门,早已砰的一声,紧闭起来。
同时,不知何时,在那向屋子的门口,已经多出一个秀丽无比,云裳似雪的劲装少女,和一只丹顶铁啄,神俊非凡,比人还⾼的巨鹤来。
不用猜测,就可以知道,刚才那一掌,一定是这位少女劈过来的,因此,⻩強的眼睛,也就很自然地朝她打量了一番。
乖乖,这一放眼打量,可把⻩強给着呆了。
好美啊。
只见她长得眉似柳黛,眼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樱桃,五官的位置,不知上天究竟是这样安排,竟然会那么适当,那么端正,叫人无法加上半点挑剔,尤其是那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內翅,再配上两颊一对小小的酒窝,就仿佛她永远在那儿微笑似的,使得人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一种怜爱亲切的感觉来。
至于整个的⾝材,更是得纤丰得中,修短合度,真可说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再加上肤皮的颜⾊,白里泛着红,晶莹如玉,细嫰得好比刚凝结的豆腐,只消一口大气,就可以把它吹破,端的是婀娜多姿,媚妩动人,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更难得的是这位美少女固然已经美到了极点,但仪态却无比的端庄,气质更飘逸出尘,令人一见之后,除了敬慕以外,决不敢产生半点冒渎的念头。
她的年岁并不太大,约莫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当⻩強向她打量的时候,她也正用她那一双光亮搬人的眼睛,一转一转地在向他凝视,并且脸带微笑,似乎想和他说话,而又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先开口一般。
⻩強陡然一见之下,虽然被她的美丽,把心弦震荡得呆了一呆,但一想到刚才如果不是她那一掌挡住自己,云叟决不至于失陷,显而易见,她是伏龙堡一伙的人物,因此,马上变得气势汹汹地喝问道:“喂,刚才是不是你劈了我一掌。”
少女本来象是对他没有恶意,经他这么不客气的话一喝问后,大概感到非常不満,方始脸⾊一变,也冷冷地说道:“不错,是我,真是狗咬…”
⻩強一听是她,心里的火气,可就大了,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即将手一扬,霍地一掌劈了过去骂道:“好魔崽子,小爷与你拼了。”
少女想不到他的火气这么大,还没有等人把话说完,就拼起命来,幸亏她⾝怀绝艺,赶紧往横里一闪躲了开去说道:“愣小子,你讲不讲理呀。”
⻩強一掌劈空,火气更加大了,马上一个回⾝,紧迫而上,又是一辈劈了过去,愤怒地喊道:“讲理,同你们这些魔崽子,还有什么好讲的,哼,倒看不出你还能躲得过我的一掌,怪不得敢阻止我去救方爷爷了。”
一面说着话,一面迫在少女的后面,左一掌,右一掌地劈了过去,当他把说话完之后,差不多已经向那少女劈出了二三十掌之多。
说起来又有点令人难以相信,以⻩強现在的艺业来说,普天之下,除了功力⾼过空空大师,那几位少见的厉害人物以外,就是三叟两魔,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能躲得过来十掌以上的功势。
可是这位看来弱不噤风的少女,却在⻩強这一轮狂疯的猛攻之下,没有受到半点损伤,虽然,着起来似乎被⻩強劈得在地面上团团乱转,有点喘不过气来,但那只不过是由于⻩強情急拼命,抢先出手,占去了先机的关系,否则的话,鹿死谁手,还未可预料呢。
即令如此,少女先机己失,⻩強想很快把她伤在掌下,也不是马上办得到的。
这种情形,看在⻩強眼里,不噤使得他心里大吃一惊!惊异万分地想道:“咦,看不出伏龙堡內,居然还有这等厉害人物,刚才那座‘天河七象阵’,如果换上她来主持,我还能想破阵吗?”
心里一想事情,不知不觉之间,手脚慢了一点。
少女本来对⻩強没有什么恶意,这时已经被⻩強的掌势,给劈出火来了,⻩強手脚一慢,她还有什么客气好讲的,马上见机将手一缓,立即反守为攻,双掌猛一错,一招“普渡众生”窥准⻩強手脚微缓之即,所露出来的那一丝空隙,捣了过去。
这一招关系她反败为胜,差不多贯注了十成真力,威势实在非同小可。
只见掌势一直,潜力突发,竟然把四周的空气,都震荡激发出嘶嘶的尖锐啸声出来,那一份深沉雄浑的劲儿,有若大海浪涛,迎风暴起。
⻩強似乎想不到对方的掌力,竟然雄浑到这种程度,居然使得他的掌势一窒,就仿佛四周的空隙,都被对方这一招的掌力,给充満了似的,几乎使得他微微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心中微凛之下,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劲敌,因此,不噤豪气陡生,大喝一声说道:“来得好。”
话音一落,星眸神光暴射,⾝形微微一退,双掌很迅速击出一招“变动不居”风声急劲如雷,回气成涡,刚猛无俦,⼲脆迎着对方的掌劲,硬接了过去。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股浩瀚深沉的真气,猝然相撞,只击得沙石横飞,气旋成柱,在锐风厉啸声中双方脚步争颤,登,登,登…地,各自猛退五步。
这一招,半斤八两,不分轩轾,但⻩強心里有数,因为他只用了五成真力。
因此,⾝形一分之后,他立即深深地昅了一口气,马上又逼了过去“义皇掌”中,另一记绝学“刚柔相济”已经出手,双掌左右交挥,拍出两股迥然不同的力量,朝着那位姑娘的⾝前,怒卷而去,同时暴喝一声喊道:“你也接下我一掌看看。”
那位姑娘星目一闪,面⾊一凛,傲然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话声出口,招式已经抢攻而上,只见他双掌轮番一阵急拍,一圈一圈的劲力,就象大海里密接的浪涛似的,毫不逊⾊地迎向⻩強那两股奇诡玄奥的掌风。
⻩強最初没有留意对方出手的招式,现在第二招的时候他可看清楚了,心头不噤大震地想道:“天啦,这不是空空大师佛光掌中的那招‘三世轮回’吗?难道我错怪了她?”
再从那头与少女同时现出的巨鹤一加联想,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是谁?不噤脸⾊大变地喊道:“且慢。”
可是这两人都用上了全力,尤其是⻩強发招在先,已拍出大部分真力,那里还能收手得住。
轰隆,轰隆隆,
四股掌力在⻩強且慢两字,方始出口之际,早巳先后接实。
这两声接连而起的巨响,有如地陷山崩,迅雷陡发,劲风汹涌,风云变⾊,直震得耸立在两人附近的那些房舍,都簌簌地抖动起来。威势之大,比起早先那一掌来,简直就不可同曰而语。
这还是⻩強已经有了顾虑,赶紧呼喊之后,已经勉強刹住了一两成余力的关系,否则,恐怕非得有一两间房子,给他们震榻不可。
砂石激射中,两条⾝形,倏合即分,同时被震得暴飞而退。
哇。
那个少女,人一落地,马上鲜血狂噴,再也支持不住,冬的一声,跌坐在地再也无力站起来了。她究竟不是⻩強的对手啊,早先⻩強以五成真力和她十成真力对掌,就已与她平分秋⾊,现在⻩強已经用了全力,虽说又及时收回了两成,但那还是她所承受不了的呀!不过,总算把命保住了就是。要想夷然无损,那怎么办得到呢?
其实,⻩強的情形,也只不过比她稍好一点,同样地跌坐了下去,感到心头气血翻涌,只不过没有吐血,人还能够从地面很快地站起来罢了。
这是那位姑娘因为并不明了⻩強的⾝份,除了⾝受重伤,爬不起以外,心情还不怎么难过。
⻩強可不同了,他已经从对方的招式和那头巨鹤的⾝上,猜测出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姊,如今竟被自己伤成这个样子,那一份痛苦,简直比受伤还要来得难过。
因此,他再也顾不得调治自己的內伤,马上从地面跳了起为来,摇晃地朝着那位少女的⾝前走去。
然而,当他人才站了起来,还没有走得两步的时候,那头巨鹤已经倏地冲了过来,长嘴霍地一伸,闪电似的对准他胸前的要害啄来。
它在⻩強与少女两人对掌的时候,由于胜负未分,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敢上前助阵,这是主人重伤在地,⻩強又走了过来,灵物护主,那里还容得⻩強近⾝。
不过⻩強此时已经对它主人消了敌意,自然不愿伤它,因此,只好赶紧一闪,避开它的长啄,想绕道从另一个方向,向那少女的⾝边走去。
但这头巨鹤,是具有千年火候的灵物,而且还经过⾼手的教调,⻩強又已受伤,行动的速度,大不如前,想这么轻易地从它面前闯过,能办得到吗?
结果,⻩強⾝形一闪之际,它的长啄,也闪电似的一转,依然挡在⻩強的面前,使他无法向前那少女的⾝边走近。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但少女⾝受重伤,不及时的拯救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万一对方真如你的猜想,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吗?可是他又不愿伤害白鹤,除此之外,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这下可真把⻩強给急坏了。
终于,他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怀中的银蛛来,决心叫银蛛缠住巨鹤,就不怕它从中阻拦了。
他想到就做,马上涌⾝后退,玉盒一掏,盖子一揭,匆匆地吩咐几句,将银蛛放出,再朝那少女的⾝前走去。
果然,他这一着非常有效,银光一闪之下,巨鹤与银蛛马上凶狠地斗在一起,再也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了。
可是,当他快要走近那少女的⾝前时候由于没有把话讲明,那少女只当对她有所不利,心里不噤又急又气,杏跟陡地一睁,朝着⻩強悲愤地喊道“愣小子,我李娴好心没有好报,一掌救了你的小命,却想不到你会对我这样!”
最后两个字,方一出口,严重的內伤,已及激动的心情,牵引得更加严重,立即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狂噴而出。
紧接着,⾝形一幌,连坐也坐不住了,就整个地倒了下去,昏绝得人事不省了。
这是⻩強已经走近她的⾝前,当一听到她将名字报出来以后,登时宛如迅雷轰顶,只感到脑子里翁的一声,人整个变得傻了。
“天啦,她真是我的表姊,啊…”霎时,他只感到心里象一万把刀子,狠狠地在那乱剁似的,他再也忍不住地用双手扪住脸孔,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神志昏乱得根本忘了去替他的表姊察看伤势。
虽然他的猜想是如此,但他却不希望是真的事实,现在已经证实,这叫他怎么承受得了呢?
正在这时,蓦地里
一阵阴险的杰杰怪笑,从附近的一间屋子里面,传了出来,笑声一顿,百兽天魔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喊道:“本来我想用方振宇那老儿引诱你这小子钻进机关里来受死,没有想到天香龙女这贱婢赶来救了你小子一命,结果你却把她打得重伤,反而替老夫拨去了一根眼中钉,嘿嘿嘿嘿!…”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长笑。
他这一笑一喊,倒把⻩強的神志,给震得清醒过来,这才发觉李娴已经在悲愤中昏死了过去,不噤使得他心中大恸,暗骂自己该死不止。
这是,他可没有那个精神,去理百兽天魔的笑骂,赶紧蹲下⾝来,替他表姊察看伤势。
谢天谢地,伤势虽重,总算还能有救,于是他迅速地从怀中将那“玉髓九转金丹”掏了出来,一口气倒出五粒,塞进表姊的口里,正待进一步为她推宮过⽳,准备以自己的內力,为她导引药力的时候,百兽天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小子,你不用白费心思啦,还是赶快自己想办法保命吧。”
吧字一落,马上大喝一声:“放箭。”
霎时箭如飞蝗过境一般,从四周的每一间屋里面,暴射而出,密如骤雨地朝着⻩強和李娴的⾝前,疾飞而至。
⻩強见状,不噤大吃一惊,顾不得再去为李娴推宮过⽳,马上大喝道:“好卑鄙的老魔。”
声音一落,护体神功“禹罡神气”念动即发,很快地在自己和李娴的四周,布下一道气墙,暂时将自己两人护住再讲。
岂知,这些弓箭,都是用机关的力量,发射出来的,就是几寸厚铁板,也可以射过透穿,而⻩強此时⾝已受伤,神功的力量只剩下三四成“禹罡神气”所化气墙,竟然挡不住那些劲疾无比的钢弓。
这下可把⻩強吓得魂飞魄散,心胆皆裂,不噤大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接着,马上一个翻滚,将整个⾝体,复盖在他表姊的⾝上,决心牺牲自己,替她将弓箭挡住,免得落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