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
前言:上次曾刊载有关倪匡和金庸先生打⿇将遇鬼的故事,这篇也和打⿇将有关,只是加上了厕所。一般在厕所或厨房都很容易遇到鬼!或许这些地方较为吧!尤其是马桶,很多小说或电影都是如此演的!在马桶里有颗⾎淋淋的人头对着你笑,或者有只手从马桶里伸出来,再不然就是厕所的镜子有鬼影啊,⽔笼头打开会有⾎⽔流出来啊,反正,在厕所有太多的鬼故事可以写了,而以下这一篇也是如此!
三个人都开始不耐烦─阿唐进厕所去太久了!虽然说已连续打了三十二圈,大家都很疲倦,但假期连续几天,讲好了,至少九十六圈,才打了三分之一,而且“战况”烈,⾼xdx嘲迭起,筹码在四个人的面前移来转去,胜负难分,三十二圈之后,稍事休息,人人都斗志⾼昂,恨不得再立刻投⼊“场战”阿唐却抚着肚子说肚痛,进了厕所。
进厕所是常事,人有三急,没有人可以不进厕所的,可是他进去太久,至少有二十分钟了吧!三个人坐在⿇将桌旁,把摊在桌上的⿇将牌,了又,叠了再推倒,也不知多少次了。⿇将桌的一边空着,那是阿唐的位置。阿唐的对家首先耐不住,抓起一张牌来,桌上用力敲着,发出“啪啪”的声音,听来响亮而刺耳,他大声叫:“阿唐,别赖在厕所不出来,三个人等你一个”厕所中传来了阿唐的答应声,声音听来有点怪,闷闷的,倒像是他一面回答,一面正在用力做些什么别的事:“就快好了,就快好了!”他们打牌的地方,是一层相当残旧的四层⾼楼房。在飞速发展的城市中,这种旧楼,已经很少见了。旧得唯一的前途,就是等候拆建了。而这幢房子,也的确准备拆除了,上下四层,除了底层还有一家杂货在营业之外,也只有三楼这一层,有他们四个人在打牌,阿唐的一个长辈是这一层的承租人,阿唐提议的:要打牌,到那层楼去,地方宽敞,又没有人来打扰,随便我们拆天拆地。其余三个人来到一看,果然是一打牌的理想所在,于是才有了“长期抗战”的行动。
像那样的旧式楼房,內部结构有一个特点,厨房和厕所,都在另一端,若是面积大,和主要的厅堂,隔得也就相当远!正因为这样,所以虽然三个人都觉得阿唐的声音有点怪,但总以为那是从十多公尺外传来的,又隔着厕所的木门,所以并不在意。
又过了三分钟,阿唐的对家脾气,再度⾼声叫:“阿唐,你出不出来?”
阿唐的回答,听来有点气:“这就来,这就…。”听来,像是他没有说完,接着,就是哗哗啦啦的一阵⽔声,旧式的厕所,⽔箱放置得相当⾼,所以冲厕的⽔声也就格外响。对家闷哼了一声,他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通向厕所的走廊,他伸长脖子,看到阿唐有点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了,好像还在气。
阿唐坐了下来,早已等急了的三个人,自然立即开始行动,打⿇将的步骤是固定的:牌、叠牌、抓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牌上,⿇将牌这种游戏,带合参加者的乐趣,几乎无穷无尽,能令参加者全心全意沉浸其中。
所以,自阿唐从厕所中出来之后,究竟过了多久,才被人注意到他的脸⾊不对,没有人说得上来,首先注意的是阿唐的上家,由于接连打了两张牌,阿唐都犹豫着,决不定是要还是不要,他才向阿唐望了一眼。桌上的⿇将灯庒得很低,所以阿唐的脸⾊,在灯光之下,这也就使他异常的脸⾊,看来格外惨⽩。上家吃了一惊:“阿唐,你脸⾊怎么那样难看,没事吧!”
当中隔着灯,对家要注意阿唐的脸面更不容易,他咕哝了一句:“三十多圈牌打下来,脸无人⾊,那是一定的了!”
而这时,下家向阿唐看了一眼,也觉得不对,把灯托⾼了一了些。他们在打的那副⿇将牌,恰好又是碧绿⾊的,反在阿唐的脸上,惨⽩之中,还有一层浅浅的惨绿,看了令人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下家伸手,想去按阿唐的额头,那是看到了旁人⾝体不适的象征之后,十分自然的举动。可是阿唐却闪了一闪,没让下家的手碰到他。
三个人都停下手,看看阿唐,没有人说话,又正当深夜,静得出奇,所以,阿唐呑咽口⽔的声音,听来也相当刺耳,他一面咽着口⽔,一面现出十分惊骇的神情回头去看。他⾝后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处,是厨房和厕所,他刚才到厕所去了很久,就从那%走中走过来,走廊中并没有灯,窄窄的,看来暗的一条,看起来也就十分怪异,使人感到寒意。
对家又有点不耐烦:“快打牌!天都快亮了,别自己吓自己…”
上家和下家也不由自主咽着口⽔,阿唐又回头看了一眼,忽然道:“不是吓你们…有谁要上厕所…最好别去…忍一忍…或是下楼去…”
阿唐那几句话,说来声音发颤,想是他心中有着极大的恐惧,所以听来也叫人格外心中发怵,三个全是年轻小伙子,只是一震,接着便不以为然地笑:“去了又怎么?里面有什么?”
阿唐的声音,听来更怪:“有鬼!那厕所中有鬼!”
对家呵呵笑了起来:“有鬼!男鬼还是女鬼?”
阿唐双手按在桌上,手指发⽩,他抓了几只牌在手,捏得那几只牌互相擦摩,发出“格格”的声响来。他道:“分不清是男鬼还是女鬼…”他回答得居然十分认真:“一进去,就叫掐住了脖子”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示范着:“然后,气力好大,就按着我的头,向马桶下按,好可怕…那多半是积年老鬼!”
三个人听得想笑,可是却又一点也笑不出来,看阿唐说得那么认真,他的脸⾊又那么可怕,三个人更感到有一股寒意,山一样庒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对方才道:“你吓人的功夫很到家,怎么,心理战?好叫我们害怕?打错牌?”
阿唐忙道:“不是,是真的!是真的!”
其余三个人齐声叫:“少废话,打牌!打牌!”
一开始打牌,刚才小小的停顿,好像都被他们忘记了,看来,都在专心一志地打牌。可是,真是忘记了吗?又是几圈牌之后,对家首先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在变换着坐着的势姿。接着,上家和下家,也有相类似的动作。
又四圈结束,三个人都昅了一口气,他们显然都內急了,要上厕所,可是他们一起向阿唐看去,阿唐的神情有着可怕的诡异:“不要去,厕所有鬼!”
对家先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去”阿唐忙挥手:“我去过了,你们去吧!”
对家、上家和下家虽说不怕,心中还是不免有点发⽑,在走廊中挤向前,推开厕所门,着亮灯,三个人同时看到,有一个人,上半⾝几乎全在马桶里,半马桶的⽔,把他的头全浸在⽔里。三个人不知僵了多久,才有气力把那人拉出来──阿唐,他在⽔中已浸了太久,脸⾊是异常的惨⽩。阿唐没说谎,厕所真有鬼,把他的头按向马桶,而他无法抗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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