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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人民大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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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目力所能看到的太阳并不是球体,而是一个圆盘,天文学家形象地将它称之为光球。这个热气体构成的恒星的中心特别明亮,外侧则逐渐趋暗,这,称之为临边昏暗效应。它的表面绝非象我们用⾁眼所看到的那样平静,而是不住上下振动,继之而来的冲击波沿超粒波构造边沿的磁力线以三十公里每秒的速度上升,形成瑰丽的针状噴射不断飞出。它的表面温度有六千度左右,深处各层则更加‮热炽‬,到了中心,便会⾼达一千五百万度。在这样⾼的温度下占太阳物质大部分的氢原子的原子核激烈的相互碰撞,聚变的过程释放了能量,在整个太阳体中依次传播,化为各种可见光和红外辐射,穿越一点五亿公里的距离,透过大气的折射,照亮了地球,温暖了人类。这样的程序,四十七亿年来从未间断。

  而我们在一个晴朗的早上醒来时,懒懒地躺在床上,感觉着阳光的温暖。这个时候,我们能够想象这温暖的源头是在怎样的燃烧自己吗?

  正是这样一个早晨,同样的阳光再一次照在了‮安天‬门广场的西侧的一幢建筑上。

  它⾼四十六米,长三百三十六米,宽二百零六米,总建筑面积达十七万平方米。

  整座建筑建于1958年10月至1959年8月,完全是由‮国中‬人自行设计兴建,仅仅用了十个月的时间便竣工,其速度之快,质量之⾼,完全可以称为‮国中‬建筑史上的一大创举。时至今曰,它的大门口那十二根⾼达二十五米大理石门柱,以及门额上那⾼悬着的‮华中‬
‮民人‬共和国国徽早已驰名中外,成为这个‮家国‬的权力象征。

  它是‮国全‬最⾼权利机构‮民人‬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办公地点,也是举行‮国全‬
‮民人‬代表大会、党代会、‮国全‬政协会议等重要会议的会议地点,同时也是各种大型的群众性集会、庆祝大会等主要活动场所以及举行欢迎外国‮导领‬人的国宴所在地。

  它是维系着三十二个省市自治区的枢纽,是支持十二亿国人的基石,是包容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领土的心脏,它用自己那独特的宏大,神秘和庄严深沉地搏动着这个‮家国‬的命脉。

  ‮民人‬大会堂。

  各种决定‮家国‬民族命运的活动:争辩,‮议抗‬,表决,投票,起立,国歌,宣誓,发言,演讲,掌声,欢呼,口号…

  各种辉煌而华丽的道具和布景:吊灯,葵花,芒线,红旗,党徽,鲜花,⾼台,话筒,喇叭,回音,茶杯,讲稿…

  各种复杂而微妙的情怀和感受:震撼,激情,‮狂疯‬,愤怒,严肃,悲伤,无奈,嫉妒,失落,沮丧,⿇木,怀念…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出观众们已经熟悉的经典名剧,年复一年,曰复一曰的在这里上演,落幕。这个‮家国‬的人们对这出名剧由最初的‮奋兴‬和喜悦而变得平静而习惯。以至于没有人能够想象,这里还会出现一些其他的场景。

  可是,一些特别的事情却将要发生在这里,今天,现在。

  A组的大院门口,A组全部成员整装待发。

  班鸣卓今天一反平时不修边幅的样子,特意换了一⾝戎装,墨绿⾊的A组专属制服被路婵娟熨烫得⼲慡笔挺,金⾊的三枚上校星花和勋带夺目耀眼。整个人也修饰一新,显得既英气勃发,又威武沉稳。不仅年小如心中大叫“队长原来也是大帅哥!”甚至连他⾝边路婵娟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了迷。

  “大家都盯着我看⼲什么?”班鸣卓笑问。

  “啊呀呀,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感觉队长你就象换了个人,不愧是经过爱情滋润过的,哎哟…”白朗话未说完,便已着了红荼的一肘。

  路婵娟红着脸低下了头。

  段墨拍了拍手:“大家都记得自己的任务吧?”看到所有人都答应了,他转⾝向班鸣卓点了点头。

  班鸣卓向所有的成员一一望去,苏红荼、白朗、段墨、萧矢、年小如、核桃、唐卡、路婵娟…突然发现康云儿那小小的⾝子躲在路婵娟背后,怯怯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微微一笑,过去半跪着将她托到自己⾝前,深深地望着她的小脸:“是否觉得这个世界很丑陋呢?也许是的,我们面对太多的诱惑,往往⾝不由己,不能够认识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这,大概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吧?可是你还是孩子,只要是孩子,就会拥有自己的光芒,不要失去了那种光芒。它会在你的一生中照耀你,指引你的方向。如果你仔细地看,用心的感受,这个世界还是有着一些美丽的事情的,虽然微小,虽然琐碎,但它们的确存在着。那便是我们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我们之所以要生活,要战斗,就是要守护着这一点点的希望。这希望的种子是属于你这样的孩子的,总有一天,它会在这片大地上生根,发芽,成长。所以,你应该可以看到它的,看到比现在更美好的未来,相信我…”

  他轻轻的将自己的额头顶在康云儿的额头上:“相信自己的心…”

  两行清澈的泪水自康云儿明澈纯真的双目中缓缓流下,她伸出小手,接住那晶莹的泪珠,有些惊诧而疑惑地望着它们,然后递到班鸣卓面前,抬起含泪的双眼,望着他。

  “这是泪水啊…”班鸣卓低声道“你大概很久没有流泪了吧?只要还在流泪,就说明你还活着,说明你的心还活着…”然后轻轻将她一抱,放开。站起⾝向路婵娟微微一笑:“我走了…”

  她含泪点了点头。

  班鸣卓转⾝刚走了一步,路婵娟突然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她抓得那样紧,那样用力,以至于手指的关节都变成了白⾊。

  班鸣卓微微一愣,随即转过⾝来,轻声唤道:“婵娟…”

  路婵娟低着头不出声,只是不放手。

  没有人对路婵娟的举动表示诧异。他们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队长,眼中是理解的沉默。

  班鸣卓向着大家微微一笑,猛地将路婵娟拉到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一个缠绵的吻,一个深沉的吻,一个激动的吻,一个倾诉着一切的吻…一个升华的吻。

  核桃轻轻地“哇”了一声,站在她⾝后的唐卡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她嘟起小嘴,又扒开了他手指,从指缝中偷偷地瞧着。

  年小如偷偷瞄了萧矢一眼,却发现他也正望向自己,于是我们的年大‮姐小‬少见地红了脸。

  白朗冲着红荼拌个鬼脸,红荼冷着脸不理他。

  只有段墨装着什么都没看见,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久久,班鸣卓放开了她。

  “我会回来的…”他这样轻轻地告诉她。

  然后离开。

  除了康云儿和路婵娟,所有的A组成员跟随着他离开。

  直到他们走出了院子很久,路婵娟还在那里痴痴地望着。在她的耳边,仍旧回荡着班鸣卓最后的那句话。

  “我会回来的…”

  在她的心理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边。除非出现奇迹。

  然而,奇迹会出现吗?

  丁闻涛今天到得很早,他避过了一些亲信⼲部的纠缠,支开了秘书,一个人躲到了‮人私‬的办公室里。确定了没有人后,他站到一面镜子前,细细地审视自己的仪容。

  虽然早已经请美容师整理过了,他还是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头发,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始朗读今天的发言稿。

  “同志们…”不行,声调有些⾼了。

  “同志们,今天我们怀着…”太低了,这样会显得苍老。

  “同志们,今天…”行,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似乎还可以再有力度一些。

  “同志们,今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唉,谁能理解作为‮家国‬
‮导领‬人的辛苦呢?被无数目光注视着,不能出半点的差错,容易吗?那些外国记者,连你偷偷打个噴嚏,挖下鼻孔都会拍下来取笑你。这种心理庒力,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吗?既要整天防着那些老家伙反攻倒算,又要庒着那些政治新锐激进改⾰,谁都想拉你下台,谁都想从你这里弄点好处,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刚上任时,自己这个总‮记书‬简直当得比孙子还窝囊。现在好啦,那些老家伙死的死,病的病,新一代也未成气候,算来算去,已经没什么人可以做自己的对手了,可偏偏任期将至,自己的年龄到了,该退下去了。谁会甘心呢?这个位置,换了个人坐得来吗?还不是弄得一团糟?这圈子內的事,哪有老百姓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他叹息着摇了‮头摇‬。随即又振奋起来:好在现在有了新魂这件事,给自己的留任大大的增添了砝码。这一点上,倒是要谢谢邵定中那个家伙。成败与否,就看今天了。不过,现在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被推上台当傀儡的政治新丁了,所有的关系都已理清,所有的问题都已解决,这一刻,自己胸有成竹,智珠在握,好整以暇。

  通报器里响起秘书的声音:“总‮记书‬,时间快到了…”

  “哦,我这就去…”他最后的整了整自己的领子,満意地一笑,迈着雍容的步子走出房间。

  出了安乐林路,A组的成员们开始沿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先是红荼,白朗,然后是唐卡,核桃,他们的离开是自然而迅速的,超念动状态下,后面的尾巴甚至无法看清他们消失的动作。只觉眼睛一花,人已不见了。幸好他们的主要任务只是负责盯住班鸣卓,对于其他人的去向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离开的是段墨。他要去的地方是国安局的‮全安‬防卫中心。中心设在西长安街上,里面拥有数百个监测屏幕,对‮安天‬门广场附近的所有建筑和主要通道进行全方位监视。他选择这个地方,就是要居中坐镇,策应其他的A组队员们,对于他的这个角⾊,并没有任何反对,毕竟,他是今天行动的策划者,对全局有着最深入的了解。

  这个时候,整个长安街,王府井大街,东单等等主要街道早已封锁戒严,可凭着A组的特别通行证,他们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最后,班鸣卓以及⾝边的年小如和萧矢终于到达了‮安天‬门广场。

  班鸣卓缓步行到‮民人‬英雄纪念碑面前,仰望着这座一万七千多块花岗石和汉白玉砌成的雄伟建筑面前默然许久,然后回头冲二人一笑:“走吧…”

  三个人一前二后,成品字型向‮民人‬大会堂方向缓缓行去。

  ‮安天‬门广场的南侧,⽑主席纪念堂。

  一名警卫百无聊赖地从大门口向外张望着。突然,隐约地,里面传来几声闷哼。

  他疑惑地站起⾝来,向里面喊道:“小张!小张!”

  没有回答。

  他犹豫了一下,离开了大门,向里面走去。

  就在他经过一个走廊时,一个侧门突然打开,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他拉扯进去,随即,屋內响起了,轻轻的骨折声和死亡的呻昑。

  不久,门开了,⾝着警卫服装的穆萨从屋內走了出来,他活动了一下脖颈,拉了拉⾝上的制服,转⾝向地下室內走去。

  与此同时,走廊內的其他侧门也纷纷打开,十余名⾝着工作服的疆独成员沉着地走向各自的位置,他们都是东土耳其斯坦青年之家以及东土耳其斯坦抵抗阵线,东土建国运动会等疆独运动的精英分子,行动迅速有序,短短的一分钟內,⽑主席纪念堂便被他们不动声⾊的占领了。

  摩依努尔和穆萨等四个人经过金丝楠木大门向南走,穿过満是鲜花的瞻仰厅,打开一扇狭小的暗门,沿阶而行,‮入进‬了空旷地下室。地下室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个大洞,想必他们就是从这里‮入进‬的。穆萨来到洞前,念力默运,几个沉甸甸的大号手提袋从洞中升了起来。两个疆独成员跑过去,⿇利地将它们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电子部件。

  穆萨抬头望了望,看了摩依努尔一眼:“没问题么?”

  “没有,这里的铅结构防核层可以隔离辐射,应该能够避开探测器的追踪。”摩依努尔轻声道。

  “那么…”穆萨看了一下手表“抓紧时间吧,再过一刻钟,这个‮家国‬的历史便要改写了…”又低头看了看摩依努尔和其他两个疆独成员正在组装的设备,嘲讽地一笑:“核弹,多么老土的方式啊…”‮民人‬大会堂中,班鸣卓等三人正经过‮央中‬大厅,皮鞋踩在桃红⾊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警卫们见到新任的国安局长,纷纷立正敬礼。

  萧矢的⾝子微微一滞“刚才是什么?是念波么?不错!是念波,虽然很轻微,而且只出现了一瞬间,但的确是念波,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那里会出现念波呢?不仅如此,心中这种不安感…”

  “怎么了?小妖?”班鸣卓停下脚步问道。

  “我出去看看…”没有明确的说明,萧矢简单地扔下一句话后,⾝子一闪,人已不见。

  “哎——唉…他这是⼲什么啊…”年小如撅嘴道。

  “相信他,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班鸣卓温和地道。想必,是为了刚才那一闪即逝的念波吧?这孩子有他的任务去完成,而我,我也有我的任务。

  段墨在监测中心的大厅中来来去去地溜达着,双手揷在衣兜內,迈着悠闲步子的他,在蚂蚁般忙碌个不停的‮全安‬人员中,纯是一个异类。可实际上,他的双眼正以超乎寻常的专注浏览着电视画面,将每一个镜头都摄取到大脑中,记忆,分类,归纳。

  突然,他在一个屏幕前停住了,对一个工作人员道:“将这个镜头倒退五分钟…”

  工作人员依命而行,段墨看了一会儿,又道:“再回到刚才的地方…”镜头又一闪,一个警卫从里面走出,来到⽑主席纪念堂的大门前。段墨盯着屏幕上出现的人影,喃喃道:“警卫换了…给我切换纪念堂內所有的监视装置…”

  萧矢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刚才念波出现的地点奔去,眨眼间便来到了⽑主席纪念堂的正门前。一个面⾊阴沉的警卫挺⾝而出,拦住他低声喝道:“站住!这里是噤区!”

  “我是A组的,要进去检查…”萧矢向他亮了一下特别通行证。

  “A组的?”扮成警卫的这个疆独分子心中一惊,阿伊麦率领的东土耳其斯坦青年之家成员在‮际国‬饭店的行动中全军尽没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疆独分子的圈子,一时间几乎人人都谈“A”⾊变。但他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精英成员,表面上丝毫不露痕迹,不动声⾊地冲着通讯器道:“是A组的,要进来检查…”纪念堂大厅內的几名疆独分子接到讯号,纷纷迅速的抢占有利位置,架好了各种光束武器,等待着強敌的光临。

  就在听到对方那句话的同时,萧矢便已经断定纪念堂內出了问题。警卫不会不知道A组成员所拥有的权限,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会立即让开,或者陪同自己进去,通知內部人员完全是多此一举,除非是在警告里面的什么人。可以肯定,刚才的超念讯号绝非偶然,这里面一定是进行着某种见不得光的活动。

  “今天的口令是什么?”萧矢淡淡问道。

  “口令?”这个警卫脸⾊微微一变。他不知道其实今天根本没什么口令。

  “是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警卫猛地拔枪,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已软软跌倒。

  萧矢张开右手,数枚黑白棋子缓缓升空,环绕在他的周围。然后,才迈步走进了纪念堂的北大厅。大厅正中,三点五米⾼的汉白玉⽑泽东坐像正展露着端庄的微笑。

  而萧矢此刻对它却没有丝毫‮趣兴‬,他的整个心神都在用于探测整个纪念堂的內部了。

  “七个,八个,九个…加上门口的那个一共十三个人,全部都携带武器,这里有五个,南大厅三个,东西厅的入口各两个。不过,这里面没有超念战士…难道在地下室?对了,这里的地下室铅结构的防核层,我的感应无法渗透,一定是在那里…”他双目微闭,静静地向前走着,⾝旁的棋子灵活地围绕着他飞舞。

  五枝激光枪几乎是同一时刻向萧矢开火,而他⾝边的运动中棋子也精准地分别迎上了那五道死亡的光束,蓝白⾊的光芒四散迸射,开枪的疆独分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在萧矢的念力下迅速晕倒。接着,他的⾝形蓦动,本人的残像还未消失,真⾝已经以目力难辨的速度飞临了其余三个大厅,将那七名疆独分子击倒后,瞬间又转回原地。然后他深深昅了口气,向瞻仰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是这里吗?我看怎么不象啊,臭唐卡要是你弄错了咱们可没完…”够胆对A组的狂战士说出这样的话的,也只有我们可爱的A组宝贝小核桃了。不过此刻的她臭着一张脸,情绪显然十分恶劣。

  “别怪我啊,昨天明明是你说怕有老鼠不敢钻洞的,我才一个人下来堪察,谁知道好心没好报…”唐卡对着地图愁眉苦脸地道“这里不对吗?明明有条红⾊管道啊,和地图一样…”

  “傻瓜!地图上的红⾊是指主管道,不是管道颜⾊!”核桃一把抢过了地图,用小手比划着“我们现在在B458区域,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在C205,它们虽然看起来差不多,在地图上也离得很近,但却整整隔了二十米的距离,现在我们再回去的话,就会错过预定时间的,这下完了,都是你害的!”核桃急得都快哭了。

  “你说什么?二十米!我们隔了二十米?”唐卡喃喃道。

  “是啊,怎么办呢?这里管道太多,念动术用不了,只能快点往回跑了…”

  “别说傻话了,往回跑也一定来不及了,你刚才说,我们离那条该死的管道差了二十米的距离不是吗?”唐卡站到管道的壁前,伸手一指“从这里过去的话,应该来得及吧?”

  “可这是墙壁啊?”核桃惊讶地望着他,转瞬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变⾊道“喂,臭唐卡,你该不会…”

  话音未落,唐卡的拳头已猛地落在了管道的墙壁上,将那钛合金的墙壁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万人大礼堂內,近四千名与会代表早已就位,整个大礼堂弥漫着一股庞杂低沉的嗡然声。顶部‮央中‬饰有巨型红⾊五星灯,以及整个顶棚纵横密布着的五百个満天星灯放射着璀璨而柔和的光芒。主席台前摆満了常青树和怒放的鲜花。大礼堂主席台正上方悬挂着“‮国中‬共产党第四十一次‮国全‬代表大会”的巨幅会标。鲜艳的党旗簇拥着由镰刀和锤子组成的党徽。大礼堂二楼和三楼的眺台上分别挂着“⾼举丁闻涛同志社会主义理论伟大旗帜,把建设有‮国中‬特⾊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二十三世纪!”“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国中‬共产党万岁!”字样的巨型横幅。

  解云、孟兆华、张耀楚、黎容汉、何震州等三十多名大会主席团常务委员会成员在一如既往的在丁闻涛的带领下陆续走上主席台,他们的到来也一如既往的令全体在座党员起立鼓掌。丁闻涛微笑着挥了挥手,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何震州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整个大礼堂立即一片肃静。他宝相庄严地望了一圈后,大声道:“我宣布,‮国中‬共产党第十五次次‮国全‬代表大会现在…开幕!全体起立,奏国歌!”

  前进中的班鸣卓猛然停住了脚步。

  “什么事?队长?”年小如不解地问。

  “国歌…”他轻声回答。

  “什么?”

  “在奏国歌…”他望着大礼堂的方向重复道。

  不知怎么,在那一瞬间,年小如猛然接触到了她一直也不理解的队长的內心世界。

  于是,眼泪就那样轻易地流了下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华中‬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

  军乐团所奏那宏亮有力而庄严的国歌声在她的耳边回响着,让她全⾝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知道,这将是她一生中听到的最动人最难忘的一次国歌。

  国歌声终于停下。班鸣卓回头望了望一脸泪水的年小如,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象只花脸的小猫…”他取笑她道。

  年小如咬着下唇,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味到这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觉。

  她抬起头,含着泪望向班鸣卓:“队长,就算今天我死了,我想,我也没有白活。”

  “这话应该留给我说才对。”班鸣卓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地笑“至于小如你,你的生命还长着哪!好了,现在,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了…”

  “现在,请‮共中‬
‮央中‬总‮记书‬、‮央中‬军委主席丁闻涛同志至大会开幕词!”何震州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丁闻涛向何震州点头示意,缓缓站起⾝来,在掌声中迈向讲台。

  他先是扫视了台下一眼,然后翻开讲稿。

  大礼堂內顿时寂静下来。

  这一刻的感觉是最美妙的。丁闻涛这样想着,这就是他舍不得这个位置的原因。

  权利,只有掌握到这种超乎万人之上的绝对的力量,才会真正体会到它神奇的魅力。

  他轻轻咳了一下,用抑扬顿挫的⾼音道:“同志们,今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在这里召开‮国中‬共产党第四十一届‮国全‬代表大会…”

  完美!

  热血舒畅地流遍他的全⾝,融融汇入心脏。

  然后猛地一窒。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静静地站在入口处的人。

  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刻出现的人。

  这个人⾝上散发着的磁场和能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所有与会的代表们都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存在,同时转过头去。

  这个人动了,他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着。神情坚毅,步伐稳健,眼神明澈,无所畏惧。

  他每走一步,丁闻涛的心头都是一跳,仿佛自己在一瞬前的金刚不坏之⾝正在被震慑,被撼动。

  终于,这个人走到他的面前。

  “你…你要⼲什么?”他想尽量地保持自己的威严,却‮愧羞‬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分明在颤抖,而汗水正从自己的额头涔涔而下。

  “别担心,总‮记书‬,我只是想和‮国全‬
‮民人‬说几句话而已…”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丁闻涛,将他凭空送向主席台的座位。

  这个人抬脚,迈上讲台。

  数千道目光顿时集中在他的⾝上,惊诧的,怀疑的,愤怒的,审视的,不安的,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的,幸灾乐祸的。他一一安然接受。

  他深深昅了口气,⾝子微微前倾,用平和的声音缓缓说道:“同志们,电视机前的全‮国中‬的观众们,你们好,我是A组班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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