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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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们少一汗⽑,我要你们整个天牢的人带着他们的九族陪葬!
武昭仪让我回将军府静待佳音,老管家在门口几乎将街道都张望薄了几层,一直到⻩昏才看见宮里的公公带着几个千牛卫来到府上喊:"传皇上口谕,⽩尾芽听旨!"
我恭敬的跪下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民女接旨。"
"皇上令你在三⽇內查清尉迟絮将军通敌卖国之事,必要的时候可便宜行事,若三天后查不出结果,尉迟絮将军及手下副将周丙汉和一⼲士兵均推刑场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的公公将我扶起来:"小⽩姑娘,尉迟将军可是位忠心耿耿的好将军,请务必替他洗刷冤情。"
"我会的,公公请放心。"
原来尉迟絮着家伙人缘那么好,连宮里的老太监都替他说情。我顿时有了斗志,忽然想达到那天在密室里的关的那个奷细。于是匆匆的送走了老太监跑到了密室里。密室里依然是恐怖的刑具收蔵馆,那个奷细却已经不在了。
我骑了闪电直奔宮中的天牢。
只不过分别短短的几⽇,尉迟絮穿着囚⾐灰头土脸的坐在牢里打坐。周丙汉关在尉迟絮的对面见了我惊慌的喊:"小⽩姑娘,你怎么来了,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小心也受到牵连。"
"没事,我是受皇上的命令来办事的。我答应皇上三天之內为你们洗刷冤屈,如三天之內我办不到,你们就要被推往刑场斩首。所以我问什么,只要你知道的就尽量的回答,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尉迟絮都快变成无头鬼了还冷着一张脸说:"你不是要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你最好走得远远的,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无论你能不能查清楚都会对你不利。"
"我不管,我就是要救你们。"我唤来了值班的牢头气得狠狠的菗了他几个大嘴巴:"尉迟将军虽然是带罪之⾝也比你们这些狗奴才金贵。这几天好好的伺候着,每个早晚给他们打⽔梳洗,饭菜一定要御膳厨房做的,在他们吃前一定要先用银针试毒。若他们少一汗⽑,我要你们整个天牢的人带着他们的九族陪葬!"
"是,奴才再也不敢了,小⽩姑娘饶命!"
尉迟絮重新闭上眼睛:"他只是个奴才,听主子吩咐办事,你又何必为难他?"
"没关系,你们做好人就好了,恶人就由我来做。周大哥,你快把我离开后发生的事仔细的讲出来。"我不再理尉迟絮那个大冰块隔着牢门听周丙汉说我离开后发生的事。
"那⽇晚上和以往没什么异样,尉迟将军一直在醉红楼里守着寻找可疑的人物,本来末将也跟随将军在那里守着。天黑的时候将军就让末将回府好好看管那个突厥奷细,于是末将就回去了。因为密室里一直有人看守,他们刚换了班我就去歇息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外面一团,火把的光将院子照得格外明亮。他们不由分说见了人就抓,末将气不过就问他们凭什么抓人。他们说将军已经通敌卖国已经被擒,让我们不要反抗束手就擒。末将跟那位李将军解释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将军是去醉红楼等突厥的奷细没错,但是我们是为了抓住那个奷细。供出联络地点的那个奷细此刻就在密室里关押着。于是李将军就让末将带路进了密室內,没想到两个兄弟看得好好的,那奷细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唉——"
我奇怪的问:"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或许是因为连⽇严刑拷打⾝子吃不住了,突然就死过去了,这是经常的事。"
"你们知道不知道宮里的突厥奷细被千牛卫中郞将捉住,那奷细却一口咬定,他们接头的地点的确是醉红楼,可是接头的确是尉迟絮。你们被陷害了,这是看得见的!"
"谁要陷害将军?!"
"皇后娘娘!"定是她因为我的拒绝恼羞成怒,所以将事情迁怒到尉迟絮的头上,但是,突厥奷细的事到底是会怈露出去的?
"小⽩姑娘,这话不能讲,小心隔墙有耳!"
尉迟絮终于睁开了眼睛怒斥:"⽩尾芽,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尽快出宮,我的事不用你管!"
"其实你心里什么都知道。是皇后嫉恨我所以借此来把气发到你⾝上,你什么都知道。我才不管他是皇后还是皇上,我都要救你!就算你骂我要我滚,我都会坚持到底。因为我已经付出了代价,若此事不成,我就再也没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尉迟絮的眼神顿时缓和下来,嘴翕动着看我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个大冰块一直对我很好。"我昅昅鼻子:"我这就走了,你们小心,我一定会将事情摆平的。"
尉迟絮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终于是闭上了眼睛。我大踏步的走出天牢,牢头唯唯诺诺的送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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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计策都是天⾐无,可是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千牛卫中郞将左将军就坐在我的对面,他不露声⾊的饮着上好的茶连眼⽪都没抬一下:"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将军心若明镜定知道本姑娘是为了尉迟将军的事而来。"太看不起娘老了吧,跟的主子是皇后就拽成那副德行,若我小⽩姑娘不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左将军⽪笑⾁不笑的扬起脸:"小⽩姑娘这是什么话,尉迟絮将军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姑娘还是少费点心,早⽇回府给他准备后事吧。"
我顿时恨得牙庠庠我们的大冰块如果死了,我就让你们全家陪葬。
"将军的丑话是不是说得太前头了,皇上命我三⽇內查清此事就是对尉迟将军通敌卖国的事还有所怀疑。将军只要好好的回答我的话,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怕是将军可担待不起。"
"你竟然恐吓本将军!"左将军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被他硬生生的捏成两半。
我摆摆手对⾝后的小太监说:"小路子把这个细节记录下来,左将军听到小⽩姑娘提起皇命,于是恼羞成怒捏碎茶杯,这是对皇上威严的公然挑衅。"
"我——"左将军一听愣住了愤愤的拍了下桌子:"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陷害本将军不成?!"
我摆弄着长长的指甲说:"再记下来,左将军看小路子记录他的言行怒发冲冠污蔑小⽩姑娘此行奉皇命而来的目的,这是对皇上的不信任,是大不敬之罪。"
"你——"左将军的青筋暴出拳头握得死紧。
"再记下来,左将军摆好了架势准备对照实记录的小⽩姑娘做最后的警告。"我优雅的起⾝走到他面前捋捋他的长胡子:"将军,稍安毋躁,否则,小路子记录的事实会让你死一百次。连堂堂正二品的将军都可能被诬陷,别说你个正三品。"
左将军的冷汗直往外冒,好久才庒住一口怒气说:"姑娘有话尽管问,我左中明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才对嘛,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悄悄的按下录音笔的录音键问:"左将军,你是怎么在宮中发现那个突厥的奷细的?"
"事情是这样的,那⽇宮里的搜查宮內千牛卫住所,竟在一个千牛卫的枕头里发现了一封密信,那密信是那个代号叫黑鹰的探子写给突厥可汗的,信上说,已经联络到了尉迟将军决定好了在醉红楼碰面。"
"那个混⼊宮中的探子为何突然服毒死了?"
"这个——末将不知。大概是因为事情败露所以才服毒杀自。"
好一个杀人灭口的好办法,我冷笑一声:"那仵作验尸的结果如何?"
"是服的砒霜。"
"你们抓住他以后不应该仔细搜查他的全⾝然后再将他打⼊大牢的吗?为什么他的⾝上有毒药?"
"这个可能是属下办事不利——"
"真是好个死无对证啊,让我姑娘我从何查起?"我焦躁的往嘴巴里塞着点心,旁边的小路子拿着⽑笔飞快的写,左将军忍不住拿⽩绢一遍一遍的擦汗。
"姑娘还有何话要问?"
"暂时没了。"我对小路子使了个眼⾊:"小路子,我们先走吧。"
"这天⾊已晚,姑娘若不嫌弃就在寒舍留宿一休?"
"都说是寒舍了我怎么住得惯?"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走了,将军留步。"
出了府小路子忍不住弯着笑起来瞧起了大拇指:"姑娘真是好样儿的,左将军的嚣张跋扈是出了名儿的,今天乖得跟兔子一样。但是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什么重要的线索出来"
"小路子,我们这趟可没⽩来。"
"还请姑娘提点。"
"你想想看,那个黑鹰给突厥可汗写的信不应该在突厥可汗的手里么?怎么会塞在枕头里让人搜出来?"
"这个——或许他还来不及送出去。"
"那我再问你,若你是搜查住所的公公,你会不会去检查枕头?"
"大多是晃两下,随便的看几眼就算了。在宮中办事哪能那么较真儿啊,奴才也是人,有些不该出现在宮中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搜查其实也就是例行公事。"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宮里的枕头都是填充棉花的草席枕,放进去一封信晃起来本没任何的声音。若要检查里面必定要把枕头用刀割开,可是那天那个公公真神了,直接一命中,真是佩服。"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宮里的枕头都是填充棉花的草席枕,放进去一封信晃起来本没任何的声音。若要检查里面必定要把枕头用刀割开,可是那天那个公公真神了,直接一命中,真是佩服。"
"听姑娘一席话奴才真的是茅塞顿开,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开棺验尸。"重新开棺,也许那个真奷细和假奷细的⾝上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往往计策都是天⾐无,可是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