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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限量版的“爱情&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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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澜挂念她的爱车,更盼着一个月抢她两次的‮八王‬蛋早曰被抓捕,连打了两个电话到‮出派‬所询问案件进展。‮察警‬每次都说正在积极调查,暂时还没有线索,上头已经打过招呼,一定会替她把车找回来,只是时间问题。曾斐也打电话来安慰她少安毋躁,他会尽快处理手头的工作争取早点赶回来,在劫匪被抓以前,让封澜加倍注意自己的人⾝‮全安‬,再也不要深夜独自回家了。

  这样一来,封澜更有了十足的理由要求丁小野每天晚上送她回家了。丁小野起初还试图推脫,说厨房里的二厨和切配师傅都是大块头,看上去更有‮全安‬感,他们俩也很乐意做封澜的护花使者。

  封澜反驳的理由很正当,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人里只有丁小野知道劫匪的样貌。再说,如果不是他看见劫匪来踩点还知情不报,封澜也未必损失如此惨重。综合以上种种,护送她回家是丁小野分內的事。

  为避免丁小野再想出其他的借口逃避⿇烦,封澜也不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丁小野,这件事她是赖定他了,他也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所以他最好认清形势,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餐厅里的男性员工无论已婚还是未婚都纷纷羡慕丁小野艳福不浅,爹妈赏了一副好皮囊,好事都让他给占去了。唯独康康在这件事上略有些不服,他一直认为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已经很有纯爷们的气魄,又比丁小野年轻,既然丁小野不情不愿,那封澜应该把这个神圣的职责交付给他才对。

  下班后,封澜和丁小野一同走出餐厅,留下来做清洁的康康追到了门口。他卷起T恤的袖口,向封澜展示他的肱二头肌,再一次重申道:“澜姐,我舅舅说让我保护你。你看看我的肌⾁,其实我也很強壮。”

  封澜用手捏了捏康康的手臂,赞赏道:“练得还行。把地板拖三遍,用你強壮的肌⾁。记住,要让地板比你脸蛋还‮滑光‬,顺便清点库存和倒垃圾。”

  鉴于父⺟年纪大了,又总是为她担心,第二次被抢的事封澜照旧选择了对家里人保密。其实她更担心妈妈若是知道她险些性命不保,势必命令她马上搬回家里住,那样她在成功嫁人之前就会无时无刻不处于妈妈的密切‮控监‬之中。那对她来说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

  既然选择了不说,也就意味着得不到家里人的资助。在爱车回归之前,封澜得选择别的交通方式回家。那‮夜一‬的公交车经历给封澜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所以当丁小野理所当然地走向公交车站时,封澜并没有提出异议。

  丁小野人⾼腿长走得很快,封澜想要与他并肩而行必须时不时地小跑几步才能跟上。走了一小段,她埋怨道:“就不能等等我?没看到我穿着⾼跟鞋?”

  丁小野不改他一贯的嘲讽语气,瞥了一眼她的脚说:“每天这样你不累?”

  封澜扬起下巴说:“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谁告诉你这样很美?”丁小野显然并不欣赏。

  封澜摆摆手说:“你懂什么?⾼跟鞋的意义对于女人来说和一段美好的爱情没什么两样,偶尔会让人有点疼,但更能让一个女人抬头挺胸,变得自信骄傲。美好的爱情我现在没有,⾼跟鞋倒是有很多,你不能把我这个权利也剥夺了。”

  “你的歪理琊说真多。”丁小野笑了起来。

  封澜跟上他,把自己的包往他怀里一塞。

  丁小野站住,问:“又⼲什么?”

  “帮我拎包。”封澜理直气壮地说。

  “凭什么?”丁小野的双手依旧揷在裤子口袋里“你的脚上踩着爱情,手也出⽑病了?”

  “你才有⽑病。”封澜依然把包按在他的怀里,说:“丁小野,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男士就应该为女士服务,因为男人天生体力占优。”

  丁小野说:“不对呀,你前男友和抢劫犯不都被你打得落花流水,康康应该向你学习,你多爷们啊!”封澜隔着包‮劲使‬推了丁小野一把“你才爷们。”

  “啧!”丁小野没有防备,⾝体晃了晃。

  封澜想起了他以前凶神恶煞在背后推她的恶劣行径,赌气又推了他两把,嘴里重复道:“你说谁爷们?!”

  丁小野烦了,一把抓下她的手“我当然是爷们。要我提醒你多少次?别和男人耍横,我可不像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软蛋。”

  “那你像什么?”封澜斜睨着他。

  丁小野放松了手的力道,说:“我什么都不像。还记得我和你提过,在我们那,没有女人敢打男人,除非她看上了他,才可以在一年一次的‘姑娘追’时用鞭子菗他。”

  封澜眨了眨眼睛问道:“可是你没说,要是姑娘用鞭子菗了那个人,可那个人不喜欢她怎么办?”

  “这个姑娘就会被浸猪笼。”丁小野吓唬道。

  封澜笑了“你骗我。”

  丁小野板着脸,眼里带笑“像你这样的,不知道被浸多少回了?”

  “那我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封澜顺势把包包挂在了小野的脖子上。

  丁小野低头看着悬在自己胸口的红⾊女包,忍无可忍地取下来拿在了手上。“你想勒死我?”

  封澜得逞还不罢休,见丁小野不肯放慢脚步,索性挽住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拖着他和自己慢行。

  “不要动手动脚!”丁小野骂道,全⾝不自在地反抗。

  封澜指着不远处巡逻的协警说:“你再不好好走路,他们会以为你非礼我。”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不对,你有脸皮吗?”丁小野放弃了行动上的反抗,改为言语攻击。

  封澜说:“以前有,还挺光彩,后来认识你就没了。反正我做什么你也不会再觉得我矜持。”

  他们这样走了一小段路,丁小野懊恼地说:“这样走路不奇怪吗?好像两只螃蟹。你为什么挂在我⾝上?”

  封澜笑嘻嘻地说:“因为我手里没包,手不知道该放哪里。”

  丁小野令人叹为观止地保持了沉默。他左手挂着封澜的包,右手挂着封澜,不远的一段路走得并不轻松。

  封澜很快乐,她的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她不看他的脸,却低头看着两人的脚,似乎他们的步调从未如此‮谐和‬。

  走着走着,封澜忽然抬起头问:“我想起件事,一般偷汉子才会被浸猪笼,我清‮白清‬白的,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

  “你‮白清‬?”丁小野仰天长笑。

  “难道不是?”封澜指着他的脸问:“你在想什么?那天的事我不是让你忘了吗?是不是要我喂你吃一筐毒苹果…对了,我正要问你,你和刘康康偷偷摸摸地说我什么?”

  “啊?你说什么?我吃了苹果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丁小野灵敏地闪开封澜的拳头,躲上了公交车,封澜也跟了上去。她失落地发现今天晚上的空座位十分宽裕。

  封澜找了个心仪的位置坐下来,丁小野却站得远远的。过了两站,丁小野所站位置旁的座位空了出来,她便挪了过去。

  “老实交代,你到底和康康说什么了。”

  丁小野只是笑,并不搭理她。

  封澜诱导道:“起码告诉我你们聊的是我哪方面的话题。”

  丁小野想了想,笑意更深了,故意拖长声音说:“好像是爱——情方面。”

  “你真说了!”封澜也说不清是烦恼还是该豁出去了。

  “嗯。”丁小野说“还是限量版的爱情。”

  封澜过了一会儿才扑哧一笑“你和康康聊我的鞋?”

  “你以为呢?”丁小野反问。

  康康知道封澜除了车和包之外还丢了一双鞋,那双鞋康康曾表示非常喜欢。这确实是他会感‮趣兴‬的话题。

  丁小野含笑道:“你怕我说什么?”

  封澜说:“你心里明白。”

  “真稀奇。你做的时候不怕,反倒怕人说。”

  “我怕别人知道我在感情上又摔了一跤。”封澜怏怏地说,并且着重加強了那个“又”字。

  丁小野垂下眼看封澜,公交车颠簸着,他的‮势姿‬仿佛也在摇摆。

  “你放心,我没‮趣兴‬说。那些破事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

  丁小野沿着上次那条路把封澜送进了小区。从公交车上下来,封澜就沉默了很多,丁小野更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她跟在他⾝后一步开外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丁小野,我对你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连烦心事也算不上?”

  “嗯。”“我不信。”

  “我见过更⿇烦的。”

  “比如说?一定要举例说明,否则就是骗我。”

  “比如…康康。”

  封澜吓一跳“啊?康康真的对你‘表白’了?!”

  丁小野笑道:“你怎么说什么都信?康康比你啰唆,可他没你黏人。他年纪还小,有些东西只不过是他想太多自己混淆了,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你也在等我自己想明白?”封澜扯了一片路边的叶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

  丁小野停了下来,他说:“你和康康不一样,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封澜,我们是一路人吗?”

  “你告诉我,你是哪一路,我可以去找你!”封澜丢下手中残破的叶子。

  “你这点和康康一样,傻不拉几的。你们都是从小生活在好的环境里,被人保护惯了,不知人间疾苦,也没见过人心险恶。自以为挺精明,其实蠢得很。别人说什么都信,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这样不好吗?”

  “如果你能一直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当然好。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退回你原本的生活。”

  “如果我退不回去了呢?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丁小野问:“你知道我从哪里来?以前做过什么?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万一我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呢?”

  “你不是。”封澜肯定地说。

  丁小野气道:“你拿什么来下结论?”

  “拿一个女人的本能!”封澜说“我交往过‮心花‬男、劈腿男、不婚男,他们在感情上有弱点,但本性都不坏。我不会爱上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这是我们这种愚蠢的人类自我保护的天性!”

  “没救了!”

  这时,前方有个人远远地叫了一声:“封澜。”

  “糟了,是我妈!”封澜吓了一跳。

  丁小野毫无义气地说:“那我先走了。”

  “来不及了,她看见你了,她是远视眼,你这一走她更怀疑。”

  封妈妈穿过前方绿化带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垃圾。

  封澜赔笑“妈,你怎么老喜欢搞突袭。”

  封妈妈皮笑⾁不笑地说:“我不搞突袭怎么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平时在⼲什么?店里是一样,家里也一样。”

  “我工作和生活都很正常。对了,这是我店里的员工,我的车出了点问题,路上又不‮全安‬,他送我回来。”

  封妈妈年近七旬,脊背依然挺着笔直。她脸上带着客气的笑,眼睛却不动声⾊地把丁小野打量了个遍。

  “我记得你,你是新来的那个服务员。”

  “你好。”事到如此,丁小野也只得老老实实地打个招呼。封妈妈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丁小野的手上,他还拎着封澜的包。封澜赶紧接过去,笑着说:“我的包太重了。谢谢啊。”

  封妈妈朝丁小野点头,说:“你好。谢谢你把我女儿送回来。”

  丁小野笑笑,又听见封妈妈埋怨封澜:“大晚上的⿇烦别人多不好。”

  封澜说:“好好好,下不为例。”她趁机朝丁小野使了个眼⾊“你赶紧回去吧,晚了不好搭车。”

  封澜又换成甜腻的声音对着妈妈说:“妈妈您又给我收拾房间了,走,回去我给你捶背。”

  “急什么?别人还没说烦我这个老太婆呢,你不许我和年轻人聊聊?”封妈妈说。

  封澜头皮一⿇,果然糟了。千算万算她也没想到老太太今天御驾亲临。她是知道妈妈的脾气的,这一“聊”问题就大了。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呀。我坐公交车回来的,累死了。”封澜想借撒娇蒙混过关。

  封妈妈任由女儿挽着她的手,笑着说:“你啊,年纪不小了,一点也不懂事,话也不会说。什么叫‘和他没什么好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说你嫌弃别人是服务员。”

  “我哪有这个意思?说什么呐!”封澜低声埋怨道。

  丁小野依旧保持着那个笑,一侧的酒窝隐现。

  “我没说你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没记错的话,小伙子是从X省来的吧,长得倒不像。”封妈妈继续和丁小野“聊”着。

  “我是汉族。”丁小野想起了自己和封澜初见的时候,她似乎也这么盘问过他。

  “是吗?那就好。我也不是对民族和地域有偏见,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这事说不准。”

  “妈——您说这个⼲什么?”封澜听不下去了,皱着眉道。

  封妈妈说:“哟,你还挺护着你的‘员工’,我又没说他什么,别人都没你敏感。小伙子,我说话直来直去,你不生我气吧。”

  丁小野的话让人玩味,他说:“没什么,您女儿也一样。”

  他的不卑不亢倒让封妈妈有几分刮目相看,封妈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和蔼地问道:“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是⼲什么的?”

  “您查户口吧?”封澜‮议抗‬道。

  “这些他入职的时候你问过吗?作为自己的员工,多了解一下也不过分。”封妈妈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女儿的话。

  丁小野公事公办地作答:“我今年二十七岁,爸妈都不在世了。”

  “哦,难怪…”封妈妈拖长了尾音。

  封澜实在听不下去“妈,什么‘难怪’?您这话什么意思嘛,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你这孩子越大越没礼貌,我话都没说完,你急着打断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没有爹妈教育过你。”封妈妈口气严厉。

  封澜无语,别人都说他们⺟女性格如出一辙,实际上妈妈的強势相对她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认准的事就不轻易改变观点,别人越反弹她就越坚持。封澜只能⼲着急,既有些担忧,又带着过意不去地偷偷去看丁小野,他脸上笑意残留,可那笑意却转瞬即逝。

  “你别误会,我想说的是,你父⺟去得早,实在是可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父⺟对待儿女的心思。我女儿比你大了快三岁,在我眼里她一样是个孩子。我女儿傻,容易被人骗,我得多提醒她。俗话说:家贼难防。我就怕她一时糊涂,贪图新鲜表象和甜言藌语。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你也不知道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后面蔵着什么心眼。好在啊,她总算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快结婚了,大家知根知底的,以后由她另一半替我们看着她,照顾她,我们做父⺟的才好放心…”

  “谁说我要结婚了?您说这个有意思吗?俗不俗啊?全世界就您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是傻瓜…”封澜没想到妈妈的话会说得这么直白,她听着都无地自容。

  “你跟我急什么…”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丁小野朝封妈妈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走。

  封澜抓狂地对妈妈说:“您当我还是上中学的时候?逮到我和一个男同学走在一起就冲上来把别人祖上三代盘问个遍。其实我和那些男同学一点事都没有,您越是这样我越不想安分守己!”

  看着丁小野走远后,封妈妈才跟着封澜走进电梯,沉着脸说:“别提以前的事。你当我没看到你和那个服务员拉拉扯扯的样子,我都替你丢人!”

  “您刚才说那些话正大光明,一点都不丢人!”封澜闭着眼睛说“我三十岁了,不是十三岁,您能不能别管我的事?”

  “就是因为你不小了,我才怕你再错一次。我上次在店里看到那孩子心里就犯嘀咕,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以前的男朋友哪一个长得丑?现在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还单着。他明知道你是老板,还不懂得避嫌,明摆着打你的主意…”

  “实话对您说了吧,妈,是我打他主意。人家不爱搭理我!”封澜豁出去说道。

  “你是嫌我命太长?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是个姑娘家…你这样别人怎么看你?”

  电梯门开了,封妈妈走了出去,心里还没能从女儿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心急火燎地问道:“你们到哪一步了?”

  封澜留在电梯里,重新按了“1”她说:“反正比您想得多一步…妈,您先休息吧。您越拦着我,我就越喜欢他。”电梯到了一层,封澜跑出了单元门,以丁小野的速度恐怕已经出了小区。她或许能赶在他上公交车之前截住他,至于是要道歉,还是别的她还没想到的事,那得见了面再说,她现在只想看着丁小野的脸。

  当封澜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公交车站,返回市区的末班车正徐徐开走。封澜徒劳地追了几步,欲哭无泪。她想起自己连丁小野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丁小野那个怪咖,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机手‬。

  她傻乎乎地追什么?本来也成不了,多她妈妈的一顿搅和也算不上泡汤。

  封澜走回空落落的站牌,在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慢腾腾地踩着让她双脚剧痛的⾼跟鞋往回走。经过站牌边缘,有人从后面拖着她转⾝。

  封澜被抢怕了,差点没骂脏话。还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她顺势将包砸向那人,手被架在半空。丁小野笑得一口白牙,说:“你的包太重了,砸在⾝上可不好受。”

  “你没走?”封澜愣愣地看着公交车远去的方向。

  丁小野说:“我看见你跑过来,突然对你要⼲吗有点‮趣兴‬。”

  封澜把脸颊旁的头发顺往耳后“我妈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然后呢?”

  “我替她说对不起。”

  丁小野笑了,封澜正觉得他这笑有点不寻常,转瞬间人已经被他按在公交广告牌的背板上,随即他的吻就铺天盖地般袭来…封澜眼前一黑,重重撞上广告牌的脊背,被他用力捧着的脸颊,还有被重重吮咬的嘴唇和血管里急速奔流的血液都让她疼,疼得就像她脚下踩着的“爱情”钻心而又让人迷恋。

  “你也替我转告你妈妈,就说‘没关系’!”丁小野依然捧着封澜的脸,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嘴唇都轻轻刷过她的。

  封澜的手紧紧绕着他的脖子。她真后悔没有向谭少城讨教,要怎么样才能像一条蟒蛇,缠着她想要的人,死死地缠着,缠到他昏头窒息,缠到他放弃挣扎,如果只有这样他才会属于她,哪怕这招数再阴损,再让过往的她不齿,她也要毫不犹豫地那么去做。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怀疑那里一定有了伤口,如此逼真的疼痛‮感触‬,她不相信是梦。她说:“丁小野,你一向都不吃亏?”

  丁小野说:“我不怕吃亏,通常我会讨回来,而且加倍。”

  封澜‮摸抚‬着他后脑勺并不伏贴的头发,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有没有别的女人说你咬人的时候像野兽?”

  “我以为我是白雪公主。”丁小野闷声笑,封澜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还记得这事?”

  “别傻了,什么都好的那个王子吃了白雪公主嘴里的毒苹果,你以为他还会有幸福美満的生活?”

  封澜蹭了蹭,眼⾊迷蒙。如果这是梦,人能活在好梦中不必醒来,也是种极致的痛快。她说:“丁小野,你骗我吧,就说你爱我。”

  丁小野用手指抚过她的唇瓣,问:“你喜欢谎言?”

  封澜微仰着头,她⾝后抵着的广告牌出自某个家纺品牌,画面温馨而居家,那灯箱暖⾊的光芒包裹着她,让她有一种圆満的错觉。

  她说:“反正我也不见得有多真心。我知道你不会娶我,我也不打算嫁给你。大概我只是爱上了你的表象,所以骗骗我也好,就好像是真的一样,至少你认真骗我的时候,我会很开心。”

  丁丁小野勾起嘴角,他的回应模糊在她唇间“说说看,你有什么值得我骗?”

  “我有一整个人,还有一点钱。”

  “可以考虑考虑。”丁小野不轻不重地又咬了她一口。

  封澜呼痛有如喘息。现在,他的眉眼、他的鼻息、他令她好奇过的酒窝和动过绮念的唇都近在眼前。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就好比在她心房用蜡浇铸而成,再重新放回她的心间,严丝合缝般的填満,即使是魔障,她又如何能推却?

  她呓语道:“好好考虑,耐心点…说不定榨⼲我⾝上的好处,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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