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神秘凶手
一阵滴滴声后,打印机的端口慢慢地吐出一张纸来,纸上,正是据黎祖儿的记忆所拼成的拼图。
脫掉西装外套,只穿了件⽩衬衫的卫景辞,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起这张纸,皱起眉头:“这就是你今天下午在2008club里见到的跟关郁辉在一起的女人?”
“没错!我没说错吧,是大美人吧?”黎祖儿这边还在邀功,那边卫景辞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扔下画像转⾝走人。
黎祖儿正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刚刚进门的汪明明听说拼图出来了,一脸期待的喊:“在哪里在哪里,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
黎祖儿将画像递给她,她在看后,也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的妆,画的也太浓了吧?”
“虽然浓,但很好看,很适合她啊,不是吗?”
“可是前辈啊,这么浓的妆,把原来的五官都遮盖的差不多了,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呀,这样人会很难找耶!”
啊!她倒没想到这点,难怪卫景辞的神情会那么怪异。“不过,这么美的人,应该会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吧,你看这头发,这睫⽑,这嘴…”
“头发可以剪掉,睫⽑可以嫁接,嘴可以不上膏,眼影也可以洗掉…坦⽩说,三分颜⾊七分妆。化上这样的妆,每个女人看起来,都会差不多的…”汪明明说着,很不屑的把画像放下,转⾝回自己座位了。
黎祖儿很郁闷,对于她所定义的美丽的事物,得不到相同的支持,真是令人沮丧。于是她试图做出最后的辩解:“就算这样,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女的事实吧?”
“那倒是。”旁边忽然飘来这么一句,黎祖儿大喜,正想看看是哪个伙计这么上道,站出来帮她说话时,却愕然的发现那人竟是赫连澈。不但如此,他还接过画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说“就算你化上和她一模一样的妆,也是绝对达不到这种⽔平的。”
“…”完全无言了。
黎祖儿徘徊在自己究竟是坚持“对美少年要有爱”这一原则而息事宁人就这么算了呢,还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的给这个不上道的新人来个下马威时,一同事匆匆撞开门跑进来说:“验尸报告出来了!”
大家连忙一同上去围看。
“死亡时间推断是在下午4点到4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中毒,那是一种叫舟形乌头的毒,这种植物生长于北半球温带地区,各个部位都有毒,可通过⽪肤昅收,立刻发作,因为分量很大,所以应该是在服食后10分钟內死亡,死前会感到剧烈疼痛,心脏⿇痹,但中毒者始终保持清醒。”
“哇,好毒!”
“但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这种毒,因此怀疑,被下毒者带走了。”
“但问题是,谁是下毒者?”
“既然已经知道死亡时间,那么就先看下当时有谁出⼊过他的公寓吧。”
一通分工后,黎祖儿和赫连澈被派去一同检查当时的电梯监视记录。两人彼此扫了对方一眼,又各自别开了头,在播放机前坐下。
屏幕右下方显示着当时时间,4点03分,有两个人走进电梯,黎祖儿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正是下午club里碰见的大美人和关郁辉,依旧挽着手臂,有说有笑,最后又一同步出电梯。一直到4点48分,大美人一个人进了电梯,离开银堡。5点25分时,送披萨的店员拎着便携箱进了电梯…
毫无疑问,除非关郁辉是杀自,否则那个大美人就是凶手。
但问题是——她是谁?
她就是宁燕夕吗?那么,宁燕夕又是谁呢?为什么找不到这个人的丝毫线索呢?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有那本⽇记,但是⽇记被卫景辞拿走了,自己还没来的及看。黎祖儿看着镜头里那个窈窕怡丽的背影,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赫连澈说:“对不起,请把那个镜头倒回去,停在4点49分06秒时。”
技术员立刻作倒带,画面停止在49分06秒上,大美人低着头,旁边的显示灯显示电梯正下降到12楼。
这个镜头有什么问题?黎祖儿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严肃:“请把画面放大。”
画面放大10倍后,黎祖儿看见在大美人低垂着头颈后方,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她啊了一声,忍不住用崇拜的眼光看向赫连澈,这家伙的眼睛也太尖了吧,这都看的见哇!
刚在惊叹时,卫景辞去而复返,召唤说:“大家都过来一下。”
众人连忙围拢。卫景辞将一叠资料发放给每个人,说道:“这是宁燕夕的⽇记的影印本,你们每个人都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黎祖儿接过自己那份,翻了翻,忍不住轻叹:“其他的不说,光这手字就够值得骄傲的了,真是漂亮的字…”
卫景辞没有理会她的感慨“现在汇报一下各自目前的进度。”
汪明明立刻回答:“是。我们已经联络了加拿大那边的警方,他们的效率很⾼,已经将那个宁燕夕的资料传送过来了。不过可惜的是,⾝⾼相貌,都与这个宁燕夕相去甚远,并且有⾜够的证据显示她这几天都在多伦多,没有回过国。”
另一个同事说:“我们给银堡大堂的客服人员都录了口供,那套房子是以关郁辉的名字购买登记的,他们一共就见过那个叫宁燕夕的女人三次,但除了说她很漂亮外,都想不起更鲜明的特点。而且银堡的原则就是尽量不过问户主的私事,所以,没法给我们更多的信息。”
“我们在调查舟形乌头的来源,但目前还没什么头绪。”
卫景辞一一的听着报告,最后将目光转向黎祖儿:“你们呢?有什么发现吗?”
“有哦有哦!”黎祖儿立刻献宝“我们刚才看录象带时发现,宁燕夕的脖子后面有颗痣!”
卫景辞不置可否。
这时赫连澈开口了:“据录象带,可以肯定这位宁燕夕是个很有品位的女人。”
咦?什么?黎祖儿睁大了眼睛,他刚才放大镜头的目的难道不是看那颗痣么?
赫连澈指着显示屏中的镜头开始分析:“我们先看她的服饰,略阔的短袖外套,带收窄,下面是菱形格纹的及膝裙和长靴,而从⽪带扣环上的双c标志可以得知,这是chanel最千秋万代的花昵套装。宁燕夕选择在外套里穿了件有小企鹅图象的⽩⾊⽑⾐,使得整体的感觉非常灵活。由此可见,她不是一般的会穿⾐服。再看她的⽪包,是爱玛士鳄鱼漆⽪柏金包,看上去可能觉得很普通,但它的价格在35万左右。”
“哇——”黎祖儿和汪明明同时张大了嘴巴。
眼见赫连澈眼中又露出了那种鄙夷之⾊,黎祖儿连忙咳嗽一声,恢复常态说:“那又怎么样?关郁辉有的是钱,当然买的起这样的⾐服和包包送给她。”
赫连澈眼中的鄙夷变成了讽刺:“我想说的是,这样天价的⽪包,完全有出售记录可查。”
黎祖儿眼睛一亮,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可以从这只⽪包的来源上顺藤摸瓜找到她!”
“verygood!”卫景辞难得一见的称赞了人“那你们就负责追踪这条线索吧。好了,现在已经是凌晨5点半了,大家忙了夜一都回去休息吧,下午1点集合。”
“是,长官!”众人立正行礼,然后各自回家。
黎祖儿郁闷的想,为什么又是她和赫连澈一组,不过算了,看在美少年的份上…她打个大大的哈欠,收拾了一下东西刚想走,赫连澈唤住她:“喂。”
“嗯,有什么事吗?”难得他肯主动跟她说话,黎祖儿连忙狗腿的回应。但换来的,依旧是对方轻蔑的目光,以及很拽的五个字:“不要拖累我。”
她真应该掐死他的…黎祖儿如此想。
4、nike
whenoneisinlove,onealwaysbeginsbydeceivingone’sself,andonealwaysendsbydeceivingothers。thatiswhattheworldcallsaromance。
——byoscarwilde
爱情,总是始于自我欺骗,最后止于欺骗他人。这就是所谓的罗曼史。
回到家洗个澡吃点东西再问候一下老妈那脆弱的神经后,就已经差不多是11点了,黎祖儿心想,就算现在倒头睡,也睡不到2小时睡不香,索就不睡了,泡了杯咖啡,盘腿坐到沙发上开始看宁燕夕的⽇记。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仅是字写的好,连文采都很了不得!
比如开篇第一页,描绘她和关郁辉的相遇——
对比于宇宙里的星群而言,人类的生命,短暂的宛如尘沙蝼蚁。
那么,又是怎样一种令人畏惧的命运,令我与他相见?
在我们,都可称之为最美好的十九岁那一年。
我至今仍然能想起那个画面,我从讲台上落荒而逃,撞到台后的他,凌的道具布景和电线将我们纠在一起,我还记得⾼而阔的天花板上吊着的⽇光灯一晃一晃,惨⽩⾊的光束里,有无数的细尘用一种缓慢的速度飞行。
其实有无数种必然,本可以阻止我们相遇。
如果那天上台的不是我;
如果那天菗签的结果我不是7而他不是8;
如果我没有搞砸那个演讲…
然而,命运的女神却从不慈悲,亦不怜悯。她微笑着,用一条丝带把我们两个系紧。我本以为那是缘分。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孽缘。
“乖乖…”黎祖儿惊讶“敢情他们两个还是老情人?19岁时就认识了啊!”然而,宁燕夕的笔触总是很虚幻,文字虽然很美,却始终没有清晰的事件,更多时候,她只是呓语般的诉说她的爱情。
罂粟一般的爱情。
大体来讲就是她对关郁辉一见钟情,但关郁辉总是对她若即若离,最后两个人虽然在一起了,可她还是很没有全安感,觉得会被背叛,觉得他不爱她。⽇记里还暗指关郁辉心中一直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黎祖儿拧着眉⽑,总觉得她指的那个人就是朱玳儿。可是,再一想那位正室的容貌,就觉得不可能,换了任何眼睛没瞎的人,都会选大美人,而不是土掉渣的朱玳儿吧?
不过也难说,朱玳儿虽然貌比无盐,却有万贯家财,也许关郁辉就是为了少奋斗20年才娶她的。要真是这样,这个宁燕夕还真是満可怜的。
⽇记不多,不过20多篇,每篇用1234隔开,并没有写⽇期。不过,从字迹看,中途换了很多支笔,应该不是在短时间內编出来做假的。
最后一篇,只有一句话:“一万年后,我从林中走过,从地上捡起的琥珀中,有你的肋骨。”
黎祖儿的睫⽑颤了一下,这最后一篇⽇记,虽然只有24个字,但细细咀嚼全是数不尽的相思之意,绵⼊骨。
没想到宁燕夕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啊!
再回想昨天见到她时的情形,她把纸巾递给她,冲她微笑,媚妩里,有着谁也比及不了的优雅…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杀人呢?
因为职业的缘故,黎祖儿见过无数的罪犯,他们有的斯文有的暴戾有的镇定有的沉,虽然千姿百态,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眼神都因过于丰富而浑浊。
可是大美人不同,她的眼瞳非常清澈,还带点婴儿的钢印蓝,尤其是她最后回头的那个微笑,眼角微微弯起,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轻蔑,有的只是很纯粹很纯粹的愉。
黎祖儿合上复印件,长长的叹了口气。再看手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12点半了,赶紧起⾝走人。
卫景辞那人她太了解了,是绝对不允许迟到的。
她发动小绵羊,开始争分夺秒的赶路,结果证明,意外像个喜恶作剧的顽童,总是在最不设防时前来拜访。当她抄近路拐到一条叫桃源巷的小道上时,一声凄厉的女声喊道:“救命啊!抢劫啊——”
黎祖儿不噤闭了闭眼睛,有没有搞错,一连两天,都赶上这一招?
不行,我赶时间,所以我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心里明明是如此催眠的,可一睁眼,看见那穿黑夹克的削瘦男人在前面跑,⾝体先本能的把车掉个头,追了上去,然后一手驾车一手出示件证:“察警!你给我站住!”
那人一看,跑的更急。
黎祖儿加大码力,紧追其后。
那人异常狡猾,连忙转出小巷,外面是个市场,摆満了各式各样的小摊。虽然中午时分,人不算太多,但那东一扎西一扎的摊子,阻碍了摩托的行驶。黎祖儿眼看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快追不上,心中一狠,索跳车丢了摩托靠腿双追。
那人经过卖桔子的小摊,一把抢过摊主手里的车把,将整个三轮板车往黎祖儿面前一倒,山般的桔子哗啦啦滚下来,砸的她生疼生疼,而且不知为何⽔果里还多出一串香蕉,她正好一脚踩到香蕉上,整个人顿时扑地而倒。
一时间,汁⽔飞溅,狼狈异常。黎祖儿想,完了,这下肯定得追丢了,正在沮丧的抹掉脸上的果物残渣时,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放着一块格子手帕。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皙,修长,乍一看以为是女子,但抬起头后,才发现竟然是个男孩。
其实说是男孩并不准切,他的年龄应该在25岁左右,穿着银灰⾊与⽩⾊相间的nike运动衫,留着向外翻翘的时尚中发,眉眼细长如狐,双瞳乌黑发亮,似笑非笑中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魅惑。
她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眼,却想不起是在哪见过。按理说这么人的男孩子,见过应该就不会忘记才对。
“madam,你没事吧?”nike衫拉着她站起来。她接过手帕胡的抹了一通后才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察警?”
nike衫又是一笑,从狼籍一片的地上捡起一物,递到她面前,黎祖儿一看,正是自己的件证,当即脸上一红,赶紧接过来塞兜里。
真倒霉,抢劫犯没抓到,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她拍拍⾐服,刚想走人,nike衫说:“你不把他带走吗?”
黎祖儿回头,这才发现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正躺在不远处的地上直哼哼,她惊讶的把目光转向nike衫,nike衫眨眨眼睛:“不用太感动,协助察警是市民义不容辞的责任,不是吗?”
她跑过去将那个抢劫犯拘捕,一边拷手铐一边赞叹说:“真看不出来,你⾝手还不错嘛,一拳击中这家伙的要害,看他这样子,估计半个小时都起不来了…你学过空手道?”得不到预期中的回应,扭头一看,⾝后空空,哪还有那个人的踪影?
只有他给的手帕,还在她手里,米⾊底⾊,浅褐⾊格子条纹,右下角上,还绣有barbie的标志。
真不错呢…这个年代,居然还有这么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啊…黎祖儿拿着那块手帕,越想越觉得欣慰。
5、史努比
到得警局,自然是迟到。
把那个抢劫犯塞给一同事后,她连忙赶到会议室,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果然,里面已经在开会了。
卫景辞埋首在资料之中,正在聆听⾝旁的同事说些什么,很好,就这样摸黑进去,也许能不被发觉。
她猫着慢慢的往前挪啊挪,眼看自己的座位就在前面,一叠资料突然从头顶掉下来,啪的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响起青草舂晖般的悦耳男音:“对不起。”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盯着蹲在地上企图潜行的她。
黎祖儿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摆手说:“啊哈,大家早啊,哦呵呵…”“早。你迟到了24分钟。”冰冷的语音伴随着犀利的目光一同过来,顶头上司脸⾊果然很不好看。
而一旁拾起资料的赫连澈却表情漠然一幅置⾝事外的模样,真是太可恶了,她敢打赌,他刚才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把资料碰下桌子!
既然行踪已露,索也不再蔵了,黎祖儿直起⾝来,大大方方的走到位置上坐下,回答:“对不起,长官,我在路上抓了个抢劫犯,所以耽搁了一下。
卫景辞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别过脸说:“ok,人到齐了,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大家在看过⽇记后的想法。”
为了将功补过,黎祖儿自然是立刻举笔。果然,卫景辞眼波一扫后,点了她的名。
“各位,在看过宁燕夕的⽇记后,我一共总结出3个发现:第一,宁燕夕不仅字写的漂亮,文笔也很好;第二,宁燕夕是19岁时认识的关郁辉,大学毕业后就在一起了;第三,他们之间因为出现第三者,而导致感情破裂。至于那个第三者是否就是朱玳儿,还有待考证。”
同事们点点头,很显然,他们的看法也跟她一致。
卫景辞环视众人说:“还有其他发现吗?”
一同事补充:“据⽇记背后的印刷码,这是一本05年6月出厂的本子,只在x城的大商场內出售,所以,宁燕夕就算不是本城人,也应该是在本城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牛啊,这都注意到了。黎祖儿在心里夸赞。
汪明明补充:“我们找笔迹鉴定专家鉴定过,证实第一篇⽇记写于两年以前,而最后一篇⽇记的笔迹较新,应该在3个月左右。也就是说,持有者真的用两年的时间在写这些⽇记,并不是短时间之內编出来做假的。”
靠,连这女人也变精明了!黎祖儿有点坐不住了,敢情她是这一小组里最没用的?
卫景辞点头“还有吗?”虽是这样问,目光却只看向了赫连澈一个人。
一阵短时间的沉默后,赫连澈终于开口了:“首先,个人认为,这本⽇记,有可能不是宁燕夕的。”
好大一颗炸弹!
整个会议室顿时因为这句话而起了一片私语声。
赫连澈打开投影机,屏幕上出现了⽇记照片,左下角上,nyx三个花体字⺟格外妖娆。
“因为宁燕夕的首写字⺟是nyx,和这个签名符合,所以我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她的⽇记,但事实上,我们却忘记了,nyx还有其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黎祖儿忍不住问道。
赫连澈看了她一眼“nyx,尼克斯,乃是希腊神话中黑夜女神的名字,出生于混沌卡厄斯嘲s,是五大创始神之一。而她的女儿阿勒克图alekto、墨纪拉megaira,和底西福涅tisiphone,则是赫赫有名的三女神,她们专司一件事——复仇。”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所以,我认为,所谓的宁燕夕这个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因为我们本找不到她的任何资料,而⽇记上的nyx,意指复仇。这本⽇记其实是用来转移视线,蒙蔽我们警方的东西。否则,以凶手未在公寓里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的谨慎个,她本不可能留下一本⽇记。”
黎祖儿提出异议:“但正如明明所说,⽇记从第一篇到最后一篇用了两年时间,难道,你觉得凶手在两年前就在预备这样一场谋杀,开始准备这个⽇记?这个办法不是很笨吗?”
“请用你那木疙瘩做的脑袋好好的想一想好吗?⽇记是两年前开始写的,但是谋杀这个念头却可以在近期才得以萌生,然后为了实现完美犯罪,利用了这本⽇记。这样,不就解释的通了吗?”v
黎祖儿闭上了嘴巴,被一个小自己6岁的家伙当众贬低,还真是尴尬。
汪明明冲她眨眨眼睛,丢过一张纸团,她展开一看,里面写着:“现在的孩子就是这样嘴巴毒,完全不懂得尊敬前辈呢,很讨厌吧?”
又来了,每次这女人一开口,她就知道没好事,果然又在暗讽她年纪大。心里气的要死,但她脸上还要回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以证实自己其实本不在意。
赫连澈继续说:“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再把重心放在寻找宁燕夕此人⾝上,本就是浪费时间,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其他更实质一点的线索之上,比如那张人脸拼图,比如毒药的来源,再比如爱玛士的⽪包。”
卫景辞点头:“关于⽪包你有线索了吗?”
“是的。”
黎祖儿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什么?等等,不过是回家睡一觉的工夫,这家伙就已经查出线索了?
“我已经查过,这个⽪包是从帝海花园那家米兰店卖出的…”
有没有搞错,明明说好她和他一起负责追查⽪包的货源的,结果这家伙却自己偷偷去查,完全没叫上她啊!
“据店內的销售记录,06年9月21⽇,有位客人从他们店里买走了这个包包,而那个客人是——”赫连澈停顿了一下,才说出答案“朱玳儿。”
黎祖儿跳了起来:“什么?是关郁辉老婆买的包包?”
“很正常啊,老婆死了,就拿她的⽪包去讨新情人的心喽。”某同事如此说道。
赫连澈说:“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不便妄下推测,所以申请搜查令,我想去朱玳儿家中看看有没有线索。”
“批准了。”卫景辞拍案,宣布散会。
大家纷纷拉开椅子退场,回办公室。黎祖儿趁机叫住赫连澈:“喂!”
赫连澈回头,懒洋洋的扬了扬眉⽑。这家伙,真就敢这么嚣张,一点对前辈应有的敬意都没有!
黎祖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资料,非常严肃的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拍档?”
赫连澈睨着她,一点想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拍档就是同进同出有案同查有鲜花同拿有弹子同挨什么事都一起做!”她啪的将资料拍还到他前“这次⽪包的事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如果下次你还敢撇下我不叫上我一起,就死定了!听清楚了吗?死、定、了!”
在他伸手接住那叠资料的同时,黎祖儿转⾝⼲脆利落的走人,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越想越得意:很好,祖儿,你很了不起,你终于克服了美少年有爱论,展现出了⾝为一个前辈应有的威严。以后都要这样…
没等她自我陶醉完,赫连澈的声音就不急不缓的从⾝后传了过来:“光走了。”
呃呃呃?什么?
他的下一句继续不冷不热的响起:“你,光走了。”
莫名其妙的黎祖儿下意识的低下头,立刻发出一声尖叫,原来她刚才爬着进会议室时,牛仔的拉链不知怎的滑了下去,开了三寸来长的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小。她连忙手忙脚的把拉链拉上,而就在那时,赫连澈与她擦肩而过,忽然扭转头朝她眯眼很琊恶地一笑:“看见了,⽩⾊史努比。”
黎祖儿的脸顿时火山噴发,变成了关公。
啊啊啊啊,太丢脸了真是太丢脸了妈妈我不要活了啊人家的纯洁就这样毁于一旦了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这个家伙看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