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相亲记第二幕
小⽩相亲记第二幕
小⽩相亲记第二幕曹刿论战: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望其旗靡,故逐之。”
相亲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奈奈同学相亲时,曾问奈奈这么多年来相亲积累下的经验,奈奈只朝她微微一笑,背了一段《左传》给她听。
相亲第一次是最奋勇的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越相越差,基本上过了n+1次以后遇见jp的概率成倍增长。
奈奈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当年她夸夸而谈时,还不知道自己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境地。
从穿着可以看出,第二次相亲对于秦奈奈来说多么的被无奈。小陈加班,不能陪同,任由奈奈一个人发挥,叮嘱她手上必须拿接头暗号《知音》,地点是她们楼下的真难得咖啡厅。
听听,这咖啡厅的名字,真难得,从名字就知道了,这次相亲一定又要玩完。
奈奈被打击过一次,所以这次穿的非常朴素,尤其是没有小陈的参谋,她更是肆无忌惮的穿着打扮。
t恤配牛仔靴,素颜配球鞋,头上绑个马尾巴就一蹦一跳跑了出来。
对了,鼻子上还架了一副眼镜。
对方约八点半,她早到十五分钟,坐的实在无聊,又怕服务生眉来眼去的打量,所以先买了两块慕斯吃,吃完了,打了个嗝把知音摊在窗户旁边一本正经的看,煽情的文字没过十分钟就让奈奈的小鼻翼呼扇呼扇起来。
这就是冯明达看见奈奈的第一眼印象。
他其实已经来了很久,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扎辫子的女人哭,他大步走过去,站在位置旁边徘徊了一下,随即把《知音》也放在奈奈的咖啡杯旁,等着涕泪横流的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奈奈慢慢抬起头,模糊的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手上那期《知音》也是她们俩的接头暗号,于是她回了一个有距离的礼貌笑容说:“冯先生是吗,您好,我是秦奈奈。”
“你好,你和介绍人说的一样多愁善感。”冯明达对她没有起立并不介意,笑笑拉过椅子坐下。
奈奈终于摆脫了泪眼朦胧,定睛仔细看过去,惊了一跳。
如果说三十五岁的男人散发着成魅力的话,那么此人绝对是透了。
脸上的沟壑沟壑简直印证了华中五千年的沧桑,更别说嘴角下方还有一颗师爷痣,奈奈朝窗外望了一眼,随即再看回来,没错,确实有颗师爷痣,还有⽑的。
奈奈庆幸自己戴了眼镜过来,矫正视力1。0以上绝对对相亲有帮助。
这家伙是小陈从哪里捞出来的?西汉马王堆?还是西安法门寺?
“秦姐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眼看着奈奈的脸⾊越来越差,冯明达开始以为是⾝体不适,赶紧关切的问。
奈奈痛苦的趴在桌子上说:“对不起,冯先生,我肚子疼,有点不舒服。”
“是冻着了?还是吃坏了?要不要看医生?”冯明达关心的话语让奈奈很是愧疚,其实他没错,错的是她,目前为止还是个颜控是她心智未成年的标识,而冯明达则是这标识下的牺牲品。阿门。
不过,对于一个和老谋子脸有一拼的善良男士,她实在做不来让对方付钱自己装病的龌龊事,所以奈奈在继续装病的时候还没忘记从手袋里掏钱。
她挣扎着说:“这是我吃东西的钱。”
“不用了,我结帐吧,这样你等我一下,秦姐小,我去结完帐立刻送你去医院。”冯明达好人做到底,坚持按住了奈奈拿着钱的手,然后起⾝去吧台结帐。
奈奈一听居然还要去医院,赶紧翻了手袋,准备溜走,可一抬头在落地窗玻璃外再度看见不想看到的人。
那个天下最无聇最卑鄙的黑社会人氏。
雷劲这几天很忙,一刻不停的连轴转,老七和许瑞都被他累垮了,天天哀号着要求休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感觉到累不想休息,因为他怕想脑子停下来一分钟,都会想起奈奈哭落的眼泪。
一个良家妇女最需要的是什么?他这两天手头上一停,脑子就会自动闪过这个问题,一遍又一遍的。
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女人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没必要去想。对于那些用来上的女人来说,他只需要考虑哪些⾝材好,哪些会服务,至于思想,见他的鬼去,和伴谈思想,那不是有病吗?
可是秦奈奈似乎有点与众不同,她的一番破口大骂让他开始陷⼊思考,他也许哪里做错了。
也许,良家妇女不喜当街吻亲。
也许,她们更需要男人的尊重?
没错。她们不能接受脫离轨道的行为,她们更不能接受突发的情感。
似乎终于想通了的雷劲突然抿嘴笑了笑,抓过电话打给许瑞,只说了淡淡一句:“都散了吧。”
电话那头许瑞还没明⽩过来,最近几天他明显大脑和动作都开始老年痴呆症的先兆,一脸茫然的他回头对洪⾼远说:“老大说了,让咱们都散了,啥意思啊?”
“你丫重听了吧?散伙了咱吃啥喝啥?”洪⾼远睨了他一眼,手上还没停止和澳洲货方联系地点。
“劲哥,不能散伙,洪子那里刚接到一个亿的业务。”许瑞愁眉苦脸的汇报。
雷劲一边笑一边骂:“你丫脑子该送火葬场了。我说让你们都回家休息去,明天早点上班。”
许瑞顿时睁开眼睛说:“真的?劲哥,你可算法外开恩了。”
“别扯淡,你们该⼲嘛⼲嘛去,老七那儿有的是方法痛快,你们找他去。”雷劲笑着说。
“那劲哥你⼲啥去?”许瑞终于发现雷劲话里有话,喃喃的问。
“我出去一趟,我警告你们,谁也不许跟着。”雷劲最后吼了一嗓子,电话那头的许瑞当然听令,不到十分钟,旭都际国里面就没了人,雷劲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他突然想去找奈奈问问,是不是想要那个虚无缥缈的尊重。如果她是想要那破玩意,他愿意学着尊重她,犯不上气急败坏的骂人。
结果绕到奈奈家,却找不到门,那天黑天才回,现在亮了反而看哪个都像。
正在外面溜圈儿犹豫着要不要给那个笨女人打电话时,一眼看见楼下一间咖啡厅大玻璃窗里,那个笨女人正被一个男人按住手,唧唧歪歪说些什么。
他一把推开车门钻出来,傲然靠在车上眯着眼睛瞥着室內的情况,显然那个笨女人也看见他了,居然胆敢把脸扭向內侧不看他!
目光如冰冷碎冰的雷劲让来回行走的路人吓得直哆嗦,可室內的奈奈还不知道,她正在努力的想对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态度強硬一点。
冯明达回来以后对奈奈说:“秦姐小你能走吗?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背你出去。”
大叔,你想死吗?就这么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爬走呢,还别说被他背出去了,一定惨不忍睹。
奈奈半升也不敢吱,只好对着冯明达挤出一个笑脸:“不用了,我自己走。”
她叹口气,愁眉苦脸的站起来,别说,这东西是意念的东西,雷公不来的时候她是装病,雷公来了,她是真病了。
眼睛有点模糊,腿也软了,胃里一阵阵酸⽔往外冒。
奈奈⽩着脸对冯明达说:“冯先生,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一个行字还没说完,奈奈就软绵绵的倒下去,⾝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冯明达赶紧扑下⾝拽着她的胳膊往怀里拉,正在此时,咖啡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而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
不等冯明达说话,来人攥着他的胳膊轻描淡写的一捏,冯明达顿时嗷的一声大叫。没等再说话,又是一个回旋踢正踹在冯明达不算瘦的肚腩上,嘭的一下飞出老远。
奈奈半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喃喃说:“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打人。”
雷劲这时才发现软倒在地的奈奈额头布満细密的汗珠,一把拽起她打横抱起,直奔向咖啡厅外。
雷劲大力的动作让奈奈被迫发出难受的呻昑,他当她是木偶吗?照顾一下病人的情况好不好,没病都要被他晃出病了,动作怎么就不能轻柔一点?
她紧紧咬着牙,眉头皱的死死的。雷劲把她塞在车里时,她几乎被晃吐了,⼲呕了好几次。
“住,马上就到。”雷劲发动车子,嘴用力抿着,r8一股烟的飞驰而去。
只有咖啡厅內,冯明达擦着嘴边的⾎看着那辆飞驰而去的车子纳闷:这家伙是谁阿,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阿?
他以为自己是黑社会阿?
诊断出来了,急胃炎,还有点贫⾎。
想起这个诊断雷劲气就不打一处来,医生从奈奈的呕吐物看出来,她晚上没吃晚饭,空腹喝咖啡吃蛋糕,再加上平时不注意各餐营养,⽩⽩得了一回本可以避免的病。
他想威胁她,如果再不好好吃饭,就死在外面别回来。可是奈奈睡的好好的,雷劲的威胁没用,她本看不见。
他还想警告她,如果再省钱不吃早饭,他就把房子都退了,哭死她,将来跪着求他都不好使。可奈奈转过⾝梦中的微笑让他失了神儿,心又软了,也让这个计划华丽丽的落了空。
他绞尽脑汁的想,脸⾊很差。可看见葡萄糖打完后他还是朝走廊上的一声吼:“快点进来换药,没药了。”
让病人因为药瓶空了,注空气而死,不符合江湖一贯的道义,他不屑而为。
战战兢兢的护士和医生听到他的命令一溜烟儿冲进来,⿇利的换下瓶子再换一瓶最贵的营养药,为首的主治医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拿余光扫了一眼旁边坐的雷劲,正撞上他冷的视线,立即吓了回去,赶紧招呼其他人换完药赶紧走。
边走还边想,这人⼲什么的?难道是卫生局的便⾐?
嗯,肯定是,不然不会一冲进来就指名让院长接待急诊这位女患者。
一般人给俩儿豹子胆也不敢阿,嗯,没错,他肯定是卫生局的,今儿是微服私访,上院里来检查工作了。
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