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决别
第一百六十五章决别
回宮的时候,福临満脸的奋兴的握着我的手,却又怎么也想不明⽩,我低声道:“是假的,以后不可再试。”福临也学着我低声道:“我知道是假的,可为什么…那油明明是滚了。”我一抿嘴“滚的不是油,是油下边的东西。”福临微有些吃惊“还有东西?怎末我没看到?”我俯到他耳边“是醋。”
其实这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以解神婆神汉为什么能手⼊沸腾油锅之谜,一口锅中,倒三分之二的油,再倒三分之一的醋,静置一会,醋会下沉,而油会漂浮在醋之上,油的沸点很⾼,那么一锅油要烧很久才会沸腾,而醋的沸点比油要低得多,这就有了下层的醋沸腾,而上层的油也跟着翻滚的假像,实际上那是的油温还很低,远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注:详见央中十台《走进科学》栏目,不过各位大切莫轻易尝试,汗!)
听我简单的说完,福临瞪大了眼睛,像是怎么也想不通,沸点对他来说,还是个新鲜词,我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方法,忽然又想到,我今天的行为,也是帮封建王朝做了一回“愚政民策”了,不知算不算拖慢民人进步的帮凶。很快,御辇又回到乾清宮,那里聚了很多人,是以太后为首的后妃军团,见我们下了车,太后快步上,不由分说抓起我二人的手细细查看“这…”我轻笑了一下“有天子皇气护体。沸油又算得了什么?”福临笑笑“此次多亏惠儿。”
太后惊疑不定的望着我,我飞快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此时众宮妃走上前来纷纷与我和福临问安,脸上俱是既惊且喜地表情。眼睛又瞄着我们的手,与众人进了屋,各自坐了。少不得要恭维福临一番,什么上承天命。天佑大清云云。
不止怎么,听着这些话我突然有些倦意,正走神的功夫,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哎?怎么不见若妃前来接皇上呢?”“定是仗着自己得蒙圣宠。不肯与咱们一路呢。”“可不是么…”听着这些夹带地莺声燕语,我心头一阵厌烦。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是江湖,而后宮,是一个金碧辉煌,却又杀人无⾎的江湖,一个天下江湖的缩影,一个只为女人开放地江湖。扫了一眼众妃,佟妃,静妃,淑惠妃,贞妃…她们的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怕连她们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呢。
在众人的错愕目光下,我缓缓地起⾝,转⾝看着福临轻声道:“送我回去,好么?”福临笑笑,起⾝拉住我的手“倦了么?”我点点头,他回首朝着太后道:“皇额娘,儿子先送皇后回去。”太后摆了摆手,我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这个慈爱又不失狠辣的女人,永远知道何时进,何时退,她是不出户,整个江湖却尽在她地掌握之中,而其她人呢?不过是她手中翻弄的一子云棋吧。
回坤宁宮的路上,我始终沉默,福临却像一个奋兴的孩子,手舞⾜蹈地说着今天的事,好像我并未到场,他负责现场重现一般。
御辇缓缓停住,我下了车,转头盯着他,他笑笑“不进去?”我努力弯了弯嘴角,点了点头“你…闲回去吧。”他想了想“那好吧,你先歇着,我晚点过来。”我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让风吹散我眼中聚集的雾气。
他转过⾝,刚走了两步,我又忍不住出声“福临。”“嗯?”他回头看着我,笑道:“怎么了?又想让我送你进去?”我摇头摇,猛的扑过去抱住他,抬头吻住他的双,他讶于我的举动,却很快反客为主,当他吻上我的颈子,他再也忍耐不住“我送你进去。”
声音中庒抑了太多的望,不顾我的反对,他一把抄起我,将我抱在前,抬脚朝宮內走去。我靠在他前,贪婪的汲取着他的味道,或许…或许我可以瞒下那件事,如果我求逐月,他一定不会说出去,那样,我就可以留在他⾝边,就算我心中痛苦,那也没什么,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
正想着,福临前进的步子突然停住“逐月?”我转过头,朝前方看去,逐月站在寝宮门前,脸上没有表情,眼中也看不出心事。“我来带她走。”逐月淡淡的开口。福临一愣“什么?”我的思绪瞬间归位,苍⽩着脸从他怀中站起,福临拉着我的手朝逐月道:“她不会跟你走。”逐月没有回答福临的话,只是看着我“是么?”
我的眼泪几乎马上落下,慢慢的挣开福临的手,福临大为困惑的望着我“惠…”我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过⾝,缓缓朝逐月走去,福临不可置信的声音从我⾝后传来“这…惠,你要做什么?”
我仍是走着,泪⽔却已溢出眼眶,逐月盯着我,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忽然我的胳膊让人从⾝后拉住,福临大声道:“惠,你醒醒!”我细细的看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块⽟佩,到他手上,他的脸⾊变得很不好我轻声道:“破镜岂能重圆,就算重圆,上面的裂痕也永远不会消失。“福临连连头摇“我不信,你明明让我永远别再离开你,是他你对不对?”
他说着将我拉到⾝后,转⾝朝逐月厉声道:“我绝不会再放开她,你走,不用再想你师傅的承诺,从此你与皇家再无半点关联。”逐月仍是淡淡地道:“我也不会放弃她,不记得吗?只要惠儿决定。我们便甘心遵从。”福临缓缓头摇“是你一直不明⽩,惠的心从没离开我。现在也是如此。”
逐月盯住我“要我说么?”“不!”我惊呼一声。逐月他…竟在要胁我?那件事,怎能让福临知道?我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地人了,他是那个只会对我温声呵护的人么?怎会如此无情?
我绕过福临。“我是…心甘情愿要跟他走的。”福临脸上満是茫,手⾜无措地道:“怎会?我…我们不是已经说好…”我头摇。“我不再相信你了。帝王地承诺,我要不起。”“不,”他抓住我“你要的起。我已做好了打算,等政事稍缓。我们就…”逐月冷哼一声“惠儿,还想再度受骗吗?跟我走。”
福临怒发冲冠,冲到逐月面前道:“逐月!别以为你与我自小长大我就不忍杀你!”逐月也沉下脸来“你有千军万马,想杀我自是容易不过。”“那你就走!走得远远地,永远别再回京城!”一抹冷笑逸出逐月的双“惠儿,见到了么?皇帝终究还是皇帝。”一句话说得我也有些茫,他终究还是皇帝…吗?
逐月静静的看着即将爆发的福临“你是皇帝,想什么就是什么,可就算你留住了惠儿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福利地⾝子轻微的晃了下,他回过头,看着我慢慢地道:“惠,你真的…想跟他走么?”
我不敢与他的目光直视,迅速地点了下头,他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一言不发,我狠下心走过他⾝边,站在逐月⾝侧,朝着他轻声道:“你…还是多去看看鄂姐姐,等她醒了,就封了她做皇后吧,他一定很开心。“福临没有说话,我担心地望着他“不然…你就带她走,从此天空海阔,再无拘束。“
福临苦笑了一下,眼中満是心酸,我心疼的几乎不能思考“不然…再不然你就…就…”“就如何?”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没有了你,我还能如何?”
我心中大痛,狠攥了一下拳头,就想不顾一切的冲回他⾝旁,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无论能不能接受,无论他还要不要我,我都是那么深爱着他。可到我上的手臂让我放弃了这一想法,荣惠,你真是个懦弱的女人,你宁可让他以为你狠心离去,也不想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留有一丝污点,你怕他在知道实情后对你露出鄙夷的目光,所以你又逃了,像一只愚蠢的鸵鸟,就爱你给自己深深埋进沙里,假装一切从未发生,假装一切仍是那么美好。
“我…不想再等了,对不起。”短短几个字,似乎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福临一脸悲伤的看着我,轻声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如果是,你为什么要哭?”我闻言眼泪流得更甚,转眼已泣不成声“以后,别读那么多佛经,那东西读多了没什么好处,别再任,多陪陪⾝边的人,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发现自己过得很好。”福临心疼地道:“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胡的擦了擦泪⽔,连连头摇“没有,我只是…不舍得离开这里。”福临的眼眶微有些发红“你舍不得坤宁宮,却舍得我么?”我扭头看向逐月,颤着声音说:“走,快…”再不走,我就再也…走不了了。
逐月没有丝毫犹豫,他搅住我的跃上屋顶,来喜也跟着跃上,此时一道⾝影从旁蹿出,不由分说与逐月过了几招,是追星,他脸⾊同样有些难看,冷冷的看着逐月“你不该带她走。”逐月沉声道:“让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追星丝毫不让,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而我,靠在逐月怀中,眼睛却盯盯的望着下面的福临,四目相,已胜过千言万语。“追星,够了。”他看着我,淡淡的开口“让他们…走吧。”追星却犹豫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我⾝后好一会,我不知他在看什么,只知道她的眼中,同样充満矛盾。
福临突然笑了笑“惠,有一首歌,早应唱给你听,但是上次弄得一团糟,一直也没机会唱,想听么?”我没有言语,收回目光靠回逐月怀里,耳边传来福临有些黯哑的声音,极不稳定的声线让我明⽩他此时心中有多么的…不舍。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嘲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舂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姻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怔怔的听着他的歌,我没有抬头,除了福临,别人不可能会唱这首歌,原来七夕当晚他就是想唱这首歌给我听。
泪⽔已将逐月的⾐襟浸,逐月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你若是…”我摇头摇“走吧。”
逐月回头看了看福临,突然双轻启,我没听见他发出声音,可福临却愣在那里,他神情动,似要开口说话。但在那之前,逐月就抱着我飞⾝而起,他的声音传来之前,已被轻风吹散,我自己见到他一脸的急⾊,接着,便被红墙挡住了视线,我的心瞬时间,空空如也。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