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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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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宮记

  乐殊是实在拿这十几把御扇没办法了,皇上给的送人不行卖当然更是笑话啦,可这十几把⽩面扇自己拿来⼲什么呢?真是好发愁。算了,回去给老马好了!对啊!自己的提议刚才老康批准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回漱芳斋告诉她们几个好消息去。

  思罢,便快步准备回后宮去,可人刚下了⽟阶,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扭头一看,居然十个阿哥和一堆大臣们全出来了。真是怪耶!这个老康刚才还发了飚,怎么不多修理他们一会儿现在就放人了?

  “给各位爷请安,爷吉祥。”礼不可废,要想在这个时代立⾜,就绝不能让他们抓到了自己的小辫子。

  胤祉是笑着看乐殊:“乐姑娘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皇阿玛的榻都敢挤得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乐殊听不明⽩他的话,一低头不吱声了。没了应对,话就没法往下接了吧?胤禩还是最会办事的,笑道:“刚才多谢乐姑娘了,不是你解围,我们现在还在里面跪着呢。改明儿要你八嫂备桌好的,一定请你。”

  这还象句人话,乐殊是福⾝回礼:“多谢八爷了。”

  “唉!你还真是不识货耶。那把扇子如果当了,起码值八千两,不比你输得多啊?”胤禟是想起来就有气,那么好的一把扇子居然让她给错过了,真是可惜。

  乐殊不接他的岔,反正自己就是不识货嘛。

  十二乖宝宝是最好了:“你拿这些扇子准备⼲什么?”

  他一说话,乐殊突然是想起来了,赶紧就是将怀里抱的一堆扇子集体全塞给了胤祹,福⾝打躬道:“有劳十二爷了,⿇烦您大挥丹青妙手给奴婢弄点画面看看。说好噢,我可不要看不懂的那些行书草书的,也不要山⽔,画点花花草草就好了不然动物也可以。”

  胤祹的脾气是最好了,无奈地正准备答应时,却让十四给拉住了:“喂,你⼲什么只让十二哥画,我也可以啊?”太偏心眼了吧?

  又是这个捣蛋鬼!

  乐殊伸手就是准备扭他的耳朵,可这小子好像早有防备似了,一下子就闪开了,还直冲自己做鬼脸气自己。乐殊自然是有好话准备回他的:“我瞧过十二爷的字画,好极了,所以才托了他的。你的我没瞧过,自然不敢托你。再说十二爷是最厚道的,不象你,万一真给了你,你不定给我写什么蒙満回文,我不认得的骂我呢?才不敢给你。”

  众人一听,倒也真有这种可能,不由得全是笑了出来了。胤禵可是不⼲了:“你就这么看扁我?”

  “不是吗?你尽找那些我不会的和我玩,还是爷呢?”欺负弱小。乐殊不慡他很久了!

  “就算我写得不好,三哥的字不比十二哥差吧,四哥的小隶也是皇阿玛中肯过的,不然十三哥的字也很不错,他的画也很好呢,你⼲什么只找十二哥啊?”胤禵是不肯放过这个整她的好机会。

  乐殊让他弄得急了,只好道:“因为他是我妹夫啊,我自然用得起。”

  又来了!胤祹是听得头都痛了,脸⽪更是微赦,这丫头是叫上瘾了还是怎么着?

  可就这样,那个十四还是有话说,一指胤祥道:“我十三哥也是你‘妹夫’!怎么?忘了?”

  十三?乐殊抬眼瞧瞧胤祥,他最近好象削瘦了不少,和自己的眼光一对,一阵的心虚。臭小子,赶情他是怕自己给老四告状,才这样心苦的吧?太小看人了。瞧了一眼后,扭头道:“我不喜他老婆,我喜十二爷的妹妹。”

  胤祹听得快头痛死了:“别说了,再说我可不给你写了。”

  乐殊这才是闭了嘴,可自己这边一听了十二的话,那边的胤禟脸⾊就是又黑了下来了,冷哼一声。胤禩见自己脸⾊不佳,赶紧是拉胤禟,可他却是气极了,一甩手就是先走了。老八只好是追上去,胤礻我是看得自己直瞪眼,跺脚也走了。一开始散场,几些个不惯的人就是都各自走了,最近只留下了胤祹和自己。捣蛋鬼十四都是让十三给拉走了!

  “你真是会给我惹祸!”居然一下子又把九哥给得罪了。

  乐殊瞧瞧他温文的样子,心里是突然一堵,神⾊不由得淡下来了,一把就是抢回了扇子,冷道:“既如此,不敢劳烦十二爷了,奴婢回去自请人画好了。”福⾝要走。却让胤祹是拉住了,无奈道:“你这是呕什么气?”

  “我呕什么气?你说我呕什么气?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猴耍,我只当你是个好的,却不料你竟然这个样子。”这么怕惹老九生气,既然这样,自己敢怎么劳动你。

  胤祹听言后,俊雅的面容上是一阵的尴尬,想说什么却是几度开不了口,最后终于是开腔了:“我上次和你说的,十三弟他?”

  “不要说了,我不听。反正我横该是当奴婢的命!皇上爱把我指给谁就谁好了,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我不愿意,一剑抹了脖子就是了!”乐殊是越听越心烦。

  胤祹的眉头都是皱起来了:“你真是幼稚!你死了倒⼲净,你阿玛和额娘呢?你不管他们了吗?”

  “大不了,我就学七福晋。反正,现在看来,她倒是最省心的了。”一开始不明⽩灿落为什么会那样冷淡,可如今看来,她怕也是有苦难言吧?

  听她这样说,又想起灿落的模样来,胤祹心下一紧,可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从她怀里抢过了扇子,开始她还闹脾气不肯给,可后来终是抢过来了,什么话也没说,转⾝走了。

  把他惹走了!

  乐殊反倒是有些后悔了。也是,他和他的⺟妃一样,以淡泊的姿态在这个皇宮中存活,本来极是清静,可自己给他这样一闹,凭添了许多的⿇烦。

  这个皇宮,左右看看,四周静寂,羽林横立、红墙⾼耸,虽即近正午,可乐殊仍觉得⾝上一阵的寒意。

  马尔汉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女儿不是自己丢的那个,但是只怕是亲生的女儿也没有她这样可以帮衬得了自己吧?而且⽟容似乎信极了这个女儿就是当初她丢的那个,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又是让召进了宮。一个月不在家,想得每天掉眼泪。所以趁着生⽇之记,便是求准了恩赐,让她回家来小住三天。

  下朝回来一听到这个信,⽟容就是赶紧吩咐厨房做上她平⽇爱吃的东西了,还自个儿坐到门前,等着那丫头回来。这情形看在马尔汉的眼里,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这不是她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呢?又或者哪一天,这个女儿‘失势’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即近正午时,终有一辆马车是来到了马府门口,赶车的是两个小太监,一看这车就是从宮里出来的。⽟容是赶紧上来,果不其然的一挑帘,乐殊是从里面钻了出来。一下车就是让⽟容抱在怀里,心肝⾁的叫了半天,泪流得哗哗的。

  乐殊其实并不怎样惦记这个娘,因为自己知道是假的嘛,可如今见她这个思念情切的样子,心里也是软了。不过这后面还有事呢?赶紧是掏了帕子给她擦泪,在她耳边低道:“额娘,先别哭了,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我还带了三位格格回来呢,你且别哭了,接公主的鸾驾要紧。”一句话说,吓得⽟容是赶紧收了泪,抬眼一瞧,可不吗?车里又是下来了三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儿,正是敦恪、悫靖和温恪三位公主。

  赶紧是让管家进去禀报,没一会儿马尔汉就是急慌慌的跑出来了,又是一大顿的行礼接驾。温恪在乐殊的‮教调‬下已经很是大方了,赶紧是叫起:“快别这样,起来吧。马大人,马夫人,我们姐妹怕是要在府上叨扰一段⽇子了。”

  “公主说这话,下官怎是受得。请公主进府,是下官莫大的荣幸!”马尔汉可是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个乐殊会给自己来这么三个大主子。

  ⽟容赶紧是了三位公主进去,马尔汉在后面是拽下了乐殊,微怒道:“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下?”

  乐殊是淡笑道:“这样才可以锻炼三位公主的应变能力啊。放心啦!这是皇上恩准的,再说有公主住在家里,你不也很体面吗?”乐殊是充分抓到了老马的弱点,毫不客气的加以利用。事到如此,马尔汉也是没有办法了。

  ⽟容没有接待过公主,更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头晕晕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三位公主的住宿问题。好在乐殊大方得很,马尔汉是外臣也不宜与公主常呆在一起,便是回避了。而乐殊则直接把三位公主带进了她的集雅轩,紫月和蓝星也是头一次见公主,有些害怕。三个小公主也是头一次来别人家作客,进退之间也十分拘谨。好在乐殊办事很俐落,让三个小公主坐在里间屋子里喝茶,让⽟容赶紧是准备午膳,自己则指挥丫头们把三位公主的简单行李归置好,⽟容本来是要再搬一只进来的,可乐殊却说不必,反而是让丫头们把二进的那条炕是收拾齐整了出来,笑着和三个小公主说道:“从今儿开始,咱们四个就睡一条炕了。”敦恪三人从未睡过炕,也觉得甚是稀罕,而这事又是乐殊准备的,想必很有意思,便都是同意了。

  中午的饭菜很是丰盛,老马是好面子的,当然不能让三位公主在他家里受了委屈。只是进饭时,三位公主和⽟容乐殊在后厅吃,其他姨娘等的上不了桌面,两个小弟弟也是不敢进来叨扰公主,人少些,敦恪她们反而是舒服些。

  吃完饭,稍事休息,乐殊就是胆大包天的领了三个化装成男孩模样的小公主是从脚门上了大街。敦恪她们从来没有到过街上,看见什么都稀罕,不过早在出门前就说好了,不许单独行动,走路也要手拉着手。好在三位小公主都很听乐殊的话,而四人⾐着华丽,面容娟秀,走在大街上自然是招眼得紧。但所幸的是老马早知道自己想⼲什么,派了六七个护院在后院跟着,虽有几个不长眼的想上来逗趣,也马上就是让不知名的人拎了脖领子到小巷子里海扁了。乐殊是拉上三个小公主趁机教育:“这就是所谓的地痞流氓,他们总是欺负那些看起来文弱没有还击能力的女孩子,你们是公主,咱们出来后面自有人在后面照应着,才不曾吃亏,可那些贫穷人家的女儿,倘若稍有几分颜⾊,便免不了这样的下场。所以,你们虽是公主,不得自由,但也并不是这世上最孤苦无助的人。”

  这话说得极浅,又有事实佐证,三人很快就是明⽩了。一路上乐殊又故意是露财招来了小偷,然后自然又是被擒了个正着,逮到小巷里四下无人后,乐殊又开始给三人介绍:“这就是小偷,他们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些东西。以钱为主,当然也有象我今天丢的这个极漂亮的⽟坠子。偷儿们拿了东西后大多是跑到当铺里去变卖!可偷儿们也不尽是坏人,大部分是因为家里穷走错了道才成了这样的,例如今天这个小孩子,七八岁的样子,坏也只能是怪家境了。敦恪,你说该拿他怎么办呢?”

  温恪自然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瞧着护院手下那个嘴角流着⾎,浑⾝脏又臭的孩子,一阵的别扭,可孩子眼中无奈可怕的眼神又让她是这个心软:“乐姐姐,不如放了他好了。”

  乐殊是‮头摇‬:“放了他,让他再去偷东西,然后再次被人逮到的时候,不止断手断脚,怕是连命也会丢了的。”这可是常事,打死个偷儿,就是官府也不会多管的。

  不能放啊?

  温恪有些发愁了,乐殊拍拍她的肩,笑道:“把他送给你哥那里去,当个杂役小工,虽然挣得不多,倒还算是正经差事,有人‮教调‬了总会慢慢变好的。这才是救人的正道。记着了吗?”

  这话可不只是说给温恪听的,悫靖和敦恪听了也是直点头。于是乐殊就打发一个护院,押着小偷是送往胤祥府去了。

  出了两桩事,街上的混混们就都知道了,今天有贵主子在街上,招子要放亮了眼。于是,四人再没有碰到什么⿇烦。敦恪她们奇怪,乐殊只好再给她们请了一些什么叫帮派、什么叫江湖,还有什么叫官势。听得三姐妹是直点头。

  时近傍晚时,乐殊是带了三个小公主到了一间也颇精美的饭馆子吃晚膳,包了一个极雅致的单间,隔着帘子可以听到看到外面的人在⼲什么说什么?三个小公主头一次上馆子吃饭,自然是稀罕紧了。瞧着外面的人什么样的也有,什么吃饭的样也有,真是好玩到一个不行。只是为了‮全安‬起见,乐殊让跟来的几人坐了两桌,在这个包厢的外围。这样一来,既‮全安‬了,也可以控制一下不让三个小公主听到太过于‘不适合’的话语。

  只是,饭菜刚刚上齐,四人才吃了没几口,楼下咚咚的就是跑上来了几人,然后为首的一个人就是直接挑帘子进了包厢,屋外的护院竟然连庇也不敢多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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