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敏记
惊敏记
三百年后,乐殊的⽇子过得很规律。保育院、幼稚园、小学中学⾼中大学。二十三年的⽇子里除了学校就是学校,真正的以校为家这样的⽇子怎能不规律?毕业后拒绝了导师加研的想法,便是应聘进⼊了天文台工作。枯燥的工作千年不变,自然也有规律得紧。
但是当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三百年前后,乐殊的⽇子却是过得极其不规律。这个时代与自己悉的那个时代完全不同,自己必须应起全副武装才可以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以前本不曾用过的种种书里学过的手段更是从头到脚的使了一个齐齐整整,就这样⽇子仍然是过得一塌糊涂,生活里绝大部分的⽇子过得本没有计划。汗!事实上不是乐殊懒,事实上她真的是一个极有计划的好同学,但奈何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里,自己无权只能沦为他人的工具兼小猫小狗。非常没有人权!但是,也无可奈何的只能随遇而安了,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嘛。
⽇子过得七八糟,许多事情的前后细节本了一个不行。就象是自己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明明是早应该享受到的福利了,偏偏了大婚N月后才真正享受到。
因为昨天昨晚运功了太多回,所以虽然天已经大亮,但胤祥和乐殊都不想离开这个温馨的被窝。六月初的早上还是有几丝凉意的,盖着薄被两个人是相拥在了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这别来的时间里对方到底⼲了些什么?
胤祥的报告很无聊啦,乐殊不稀得听,反正就是朝政的那些事,和自己通通无关。而他也不会讲一些太深⼊的內容给自己,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女眷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乐殊说的事情占了绝大部分的內容。无非说一些自己睡的好好的就让挖出被窝去盖章啦,悫靖这个小刁婆越来越有意思,如何整额驸啦。当然也不忘说了自己如何欺庒老九和她媳妇的事情,当然不方便说的部分一概不说啦,不过即使不说想来他安排在自己⾝边的眼线也会通通告诉他,这几个月京城里的传言有多狂疯啦。
不过有个事奇怪的:“你为什么不吃醋?”那次自己和十二不过眼神流流一下,他就醋意大发和自己闹了好长的时间。这回自己和老九的流言闹得満城风雨,他怎么一点反应还没有,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一下活该之类的词语。真是纳闷耶!
胤祥是略带戏调的挑起乐殊的下额,琊笑道:“因为我有信心嘛!你是不会看上他的,既然是他的单相思,那我吃哪门子醋?”
分析得还真是有道理耶!
话是这样不假啦,但是乐殊还是因为他的不吃醋而郁郁,反问道:“要是有一天,我喜上他了,怎么办?他总不会一个优点也没有吧?”万一哪天天雷勾动地火,四目相对来了感觉,你要怎么办?
问得很刁钻,胤祥是歪头想了好半天后,终于有了一个对策:“那我就拼命让你给我生孩子,生到你本顾不上出去招蜂引蝶为止。小美人,来、给大爷笑一个。”说完就是扑了过去,笑得乐殊是叽叽咯咯的再顾不上刁钻了,两个人嘻闹一大顿后,再次沉浸到了甜藌的情波海之中了。
如此厮磨整整三⽇后,胤祥才是上他的工去了,而乐乐也终于承蒙老康的正经招见了。只不过这回召见的地儿粉是奇怪,不是乾清宮的东暖阁了,而是移到了御花园的景亭之中了。时间也与往常不同,召在了半下午,暑气才消的时刻。
亭子外面的假山下站了四个小太监,山上亭內却只呆了老康和李德全两个。这回老康倒是不小气,摆了不少的好吃的给自己。只不过就算是再多的好吃的,乐殊也是撇嘴不吃,气得老康是直拧自己的耳朵,讨饶半晌后才是作罢了。然后李德全见老康的表情一肃,便是离开亭內放风去了。
“这是俺分的红利嘛,七百万两银票,给你。”老九的老丈人还真叫个有钱耶,全部家产三家三分,一人七百万。果然不愧是満州第一富商,就是一个有钱!不过让乐乐给他这么一闹,他真的叫个原气大伤了。留下的七百万包括的大多是商铺,老九要的大多是地产,不象自己全要了银子。
康熙是看看这厚厚一撂银票,是这个好笑:“婉晴那丫头呢?还敢和你不规矩吗?”
说起这个,乐殊就是想笑。后来因为兰慧的生⽇,一堆福晋又聚焦在了,婉晴再不似平常的嚣张了,虽然娇气仍在,但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倒是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似乎也感觉了自己的不合群,一堆人里竟没有一个同情她多和她说两句的,很是落寞。瞧向乐殊的眼神里,又是惊惧又是怨恨:“我觉得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估计就是我了。”那眼神过来,活象蜂尾毒针似的。
康熙想得到那么个骄纵耝蛮的丫头剥了老虎⽪会是个怎样的情形,她是惨点啦,不过有人好象幸福得不得了:“听说灿落孕怀六个月了,是不是?”
想到灿落,乐殊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还说呢,七爷也真是的,以前那个样,现在这个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灿落是舒服啦,七爷成天哄得她开开心心的,就是丫头可怜了。怈了她的密,让她好一顿收拾,现在她都不理我了咧。”自己巴巴的端了十几次热脸过去,却是换来了十几次的冷冷大PP,虽然一次比一次弱了,但是还是瞧了自己怪气的。胤佑对自己倒是好得不得了,有啥好事都不忘扯自己一把,可惜这个臭男人如今不敢惹他老婆不痛快,真是XX的男人!
想起来就决定在他老爸面前吐他一顿糟。这些小⾜为外人道也的家常小事是逗得老康直叫个笑,不过乐殊这边情愤慨的还没有说完时,老康就是想起一件事来了:“那家人,你还让他们住在城里吗?”
看他难得严肃一下的表情,乐殊就明⽩他的意思啦,只是:“丫头也想过要他们搬个地方的,但离得如果远的话,出点事丫头还真是招呼不到。住在城里,好歹有我看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可是如今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这一家子是你的家奴了吧?你觉得以他们一家人的那种格,留在京城里会一⾝无事吗?”老康是过来人了,自然清楚这些子事。就算是普通家奴也难保不被人利用,更何况他们本⾝还有诸多的仇怨事债,往后如何还真是不好说了。
“那您的意思是?”他这么说肯定是有对策喽。
聪明的丫头!
老康是勾了一个她的鼻子后,就是从袖筒里菗出来了一张地契递给了乐殊。
“⽩家疃?什么地方?”地方不是小事,老康给自己一张地契⼲什么?难道是要那家人搬到这儿去吗?只是为什么老康要出地契?
见自己神情明了后,老康就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说了,把地契塞给自己后,附加的又那堆银票是推回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个举动就更让乐殊是搞不清楚了,不过老康倒是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当是朕给你的私房钱,不要让胤祥知道噢!”
啊?
老康真是个精力旺盛的,从他有众多儿子这点上就可以看得清楚。不过,这家伙是不是精力旺盛得贼夸张了?五月底才南巡回来,六月底就又拔营起寨带上一大堆儿子媳妇是巡幸塞外去了。
这等好事自然是少不了乐殊,自然而然的也少不了胤祥。事实上,除了把大阿哥和太子留在京城內监国外,其它阿哥能带上的都带上了,只不过福晋们倒是带的不多,只带了老八家的琪梦和老十家的琪瑛还有乐殊而已。只不过这回乐殊的骑术是再也不丢人了,而且骑得还颇好的模样,把个胤祥给美得,名师出⾼徒嘛。
这回头次落脚的地方是胤祉的邸园,南书房翰林陈邦彦辑唐宋元明题画诸诗成,康熙帝亲为阅定成《历代题画诗类》一部。这类正经事,乐殊是向来不参与,那些古画古董的玩艺儿更是一窍不通,本来老康是有心思赏她两个的,可这丫头竟然瞧那些东西没有趣情的,直言不要。气得老康是又扭她的耳朵半天!把个胤禵为乐的,终于是有人扭她的耳朵了。但一时偷乐的下场就是换来乐殊专意的时时刻刻扭他的耳朵,一直半月,直到了热河才算是罢手。
蒙古众亲王们是早早的接到了信报,提前两三天就是来到了热河报到了。园子盖起的屋子太少,住不下这么许多人,便是仍然在帐蓬为主。这一回,恪靖不再难过,大大方方的领的一个两岁多的俊帅小娃子就是来了。温恪和额驸也是早早的来到了承德接驾。乐殊和她见了面后,自然又是一大阵的抱头大哭,只不过这回就自己哭的劲大,那个小没良心的乐得很,气得乐殊是好生修理了她一顿,姑嫂两个人才是细细心心的聊起了别来情由。
温恪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満意,仓津对她固然算不得深情体贴,但起码有礼有敬,公婆对她都十分的好,牧民们特别喜这个热情慡朗的清朝公主。这一年,温恪真正的体会到了无拘无束的感觉,在翁牛特部再没有任何人任何条约可以约束得了她,天大地大外就属于她最大。人家是君嘛!和胤祥所料的这差,这个家伙⽇子过得是美得不得了,亲自养了一堆小羊小牛小马,还让恪靖给她弄来了一大堆的什么珍奇的飞禽走兽,养在帐中。总之现在是她想⼲什么就能⼲什么了,再不象在紫噤城中那样处处受人约束了。怪不得这个小脸蛋是越来越红润了。
瞧她过得开心,乐殊担忧的心就是放下大半了。说起悫靖的婚事来,就是好好的给温恪讲了一大通悫靖如何戏调额驸的刁婆子举止,把个温恪笑得是前仰后台。
这对姑嫂自打见了面开始就一直是磨腻到一块儿去了,什么男人皇上的通通扔到脑袋后面去了。叽叽呱呱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话要说,连觉睡也要在一块儿,把个仓津挤到外面去了。如此情形弄得一堆人是哭笑不得也管不得!反正谁都知道人家两个姑嫂感情好嘛要,难得在一起就谁也不管了。
男人们不管,女人却有看不过去的。
当姑嫂两个腻味了三天了还看不出一点点分开的意思后,恪靖这个不识相的BH女就是以第三者的姿态带着托油瓶挤进了两个人的小天地里了。
七月的承德草原上野花遍地,姑嫂两个本来捡了一块极清静的树荫下面,铺了毯子摆的零嘴⽔果是边吃边吃的,岂不料这个家伙是来了,让乐殊很是一惊。实话说,乐殊对这位恪靖公主是没有太多的好印象的,佩服很多亲爱的感觉没有多少。可温恪似乎并不这样,来草原这一年里,她和这位姐姐似乎处得极近,据自己的线报来看,温恪一个月起码要到归化城转一大圈住个几天,两个姐妹的感情是急剧升温的。
象现在,自己楞在当地,温恪却是极其热情的招呼恪靖坐下,并且抱过了那个小帅哥是好一阵的亲热,如此稔亲近的模样,看得乐殊心里有点泛酸了。这个臭温恪,她到底和哪个姐姐亲啊?
自己的抗拒兼吃醋模样,自然落到了恪靖的眼里,这个骄傲的家伙最看不得这样的情形,就是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冷道:“怎样?吃醋啊?放心,以后有的是醋让你吃的。”
乐殊和她打道的⽇子不算短了,知道这家伙某些地方和她老子一样样的,说了上文肯定有下文,便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道:“说来听听。”
看她一副自得満満的模样,恪靖是一阵好笑,悠哉哉的看看山下的龙营团帐,旌旗招招后就是好笑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回少来了什么人吗?”
少来了什么人?
乐殊是无奈道:“如果你说的是罗布,那么省了,这样的醋我是不会吃的。”如果要吃,还轮得上有这么大的个小家伙出来?
“难不成,这草原上就只出产男人,不出产女人吗?还是你的眼里只放得下男人?”恪靖的话说得很不好听,但乐殊已经习惯了。只是她这一句怪调终于让乐殊是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了:“赫敏还没有嫁人?”
不会吧?她多大了还不嫁?
这回算是你猜对了,只不过恪靖的脸上満是幸灾乐祸:“她不只没嫁,而且还一直对你家十三念念不忘,据我所知,下个月她就会随兄长一起进京,请旨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