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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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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望记

  温恪的婚事其实早已经敲定,这回发胤祥到翁牛特部,不过是阵前检验而已。他本是经营刑部,却管了礼部的事,谁都瞧出来老康是在罚他。罚他和新婚子分居半月!

  乐殊和三位小公主的感情好,这谁也知道。且温恪又是胤祥的亲妹子,乐殊这个正头嫂子管妹子的婚嫁事宜,置办嫁妆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乐殊头一次经办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忙得一团糟。幸好老康深知她的底细,一概繁琐之事皆由內务府礼部协办,她所要做的不过是成天陪着温恪,把她喜的想要带走的东西一⾊打包起来,再置办一些她爱玩爱闹的东西过去也就是了。可就这样也把乐殊忙了个底朝天!

  仓津来娶的⽇子订在了十月三十,那天刚好是老四的生⽇,本应该是庆祝一下的,可偏巧碰上温恪的嫁辰,便只能是省了。

  时间一天天的近,温恪的心情也变得极是复杂,虽然乐殊一直陪着她,但她还是觉得难以平复,可两个妹妹在前又不能留给她们坏的印象,毕竟她们离嫁也不远了。但有件事情,她却一直是放不下心来。所以,在临嫁前的第三天晚上,实在憋不住后就是推醒了乐殊问道:“嫂嫂,真的很痛吗?”

  啊?“什么痛啊?你没推得我疼啊?”刚睡着的乐殊脑袋属于半关机状态,本没反应过来啥事。可温恪那又羞又气的表情却是让乐殊马上明⽩到底是什么痛事了,当场就咳了起来。把外面服侍的宮人都惊醒了,过来问是不是不舒服,乐殊说没有才是打发她们走了。可就这样,也把温恪气个半死,低怨道:“人家当你亲嫂子才问的,你⼲什么笑人家?”前天宮里的嬷嬷来传授礼仪时讲给温恪听的,把温恪是吓个半死。环顾左右实在是没人问了,而这种事一个姑娘家的当然问不出口,最后没辙了才是想到了乐殊。

  可乐殊…有点哭笑不得兼无可奈何的回给了温恪一下天大的消息:“我和你哥,并没有、没有圆房,所以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明儿就给你找一个知道的来!”

  谁?

  当然是琪梦喽。

  这种事兰慧大概没有太多的经验,老四并不是很喜她嘛。灿落就更甭指望了,琪梦应该是最理想的成员,老八那么喜她,又只有她一个,这种事她肯定在行。抱着这种想法后,乐殊第二天一大早安排完诸事后,就是坐车杀往了八爷府。

  也许是因为好久没来,也许是因为⾝份的变故还是怎的,老八的管家瞧见车上下来的居然是自己后,居然呆楞了半晌才是了过来。

  “给乐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乐殊看他的菜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过自己可没空和他斗这个心思,宮里面还一堆的事等的自己呢。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我找你们福晋,她在家吗?”

  “在在、福晋和爷们在书房里呢,请随我来。”

  头前领路,便把乐殊是引到了书房,可刚到书房门口,就见两个小厮是抬着一个火盆出来,里面呛生生的象是在烧什么东西?而屋子里満是烟味,老八他们正开屋子散烟时,就瞧见自己居然来了,都是一怔。胤禩素来是个会际的,赶紧是了出来,笑道:“什么香风把弟妹居然给吹来了,你可是好久不上我这儿来了?”

  在书房门外头?

  乐殊看看这脚下的地界,再瞟瞟屋子里面,隐约有几顶红顶子在的模样。看来自己又碰上八爷开会了,这意思难道是里面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进去吗?

  聪明如胤禩者,当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策了,赶紧是把乐殊让进了书房內。果不其然的,好几位颇有份量的大臣都在,另外胤禟胤礻我还有胤禵都在。那几个大臣知道乐殊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都是起⾝见礼,乐殊以笑还礼后,就是对胤禩道:“管家说琪姐姐在书房,怎么不见她呢?我有事要请她进宮一趟。”

  其实这事猜也猜得出来,乐殊一⾝打扮都是宮装,肯定是一会儿还要回去的,否则哪会穿这样的⾐装来串门?胤禩赶紧是打发管家去唤了,笑着对乐殊道:“刚才出个小事,你八嫂临时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你先等一会儿吧。”说罢,亲手给乐殊倒了杯茶喝。乐殊赶紧是接过了,坐在一边是喝热茶。

  屋子里的气氛刹时变得有点怪异,在场无人不知这里面的诀窍在哪里。一时间胤禩也无话可说了,老九和十四气哼得不愿意多说,老十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停了好大一会儿后,老八才是忆起来了一件事情:“听说前儿弟妹在皇阿玛跟前替人求情了?”

  乐殊一怔,忽儿是记起那件事来了。自己那天是替人求情了,求的是佟国纲的那个儿鄂伦岱的情,这家伙办事办砸了,惹得老康发了好大的脾气,一时间不好收场,是自己顺了老康的眼⾊办了一下。不想到,其实自己应该想到,这类的事儿朝员们最是心紧,当然是记得了。只是老八问起这事来就是有趣了,笑道:“我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总不好见死不救吧?”

  “弟妹真是说笑,那本是他们该赔给你的嘛。只不过,见死不救,这个词是不是用得太严重了啊?”胤禩说笑得很是平常,可乐殊怎么会瞧不出来他的意思,瞧瞧那几个红顶子后笑道:“八哥真是的,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后面的花花肠子。若死他一个摆平了,那倒是他的造化了。”

  这话说得就有意思多了,只不过和这位乐福晋说话既不能说得太明⽩,也不能说得太不明⽩。不明⽩了她的太极打得连皇上都没招,太明⽩了谁晓得她会不会和皇上打报告去?而且这么多外臣在,怕是也不方便和她怎样套近乎了。而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候,琪梦是及时的回来了,而乐殊也没有继续那样的话题,就是急乎乎的拉上琪梦走了。把琪梦是弄得晕乎乎:“⼲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温恪有个问题我不懂就来拉你了。”

  “⼲什么不找兰慧还有灿落,你见我特别亲嘛?”

  “行,见了你最亲了,行吧?”两个人是一边打混一边说笑的出去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是面面相觑后,一个红顶子是开腔了:“八爷,如果能把乐福晋拉到咱们这头来,可是极大的好事了。皇上宠她已经宠到了心尖上,那柜子里可有不少的东西啊。”

  话是正经话,可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却是不怎样舒服的。老九和老十四都气哼不说,胤礻我是这个皱眉:“你尽说些废话嘛。她是十三的福晋,十三和老四穿一条子的,怎么能把她弄过来?”能弄过来早弄了,何必惹一堆人生气了?

  那人是一阵暗笑,看看老九和十四后笑道:“十三爷的福晋就一定要和十三爷一条心吗?再说她老子马尔汉又不是没有长着尾巴。新婚夫感情越好,就越容易闹矛盾。以十三爷那子,乐福晋这子,闹点矛盾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几句话,说得胤禵胤禟心里是一动:“你的意思是?”

  “十三爷今天晚上就要回京了。何不让八福晋把乐姑娘再请回府里来用个晚膳呢?”

  琪梦一路上是问了八百遍敦恪想问自己什么问题了,可乐殊就是不说。好不易进了漱芳斋后,偏又是把宮女太监们全扔到了楼下,三个人挤到楼上后温恪才是羞答答的表示了自己的疑问。可:“你⼲什么不问她?”琪梦有点气结,这种事怎么就想到自己了?难道自己脸上写着妇两个字吗?

  乐殊有点犯傻,温恪是张嘴想解释,却让乐殊一把给捂住了,讪笑道:“我觉得姐姐比较有经验,这种东西嘛,还是需要时间来锻炼的。”

  什么和什么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

  琪梦可不是善讪子,一瞧就知道有內情,当下便是抓起梗来了,他们不说秘密自己就不教敦恪。最后没办法下,温恪只好是代言了。而真相一出,把个琪梦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然后就象盯个怪物似的盯了乐殊半天,盯得乐殊最后是⽑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不是没见过你,我是没见过这种男人。好家伙!你用了什么法子啊?怎么十三弟成了这个模样?不和他圆房都让他宠成了这样?真圆了还了得?他也真是神勇耶!天天抱着你睡,居然都不想?亏的他前面有两个孩子了,否则…”本来想说一些儿童不宜的话了,可想到温恪还没有嫁人,目前还是不要说一些比较夸张的事情让她知道比较好。不过有一点还是要和温恪说清楚的,那就是:“我觉得你还是和你嫂子学学怎么‮教调‬男人比较好,你哥成这样,外头还有好几个吃不着的,你该跟她学才是真的。”

  越说越是不正经了。

  乐殊是狠⽩了她一眼:“你到底教不教啊?”

  琪梦是咯咯一笑:“⼲什么要我来教?十三弟今天晚上就回来了,你和她马上圆房不就可以教敦恪了?我啊?没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因为‘理亏’在先,所以乐殊是没办法对付琪梦,好在温恪还在,琪梦是准备整乐殊但却和温恪没仇,调弄乐殊半晌后,就拉着温恪到一边咬耳朵去了。

  教程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这种东西比较难解释。所以琪梦是一直留在漱芳斋里用了午膳后才走,并且指定乐殊去送她。两人揩手通过御花园,瞅一个四下无人时,琪梦是忽掩掉了脸上的嘻笑,拉住乐殊是正⾊地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十三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喜九弟的?”结婚一月不‮房同‬,太古怪了吧?

  乐殊‮头摇‬:“不是我要求的,是他要这么做的。我想他是怕我不适应吧?想慢慢来。”开始乐殊其实也不明⽩的,可后来却慢慢感觉到胤祥的用心了。

  这样的男人!

  怪不得了,琪梦是看看乐殊,羡慕道:“你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的男人你也遇得到!可是,我不想祝福你,因为老九过得不怎样。”虽然自己和乐殊很好,可好歹自己和胤禟是一起长大的,虽有诸多地方看不顺眼,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已经做到了极好,但却仍然失之臂。如果真是失了运气那也算,但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天意是天子之意。说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给老九一个面子罢了。

  琪梦的意思,乐殊明⽩。只是想解释些什么,却是无从说口。

  二人一路行到了顺贞门,老八家的车轿已经是来接了,只不过情况比较古怪的是来接人的居然是老八的管家,是不是太隆重了?

  行至车前,琪梦还没来得及和乐殊告别时,管家就已经是上前一步了,笑道:“回两位主子,两位刚走就有人给八爷送来了一批极鲜的⽔货。八爷记得乐福晋最爱这类鲜货,就打发了奴才亲自来请。还望乐福晋赏光!”

  这词说得虽圆満,但怎么听得怎么古怪,十月底了哪来的新鲜⽔货?虽然不是不可能,但这味道怎么觉得怎么有点怪。

  琪梦和老八相不是一年半载了,素知他的为人,他这样做绝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今天自己没来不知道这样的隐情,也许自己还会帮忙,但可惜这回不行了。刚要想个法子替乐殊打场,不想这个乐丫头却已然有了她自己的想法。不急不慢的从袖筒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封信箋递给了那管家,表情很是冷淡的说道:“把这个给你们八爷,告诉他这东西只转了一道,如果再转一道,他想请我吃饭,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管家不明⽩,琪梦也不明⽩,但老八在拆开信封后却是惊得当场坐到了椅中。老九老十和十四团过来一看,里面密密的竟然记录的全是他们在乐殊走后的所有谈纪录。尤其是他们要设计让十三和她如何冒矛盾的那场重头戏。

  以及背后,几个不怎样漂亮但绝对惊人心弦的字:“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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