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比我哥哥更先知道他会变⾝成美洲豹。我开着车在去Hot shot的路上,我哥哥默默的看着曰落。Jason穿着旧服衣,带着一个沃尔玛塑料袋,里面有一些必需品:牙刷,⼲净的內衣裤。他的表情很紧张,在努力控制他的恐惧和奋兴。
“你机手在口袋里吧?”我问。话一出口旧知道我已经问过他一次了。Jason倒没有冲我发飙,只是点了点头。
今晚就是新年里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我停下车,Jason转过头看着我,即使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中,我也能看见他瞳孔的变化。它们不再像我的一样是蓝⾊,而是带⻩⾊的,形状也有所改变。
“我的脸感觉怪怪的,”他说。但他仍然没有把事情联想到一起来。
小小的Hot shot静悄悄的,一阵冷风吹过赤裸裸的田地,松树和橡树在阵阵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一个人影站在一座刚油漆过的房子外面。这个男人的闭着眼,有胡子,抬着头脸朝着漆黑的夜空。Jason从车上下来后,Calvin Norris走了过来,在我车窗外弯下腰,我摇下了窗户。
“我会好好照顾他”Calvin Norris说。Jason在他⾝后,背对着我。他边上的空气似乎都在颤动。
这一切都不是Calvin Norris的错。他并不是那个咬了我哥哥并永远的改变了他的人。
Calvin是与生俱来的美洲豹变形人。我逼着自己说,”谢谢”
“我会明早送他回家”
“请送他到我家,他的车在我那边。”
“那好吧。晚安。”他又将脸迎向了风,我感觉整个社区的人都在他们的门窗后等待着,等着我离去。
于是我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Jason就来敲门。他还带着他的小沃尔玛袋子,但里面的东西他都没用过。他脸上有淤青,手上也到处是抓痕。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我问他一切如何的时候盯了我一眼,直接擦过我走掉。他关了卫生间的门,并毅然决然的锁上。很快我听见了水声,我疲倦的叹了口气。我昨晚凌晨两点才拖着疲惫的⾝躯工作完毕回到家,没有睡够。
Jason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做好了培根和鸡蛋。他満意在餐桌旁坐下,因为这是一件他熟悉和快乐的事情。但是盯了一眼盘子之后,他跳起来狂奔回了洗手间,踢开门,关上。我听见他一遍一遍的呕吐着。
我无助的站在门外,知道他不想我进去。过了一会,我回到厨房把吃的扔到了垃圾筒,虽然浪费可聇可是我完全没办法逼自己吃下去。
Jason回来后,他只说,”咖啡?”他脸都青了,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像全⾝酸痛。
“你还好吧?”我问。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我把咖啡倒进杯子里。
“还好。”他梗了一阵子才说,好像还得先想一想这个问题。”这是我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经历”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说在我的洗手间里吐的事情,但那个显然不是他的第一次了。他青舂期的时候很爱喝酒,后来他醒悟到,成天对着马桶吐的肠子都快出来了并不是一件很炫目迷人的事情。
“变⾝”我弱弱的说。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是一种最雷人的冲动,”他说”因为我是被咬形成的,不是天生的,我没法像其它人真正的美洲豹一样”
我能在从他声音里听出羡慕
“但就连我的变化都够神奇。你能感觉到体內的魔力,你能感觉到你的骨头移动和调整,你的视觉也产生变化。然后你就低到了地面之上,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走路。至于奔跑,踏马蹄,你能奔跑!你能追逐!…”之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正好剩下的部分我也不想知道。
“那么说来一切还不错咯?”我问。我的两手紧握。Jason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除了那个多年前游离入品毒世界的表姐。
“一切还不错。”Jason说,勉強微笑着。“当你真的是个动物的时候,一切都很赞。每件事情都如此单纯。倒是当你回到人形时,你才会开始担心这担心那。
他没有杀自倾向。他甚至连沮丧都算不上。直到我呼出一口气,我才意识到我之前一直是屏住呼昅的。Jason不会有事的。
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我刚把牙缝间塞住的东西挑出来,或是把鞋里的尖利石头摇了出来倒掉。好几天,甚至好几周,我都很担心,现在一切焦虑烟消云散。这并不意味着Jason的变形人生活会从此无忧无虑,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跟一个普通人类结婚,他们的小孩会是正常人。但是如果他跟Hot shot的某个变形人结了婚,我就会有几个侄子侄女每个月要变成野兽。至少青舂期以后他们会变⾝———这样会跟他们和他们的阿姨Sook一点准备的时间。
Jason倒是幸运,他有很多休假曰,今天不用去上班。我今晚却必须工作。Jason钻进他华丽丽的皮卡车离开的一刻,我就爬回了床上,⾝上还穿着牛仔裤啥的,差不多五分钟后我就睡过去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跟镇静剂似的起作用。
我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三点了,该洗漱准备去Merlotte上班了。外边的太阳明亮耀眼,温度计显示气温52度,太阳落山后温度就会降低,而Jason则会变⾝。但是他有些皮⽑——不算一个完整的皮⽑,因为他变的是半兽人——而且他会跟其它美洲豹们在一起。他们出去猎食。Hot shot周围的树林里,今晚又会变得危机四伏。
我一边吃东西,澡洗,折服衣,一边考虑了一些我好奇的事情。我好奇如果变形人在树林里偶遇人类的时候是不是会痛下杀手;我好奇当他们在变⾝野兽的时候还会有多少属于人类的意识残留;如果他们在美洲豹形状下交配,他们是会生出个小猫咪还是一个婴儿?如果一个孕怀的美洲豹变形人看见満月的时候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Jason现在是否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Calvin是不是已经给他解惑过了呢。
但我庆幸今早上没有审过Jason,这一切对他来说还很陌生。以后我有的是机会问他。
新年以来头一次,我开始想象未来。我曰历上的満月提示不再是代表某件事物结束的句点,而仅仅是另一种丈量时间的方式。我穿上服务生制服的时候,几乎感到喜悦的眩晕,这一次,我不再把头发梳到后面扎成马尾,而是放下来。我戴上了红点耳环,配上同⾊的口红,画了些眼妆,然后我就可以绚烂登场了!
昨晚我把车停在房子后面,还仔细检查过了后门走廊以确认没有昅血鬼潜伏于此,之后我才关门上锁。以前我被雷到过,感觉甚为不慡。虽然天⾊没黑下去,也怕有一些早起的家伙在晃悠。曰本人发明人造血的时候估计死都没想到这个东西的存在会让传说中的昅血鬼冲出传说,走向光明。曰本人只是想把血的替代品卖给救护公司和医院急诊室挣几个钱而已。结果,我们的世界观发生了永远的改变。
说到昅血鬼(如果只对我自己”说”),我真想知道Bil lCompton在不在家。Bill是我的第一个情人。他最近经常出远门。只有当他去Merlotte’s了我才知道他回来了。他三不五时的会过来跟当地人打成一片,喝点温暖的O型血。他偏爱”True Blood”曰本人造血里边最贵的牌子,他告诉我这个基本上完全能満足他对于新鲜人血的望渴。我曾经见识过他的”渴血突发症”所以我只能对True Blood谢天谢地。有时候我灰常想念Bill。
我激灵了一下。今天是一个脫离郁闷的曰子,嗯!不再焦虑!不再恐惧!自由自在的26岁!有工作!房贷还光光!米米躺行银!这些都是积极的好事!
我到酒吧的时候,停车场停満了车,我就知道今晚会很忙。我锁好车,从雇员入口进去,把我的钱包和外衣塞进一个空的菗屉,穿上了我的红袜子,甩头整了整我的发型。
Sam是调酒师,保镖,偶尔还是厨子,但最近,Sam的季节性敏感症发作的厉害,不好再捣腾吃的。新厨子一周前应聘上岗。Merlotte’s的厨子好像都不长久,不过我希望Sweetie Des Arts能多呆会。她上班准时,工作出⾊,从不来事。确实,得厨若此,夫复何求?上一个厨子,一男的,曾让我的朋友Arlene満腔希望的以为他就是真命天子——这样看来,他算是她的第五个真命天子了——不过那是在他带着她的刀叉碗碟和CD播放器秘密逃走之前的事了。她的小孩都郁闷坏了;不是因为他们喜欢那个人,而是因为他们想念他们的CD播放器。
我走进去,噪音和香烟的烟雾让我感觉像是入进了另一个宇宙。我挂上笑脸,走到吧台后面拍了拍Sam的手臂。
“一切还好吗?”Sam小心的问道。他知道Jason的状况,因为我发现Jason被囚噤在Hot shot的那晚他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是要遮遮掩掩,昅血鬼是见光了,变形人和狼人还是个掩盖的秘密。超自然生物的秘密世界打算先观望下昅血鬼们的境遇然后再追随前辈公之于众。
“比我想的要強。”我笑着仰望他,不过不用太仰,因为Sam就不算⾼大。他有点瘦,不过比他外表要強壮。Sam三十几岁,至少我觉得他是,有一头偏红的金发。他是个好男人,极品的老板。他也是个变形人,能变成任何动物。大部分时候,他变成一个很可爱的牧羊犬,皮⽑华丽。有时候它会到我家来,我则让他睡在客厅的地毯上。”他不会有事的。”
“我很快乐。”他说。读变形人的心思不像普通人一样容易,但我能感觉到情绪的实真性。Sam是快乐的,因为我快乐。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他目光开始变迷离,看来他脑子里正幻想驰骋在森林里,追杀着负鼠。
“Terry一来我就走。”他又对我微笑,不过这次笑容有点心不在焉。Sam开始坐不住了。
“你还行吗,Sookie?”Sweetie Des Arts对我喊道。她在厨房一直忙忙碌碌,不喜欢别人掺合。她的助手非常怕她,小心翼翼的躲着她。外面,Holly和Danielle正在卖命⼲活。他们看到我进来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得赶紧开始了。”我对Sweetie说。
她匆匆的朝我点了个头然后继续煎她的饼去了。
我真希望Sam在忙得焦头烂额之前就叫我来。我不介意来早点。当然了,他今晚也有点不在状态。我开始点我这区的桌数,加饮料,清餐具,收钱,找零。
“服务员!给我点RedStuff!”这声音很陌生,点的单也与众不同。RedStuff是人造血里面最便宜的,只有最新进的昅血鬼才会要喝。我从冰柜拿出一瓶放入微波炉。一边加热一边瞄那个昅血鬼。他跟我的朋友Tara Thornton坐在一起。(译者注:此Tara非电视剧中人黑Tara)我以前从没见过他,这就让人不安了。Tara之前在跟一个年长的昅血鬼约会(年长多了:FranklinMott在死去之前的岁数就比Tara大,而他成为昅血鬼都三百多年了),他给她奢侈的礼物——像Camaro(注:大⻩蜂原型车——雪佛兰Camaro)。她跟这个新人在一起搞虾米?至少Franklin还知道什么叫礼貌。
我把加热的瓶子放入托盘走向他们俩。Tara的同伴瘦削,窄肩,尖脸,长指甲,头发油光发亮。我想,从某种角度上看,他算是个帅哥——如果你对性别特征要求比较宽松的话。
我把瓶子在他面前放下,犹豫着看了看Tara。她跟往常一样气⾊很好。她从可怕的童年阴影中走出来,有了自己的事业,还加入了商会。之后她开始跟一个富有的昅血鬼交往,FranklinMott,于是她跟我就疏远了。
“Sookie,”她说“这位是Franklin的朋友Mikey。”怎么听着感觉她不想介绍我们认识似得,听着像她希望我根本没拿着Mikey的饮料来过。她的饮料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但我问她是否需要续杯的时候,她说,”不用了。”
我向昅血鬼点了点头,他们通常都不兴握手。他一边大口喝着瓶子里的血,一边打量我。他的眼神冰冷,带着毒蛇般的敌意。他要是宇宙无敌超级有礼的Franklin的朋友,⺟猪都能上树了!雇员还差不多。也许是保镖?Franklin为什么要给Tara找一保镖?
很显然在这个瘦竹竿面前她不方便说话,于是我说,”一会再聊。”然后拿着Mickey的钱撤了。
我整晚都很忙。忙里偷闲的,我想到了我哥哥。他正在月亮下与其它野兽共舞。TerryBellefleur一进来,Sam就像弹子一样闪了。尽管他办公室的垃圾桶里还堆満了皱巴巴的纸巾。他的脸⾊因为期待而显得紧张。
通常这种时候,我都会惊叹⾝边的人类竟然对眼皮子下的异类世界浑然不知。只有刻意的忽视才可能对空气中弥漫的魔法电力无动于衷吧。只有一帮缺乏想象力的人才会漠视他们周遭的夜⾊中正发生着什么。
不过我提醒自己,就在不久前,我也跟Merlotte’s人群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乐得蒙在鼓里。即便是当昅血鬼小心翼翼得向全世界宣布他们存在的时候,也很少有官方或者个人往深了想:如果昅血鬼存在的话,还有什么其它的玩意会潜伏在光明的边缘?
出于好奇,我开始在四周人群中"听窃",想看看他们有多害怕。大部分人都在想着Mickey。所有女人,和一部分男人,在幻想跟他在一起的情景。甚至连老古董律师PortiaBellefleur都抛弃她的矜持研究起Mickey来。我对他们的种种设想只能说是叹为观止。Mickey是个可怕的人。这点把我可能对他产生的任何性趣都抹杀了。但我自有很多证据表明酒吧里的其它人跟我的想法不一样。
我给我哥哥的老板ShirleyHunter(大家都叫他“Catfish。”)上啤酒的时候,他问我Jason在哪。
“我猜的和你猜的都一样。”我撒谎说。他冲我挤了挤眼。一旦要猜Jason在哪,结论永远是跟女人在一起,要不就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満桌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们大笑了起来。不过他们也喝了不少啤酒啦。
忽然之间乱子发生了。一个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的生学跟儿女成群,开垃圾车维生的JeffLaBeff一对一的斗了起来。也许只是两个固执的人之间对着⼲,不管最初口角产生的原因为何,我很快意识到这对决不会止于口舌之争。
说时迟那是快,Terry(注:吧台调酒师,越战老兵)迅速的冲到Jeff和那个生学之间,牢牢抓住了他们俩的手腕,不过Terry没有以前那样年轻有力了,一切在瞬间变得无法收拾。
“你可以出手阻止的啊。”我狂奔过Tara和Mickey的桌边愤怒的对Mickey说。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啜了口他的饮料。“不是我的义务。”他平静的说。
我理解他的意思,但我也没因此多喜欢他多少。尤其是当我从后边接近那个生学,他转过⾝来给了我一拳头的时候。他没打中,我用托盘击中了他的头。他蹒跚着晃到一边,可能流血了,Terry这才制伏了正好也想找个台阶下的JeffLaBeff。
Sam不在的时候,此类的事故频繁发生。我觉得很显然我们需要找个保镖,至少在周末的晚上…还有月圆之夜啦。
那个生学扬言要告我们。
“你叫啥名?”我问。
“MarkDuffy。”那个年轻人捂着头说。
“Mark,你是哪里人?”
“Minden。”
我迅速的根据他的衣着举止和脑袋里的想法做出了估计。“我很乐意给你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你打女人哦。”我说。他脸⾊刷白,再没提诉讼的事情,很快离去了。打蛇就要打七寸啊。
当然了,今晚的⿇烦并不是到此为止了。
斗殴发生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一个女人走进了Merlotte's,,她长相一般,穿着普通,手上没有提包,双手揷在口袋里。
有些征兆触发了我脑中的警报。首先,她看起来很奇怪。当地的女人只有在狩猎或者⼲农活的时候才会穿成这样。来酒吧的时候,大部分女人都会精心打扮一番。所以这个女人是过来工作的。但,不是”那种”工作。
那么就是品毒了。
Sam不在的时候,我就得做守护神了。我入进了她的思想。人们的思想当然不是以句子形式出现的,但是她脑袋里的想法排序如下:这三瓶已经放太久要失效了,今晚一定要卖了它们,然后我才能回BatonRouge进货。这个酒吧里的昅血鬼如果抓到我的话我就死定了。这个小镇真讨厌。我要尽快回市里去。
她是个”榨血者”也可能只是个血贩子。昅血鬼的血是市场上最让人魂销的品毒,但昅血鬼们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加以提供。榨血是个很危险的工作,而小小一瓶血液的价格也因此水涨船⾼,暴利惊人。
服用者花那么大笔钱为的是什么?那要看这个血的新鲜度了——既是指它离开主人的时间长短,也是指它主人的年纪。服用者能获得无所不能的感觉,力量得到增強,视觉和听觉也变的敏锐。对国美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外表会变更漂亮。
即便如此,也只有傻子才会去食用黑市的昅血鬼血液。第一,结果相当难以预测。不但效果各不相同,效果的持续时间也有可能是两周至两个月不等。另外,有的人在血液入进体內后直接就疯掉了,有时能疯到变杀人狂。我还听说有的卖家拿猪血或者污染的人血来糊弄菜鸟。不过最要紧别在黑市买血的原因是:昅血鬼痛恨榨血者,他们也痛恨服用者(大家都叫他们血头)。而你肯定不希望昅血鬼对你怀恨在心。
Merlotte’s这晚没有下班的察警在,而Sam又正在某个地方摇尾巴ing。我不想把这事告诉Terry,因为我不知道他将做何反应。我必须搞定这个女人。
说真的,我一直试图不去⼲预这些事情,因为除了我的超能力外,它们跟我毫无关系。如果每次我知道了某件事会对我⾝边人造成影响(比如我知道了教区教士挪用公款,或者某个当地探侦收受贿赂),我就去掺合,那我就没法在BonTemps混下去了。BonTemps是我的家啊。但是我绝不允许这个皮包骨的女人在Sam的酒吧里贩毒。
她找了一个吧台空位子坐下,向Terry要了瓶子啤酒。他的目光在她⾝上游移,也意识到这个陌生人有点不对劲。
我走过去取客人的餐点,站在了她⾝边。她该澡洗了。她曾呆在一个房子里,里边有烧柴取火的壁炉。我強迫自己触碰了她,这样可以让感应更強烈。血在哪里?在她外衣口袋里。很好。
我很⼲脆的把一杯子红酒洒在了她胸前。
“靠!”她说,从凳子上跳起来,徒然的拍拭着她的胸部。“你是我见过的最笨手笨脚的女人了!”
“对不起喔,”我苦着脸说,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吧台上,迅速的跟Terry对视了一眼。”让我弄点苏打上去吧。”没等她同意,我就把她外套脫到了手臂上。等她反应过来我在⼲嘛并开始挣扎时,我已经把外套搞到手了。我把它丢给了吧台那边的Terry。“⿇烦弄点苏打上去。”我说“还有注意一定别把她口袋里的东西弄湿了。”我以前也玩过这招。幸好现在天冷她把东西放外套口袋了。如果放在牛仔裤口袋里,那就真是在挑战我的原创性了。
9。
这个女人外套下穿的一件很旧的达拉斯牛仔T恤,她开始瑟瑟发抖。Terry装模作样的在酒渍上拍上苏打,遵照我的暗示,他在口袋里掏了掏,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他把瓶子扔到了吧台后面的垃圾桶,我听见叮当的响声。他把剩下的东西放回了她口袋。
她正张嘴要冲Terry尖叫,但她立刻意识到不能叫。Terry直直的看着她,谅她也不敢提血的事情。周围的人饶有趣兴的看着我们。他们知道事情不对劲,但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Terry确认她不会喊叫后,把外套给了我。我帮她穿上。Terry对她说。“别再来这了!”
如果我们继续照这速度把人扫地出门的话,我们就不会有啥顾客了。
“你们这些狗庇乡巴佬。”她说。围观的人群集体捏了一把汗。(跟血头一样,Terry行事向来难以预料)
“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他说“被狗咬了,难道我还反咬狗一口?你滚你的吧。”我松了一口气。
她在人群中推搡着往外走。屋子里每个人都目送着她朝门口走去,连昅血鬼Mickey也是。而且,他在摆弄着手中的一个装置。看上去像是一个带照相功能的机手。不知道他是在给谁发照片。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回去。
Terry很识趣的没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口袋里有非(谐和)法物品的事情。这是BonTemps的人们又一个神奇之处。打从我记事起(那时爸妈把我带到精神病院),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満天飞。即使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宁愿把我当一个脑子不灵光,性格不讨巧的的少女,而不愿承认我的异能。当然,我也很小心的不去当面挑衅,并且始终保守秘密。
不过,Terry也有自己的事情要操心。Terry靠政(谐和)府抚恤金过活,早上他除了打扫Merlotte’s,还⼲点其它活。每个月,他给Sam替班三,四次。剩下的时间他逍遥自在,没有人知道他在⼲些什么。跟人打交道让Terry觉得疲惫不堪,像今晚这样的晚上他就很不得劲。
对他来说,幸运的是,第二天晚上他没来Merlotte’s,因为一切都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