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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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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啦,相公。”院子里传来风娘的叫声。

  原来风娘起早赶往附近的集市,买来了早点以及一些⾁类蔬菜等副食品。

  “相公,我还专门弄了只老⺟鸡炖汤给你吃呢。”风娘兴⾼采烈的说。

  望着她风尘仆仆,脸颊绯红喜盈盈娇嫰的面孔,我不由得心里暖烘烘的,唉,人生得如此温柔体贴的白颜知己也未尝不是一种福份啊。

  大家吃完早点,老者仍旧没有回来,风娘又开始忙碌午饭,我打了声招呼后,同阿⻩回到屋內偷偷练功,阿美则趴伏在堂屋门口把风。

  我果然是练武的奇才,未到晌午时分,就已经掌握了“鸡飞狗跳”的心法和诀窍,阿⻩简直是赞不绝口。

  我准备测试一下自己目前的功力,便走出了房门绕向房后。

  “相公,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吧。”风娘不放心道。

  “我去解手。”我想独自一人测试,即使失败也不丢脸。

  我一面如厕,一面催动意念內力,几张手纸竟脫离了手掌,漂浮在了空中…!

  呵呵,天生我才必有用,小试牛耳便乃一举成功!

  接下来更是令人心花怒放,我竟将刚刚便出的一坨冒着热气的屎飞升起来,在空中荡来荡去…

  下次遇到小白脸,我定将一坨屎扣到他的头上,太棒了,我想象着小白脸尴尬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相公,吃午饭啦。”风娘的声音。

  “啪哒。”收功不及,那坨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汁水溅了我一⾝。

  午饭时,我一边喝着鸡汤,一边微笑着,原来练功也是如此有趣。

  “相公,你在笑什么?”风娘关切的问。

  我含笑而不答。

  午后,我与风娘开始参悟李淳风遗书。

  我看风娘眉头紧锁,久久沉思着,便问:“你怎么不说话?”

  风娘道:“我在想那老者果如其所言,他就是我的先祖李淳风,那我们研究遗书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找到他问个究竟。”

  我点点头,事实的确如此,想那风娘历代前辈研究了千年都不得要领,又岂是我们几天时间所能参悟得透的?我回想起阿⻩曾经说过,牠知道那首诗的含义,但愿不是在吹牛,我得私下里问问牠。

  深秋季节,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我们索性沿河边散步,阿⻩、阿美跟在⾝后。小溪水潺潺绵绵,几只鸟雀飞落在水边觅食,连绵的灌木丛已染成了金⻩与橘红⾊,偶尔见空中有排着人字形队南归的雁群。

  触景生情,风娘不由得怅然道:“曰月如梭,沧海桑田,想当年云英⻩花,转瞬竟白发,李家多少俊杰之士,竟为了那几句诗而耗尽风华,穷毕生之力最后仍落得个郁郁而亡。谁个能想到,那个写书之人可能还没死?”

  “还躲在客栈里啃尸鼠头。”我跟着追加一句。

  “尸鼠头…”我小声重复着,是啊,我从来未修习过內功,竟能催动內力飘起手纸和‮便大‬,那坨‮便大‬怕足足有二斤重!莫不是与吃了尸鼠头有关?看来老者所言非虚,那鼠头果真是练功圣品,可惜,否则再多吃一些。

  拐过溪水湾处,前面豁然开朗,遥见远处一所在,人烟稠密。到得近处,村郭酒旗,原来是个墟集,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墟口处站着几只本地土狗,傲慢的盯着由远而近的阿⻩同阿美,当来到跟前时,发现阿美庞大的⾝躯,威风凛凛如雄狮般的鬃⽑,牠们立马都傻眼了。

  有两只土公狗摇动腰肢朝着阿美献媚,被阿⻩一脚踢翻。

  “蔵聱!”人们围拢而来,但惧于阿美凶狠的外表而不敢靠近。

  不远处的一株老松树上挂着的破旧指示路牌昅引了我的目光,那上面写着:此去金罡冢。

  我回头望了望风娘,风娘点了点头道:“此地前去八九里即是金罡冢,我已探访多次,不甚了了,如相公想去,我们便行吧。”

  天时尚早,索性就去看看也好,于是我们一行直奔金罡冢而去。

  一个时辰左右,我们就来到了据说是金罡冢——袁天罡墓的地方。

  结果令人大失所望,这里原来的墓冢早已不复存在,面前见到的只有遍地蓬蒿,満目苍凉。

  “据说以前有一座坟墓,文⾰时期给平了,可惜一代易学宗师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湮灭在历史之中了。”风娘幽幽道。

  “不错,就是这里。‘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阿⻩传声道。

  “诗中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叹道,实际言下之意是在询问阿⻩。

  阿⻩传声入密:“这诗其实很简单,意思是说金罡冢十五里外住有故人,那儿正是老尸客栈。”

  “谁是那护花郎君呢?”我仿佛在自言自语。

  “当然就是你啦。”阿⻩肯定道。

  “主人又是谁,柴门又为谁开呢?”我仍旧好像自语道。

  “自然是李家的后人,貌美如花的风娘呗,夜里开门还能⼲什么,死脑筋。”

  我“噗嗤”一乐,这阿⻩简直是在胡编乱造。

  “相公,你在笑什么?”风娘诧异道。

  我脸一红,支吾道:“没什么,我在想你曾经说过,当年袁天罡拔簪揷入李淳风的铜钱中,你手里的那只古簪是否就是当年的那一只?现在站在了当事人的墓址之上,感慨到世间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相公,你好象成熟了许多。”风娘満眼含笑,一往情深的望着我。

  “风娘谬赞了,小生惭愧。”我想起了戏文里的台词。

  风娘“咯咯”笑了,就像一个天真纯朴的小姑娘。

  “⾁⿇。”阿⻩气忿的甩过来一句话。

  白鹿原上吹来阵阵凉风,风声里裹夹着轻轻的呼啸,龙昑般如泣如诉,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相公,你有点冷么?我们还是回去吧。”风娘一面关切问道,一面挽起我的手臂。

  “慢,我好像听到什么。”我说。

  我竖起了耳朵,用心去听…

  就在那轻啸的阵阵风声里,我听到了那个声音,那是个苍老悲凉虚弱的声音:“救我!”

  “是谁?”我大声问道并四下里望去。

  原上荒草萋萋,极目望去,哪有人的踪迹?

  “相公,这儿杳无人迹呀。”风娘道。

  我也怀疑我的耳朵是否听差了。

  “主人!是主人!”阿⻩急切的说道,随即烦躁不安起来。

  “哪个主人?”我追问阿⻩。

  “袁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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