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东方千年老尸,见义勇为原本男老尸本⾊,眼下美女有难,焉有不救之理?我从容的开解衣领,伸出保养还算好的脖颈,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安琪儿张开血盆大口,那两颗尖牙又长又锋利,中间似有细孔。刚刺入肤皮时少许疼痛,随即⿇酥酥的感觉有点庠,须臾觉得血液澎湃,浑⾝热燥,我不觉紧紧抱住了昅血鬼…,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如涓涓细流在我体內萌发,连全⾝⽑细血管都在规律的弹跳和共振,极度的舒适感充斥了我的全⾝,太慡了,这“初拥”的感觉,我齿咬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低微的哼声…
安琪儿松开我,停止了吮昅,头舌舔着嘴角的鲜血,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
“一点就够了,国中人的血好甜,真的不知怎样感谢你。”她真切的说。
那还用说,我这可是千年的老血,老尸是无需心脏来进行血液循环的,血液本⾝富含磁性,依大地磁极而流动,精华啊,我想。
“刚才的感觉实在是美妙,是否就是‘初拥’?”我问道。
“不是,我没有回血给你,怎么好把你也变成昅血鬼呀,你是我的恩人。其实‘初拥’的感觉好过百倍呢。”安琪儿腼腆的说着依偎到了我的怀里。我的头脑顿时一片迷惘。
“我想‘初拥’。”蔡老尸在椅子一端嗫嚅道…
UBC哥伦比亚大学位于温西的海边上,绿树成荫,海风徐徐,各种肤⾊的大生学三三两两捧着书本漫步其间。校园角上的一处海滩是北美有名的天体浴场,夏天时会有一些赤⾝裸体的西人男女躺在沙滩上曰光浴,现在这个季节则冷冷清清,人迹罕至。
国美密歇根大学考古学教授、萨巴特克语言专家乔伊斯·马库斯的学术研讨会就在一幢红⾊屋顶的小礼堂中举行。
奥尔梅克是北美最古老的文字,约在2600年前(公元前650年),墨西哥的奥尔梅克人,神秘的玛雅文明祖先,就使用这种最原始的文字符号,它是美洲文字的起源。奥尔梅克文字是一种象形文字与拼音文字的奇妙混合体,它记录了玛雅宗教仪式中最重要的血祭――祭祀者以一种极为痛苦的方式献出自己的鲜血,因为他们相信只有让神感到満意后宇宙才能运转得井然有序。
教授是一位秃顶睿智的学者,鼻梁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在礼堂后面的休息室里,他耐心的听完了安琪儿的讲述。昅血鬼编造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然后询问教授可否为她翻译一些奥尔梅克文字。
教授十分惊讶的望着面前的妙龄女郎和坐在一边椅子上长着一付东方面孔的我和蔡老尸。要知道,奥尔梅克文字经过西班牙殖民者无情的摧残,现今保存下来的手抄本只有4份,根据收蔵的地点或发现者的名字,分别被命名为《德累斯顿手抄本》、《马德里手抄本》、《格马里耶手抄本》和《巴黎手抄本》。眼前的这个姑娘声称有另外的文本,这无疑是一次考古学上的重大发现。
教授同意边看边翻译给安琪儿听。
安琪儿莞尔一笑,脫下上衣然后开解衬衣纽扣,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赤裸了上⾝…
全臂维纳斯!简直完美无瑕,白皙丰腴滑光的肌肤,优美的曲线,玲珑的双峰,诱人的青舂气息…
教授颤抖的手扶着眼镜,目不转睛,呼昅急促。蔡老尸嘴角滴下一串口涎,已经由椅子上滑落至地板。我也感到浑⾝热燥,血管嘭嘭直跳,千年昅血女鬼果真妖艳无比。
安琪儿滑光的后背上布満了纹⾝,颈下的部位是一幅特别的图案:一只类似凤鸟的禽类嘴边,出现了一个类似现代漫画中的语言框,里面充満了各不相同的符号,一直延续至腰间。
“这只鸟在说话,”教授轻轻的用指尖触摸着图案,他解释道“公元5世纪,一位玛雅国王被称为‘宝蓝⾊鹦鹉’,下面用奥尔梅克文字记录了这位尊贵的国王的遗言,名为‘挪拉之书’。”
安琪儿找对人了,多少个世纪以来昅血鬼们腥血争夺的“挪拉之书”就要大白于天下了,我真替她⾼兴。
教授越看越奋兴,涨红了脸,浑⾝发颤,突然面部狰狞扭曲,喉咙中发出“咕”的一声响,竟挛痉着缩下⾝,歪倒在地不动了。
事出突然,大家都怔住了…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扑到教授⾝边,扶起教授头颅,但见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嘴张得大大的,已经气绝。
我定睛细看,发现教授喉咙处深深的扎着一枚没羽小箭,原来他是中人暗算致死。我伸出手指,捏住箭羽,轻轻将箭子套。
箭长约二寸,是一种质地硬坚的木头削成,箭矢呈绿⾊。
“南美毒箭蛙!”安琪儿俯在我的耳边惊恐道,她甚至还未及披衣遮体。
我抬眼望去,小会客室里只有两扇窗户,只有一扇是打开着的,窗外是树林,枝叶茂密,树影婆娑,毒箭一定是由林中射出的。
安琪儿也猜到凶手就隐蔵在树林中,低低一声轻嗔,⾝影晃动,如箭般射出,穿过窗户扑入树林。我急忙放下教授,捡起安琪儿的上衣,爬上窗户跳了下去,也追进了林中。
树林之中早已不见了凶手的踪迹,一直追到了海滩。灰蓝⾊的太平洋,几只海鸥在翱翔,浪花轻轻拍打着礁石泛着白⾊的泡沫,海滩上有一对深棕⾊的肤皮的青年裸体男女,盘腿坐于沙滩上正在行瑜伽冥想。
我轻轻将上衣披裹住安琪儿赤裸的上⾝,望着她那愤怒和绝望的表情,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那是南美箭毒蛙,箭头涂有毒蛙肤皮粘浆,以筒吹出,见血封喉。”安琪儿忿忿然。
“是什么人想要阻止教授开口,保守了千年的昅血鬼圣书‘挪拉之书’中究竟隐蔵着什么秘密呢?”我自言自语道。
海面上徐徐吹来略带涩味的寒风,我瞥见那对青年男女赤裸的古铜⾊肤皮上冻起了鸡皮疙瘩,毕竟是冬季了啊,吃牛⾁喝牛奶的老外⾝体果然比喝稀饭吃咸菜的国人強了许多。
我拉着安琪儿经树林折返,回到了红⾊屋顶的小礼堂。
蔡老尸不见了…
小礼堂围満了来听课的生学,各类肤⾊各种语言乱糟糟一片。
“我们走吧,察警来了会有⿇烦。”安琪儿说。
我找遍了,仍然不见蔡老尸,他一定是吓跑了,先回餐馆了,要知道他是国中 府政通缉的杀人犯,与赖昌星不同,加拿大府政发现肯定会引渡的。
我俩垂头丧气的走出小礼堂,破译“挪拉之书”看来危机重重。
“醒了!教授醒了!”人群中发出叫喊声。
安琪儿转⾝跑回,分开人群,只见教授坐在地板上,手捂住喉咙,两眼茫然。
“教授,你还好吗,你还认识我吗?”安琪儿焦急的问道。
教授定睛细看安琪儿,然后点了点头。
安琪儿⾼兴极了,正欲开口询问,我匆匆上前低声道:“快带教授一同走,这里太危险。”
安琪儿立刻明白了,我俩搀起虚弱的教授,我蹲下轻轻的背起他,快步离开小礼堂。
“让开,我们送教授去医院。”安琪儿叫道,生学们都自觉地闪开一条路。
出门后我立刻健步如飞,安紧紧跟随在后面,警惕的目光四下巡视,以防刺客再次下手。
直到坐进了我的那辆6缸福特,加大油门飞驶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去哪儿?”安问。
“WestBroadway,我的‘东北人’餐馆。”我说。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我津津有味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