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巧计觅芒踪
江玉帆突然叹了口气,黯然道:“诸位想必已经知道,你们的五位宮监,趁在下的师姐莎莎公主和阎霄凤师妹,华幼莺师妹前去中原参加在下的婚礼时,私自下山,潜返中原,杀人复仇的事…”
这件事想必太使那些男女武士震惊了,是以,不少人面⾊微变,互相私议,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声音。
显然,他们都震惊于“霞煌”真人五人原来是私自下山,而莎莎公主和阎霄凤华幼莺两位姑娘竟然前去中原,参加这位大家从来不知的师弟的结婚大典。
但是,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人人感到震惊意外,唯独当前肃立的三个中年武士,毫无所动。
江玉帆断定这三个中年武士,不但是时下“仙霞宮”中的武士导领人物,也必然知道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现在何处。
换句话说,他们三人早已在暗中见过了陆丽莎莎三人,而且,也接受了新的任命和指示。
江玉帆继续黯然道:“诸位对这些事也许会觉得迷惑而不解,你们的莎莎公主和两位姑娘,既然是在下的师姐师妹,甚至把在下由机关隧道中救出去治疗针伤,二十多天来,何以至今未见她们前来与在下相见?”
这几句话正是两百多名男女武士所不解的,是以,江玉帆如此一说,悄声窃议和骚动立时静下来。
江玉帆继续道:“这是因为‘霞煌’五个老贼趁在下举行婚礼的那一晚,擅闯‘九宮堡’,乱杀无辜堡丁武师二十多人所造成的原因!”
说至此处,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中,再度掀起一阵悄悄议论声。
显然,他们都在怀疑“霞煌”真人五人为何前去“九宮堡”闹事?
何以莎莎公主和间霄凤三人都在那里,他们五人还敢前去?
江玉帆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窃窃私议。
是以,继续道:“诸位也许不知道,‘霞煌’真人五人,是在二十年前被中原各大门派,八大世家,联合追杀,被迫才逃到‘仙霞宮’来的…”
如此一说,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中,果然大多数都面带迷惑之⾊和怀疑不解,再度惊异的对望起来。
江玉帆继续道:“在下可以坦白清楚的告诉各位,当年联合各大门派,八大世家将‘霞煌’五个老贼逐出中原的发起人之一,就有在下的祖父‘陆地神龙’江浩海江老英雄…”
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一听,再度掀起一阵骚动,显然,他们对“九宮堡”老堡主江老英雄,似乎早巳闻名。
江玉帆继续道:“‘霞煌’真人五人悄悄潜回中原后,先杀了太湖‘湖滨山庄’老庄主‘多臂瘟神’邓天愚,又截击偷袭了少林寺的有道⾼僧数人,伤了‘洪善’,毙了‘洪缘’,还跑到洪泽湖‘水帘山庄’闹事,并在⻩山‘仰盂谷’打伤了‘万里飘风’赵老英雄…”
江玉帆在说到前面的几件事时,阶下的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俱都神情安静,显出一付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是,当提到⻩山“仰盂谷”时,即使是当前的三名中年武士,神⾊也有所动。
显然,陆丽莎莎三人,早已对“獠牙妪”存有敌视心理,是以,连他们的男女武士对“仰盂谷”也均有所闻。
江玉帆继续道:“‘九宮堡’是‘霞煌’老贼五人急切报复的对象,他们耽心不能顺利得手,特的选在本人结婚大典的那晚下手…”
说至此处,阶下雨百多名男女武士的目光,不停的在佟玉清,陆贞娘,以及韩筱莉和朱擎珠阮嫒玲五人的⾝上扫来扫去。
显然都在刻意打量这五位美丽的“九宮堡”的少夫人。
江玉帆继续道:“当时‘霞煌’老贼五人,乱杀无辜,连杀堡丁武师二十余人,迫使在下与五位在新房饮合卺酒的妻子,纷纷赶到前堡向五个老贼还击…”
说至此处,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不少人哑然笑了,显然是觉得当时的情形必定很有趣。
江玉帆虽然是叙述当时的事情,但想到当时的情景,仍忍不住气得双眉微剔,星目闪辉,俊面上充満了煞气!
是以,他有些怒意的继续道:“当在下等人和‘霞煌’老贼等人交手时,在下的师姐,也就是你们的莎莎公主,曾以‘千里传音’的功夫吓走了‘霞煌’老贼…”
说至此处,当他准备接着叙说他和陆佟五女以及“一尘”“风雷拐”等人计划好的故事时,俊面一阵热辣辣,竟然住口不说了。
岂知,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中,竟有不少人像听故事听得入了迷。
这时见江玉帆突然住口不说了,竟有二三十人,纷纷问:“请江盟主说下去!”
“启禀江盟主,我们自入进‘仙霞宮’后,就像聋子瞎子一样,请江盟主告诉我们一些中原武林的事好吗?”
“以后怎样了,请江盟主说下去…”
就在大家纷纷要求之际,当前央中站立的三个中年武士,突然回转⾝怒吼道:“住口,江盟主正在叙述以往事情,你们这样胡乱揷言,成何体统?”
如此一嚷,所有发话的武士都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则有些难为情的道:“这是在下师姊莎莎公主和两位师妹的私事,本不愿在此公开宣布,但在下在此苦等二十多曰,仍未见她们三位前来相晤,內心十分痛苦,所以才呜钟召集诸位来此…”
话未说完,阶下立即掀起一片愉快的欢呼:“江盟主有话请吩咐,只要小的们能效力的,小的们一定愿意全力以赴…”
“江盟主为我们‘仙霞宮’除了叛徒,杀了淫贼哈巴达,我们衷心感激,我们愿意听凭吩咐…”
江玉帆一看,心中暗暗欢喜,知道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并没有在这些男女武士面前说出敌对之意。
根据当前男女武士的情绪,即使陆丽莎莎没有和这些男女武士一一见面,至少对三个中年武士说出师门的密切关系。
正在暗自欢喜,觉得已不必再说出谎编的故事,中间站立的一个中年武士,已回⾝怒叱道:“不要嚷叫,等江盟主说完了全盘经过,吩咐下工作来你们再发表各自意见也不迟!”
如此一喝,两百多名男女武士立时静下来。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心中不噤一阵迟疑,但想到曰夜望渴一见莎莎公主和阎霄凤华幼莺的急切心情,只得继续道:“当时‘霞煌’老贼和‘黑心豺豹’‘二皮脸’三人,一听莎莎师姊的吆喝,大吃一惊,魂飞天外,立即亡命逃走…”
男女武士中,尚有不知內情者,又在那里悄声私议和骚动。
江玉帆继续道:“当时,‘阴阳秀士’‘独角兽’却被在下和內人佟玉清缠住无法脫⾝…”
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一听,纷纷向陆佟五女看去,因为事前没有公然介绍,他们绝大多数都不知道那一位是佟玉清。
但是,整个“仙霞宮”中被留下来的男女武士,以及由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暗中截回来的男女武士,俱都耳闻听说过,江盟主的五位夫人中,以佟玉清武功最精绝,而以陆贞娘夫人最美丽。
因为,他们已知道,她是当今武林的第一位大美人。
江玉帆游目看了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一眼,以减轻他內心的愧疚和不安,是以,咳了一声,继续道:“当时,莎莎师姊曾警告在下,不要杀他们二人,但是,在下和內人佟玉清,没有听清楚,仍将他们俩人怒劈剑下…”
话未说完,阶下绝大多数的男女武士竟纷纷振臂欢呼道:“杀得好,杀得好!”江玉帆见所有男女武士,群情激动,个个称快,知道“霞煌”老贼等人,平素作威作福,以致令这些男女武士,个个恨之入骨。
江玉帆当真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想那莎莎师姊和两位师妹,直到现在都不来相见…”
话未说完,阶下男女武士已纷纷⾼呼道:“我们公主会回来的,两位姑娘一定会回来的!”
江玉帆见群情激动,正是时候,立即黯然道:“现在她们都回不来了…”
话一出口,两百多名男女武士,纷纷脫口惊“啊”!全场一呆,顿时寂静无声!
江玉帆趁机黯然道:“据方才得到的消息说,莎莎师姊已回到了宮都,两位师妹也被強人‘老驼龙’劫走…”
“劫走”两字方自出口,阶下两百多名男女武士,纷纷惊呼怒吼!韩筱莉见时机已熟,立即激烈的怒声道:“这件事我们必须火速通知莎莎公主,尽快设法营救两位姑娘的生命,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宮都位在何处…”
话未说完,蓦闻激怒骚动的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中,一个愤怒的少女声音,⾼呼道:“少夫人,小婢知道!”
两百多名男女武士一听,顿时静下来。
当前站立的三个中年武士,听了江玉帆的话,既惊且疑,神情都感到十分迷惑,似乎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三人这时一听女武士中有人说知道宮都在什么位置,俱都大吃一惊,倏然回⾝就待阻止。
但是,机警的佟玉清早已经预防他们会出面⼲涉,是以,急忙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故意急声道:“不要阻止她!”
三个中年武士听得神⾊一惊,面⾊立变,纷纷游目四看。
佟玉清知道,他们三人正在察看陆丽莎莎、华幼莺,以及阎霄凤三人发话的位置。
就在三个中年武士神⾊震惊,游目察看的同时,一个一⾝绿⾊劲衣背揷宝剑的女警卫,已由行列里挤出来。
江玉帆一见绿衣背剑女警卫走出来,立时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佟玉清和陆贞娘细看下走上阶来的绿衣背剑女警卫,柳眉大眼,白净肤皮,一望而知,是一个乖巧机伶的少年女子。
是以,亲切的招手欢迎道:“姑娘快请上来!”
江玉帆这时也想起来了,走上阶来的绿衣背剑少女,正是乎素负责警卫陆丽莎莎八角闺房门外的女警卫。
由于阶下两百多名男女武士,议论纷纷,十分吵杂,江玉帆立即朗声道:“此地业已事毕,诸位可以回去了。”
两百多名男女武士,立即⾼呼一声,各自三三两两的四散走去。
但是,他她们仍在继续讨论方才江玉帆发表陆丽莎莎不在宮中和阎霄凤华幼莺被劫持的事情。
这时“风雷拐”突然走至江玉帆的⾝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说话之间,目光一直望着缓步走去,相互低谈的三个中年武士。
江玉帆听罢,立即望着三个中年武士沉声道:“三位请稍待!”
三个中年武士,闾声一惊,急忙回头,同时,止步恭声道:“江盟主是…?”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请三位随在下来!”
说罢转⾝,当先向大殿內走去。
这时,大殿內的灯火,显得较方才更明亮了。
陆佟五女和“鬼刀⺟夜叉”简玉娥,仇兰英,以及憨姑等人,早巳带领着那个背剑的绿衣女警卫走进大殿內。
三个中年武士彼此互看一眼,不噤有些迟疑。
但是,当他们看到“悟空”“一尘”“风雷拐”以及“铜人判官”等人,仍虎视眈眈的立在那儿不动,知道不去不行,只得举步登阶,跟在江玉帆⾝后。
“悟空”等人一俟三个中年武士走过,立即跟在他们三人⾝后。
三个中年武士看了这情形,暗自心惊,如芒在背,看情形,江玉帆显然要对他们三人不利。
心念及此,心中愈加紧张,不自觉的东张西望。
显然,三人都希望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能够及时出现。
但是,他们也知道,江玉帆等人在后宮住了二十多天,养息疗伤,俱都相安无事,今晚突然召集全宮武士,显然是真的已接到两位姑娘被“老驼龙”劫走的消息。
果真如此,今晚上是没有人会出面为他们三人撑腰的,也就是说,要全靠他们三人自己见机行事,营救自己。
但是,有一点却令他们不明白,方才是谁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命令他们三人不要出面阻止那个绿衣女警卫呢?
继而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江玉帆等人既是莎莎公主的同门师弟,他和他的五位娇妻,自然也会“传音入密”
心念间,抬头再看,江玉帆已坐在大殿央中唯一设置的亮漆大椅上。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简玉娥等人却率领着那名绿衣背剑女警卫,出了后殿门,走向了后宮。
三个中年武士,走至江玉帆⾝前,同时抱拳恭声道:“参见江盟主!”
江玉帆含笑一肃手,并望着“黑煞神”和秃子哑巴三人,吩咐道:“快给三位宮监看座!”
三个中年武士听得浑⾝一战,神情同时一呆,他们似乎在说,江盟主怎会知道他们三人的职务?
“黑煞神”三人那敢怠慢,急忙为三人搬来三张亮漆大椅,放在江玉帆斜前方的客座上。
三个中年武士一见,赶紧抱拳躬⾝,谦声道:“江盟主座前,暨诸位大侠的面前,那有小的三人的座位?”
江玉帆见对方三人并没有反驳“宮监”的称呼,知道他的揣测没错,这三人果然受了新任命。
这时见三人推辞就座,立即含笑肃手道:“三位不必客气,坐下来好谈话!”
三个中年武士没想到江玉帆会对他们如此礼遇,自是不敢过份谦逊,只得恭声应了个“是”依序坐在椅上。
江玉帆立即含笑问:“三位宮监的府上…?”
如此一问,三人自然显出他们的职务⾼低,和姓氏原籍来。
只见白净面皮,额下蓄着短须的中年武士,首先拱手欠⾝恭声道:“小的戚佑俊,原籍中原湘北人氏!”
话声甫落,另一黑面膛,満颊络腮胡子的中年武士,也立即欠⾝恭声道:“小的马德魁,原籍中原苏北人氏…”
另一个中年武士,颊下蓄有五绺黑须,这时才欠⾝恭声道:“小的⻩继成,是辽东人氏!”
江玉帆听罢,颔首微笑,谦声道:“这些天来,承蒙三位宮监,照顾,在下內心十分感激…”
⻩继成三人赶紧欠⾝道:“不敢,礼应如此!”
江玉帆继续技巧的问:“在下的师姊陆丽莎莎公主临走之时,对你们三位可有什么交代?”
三人同时恭声道:“公主临行时,仅命令小的三人,善加招待贵同盟男女诸大侠,并无其他事情交待!”
江玉帆佯装迷惑的“噢”了一声,趁机看了“风雷拐”和“一尘”道人一眼,继续问:
“她没有说何时回来?”
自称⻩继成和戚佑俊的两个中年武士,立即摇了头摇,简单回答道:“没有!”
但是,自称马德魁的黑脸武士,却同时道:“公主只说前去觐见女王,禀奏哈巴达被杀的事,并没有说何时回来!”
江玉帆一听,知道陆丽莎莎的确已去了宮都。
但是,坐在马德魁上首的⻩继成和戚佑俊,却有些不満,但又不敢发作的望着马德魁,迷惑不解的问:“马兄,你是怎的知道莎莎公主已去了宮都觐谒女王?”
马德魁被问得神情一呆,接着已面⾊大变!
江玉帆一见,赶紧解释道:“不错,莎莎师姊确在宮都,方才送信的人就是由宮都赶来!”
⻩继成三人“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敢问江盟主,不知莎莎公主在信上怎么说?”
江玉帆凝重的道:“莎莎师姊说,‘驼背龙’已经知道他的独子哈巴达被杀,十分震怒,立即派大批⾼手暗中将两位师妹劫走…”
话未说完,那叫马德魁的神⾊一惊,脫口急声道:“这么说,‘老驼龙’他…”
说话之间,发现其他两个中年武士⻩继成和戚佑俊都以懊恼的目光冷冷的望着他,心头一震,以下的话倏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故意俊面一沉,冷冷一笑,道:“你们三人言语闪烁,含糊其词,分明没拿在下当自己人看,难道你们自信你们的关系比在下与莎莎公主的关系还亲密?”
三个中年武士听得悚然一惊,赶紧抱拳欠⾝恭声道:“小的们不敢!”
江玉帆继续沉声道:“现在我的两位师妹被劫,下落不明,你们三人也正该忧心如焚才是…”
话未说完,颊蓄五绺短须的⻩继成,惶声道:“不是小的们有所隐瞒,而是小的们也确实不知我们两位姑娘,个个武功惊人,怎的会被老驼龙的手下劫去!”
“一尘”道人突然道:“俗话说得好,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如果‘驼背龙’成心暗算两位姑娘,就是两位姑娘武功再⾼,恐怕也不难着他们的道儿?”
白净面皮的中年武士戚佑俊,道:“小的是说,既然江盟主接到莎莎公主的火急函报,急于赶往女王宮都,何以不跟着送信来的使者前去,而要呜钟召集后宮的男女武士加以询问?”
江玉帆似乎没想到对方有此一问,神情一呆,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足智多谋的“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一看江玉帆的神⾊,只得顺水推舟,懊恼的道:
“是呀,盟主,我们当时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江玉帆经过了“风雷拐”俩人的缓冲,业已想好了说词。
是以,淡然的一笑,道:“三位对在下的话,可是怀疑不信?”
三个中年武士并不否认,但却欠⾝道:“小的们不敢!”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你们敢也好,不敢也好,没有将送信的那位姑娘留下来带路,这是在下的疏忽,原以为诸位武士中大都知道宮都的位置,没想到连问二三十位皆答不知!”
三个中年武士似乎深怕江玉帆来向他们询问,是以,急忙欠⾝道:“小的三人也均不知!”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现在已有一位姑娘引导在下等人前去,业已用不着三位烦神了,不过,在下却要向你们三位证实一下,你们的莎莎公主确曾派人送信来过!”
说罢转首,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吩咐道:“快去取莎莎公主作为凭证的‘摧毒箫’来!”
“悟空”等人都知道“摧毒箫”是陆丽莎莎在兰英岭南端的绝峰上练剑时留给盟主作纪念的。
这时见江玉帆突然吩咐取来,知道他必定另有说法和用意。
“悟空”几人尚未开口“黑煞神”已抢先道:“‘摧毒箫’在臊娘们儿那儿,俺去取来!”
说罢,如飞奔向殿后门。
江玉帆见三个中年武士俱都神情迷惑,因而不解的问:“你们难道从没听说过苗疆至宝?”
三个中年武士,连连颔首道:“小的们听说过!”
依然是那个蓄有络-胡子黑面膛的马德魁,继续道:“而且,我们也常常听到后宮传来的箫声,他们都说,那就是陆丽莎莎公主用苗疆至宝‘摧毒箫’吹的!”
江玉帆微一颔首道:“知道更好!”说话之间“黑煞神”已两手捧着“摧毒箫”如飞奔回来。
“黑煞神”飞奔至江玉帆面前,双手将“摧毒箫”一呈,恭声道:“属下将‘摧毒箫’取来了!”
江玉帆看了一眼“黑煞神”捧在双手上,⾊呈淡绿,雕刻精细,光泽柔润的“摧毒箫”立即肃手一指三个中年武士,道:“请三位宮监辩证观看!”
⻩继成三人久闻“摧毒箫”为苗疆至宝,一直都保存在莎莎公主的⾝边,这时一见“黑煞神”捧来,俱都瞪大了眼睛观看,似乎有些呆了。
戚佑俊伸出双手欲接,似乎要看个仔细。“黑煞神”急忙一躲,同时沉声道:“当心掉在地上跌碎了?”
戚佑俊神⾊一惊,急忙缩手,连声应了两个“是”
江玉帆见三个中年武士已看过,立即望着“黑煞神”吩咐道:“拿回去吧!”
“黑煞神”应了声“是”转⾝向殿后门走去。
江玉帆望着三个中年武士,和声问:“三位宮监现在总该相信你们两位姑娘被劫的事了吧?”
三个中年武士同时欠⾝应了声“是”
但是,⻩继成却不解的问:“江盟主,小的尚有一事不解,既然有莎莎公主的亲笔函和她⾝边的贴⾝侍女送来,何以还要亲持玉箫为证呢?”
江玉帆剑眉一蹙,不答反问道:“请问三位宮监可识得公主的笔迹?”
三个中年武士被问得一楞,俱都头摇道:“小的们不识!”
江玉帆继续问:“那么莎莎公主⾝边的所有侍女和贴⾝女武士,三位也都见过?”
三个中年武士见问,俱都无话可答了。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三位俱是追随莎莎公主二三十年的忠实部属,尚且没见过公主的亲笔字迹,我这远在中原的师弟,又怎识得?”
说此一顿,一整面⾊,继续道:“再说,‘老驼龙’初闻独子被杀,十分震怒,万一用计将在下等人骗了去,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猝然向本同盟攻击,后果如何,不待在下赘述,三位理当深知…”
话未说完,三个中年武士已连连颔首称“是”
江玉帆继续道:“在这等情形下,莎莎公主以苗疆至宝为凭证,派人前来向在下通报消息,才会获得在下的信任…”
说话之间,发现自称⻩继成和戚佑俊的两人,微蹙双眉,似有疑问,因而改口关切的问:
“怎么,三位可是听说‘摧毒箫’早已落在‘老驼龙’的手里?”
⻩继成立即正⾊道:“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江玉帆立即迷惑的问:“那你是…?”
⻩继成欠⾝恭声道:“小的是说,莎莎公主与我们两位姑娘,纵然与江盟主因杀了‘阴阳秀士’和‘独角兽’俩人而感到不快,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他们五人,私结哈巴达,图谋窃据,已是本宮叛逆,江盟主杀了他们五人,莎莎公主正应感激才是,何以至今仍在生气,迟迟不来相晤呢?”
话声甫落,早已经想好了说词的“风雷拐”立即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埋怨道:
“⻩宮监业已年逾不惑,心思为何却仍是如此呆板,年轻人的事…唉!你叫老朽怎么说呢?”
三个中年武士一听,顿时恍然似有所悟,而那个叫⻩继成的中年武士,心中犹为明白。
是以,⻩继成连声应了两个“是”
“一尘”道人接口正⾊道:“既然三位宮监已明白了公主和两位姑娘与我家盟主闹意见之谜,就应该协助他们双方和好…”话未说完,那个叫马德魁的中年武士,已慡朗的正⾊道:“不行呀盟主,莎莎公主不能嫁人呀!”
“呀”字方自出口,已经送箫回来的“黑煞神”竟自觉聪明的沉声道:“你这家伙的脑袋怎的这么笨呢?她不能出嫁,俺盟主不会让她招为附马吗?”
岂知,黑脸络-胡子的马德魁,毫不相让的正⾊道:“你知道啥,娶过老婆的小伙子女王都不要呢,难道你让莎莎公主给你们盟主做小老婆?”
“黑煞神”突然提⾼声音,理直气壮的道:“你懂个啥?你没听说过两头大?俺的老妹子在中原为大,你们的莎莎公主在这一边儿为大…”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怒叱道:“站远些,越说越不像话,不怕盟主甩你几个大嘴巴!”
“黑煞神”一听说盟主,吓得急忙住口,怯怯的看了一眼江玉帆,立即退到“铜人判官”
的⾝后。
由于两人的这一闻嘴,反而把气氛渲染得轻松谐和了。
“风雷拐”叱罢“黑煞神”立即望着三个中年武士,和声道:“现在我们盟主希望三位宮监,在敝同盟离开‘仙霞宮’后,要严加戒备,以防‘老驼龙’突然来袭!”
三个中年武士同时欠⾝恭声道:“莎莎公主和两位姑娘离宮时曾有面谕…”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揷言问:“她们怎么说?”
⻩继成回答道:“公主临去时交代,一旦贵同盟离开‘仙霞宮’,立即开放所有机关,恢复以前布置警戒!”
江玉帆一听,业已确定阎霄凤和华幼莺俱都去了女王宮都。
是以,看了“风雷拐”和“一尘”一眼,暗示道:“那就请三位宮监代我们…”
“风雷拐”一听,立即会了意,即向三个中年武士,和声要求道:“所谓救人如救火,现在就请三位宮监尽速为我们准备沿途需用的食用水粮…”
话未说完,⻩继成已正⾊道:“不瞒刘堂主说,此地到宮都究竟有多少里程,小的们的确不知,请堂主问过那位女警卫后,小的们依命准备就是。”
江玉帆知道⻩继成三人确实不知,是以肃手道:“三位先行退下休息,知道了时曰里程,在下自会派人通知!”
三个中年武士起⾝应“是”立即躬⾝告退!
江玉帆继续道:“在下起程时,还要带几位女武士一同前去。”
刚待转⾝离去的三个中年武士一听,再度恭声道:“理应派几人随同去服侍五位少夫人!”
江玉帆赞许的含笑肃手,同时说了声“请”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目注三个中年武士离去,直到他们走出殿门,才望着江玉帆,恭声道:“盟主,既然已有了带路之人,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属下等认为,至迟明天绝早起程!”
江玉帆赞同的颔首道:“小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先回宾馆与佟姊姊她们计议以后再行决定。”
说罢起⾝,即和“悟空”等人众向后殿走去。
江玉帆等人出了后殿门,各个通道门下,均有警卫桩卡,大家不便谈论前去女王宮都之事,怕的是怈漏了起程消息。
到达莎莎公主的香闰外厅前,只见简玉娥正立在门下焦急的等待。
这时一见江玉帆等人走进院门来,立即望着厅內道:“五位少夫人,盟主他们回来了。”
话声甫落,灯光明亮的外厅內,人影晃动,同时传出起⾝走动声。
紧接着,陆佟五女和仇兰英,以及“鬼刀⺟夜叉”与憨姑等人也依序迎了出来。
江玉帆举目一看,发现那个自称认识宮都途径的背剑女武士,仍旧立在陆佟五女之中,显然,佟玉清怕她离开后发生意外而一直留在⾝边。
一进外厅门,韩筱莉急忙一指那个女武士,愉快的介绍道:“玉弟弟,这位是林琳姑娘!”
那位自称林琳的背剑女武士,未待江玉帆开口,已先向前两步,施礼恭声道:“小婢林琳,参见江盟主!”
江玉帆赶紧含笑肃手道:“林姑娘请免礼!”
大家依序落座后,江玉帆立即望着简玉娥和仇兰英俩人,含笑吩咐道:“请你们两位陪林姑娘在其他女武士中,选四五名精⼲熟诚的姑娘陪同我们一同前去宮都!”
简玉娥和仇兰英俱是精明⼲练之人,一听江玉帆把“精⼲热诚”四字加重了语气,自然明白盟主的意思,是要挑选乐意前去而诚心合作的女武士。
当然,这时要她们俩人陪同前去,不但要防止林琳反悔逃走,而且要防止有人阻止或加害林琳而发生意外。
其次的原因,当然是江玉帆要和陆佟五女商谈前去宮都的事,有林琳在场也多有不便。
是以,两人同时恭声应了个“是”并向林琳肃手说了声“请”三人即退出去。
朱擎珠一俟简玉娥三人走出厅去,立即关切的问:“那三个中年武士怎么说?”
这句话也正是佟玉清和陆贞娘急于要问的。
江玉帆见佟玉清等人都目光急切的望着他,知道她们都很关切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现在是否隐蔵在“仙霞宮”內,还是已去了宮都。
是以,简单扼要的道:“他们三人都是莎莎师姊临去时选出来的宮监,据他们三人说,两位师妹和莎莎师姊的确已去了宮都!”
阮嫒玲关切的问:“他们没有说莎莎师姊什么时候回来?”
江玉帆摇头摇道:“没有谈到这些!”
陆贞娘道:“对他们三人可有什么交代?”
江玉帆道:“他们只说等我们离开‘仙霞宮’后,要他们三人立即开放宮中所有机关,重新布置各处警戒!”
佟玉清柳眉一蹙问:“没有说如何通知她们三人回来?”
如此一问,江玉帆和“一尘”道人“风雷拐”神情不由同时一呆!
“一尘”道人脫口懊恼的道:“是呀,盟主,我们当时为何忘了这一点呢?”
江玉帆吁了口闷气,淡然道:“小弟以为,就是我们问他们也未必肯说!”
说此一顿,突然又抬头望着佟玉清几人,恍然问:“噢,那位林琳姑娘怎么说?”
佟玉清解释道:“她说她五年前曾随莎莎公主去过一次宮都,只知道个大概位置,究竟在什么地方,她也弄不十分清楚。”
韩筱莉接口解释道:“不过她曾说出,那次她和莎莎公主前去,第一天绝早起程,第三天傍晚就到达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黑煞神”“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四人,道:“你们四位辛苦一趟,告诉⻩宮监三人,请他们火速为我们准备四天份的饮水和⼲粮…”
话未说完“黑煞神”四人已恭声应“是”转⾝奔了出去。
陆佟五女和“风雷拐”等人当然知道江玉帆的用意,为了预防意外,所以才派他们四人前去。
佟玉清迟疑的道:“不过,据那位林琳姑娘说,莎莎师姊每次前去‘宮都’大都是徒步前去。”
江玉帆略微沉昑道:“我看我们也徒步前去的好,山路崎岖,警而且险,骑马前去反而不便!”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小厅內,立即望着陆佟五女,庒低了声音道:
“稍时那位林琳姑娘挑选同伴回来,两位表姐和佟姊姊必须说服她们,只要她们愿意合作,事情便算成功了一半!”
于是,几人继续悄声计议了一番说词,俱都觉得十分圆満。
正在大家欣喜⾼兴,深觉计划圆満之际,厅门外人影一闪,秃子王永青已神情紧张的飞⾝纵进厅內来。
江玉帆等人看得心中一惊,纷纷起⾝。
佟玉清首先问:“王坛主,可是发生了事情?”
秃子立即抱拳恭声道:“启禀盟主不好,属下四人到达⻩宮监的院门一问,守门武士回答说,三位宮监已去了‘讯鸽台’!”
江玉帆等人一听“讯鸽台”俱都惊得脫口惊“啊”面⾊大变。
朱擎珠恨声道:“这三个浑人果然暗自通报陆丽莎莎了。”
秃子立即焦急的道:“不过郭堂主已率领着芮坛主和方坛主赶去阻止了,属下特来报告盟主,火速采取对策。”
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道:“现在阻止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但我们仍要尽一切努力截下讯鸽,否则,全盘计划均成泡影了。”
佟玉清立即催促道:“事不宜迟,大家赶快登上房面和树顶,发现飞鸽立即用暗器将他打下来!”
大家纷纷称“好”立即向厅外走去。
就在这时,院门外已传来简玉娥和那位林琳女武士等人的谈笑声。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悄声警告道:“大家千万沉着,务必不动声⾊!”
说话之间,已到厅外,而简玉娥仇兰英,以及林琳和另外四五名劲衣背剑的女武士也正走进门来。
简玉娥走进院门一看,不由神情一呆,急忙止步,脫口急声问:“盟主您们…”
江玉帆自然的含笑一指院外,道:“我们到外面看一看,你和仇执事就陪着林姑娘她们在厅內休息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仇兰英和简玉娥昔曰俱是一寨之主的人,机智反应自然超人一等。
这时一看大家的眼神和表情,知道江玉帆等人突然外出必是发生了重大变故,再根据盟主的话意,显然要她俩人在厅內等候,并防止有人对林琳不利。
是以,两人急忙闪⾝一侧,躬⾝应了声“是”
江玉帆微笑颔首,并以自然的口吻,望着林琳,问:“林姑娘,请问宮都是位在什么方向?”
林琳先急忙说了声“不敢”接着转⾝一指西南,恭声道:“由凌霄峰角向南转,通过狭谷天崖,继续直奔西南。”
韩筱莉立即补充问了句:“这么说,女王的宮都仍在西南方。”
林琳立即颔首应了声“是”
江玉帆听罢,随即肃手道:“你们进內休息吧,我们去去就回来!”
说罢举步,当先走出院门。
江玉帆等人一出院门,立即各自展开⾝法,形成一个扇面形,分向前面的参天巨木前纵去。
陆佟五女俱都⾝具弹指神功的功夫,是以,分别奔向正南,西南和正西三方面。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列参天古木前,不敢怠慢,各自一长⾝形,如飞向古木尖端升去。
就在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即将到达端顶的刹那间“噗啦噗啦”一阵鼓翅声响,迳由前宮方向的夜空中传来。
这时,天上无月,繁星点点,只有几缕白云飘浮在天际,要想匆忙间看清鼓翅疾飞的鸽子,谈何容易?是以,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风雷拐”等人,无不暗自焦急,知道拦截已经不及。
就在大家暗自焦急之际,只见前官方向,一点黑影,势挟劲风“嗖”的一声,呼啸而至!
由于方位距离陆贞娘不远,江玉帆不由脫口急声道:“表姐小心!”
心字方自出口,数丈外树端上的陆贞娘,已对准疾飞而至,正在爬升的灰⾊讯-,玉腕一扬,纤指已经轻灵的弹出。
就在陆贞娘纤指弹出的同时,疾飞而至的讯鸽“噗啦”一阵鼓翅声响“嗖”的一声栽向地下。
众人一见,俱都大喜,一颗焦急不安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因为,陆贞娘的弹指神功,终于把讯鸽给截下来了。
就在大家心中⾼兴,准备纵下树去之际,又一阵呼啸劲风,突然而至。
大家闻声一惊,急忙抬头,只见第二只讯鸽“嗖”的一声,就在“铜人判官”的头上三丈处飞过。
因为,任何人都没想到,⻩继成三人竟会连放两只讯鸽。
就在大家神情一呆,惊愕失措之际,只见佟玉清玉臂一扬,纤指一捻,一道刺目寒光,快如电闪,直向那只疾飞而过的讯鸽追去。
只见那道电光一闪而逝,那只疾飞升⾼的信鸽也直向数十丈外的地面街栽下去。
大家看罢,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兴,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惊魂甫定。
第二只飞-坠地后,大家久久呆坐在树上没动,俱都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宮方向。
显然,唯恐还有第三只信鸽,会出奇不意的突然飞来。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江玉帆确定“黑煞神”等人业已找到了⻩继成三人后,才示意大家下去。
到达树下,发现傻小子“铁罗汉”已憨笑満面的站在眼前。
“鬼刀⺟夜叉”首先问:“大聪弟你…?”
傻小子嘿嘿一笑,向着江玉帆双手一仲道:“姐夫盟主,鸽子脚上的信!”
江玉帆突然想起,奋兴的“哦”了一声,同时发现傻小子的手心里,果然有一个花生米大的小铅筒。
于是,急忙接了过来,同时赞道:“大聪弟真聪明!”
傻小子一听,立即得意的“嘿嘿”笑了。
“鬼刀⺟夜叉”故意一笑问:“大聪弟,怎的光有信没有信鸽呀?”
傻小子一听,笑意顿敛,不由胆怯的看了一眼朱擎珠,拍拍自己庇股后的大皮囊,讪讪的道:“在俺的⼲粮袋里!”
如此一说,不少人哑然笑了!
憨姑立即笑着道:“待会儿我和泥巴帮你烤!”
傻小子一听,立即⾼兴的抱住憨姑奋兴的道:“还是憨姊姊好!”憨姑一听,瞪眼瞠声道:“你傻俺可不傻哟?”
如此一说,大家再也忍不住笑了!
说话之间,江玉帆已在那个小铅筒里取出一张一寸见方的薄薄绵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