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师圆寂
大家焦急地举目一看,只见“劈啪”爆裂,火焰冲天的大寨,业已烧到了那座巍峨大厅后的一片精致楼阁房舍间。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断定元台大师绝不会被囚噤在前寨的房舍內。
是以,不由焦急地怒喝道:“翻江豹,只要你说出元台大师的被噤之处,我江玉帆保你不死!”
翻江豹一听,脫口急声说:“大厅后…”
话刚开口,真气已怈,痛得他问哼了一声“咚”的一声栽在寨墙上。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一看,俱都大吃一惊,只见七八十丈外的大厅业已到了火海边缘,厅后的楼阁精舍,早已火蛇乱窜,浓烟飞腾,业已看不清房屋轮廓了!
江玉帆一见,飞⾝纵至翻江豹⾝前,舒掌连拍,伸手猛的将翻江豹提起来,同时,瞠目急切地厉声问:“快说,元台大师噤在厅后的那个房间,快说!”
说话之间,用手不停的急烈摇撼着翻江豹刘淳安!
但是,吁吁气喘,満头大汗的翻江豹却慢呑呑地转首看了一眼声势骇人的大火,突然仰面哈哈笑了!
同时,得意怨毒地笑着说:“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那老秃驴了!”
洪善、洪缘大师,不由急切地厉声问:“大师究竟困在什么地方?”
翻江豹哈哈一笑道:“就是大厅后的那座迎宾阁上!”
大家听得浑⾝一战,面⾊大变,不少人惊得脫口惊“啊”!
因为翻江豹说的那座迎宾阁,不但火舌四窜,连飞檐阁脊也早在爆裂声中倾倒坍塌了!
江玉帆怒急攻心,真是恨透了阴狠毒辣的翻江豹,不由气得嘶声厉吼道:“老贼”贼字出口,手中的天魔剑已闪电劈下!
只见金光一暗,同时暴起一声刺耳惨叫!
金剑过处,由肩至股,立将翻江豹劈为两片,五脏齐出,血流一片。
江玉帆想是恨透了翻江豹,就在对方张口惨叫,尸体侧倒的一刹那,他又连声怒喝,金剑连斩,立时将翻江豹斩为数段!
悟空等人神情激债,恨不得将翻江豹剁成⾁酱才甘心。
阮公亮和柳长青望着大火黯然不语。
洪善大师几人则双手合什,双目垂泪,口中念念有词。
江玉帆虽然斩了翻江豹,但他心中的怒火和懊恼仍难消。
就在大家黯然望着完全被火海呑噬的迎宾阁,悲愤无奈的同时,寨墙外的大船上,突然传来鬼刀⺟夜叉的欢声急呼道:“盟主快来,简姑娘有元台大师的消息下落…”
大家听得精神一振,未待鬼刀⺟夜又说完,业已纷纷向停在寨墙外的大船上奔去。
阮公亮夫妇和嵩山二老,以及江玉帆五人,当先飞⾝纵至大船上。
江玉帆首先望着鬼刀⺟夜叉!急声问:“你说的简姑娘可就是那位雅号叫俏红鱼的红衣姑娘?”
鬼刀⺟夜又立即愉快地说:“就是她,她的名字叫简玉娥!”
说罢,转首望着江玉帆和阮公亮夫妇,和声继续道:“俺庇股后的小包里正好多带了一套⼲服衣,简姑娘换了就会出来的!”
江玉帆一听,立即肃手请阮公亮夫妇和洪善、洪缘两位大师进舱厅內坐。
就在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随后入进舱厅的同时,简玉娥已由后舱房里走了出来。
简玉娥穿着鬼刀⺟夜叉的肥大袄裙,看来虽然并不合体,但丝毫没有掩没她的明艳媚妩。
尤其,微显杂乱的一头湿发,和水珠仍挂的娇靥,更显得她肤皮细嫰,有若梨花。
由于简玉娥知道元台大师的下落,嵩山二老立即起⾝宣了一声佛号,同时合什道:“简女侠受惊了!”
简玉娥急忙道声不敢,同时望着江玉帆和阮公亮夫妇,恭声道:“小女子简玉娥,叩谢阮老英雄伉俪暨江盟主不杀之恩!”
说罢一福,屈膝跪了下去。
阮公亮和江玉帆急忙欠⾝,双剑无敌则急忙伸手将简玉娥扶住。
同时,含笑谦和地道:“简姑娘快不要多礼,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要客气,快请坐下来谈话!”
简玉娥退至一侧,发现除陆佟韩朱阮五女有座位外,其余人等均都站着,就是她的心上人秃子,和几个威猛的壮汉尚且站在舱厅门口外。
是以,微一躬⾝,只得恭声道:“有话请夫人尽管问就是。”
柳长青知道她不止同坐,只得和声道:“听说简姑娘知道元台大师的下落?”
简玉娥见问,赶紧躬⾝应了声“是”
江玉帆不由关切地问:“大师现在何处?”
简玉娥恭声道:“现在大荆山的上德寺內…”
话未说完,洪善、洪缘大师两人已忍不住奋兴地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吾佛保佑,大荆山上德寺的僧众,均系本派弟子…”
但是,简玉娥却神情为难的说:“可是,可是…”
江玉帆和阮公亮夫妇一看简玉娥的神情,不由同时暗吃一惊,柳长青立即关切地急声问:
“可是怎样?”
如此一问,洪善大师也发现了情形有异,也不由急切地问:“大师怎样了?”
简玉娥再度神⾊迟疑,终于黯然低声道:“大师已在中途圆寂了!”
大家一听,脫口惊“啊”!俱都呆了!
元台大师寿⾼九五,经过这般长时间的磨折,很可能支持不到大家寻获他就西归了,何况他在离开少林寺时便有些不适呢!
这结果虽是大家事先料到的,但这时听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依然忍不住震惊错愣。
佟玉清首先急切地问:“这件事可是简姑娘亲临其事?”
简玉娥头摇道:“不,是飞鲸寨的窦寨主前夜由大荆山赶回来,亲自向老寨主报告的,当时小女子以及其他分寨主都在座!”
洪善大师不由戚然问:“那位窦寨主呢?”
简玉娥道:“前半夜他和柳寨主陪同独角兽出寨巡湖,一直再没有回来!”
黑煞神一听,立即低声自语道:“哼!这时候他正睡在湖底下喂鱼,他怎么还能回去?”
简玉娥听得神⾊一惊,不由急声问:“这位大侠是说…”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解释道:“当时我们擒住独角兽时,他们两人企图跳水逃走,被庄上的弟兄发现用箭射死了!”
简玉娥听得神⾊一变,不由急声道:“上德寺內停寄的棺木很多,只有他才知道元台大师的灵柩停寄在什么地方。”
阮公亮噢了一声,不由关切问:“不知同去的喽罗大小头目,还有哪些人?”
简玉娥为难地摇首道:“帮手大都是飞鲸寨的人,现在要想再查问恐怕很难了!”
大家一听,本能的纷纷转首看向窗外。
只见天水寨中的大火,业已燃烧到了前寨,再有片刻恐怕就要烧到大寨门了。
湖面上火红一片,两百多艘大战船静静的飘散在数百丈外的湖面上。
这时,除了“呼呼”的焰声,和“劈劈啪啪”的爆裂声,便是火光烛天。
方才的混嚣,惊乱,杀声呐喊,这时已不复见,那些送命的喽罗大头口口,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不由宽声道:“以那位窦寨主的为人和气势,以及带去的喽罗嘴脸,到达上德寺不难寻问得出来,现在要想找到当时同去的喽罗,恐怕是很难了。”
柳长青立即望着简玉娥,和颜继续问:“可否请简姑娘先把当时窦寨主向翻江豹报告的经过说一遍…”
陆贞娘立即赞同的道:“是的,也许在那个姓窦的报告中揣出一些可资遵循的线索来。”
简玉娥先颌首应了声是,才凝重的道:“当窦寨主说,元台大师被金⽑鼠宇文通在星子山背出少林营地后,便一直在昏迷中,直到圆寂时止,从没醒来过…”
一直闭目坐静,強抑內心泪动的洪善大师一听,双目中不由滴下两颗泪珠来。
阮公亮恨恨的用拳一击桌面,切齿恨声道:“金⽑鼠宇文通这老贼,真是罪大恶极,非将他一刀一刀的剐了不可!”
阮媛玲突然望着洪缘大师,关切的问:“武当派押解金⽑鼠前去嵩山,不知可曾送到少林寺?”
洪缘大师黯然摇首道:“贫衲等下山时尚未押到,如果照江盟主所说的时曰算来,现在应该早到了。”
江玉帆关切的问:“大师准备将来如何处置金⽑鼠?”
洪缘大师黯然道:“事情虽然与本派有密切关连,但它终究是发生在龙首大会上…”
江玉帆一听,不由惭愧的低下了头。
因为这件事的笔因,完全是由于他们“游侠同盟”前去西域,义剪乾坤五琊而引起来的。
心念间,已经洪缘大师继续道:“所以贫衲等认为,仍应礼请各派掌门或长老共同审理,本派不便独断处置!”
话声甫落,铜人判官已恨声道:“这点芝⿇大的小事,何必再劳师动众,白让宇文通那老贼多活几个月的命,⼲脆,就把他拉到元台大师的棺材前,一刀子把他的心剜出来,看看他娘的是黑的还是白的。”
黑煞神接口怒声道:“一刀子杀死他可说便宜了他,俺要一刀一刀的在他⾝上划!”
就在这时,一阵湖风吹来一股浓烟和热气,同时传来数声惊呼!江玉帆等人神⾊一惊,只见阮老四急步奔了进来,急声道:“启禀老爷子,大火马上烧过来了,我们的船…”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瞠目沉声道:“这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火烧过来把船弄开不就结了!”
阮老四一听,恭声应了个是,转⾝奔了出去。
洪善大师一听要开船,立即起⾝道:“多谢简女侠见告大师下落…”
话刚开口,阮公亮已急声道:“大师何必这么性急,船到湖心再过去也不迟,何况简姑娘还没说出个大概端倪呢?”
嵩山二老一听,只得再度坐下。
这时外面一阵吆喝,船⾝已开始徐徐移动。
阮公亮立即望着简玉娥,催促道:“简姑娘,你快把全般经过讲一遍给两位大师听!”
简玉娥恭声应了个“是”道:“金⽑鼠宇文通将元台大师背出少林营地后,当时就交给窦寨主送上篷车,趁天下英豪不注意的时候,连夜离开了星子山…”
如此一说,朱擎珠不由忿声道:“难怪大家截不住,待等我们发现,元台大师早已离开了星子山了!”
洪善大师一面痛心地点着头,一面悲愤的恨声道:“宇文通包蔵祸心已久,一开始他就抱着玉石俱焚的恶念,实在可恶…”
说此一顿,突然住口不说了,显然怕说溜了嘴有失他⾼僧的⾝分!
但是,简玉娥已急忙颔首正⾊道:“大师说的不错,据窦寨主说,当时宇文通把元台大师交给他时,他曾惶急地问,万一大师醒来该怎么办,宇文通便毫不迟疑地说,派个人在篷车里看着大师,只要大师有一丝欲醒的迹象,便立即再施一些迷药…”
阮公亮听至此处,不由恨得用拳头一击桌面,恨声地道:“实在可恶,实在可恶…”
简玉娥继续说:“当时窦寨主曾吃惊的问过金⽑鼠,万一大师不幸死了,怎么办?金⽑鼠立即冷冷一笑说,要他活着那还得了…”
阮公亮再度用力一击桌面,切齿恨声道:“这等狼心狗肺的狠毒狗贼,就是一刀一刀的剐了他都难弥他的罪恶!”
嵩山二老神情肃穆,但在他们的目光中,仍能看出他们內心地悲愤和杀机,只是他们竭力不让激动表现在脸上而已。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则个个神情愤怒,俱都面罩煞气,而在江玉帆和佟玉清两人的神⾊间,却更多了一份懊恼、惭愧之⾊。
简玉娥继续道:“就在他们宿在上德寺的那一晚,元台大师突然停止了呼昅、心跳…”
风雷拐听得心中一动,脫口急声问:“这么说,大师的寿棺就是在上德寺附近临时购买的了?”
简玉娥颔首道:“是的,他们对上德寺的僧人说,原来躺在篷车內的伙伴夜间突然断了气,请那边的大师们行个方便,将棺木在寺后暂寄一两个月…”
风雷拐一听,立即望着洪善大师,道:“两位大师去时,只要说出他们那夜的情形,一定很容易找到元台大师的棺木!”
说话之间,大船已经停止,业已离开了天水寨一段距离。
洪善大师见少林寺的乘船就停在数丈以外,立即起⾝告辞道:“上德寺均系本派分支弟子,届时不难查出,贫柄等就此告辞了!”
阮公亮夫妇和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起⾝相送。
江玉帆不噤惭愧的歉声道:“本同盟前去西域,原本以为武林除祸害为目的,没…”
洪善大师一听,立即黯然宽慰道:“江盟主不必为此自责,这是劫数!”
说话之间,已到了船面上。
这时,大家才发现东方已现出一片鱼白,只是天水寨烈焰飞腾,火光冲天,未被大家发现罢了。
阮公亮先看了一眼战船漂散的湖面,立即望着洪善大师,关切地问:“邛崃派灵鹤道长,⾝为一派掌门,居然知情不报,以致让金⽑鼠诡计得逞,大师对此有何宝贵意见?”
洪善大师止步回头,黯然一叹,道:“金⽑鼠之言不可尽信…”
阮公亮立即正⾊道:“可是武当派的涤尘长老也是这样说的呀!”
洪善大师黯然一叹,似有难言之隐。
江玉帆立即愤然沉声道:“此地事毕,本同盟即将前去邛崃,誓必将此事弄个明白!”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老姑等人,也同时怒声道:“俺早就说过,不把邛崃山闹个地覆天翻就是子婊养的!”
“俺在武当山张三丰的面前就发过宏愿,俺要杀上邛崃山,烧他们的金霞宮,拆他们的三清殿,把他灵鹤的血菗出来混酒喝!”
洪善大师立即合什宣了声佛号,道:“灵鹤道友虽然有失一派掌门风范,但诸位也不必为此再与邛崃派结嫌,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灵鹤道友的做为,终必遭到天谴,但愿他听到金⽑鼠与翻江豹两人的下场后,心中有所警惕!”
阮公亮立即宽声道:“大师不必为此忧虑,这件事老朽当慎重与玉见商议!”
洪善、洪缘大师再度谦逊了几句,大袖一拂,飞⾝纵过船去。
由于洪善大师等人急于赶往大荆山,是以,两位大师一入进舱厅,立即示意开船。
一俟少林寺的大船开动,江玉帆立即望着阮公亮,恭声催促道:“岳父大人,我们快去看看洪老英雄吧!”
阮公亮一听,立即急切地说:“我比你们更着急,只是两个老和尚不走,我怎好先离去!”
说罢转首,发现双剑无敌柳长青和陆佟五女已不在⾝后。
江玉帆立即解释道:“岳⺟和玲妹她们已先过去了。”
阮公亮举目一看,发现他自己乘来的大船就停在船后数丈之处。于是,转首又看了悟空等人一眼,谦声道:“我们也过去吧!”
说话之间,大袖一拂,飞⾝向对面大船上纵去。
江玉帆以目示意,留下秃子陪伴简玉娥,也紧随阮公亮⾝后纵了过去。
独臂虎和黑煞神以及铜人判官几人对了个眼神,用头一甩秃子,一脸苦笑的自语道:
“任怎么看也看不出,秃脑袋上没有⽑,浑⾝的瘦排骨,居然他奶奶的交上了桃花运,眼看着就要娶媳妇了!”
黑煞神立即讥声道:“你别在那里吃飞醋,有本事还怕找不到老婆,俺就一点儿不羡慕!”
独臂虎一瞪眼,正待说“你已有了⺟老虎,你当然不羡慕”?
但是,当他发现鬼刀夜叉,双手又腰,正圆睁着两只大眼瞪着他,到了唇边的话,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业已纵过船去的风雷拐立即沉声问:“怎么回事?”
独臂虎几人一听,留下秃子和站在舱厅门內的简玉娥,纷纷纵了过去。
几人一纵上船面,即见阮公亮夫妇和江玉帆,以及陆佟五女等人,正围着一尘道人在舱厅里问话。
黑煞神等人根据江玉帆等人的凝重神情,看得出老洪七的伤势必然不轻。
几人刚刚走到舱厅口外,里面的江玉帆已示意大家不要进去了。
独臂虎几人一见,纷纷停止在船面上。
想是为了谈话方便,或怕后面的老洪七听见,阮公亮夫妇和江玉帆,以及陆佟五女,也陪着一尘道人走了出来。
江玉帆一出舱门,立即望着悟空等人挥了一个宽慰手势,同时低声道:“洪老英雄刚刚睡着,大家不用进去了!”
傻小子铁罗汉看来很伤心地问:“姊夫盟主,小琳儿地爷爷的伤怎样了?”
江玉帆立即宽慰地道:“不碍事…”
话刚开口,一尘道人已望着悟空等人,沉重地解释:“年纪已大,失血又多,恐怕至少要修养半年才能复原…”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沉重地道:“只要能保住他的老命,我就放心了…”
双剑无敌黯然一叹道:“这一次还真多亏了老洪七和那位王坛主,要不是他们及时上寨门,要想捉住翻江豹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阮公亮懊恼的“唉”了一声,道:“只是他们事先没有通知王儿和我,以致没能配合好!”江玉帆也感到遗憾的道:“岳父说的不错,如果玉儿知道他们三人悄悄由水中暗道潜入天水寨放火,我们只须略事拖延,不但没有丧亡,同样的可以将翻江豹活捉!”
说话之间,发现悟空等人,大都受了些轻微擦伤和流矢划破。
当然只有皮坚⾁厚,刀枪不入的傻小子铁罗汉丝毫未伤,但是,他⾝上的衣布破得却比谁都多。
打量间,望着少林大船远去的阮公亮,沉重地道:“元台大师,是当今武林屈指可数的有道⾼僧,一生造福武林,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令人痛心地悲惨下场!”
独臂虎立即恨声道:“这件事邛崃派的老牛鼻子灵鹤要负全责…”
风雷拐也不噤懊恼地黯然道:“如果他当时稍具公德人性,便不会发生这件不幸的事情!”
双剑无敌听罢,不由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几人,关切地问:
“你们真的要去金霞宮?”
江玉帆剑眉一轩,目射冷芒,毫不迟疑地断然道:“此地事毕,玉儿准备马上赶去!”
阮公亮立即感喟地道:“对付灵鹤掌门比不得对付翻江豹和金⽑鼠,须知邛峡派是武林著名的剑派之一,门人弟子遍天下,一旦翻脸成仇,势必为九宮堡带来隐忧…”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沉声问:“照岳父的说法,这件事就这样罢了不成?”
阮公亮立即正⾊道:“当然不会…”
陆贞娘则关切地问:“阮伯父可是已有了对付灵鹤的对策?”
阮公亮略显迟疑地道;“这件事还得和九宮堡的江堡主,以及武当掌门和洪善大师诸人商议后才可以决定!”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地问:“阮伯父可是想利用各派掌门人,前去嵩山共同会审金⽑鼠的机会?”
阮公亮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惊异地望着佟玉清,吃惊的道:“佟姑娘也早想到了这一招棋?”
佟玉清娇靥微微一红,谦逊道:“阮伯父您提及,侄女才联想到的!”
阮公亮不由哈哈一笑道:“贤侄女机智敏锐,巧思灵慧,果不愧是九宮堡的正室少夫人!”
佟玉清一听,赶紧惶恐地垂首欠⾝道:“是阮伯父过奖了!”
阮公亮一听,反而愉快地哈哈笑了。
照往曰,陆贞娘听了这些话,必然气愤懊恼,但这时,却也同样愉快地道:“玉姊姊不但遇事机警,才智过人,而且断事如神,绝少出入,不但是玉弟弟的得力助手,也是我们‘游侠同盟’的智多星…”
话未说完,俱都愉快地笑了。
阮公亮首先含笑,道:“老朽倒很想先听听玉清贤侄女的那一招妙棋!”
佟玉清一听,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她发现檀郎江玉帆,以及陆韩朱阮四女,都以怂恿的目光含笑望着她时,只得笑着道:“洪善大师到达上德寺起出元台大师的棺木后,必然星夜赶回嵩山少林寺,也许就在上德寺內便把邀请的帖子发出去….”
阮公亮不由赞同地一颔首,道:“不错,为了争取时间,很有可能!”
佟玉清继续含笑连声道:“各派掌门到达少林寺后,洪善大师必会立即将金⽑鼠提出来共同审讯,那时不须武当派的涤尘出面作证,金⽑鼠也会当面将灵鹤咬出来…”
阮公亮捻须嗯了一声道:“那是当然!”
佟玉清继续道:“到了那时候,灵鹤老道无由狡辩,无所遁形,自然也无力抗拒,在那种情势下,灵鹤愧悔交加,也只有杀自一途可走了!”
话声甫落,阮公亮已赞声道:“好,贤侄女不愧是玉儿他们的女诸葛!”
佟玉清娇靥微微一红,含笑谦声道:“伯父大夸奖侄女了!”
阮公亮哈哈一笑道:“不经大家提醒,我还想不起这着棋呢!”
韩筱莉则忧虑地道:“伯父是说,善洪大师他们也没有想到呀?”
阮公亮立即正⾊道:“贤侄女想左了,两位大师早已想到了,只是他们不说罢了!”
独臂虎立即不⾼兴的道:“奶奶的,说出来多好,也免得咱们替他们担心了,再说,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提出来咱们也好替他们拿个主意…”
鬼刀⺟夜又立即冷冷的道:“算了吧,人家早把你看扁了,说出来还怕你走漏了消息呢!”
江玉帆立即赞同的道:“唔,这就是洪善大师没有提出来的真正原因!”
独臂虎一瞪眼,本来要说什么,这时一听盟主这么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佟玉清再度忧虑地道:“怕的是灵鹤老道作贼心虚,接到请帖却不敢去!”
阮公亮唔了一声,凝重地道:“这正是老朽所担心的事!”
话声甫落,黑煞神已在旁宏声道:“不去?不去就到他的老窝里掏!”
双剑无敌,柳长青则凝重地道:“你们‘游侠同盟’这一年多来,东奔西走,大辛苦了,我看你们就先到水帘山庄上住些时曰,一方面歇息一阵子,一方面听候少林寺的消息,玉儿是龙首大会的新进龙首,洪善大师一定会邀你去,如果灵鹤老道真的不赴约,那时你们再去邛崃山也不迟…”
话未说完,阮媛玲已忍不住奋兴地道:“这样最好不过了…”
话刚开口,突然发现檀郎剑眉微蹙,神情迟疑,以下的话顿时不敢说了。
果然,江玉帆略微迟疑,才恭声道:“岳⺟盛意,玉儿等不敢不遵,只是雪山圣⺟姜锦淑姜前辈,自来中原,至今尚无确切行踪,据丐帮传来的消息,姜前辈可能现在大湖附近…”
金杖追魂阮公亮一听谈到他昔年的老相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前情请看《金斗万艳杯》。)
柳长青不便说什么,只得关切地道:“这么说,你们准备马上赶往大湖了?”
江玉帆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站在船边的阮老四,这时突然向低头沉思的阮公亮⾝前走来。
只见阮老四走到阮公亮⾝前,立即以提醒的口吻,恭声道:“老爷,来时丐帮送到的消息…”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恍然想起似地,急忙抬头,道:“玉儿,你们曾经要求丐帮,代你们寻找一位新近落发的尼姑的事?”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听得心头一震,不由齐声惊呼:“什么,她已经落了发?”
阮公亮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丐帮昨天清晨传到的消息说,你们要找的那位白衣带发修行的美丽道站,已经在前几天落发了!”
江玉帆听罢,立即黯然低下了头。
陆佟韩朱阮五女,觉得那个新近落发的白衣道姑果真是华馥馨的话,一生坎坷的獠牙妪,晚景就更可怜了。
当然,更感到懊恼地要算是江玉帆了!
因为,他在情势所迫下看到了华馥馨的⾝世,而在神差鬼使的情况下学到了华天仁老前辈的绝世武功,假设他不能代獠牙妪找回她唯一女儿,对他学得的武功,便脫不了窥人隐私,窃人武学之嫌。
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见江玉帆等人为了一个道姑落发而感到如此懊丧震惊,不由惊异地齐声问:“你们要找的那个白衣道姑,可是那晚在武当山烧了两百担⼲柴的那个道姑?”
阮媛玲抢先颔首道:“是的,爹!”
柳长青继续问:“你们已知道了她是谁?”
佟玉清怕阮媛玲实话实说,说出了獠牙妪的事。
因为,那样以来,势必因獠牙妪而牵扯到“万艳杯”
是以,赶紧抢先道:“只是揣测而已,还不能止同定就是她!”
阮公亮关切地问:“她是谁?”
佟玉清只得黯然道:“是愚侄女的一位表妹!”
阮公亮噢了一声,揣测地问:“这么说,她也是一位西蔵贵族了?”
佟玉清不便多说,只得颔首应了声“是”
阮公亮自然不信佟玉清的说法,但也不便追根到底,不过,他担心那个白衣道姑的落发,是由于和江玉帆的情孽纠缠。
心念间,已听陆贞娘凝重地道:“丐帮发现的这位白衣道姑,也许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一个,我们仍想在前去大湖之前,先到那个尼庵看一看!”
阮公亮一听,立即似有所悟地道:“哦,丐帮传来的消息说,那位落发的白衣道姑,现在正在阳关以西的素心庵內…”
柳长青也似有所悟地接着道:“据说,那位白衣道姑似乎和素心庵的老师大原就认识,因为她到达素心庵的第三天就落发剃度了!”
佟玉清黯然道:“也许她原来就在素心庵带发修行,只是丐帮以前没有注意到罢了!”
阮公亮一听,立即捻着小胡子,缓缓颔首漫声应道:“不错,很可能就是这样的!”
柳长青则关切地问:“那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前去呢?”
江玉帆立即恭声道:“玉儿决定回到别院,取了马匹,立即赶去…”
柳长青不觉意外地道:“这么急?”
说着,依恋地看了一眼爱女阮瑷玲。
佟玉倩赶紧解释道:“回到别院先休息半天,也许找到丐帮的负责人先问清楚了之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前去。”
阮公亮赞许地微一颔首道:“这样最好,免得白跑一趟!”
说此一顿,转首一看湖面上漂散的两百多艘大战船,似有所悟地道:“噢,我还要在此停留几天,一方面是为了老洪七的伤势,一方面把这些大船,会同附近乡绅,合理地分配给沿湖渔民!”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赞服的应了声“是”
阮公亮听了当然⾼兴,立即转首望着阮老四,关切地问道:“姑爷他们的酒席在…”
话刚开口,阮老四已恭声道:“回禀老爷,老六已拿过去了!”
阮公亮一听,立即慈祥地道:“好吧,你们辛苦了夜一,总算为附近数千户鱼民除了一害,现在恐怕也都饿了,快过去吃吧!”
江玉帆一听上即深躬一揖,恭声道:“如此玉儿就拜别了…”
话刚开口,发现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都准备行大礼拜别阮公亮夫妇,赶紧齐声道:“出门在外,大礼免了!”
江玉帆自然也顾虑到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的处境,是以,深躬应了声“是”因而没有屈膝跪下去。
拜别完毕,在双方祝福声中,江玉帆等人纷纷纵回了大船。
就在这时,红影一闪,小琳儿已由舱厅內飞奔了出来。
小琳儿一见江玉帆等人过了船,就哭得又红又肿的一双大眼睛,这时再度涌満了热泪,同时,挥起小手哭声道:“姑爷爷,姑奶奶们,再见了,等我爷爷的伤好了,琳儿再去找您们玩!”
把话说完,竟呜呜地哭了。
江玉帆听了非常的感动,悟空等人俱是侠义心肠的热情人物,纷纷挥手真诚地道:“小琳儿,我们欢迎你,你是我们‘游侠同盟’的小妹妹!”
阮瑷玲也目闪泪光地笑着道:“等你爷爷的臂好了你就来,你姑爷爷会教你很多新奇的招式!”
说至此处,靥娇一红,突然住口不说了,想是发觉自己还没出嫁便也自称江玉帆是姑爷爷之故。
双剑无敌柳长青,慈祥地摸抚着琳儿的一头秀发,笑着说:“这样你就该放心了,快给姑爷爷姑奶奶们说珍重,再会!”
这时,小琳儿才停止了哭泣,并挥起小手来说再会。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也纷纷挥手欢呼珍重,再会!
一阵清脆悦耳的小铜钟声,大船已开始徐徐向前移动。
船速愈行愈快,直到十余丈外地阮公亮夫妇走进舱厅內,江玉帆等人才转过⾝来。
大家转过⾝来一看,目光不由同时一亮!
只见神采飞扬的秃子和靥带娇羞的简玉娥,正合著微笑,恭谨的并肩站在舱厅门外,看来俨然是一对恩爱夫妻。
秃子和简玉娥一见江玉帆等人转过⾝来,立即双双躬⾝呼了声盟主。
江玉帆看了,也不噤哑然一笑,道:“今后都是同盟中的兄弟姊妹,简姑娘不要大过拘礼!”
简玉娥娇靥一红,立即愉快地应了声“是”
走在后面的独臂虎看了,既妒又羡感慨地自语道:“唉!人要是走了桃花运,前面摆座⾼山也挡不住…”
傻小子铁罗汉立即迷惑地低声问:“虎哥哥,什么是桃花运?”
独臂虎被问得一愣,立即低声解释道:“俺的傻弟弟,你连这个都不懂哇?走了桃花运,就是不用你去请媒婆找,花不隆咚的老婆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傻小子一听,立即一撇大嘴,不屑地道:“娶老婆有什么好?”
旁边的黑煞神一听,也愣了,他和独臂虎两人几乎是同时问道:“你是真的不要?”
傻小子毫不迟疑地正⾊说:“俺师祖奶奶说,要想娶老婆,你就别怕天天晚上给她洗臭脚!”
话未说完,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尤其,娇靥通红的简玉娥,尚把极富魅力的大眼睛向着秃子的脸上瞟了一瞟。
大笑声中入进舱厅,酒菜早已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