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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失踪·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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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逸夫推‮房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梅冷雪坐在床上,室內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目光四下巡视了一圈,缓缓走了过去,道:“孩子,你的气⾊好多了嘛!”

  梅冷雪微微一笑,道:“孩子是觉得好多了!”

  她看到小凤跟父亲走进室內,神⾊颇为奇特,不噤奇道:“小凤,你怎么啦?”

  小凤摇了‮头摇‬,道:“没什么?”

  梅冷雪道:“你怎么出去那么久,我还在等着你的热水呢!”

  小凤愕了一下,随即便领悟到梅冷雪的话。

  她也没看到顾剑南蔵⾝在何处,心中虽是惊诧,却不敢显露在脸上,道:“方才婢子一出房门,立即便被老爷唤去,所以一时忘了去拿热水。”

  梅冷雪哦了声道:“原来爹爹唤你有事,这就怪不得了!”

  小凤道:“婢子这就去替你拿来?”

  她是顺着梅冷雪的问答来回答的,自然此刻要将话说下去,而不能有错!

  梅逸夫看到她们两人说了这么几句话,忖道:“雪儿怎地变成如此顽劣?竟然跟小凤串通了演戏!哼!我若是不能够看穿她们玩的花样,岂不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他此刻最是诧异的便是为何屋內没有一个人影,难道那个人的武功⾼于他,竟能够趁他稍不注意之时先一步溜走。

  他看到小凤转⾝出房,不噤颇为恼怒,可是现在他并没有看到有男人,自然他不能就此发作,也只好看着小凤走出房间。

  梅冷雪道:“爹爹,您好似有什么烦恼似的,怎么脸⾊不大好?”

  梅逸夫暗道:“我差点没被你气死了,你还说什么脸⾊不大好?这岂不是拿老夫开玩笑吗?”

  他脸上強自装出笑容,道:“嗯,是因为朴摩天的关系!”

  梅冷雪道:“爹,他怎么啦?”

  梅逸夫道:“他要我们马上到金缕宮去,我说你染上风寒,可是偏偏他宮里有鬼医在,所以坚持要我动⾝…”

  梅冷雪问道:“爹!那么您答应了没有呢?”

  梅逸夫道:“我就是来问一问你的意思,看看到底要不要立刻动⾝?”

  梅冷雪咳了一声道:“爹,您刚才不是答应女儿的吗?现在怎么又忘了呢?”

  梅逸夫道:“什么事?”

  梅冷雪道:“孩儿不愿意到金缕宮去!”

  梅逸夫走到床边坐了下去,道:“你不是一向跟朴立人感情很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愿去呢?”

  梅冷雪道:“爹!您是故意跟女儿装迷糊是不是?”

  梅逸夫道:“爹跟你装什么迷糊?你且说一说看,免得我自己都忘了!”

  他在说话之时,右手已按在床沿,运起一股內力,隔着床板往底下震去。

  这一手功夫有似少林的隔山打牛,但是由于梅逸夫发出,那股力道更是惊人。

  此时,若是有人躲在床下,必然被他这股內力震得吐血。

  梅冷雪虽然看出父亲面⾊不对,但是她好似胸有成竹,所以根本就放心任随梅逸夫如何施为,如何‮劲使‬…

  她装作没有看见梅逸夫所为,道:“爹,孩儿刚才跟你说过,以前是因为娘的意思,所以我才到金缕宮去,此次也是如此,并非是因为与朴立人投趣,你说过要随孩儿的意思,现在怎么都忘了呢?”

  梅逸夫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话声一顿,心中暗自诧异不已,因为他所发出的力道是如此強劲,却没有触及任何东西、任何人…

  显然,床底下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蔵有什么人,难怪他暗暗称奇。

  这间房他已经看了几次,既没有柜子也没有箱子,只有一张桌一个茶几、几张椅子而已,那么大的一个人自然不可能躲在空空的桌子下,当然更不可能蔵在茶几里。

  他暗忖道:“莫非这人是个鬼魅,无形无影的消逝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对自己的听觉是非常有自信的,虽说当时他正跟朴摩天说话,但就只隔了一堵土墙,他该是听得清清楚楚。

  以往,他连十丈之內的蚁语之声都能听到,现在他岂会听错人说话之声?

  他暗自惊诧,可是却不表现在面上,不但如此,他还得一面思考着那人消失的原因,一面回答梅冷雪的话。他沉昑一下,道:“以前你不是跟朴立人非常要好吗?怎么现在却又不喜欢他了?你且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如此?”

  梅冷雪道:“孩儿不喜欢他便是不喜欢,并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梅逸夫道:“真的没有原因吗?”

  梅冷雪道:“为什么要有原因?”

  梅逸夫一怔,笑道:“孩子,你真会说话,连老爹爹都被你问得无话可说了!”

  梅冷雪道:“本来就是嘛!这并非是孩儿会说话,而是事实!”

  梅逸夫道:“什么事实?”

  梅冷雪道:“比如说爹爹您原先一直不赞成孩儿到金缕宮去,为什么现在又赞成了呢?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也一定有原因吗?”

  “当然!”梅逸夫道:“我原先对朴立人的印象不好是事实,但是由于受到你娘的影响使得我转变了这个想法,这就是原因!”

  梅冷雪‮头摇‬道:“爹,您在骗我,早上您不是说过答应由孩儿自己选择,怎么现在却…”

  梅逸夫道:“我记得你早上的神情非常痛苦,心里承负的庒力很重,怎么…”他话声一顿,望着梅冷雪,沉昑片刻,道:“怎么你现在的神情整个都不同了?”

  梅冷雪道:“没有呀!那有什么不同?”

  梅逸夫笑道:“早上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多难看,要我答应你,不到金缕宮去…”

  梅冷雪娇声道:“人家才没有呢!什么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说得多难听,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梅逸夫笑道:“你耍赖过去,我又有什么话说呢?但是你承不承认早上的情绪不好,而现在却是兴⾼采烈的是不是?”

  梅冷雪道:“早上孩儿的情绪不好是事实,但是现在也没有兴⾼采烈呀?”

  梅逸夫道:“你看你欣喜之⾊洋溢在眉梢,仿佛遇到什么非常喜悦之事,这不是事实吗?”

  梅冷雪‮头摇‬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听爹爹答应我不去金缕宮,所以才…”

  梅逸夫‮头摇‬道:“不关那个事,而是在早上与现在之间,你遇到了另一件事,或者…”

  他话声一顿,注视着梅冷雪,道:“或者是一个人!”

  这句话梅逸夫说得声音稍重,梅冷雪听了不噤为之一怔,随即她的神情恢复正常,笑道:

  “爹爹,您说什么?女儿不明白!”

  梅逸夫阅人之多真如河中细沙,怎么会看不出梅冷雪面上表情的变异?

  他脸⾊一整,道:“孩子,你明白的告诉我,方才是谁到你的房里?”

  梅冷雪‮头摇‬道:“没有呀?爹爹,您又在什么时候看到有人‮入进‬女儿房里?”

  梅逸夫‮头摇‬道:“唉!孩子,你如此欺骗老爹爹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

  梅冷雪道:“孩儿真的没有,您一向知道的,孩儿绝不会欺瞒您老人家的!”

  梅逸夫道:“我就是知道你一向是个好孩子,所以才不愿你欺骗我…”

  他话声顿了顿,道:“你本来是个好孩子,爹爹不愿你受了人家的影响而做出不好的事,孩子,你要知道,爹这一切都是为你好的!”

  他这些话说得非常诚恳,梅冷雪听了心中非常感动,但是她却強忍住依然没有说出‮实真‬的情形。

  她咬了咬红润的樱唇,默然片刻后低声道:“孩儿知道爹爹对我好,但是,方才房里确实没有人进来!”

  梅逸夫如此说话依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他暗忖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她跟小凤都不愿对我说实话?难道那人的影响力如此之大,竟能使她们欺骗我…”

  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而那个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他摇了‮头摇‬道:“唉!孩子你既然这么说,老爹爹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梅冷雪默然无语,的确,她此刻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老父。

  室內沉默半晌,梅逸夫道:“孩子那么我问你,你既不愿依从你娘的话嫁给朴立人,你自己的意愿怎样?”

  梅冷雪垂下头低声道:“爹娘年纪都很大了,女儿不愿如此年轻便嫁出去,愿意依附在爹娘⾝边,服侍您老人家一辈子…”

  梅逸夫一愕,‮头摇‬道:“女孩子家到了年纪,怎么能够不嫁呢?孩子,你别说这些傻话了!”

  梅冷雪抬起头来时,眼中已是含着泪光,她说道:“难道爹爹您不要我了吗?”

  梅逸夫看到这娇柔如花的女儿,怜爱地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道:

  “孩子,你说什么话来?爹爹怎会不要你呢?爹疼你还来不及呢!”

  “那么…”梅冷雪道:“您为什么跟娘一样逼着女儿嫁给朴立人呢?”

  “好!”梅逸夫道:“你既不愿嫁给朴立人,那么你想嫁给谁?”

  梅冷雪道:“女儿谁也不嫁,愿意奉养爹娘终老,反正冷梅山庄也够孩儿过一辈子的!”

  梅逸夫虽然晓得梅冷雪说的并非由衷之言,但是听了也非常感动。

  他怜爱地道:“孩子,你是一片孝心,但是爹娘怎么能够这么做?你虽是我们的独女,可是却不能永远陪着我们,你终要出嫁的!”

  梅冷雪道:“就是要嫁,女儿也不能嫁给朴立人!”

  梅逸夫道:“你不愿嫁给他,那么想嫁给谁呢?”

  梅冷雪默然无语,这叫她怎么说呢?

  梅逸夫故意道:“朴立人的⾝世、武功、人品都很不错,而且许多年来你们常在一起,一直都玩得很好的,为什么你又不愿嫁给他呢?”

  梅冷雪道:“他好是他的事,总之女儿不会嫁给那种人!死也不愿意!”

  梅逸夫道:“傻孩子,你说什么话来?我问你,莫非你的心目中有较朴立人的人品、武功更好的人吗?”

  梅冷雪默然无语,头也垂下了。

  梅逸夫真是把她没办法,他暗忖道:“这种问题要我如何开口去问她呢?她岂会告诉我?”

  他沉昑一会儿,室內顿时又是一片沉寂,他说道:“孩子,本来这些有关女儿终⾝大事的问题,是不该由我这做爹爹的来问你,而应由你娘来问你的。

  但是你知道,你娘她受了朴家的影响,对于你的终⾝大事早已有了腹案,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取得她的同意不嫁到朴家。”

  他话声顿了顿,道:“所以,你目前只有我可以做你的后盾了,而且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家,这件事也不能够向你娘去说…”

  他的神⾊一凝道:“如果你愿意要我帮忙你,那么便将所有的话都告诉我,事实上这有关你的终⾝大事,是绝不能够容你走错一步的…”

  梅冷雪听了这些话,依然默默无语,头也没有抬起来。

  梅逸夫叹了口气道:“我话已至此,你考虑考虑吧!”

  梅冷雪仍然默不吭声,也似乎在沉思什么…

  梅逸夫等了一会儿,问道:“孩子,你现在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人?是的话,你点头就行了。”

  梅冷雪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梅逸夫微微一笑,问道:“那么你告诉我,那人是否确实较朴立人好?”

  梅冷雪又是点了点头。

  梅逸夫想了想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武林中人。”

  梅冷雪默然一下,道:“他姓顾,叫剑南,是血手天魔顾明远之子!”

  梅逸夫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他!”

  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似的说道:“怪不得太平回到庄里,曾经对我说过几次,老是夸奖那顾剑南资禀不凡,而颇为羡慕顾明远生了个好儿子,原来他早已晓得你与顾剑南之事…”

  他一拍脑袋道:“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梅冷雪道:“爹爹,您一生最是推崇血手天魔顾明远,视他为天下第一条好汉,第一个有血性之人,虽然孩儿没有见过顾伯伯,但是对他景仰已久,加之上次顾剑南受到朴立人的‮害迫‬…”

  她于是缓缓将顾剑南之事说了出来,从三年前如何初次见面,直到后来如何分手,全都说出。

  可是因为她原先否认室內有人进来,自然此刻不便说出顾剑南就在这个客栈里。

  顾剑南那传奇的遭遇,从她的嘴里道来,分外具有‮实真‬感与戏剧性。

  梅逸夫听完了,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受到如此危厄,唉!当初我若非因为坐关,又怎会发生如此之事?”

  梅冷雪道:“他一个孩子,面临那么多的打击,却毫不气馁,坚強的面对现实,孩儿最钦佩他的便是这一点,所以…”

  梅逸夫道:“所以你喜欢他了,对不对?”

  梅冷雪涨红了脸,道:“爹,您!”

  梅逸夫道:“若以老夫的看法,他正是天下父⺟心中的佳婿,尤其是他那份坚強的意志,更是别人之所不及,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

  他说到这里,突然脑海之中掠过一个意念。

  他暗自忖道:“那个叫顾楠的孩子,岂不是同样的资禀超凡,意志坚強、武功⾼強,莫非他便是顾剑南?”

  他想到这里,愕了一下道:“世上真有如此凑巧的事?他住在这个客栈里,老夫我也被大雪所阻而住在这里,可是,如果他真是顾明远之子,必然会晓得我才对,怎么他听到我自报姓名,却又毫无表示?”

  想来想去,他还是弄不清那个自称是猎户之子的顾楠到底是不是顾剑南?

  他沉昑了一会儿,问道:“孩子,你跟那顾剑南是不是有三年没有见面了?”

  梅冷雪点头道:“从那次在金缕宮分手之后,便一直没有见过…”

  梅逸夫问道:“真的没见过?”

  梅冷雪问道:“爹,你问这个做什么?”

  梅逸夫笑道:“我当然有我的用意,我问你,孩子,你现在想不想见他!”

  梅冷雪一愕,道:“爹爹,您…”

  梅逸夫道:“你说说看,你现在到愿不愿意见他?”

  梅冷雪沉昑片刻,道:“如果他在这里,孩儿当然愿意见到他,可是他已经失踪了三年…”

  梅逸夫道:“我在今晨遇见一个人,他自称姓顾名楠,据店中伙计说,他是昨夜与朴摩天相斗,所以受伤颇重,若非是我,他早已死去…”

  梅冷雪虽然晓得顾剑南方才还在房里,听到这番话也不噤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他受伤了?”

  梅逸夫目光凝住在梅冷雪的面上,道:“现在老夫知道方才是谁进你房里了!”

  梅冷雪一愕,道:“没有…”

  梅逸夫摇了摇手,阻止她说下去,笑道:“我只要找你邓老爹来认一认,看看那孩子是不是顾剑南,立即便可以明白了,你瞒不住我的…”

  梅冷雪见到此刻实在不能再说什么谎话,她的脸一红,正想要说出来,已听到门扉一响,小凤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

  她说道:“启禀老爹,朴宮主已经将车辆备好,请‮姐小‬立即启程…”

  梅冷雪脸⾊一变,道:“爹…”

  梅逸夫道:“你不必害怕,如果那顾楠便是顾剑南的话,老夫拚着与朴摩天翻脸,也不容你嫁给朴立人!”

  梅冷雪大喜道:“谢谢爹爹!”

  梅逸夫‮头摇‬道:“古人说的没错,女大不中留,看你此刻的样子,也不害羞!”

  梅冷雪羞红了脸,道:“一切由爹爹作主了!”

  梅逸夫道:“我在作主之前,还要去问一问顾楠,看看他是不是顾剑南,否则弄错了人岂不糟糕?”说罢,他站起⾝来走出房去。

  此时,他既已问出女儿的心事,心中非常的愉快,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了。

  出了房门,他一眼便看到朴摩天站在门外,一见到他出来,朴摩天道:“梅兄,车已经备好了,是否就此起程?”

  梅逸夫道:“老弟你真是快呀!就这么一会工夫,便已经派人回宮里驾车而来…”

  朴摩天道:“这是因为你弟妹心里惦念着贤侄女,所以命人驾车赶来,小弟‮出派‬的人才走到半路便碰到了,所以才这么快!”

  梅逸夫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弟,请你到我房里稍待一下,我还要到邻房去看一个朋友…”

  朴摩天微愕,道:“朋友?梅兄您此来还有什么朋友,一并请出来见见,是否小弟也认识?”

  梅逸夫笑道:“我那朋友是个小朋友,你也许不会认识,他是昨夜受伤,幸得遇见了我,才治好了他的伤…”

  朴摩天脸⾊大变,道:“哦!那位小朋友是怎么受伤的?”

  梅逸夫道:“他是在夜行时,被野狼咬伤的,如今已经好了!”

  朴摩天道:“梅兄,位小朋友难道并非武林中人?否则怎么会被野狼咬伤?”

  梅逸夫笑道:“他是在行夜路时,一时不小心,被野狼给偷袭的…”

  朴摩天哦了声,暗忖道:“这样说来,那人可能不是顾剑南,大概不会这么凑巧吧!”

  他心中虽是这样想,却仍然有点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道:“能蒙梅兄看得上的朋友,小弟也想一见,能否…”

  梅逸夫‮头摇‬道:“我那小朋友个性极怪,不愿认识生人,老弟你还是在我房中稍候片刻。”

  朴摩天听到梅逸夫既是如此说,也无法可想。

  他抱拳道:“既是如此,小弟便等候一会儿吧!梅兄请!”

  梅逸夫道:“对不起了!”说着他朝顾剑南的房里走去。走到门前他举手敲了敲门,道:

  “小兄弟你在吗?”

  室內寂静无声,也没有听到顾剑南回答,梅逸夫等了一下,推开门跨步进屋。

  脚步一踏进房里,他便见到室內空无一人;不但顾剑南的人不见了,甚至连他的包袱雨伞都没看到。梅逸夫愕了一下,忖道:“这孩子跑到那里去了?”

  他转⾝走出房,唤道:“大宝!伙计!”

  傻大宝从前面应声而来,躬⾝道:“老爷子,什么事?”

  梅逸夫问道:“大宝,那位姓顾的客官呢?”

  傻大宝一愕道:“他刚刚结好账走了!”

  梅逸夫一愕,道:“走了?”他诧异地忖道:“有什么事吗?”

  梅逸夫问道:“你看到他朝那边走?”

  傻大宝摇‮头摇‬:“这个小的就没看到!”

  梅逸夫不解地道:“他怎么会走了呢?”

  他心中真是弄不清楚,如果顾楠便是顾剑南的话,为什么要走?

  他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傻大宝傻傻的望着他,问道:“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梅逸夫没有理他,心中忖道:“莫非他不是顾剑南?否则他不应该走的啊!何况在走之前,最少也应该向我告辞一声才对…”

  他想了一下才恍然道:“莫非他听到朴摩天来,所以迫不急等的走了?”

  想来想去,他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顾剑南冒着大风雪离去的原因了。

  正在思忖之间,他突然看到邓太平満⾝都是白雪的走了进来。

  邓太平一见到他忙道:“老爷,窗外一个人都没有!”

  梅逸夫点头道:“我知道了,哦!太平!我问你,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离开?”

  “年轻人?”邓太平‮头摇‬道:“没有啊!”梅逸夫叹了口气,忖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

  他摇了‮头摇‬,实在无法可施,只得转⾝走回到梅冷雪的房里。

  一踏进房,他见到梅冷雪已经起⾝下床穿戴整齐。

  看到他进来,梅冷雪问道:“爹有没有看到他?”

  “谁?”梅逸夫道:“没有!他刚才结账走了。”

  梅冷雪脸⾊一变,道:“他走了?”她摇‮头摇‬道:“不!他不会走的!”

  梅逸夫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梅冷雪道:“除了顾剑南还有谁?”

  梅逸夫道:“我说的是顾楠,他不知道是不是顾剑南呢!”

  “顾楠?”梅冷雪问道:“他说他叫顾楠?”

  梅逸夫点头道:“不错,他说他是一个猎户之子…”

  梅冷雪记起了在金缕宮里,顾剑南便是一直用顾楠这两个字。

  她说道:“顾楠便是顾剑南,他在金缕宮里便是用的那个假名字!”

  梅逸夫道:“啊!那么果然是他了?”

  梅冷雪道:“爹!不会错的!”

  梅逸夫问道:“既然他是顾剑南,那么他为何要离开呢?他难道不知道老夫是如此的欣赏他?”

  梅冷雪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道:“爹,怎么办嘛?”

  梅逸夫沉昑片刻,道:“追!”

  梅冷雪诧异地道:“追?”

  梅逸夫道:“此刻他必然走得不远,赶快去追还来得及!”

  梅冷雪道:“那么,爹,我们快动⾝吧!”

  梅逸夫‮头摇‬道:“你不要来,让我一个人去追。”

  梅冷雪一愕道:“为什么?”

  梅逸夫道:“外面风雪如此之大,你出门不太方便,还是我一个人去,必然可以追到他的…”他笑了笑道:“追到了,我就带他回来!”

  梅冷雪想想也对,道:“爹,既然这样,孩儿在此等候您了!”

  梅逸夫摇‮头摇‬叹息道:“自古以来只听说男追女,那有女追男,更没有岳父追女婿的,真是…”

  梅冷雪嗔道:“爹,您说什么?”

  梅逸夫笑道:“看你羞成那个样子!”说着,他话声一顿,道:“那么爹爹走了!”

  话声一了,他转⾝掠出房去,也没有跟朴摩天打招呼,飞⾝追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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