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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章 兄弟阋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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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钰儿回到了费莱凯岛上,似乎生活又完全变成了原样。原本她打算前往华夏岛的计划泡汤,而且⻩沙附近多了赵旭占领的勃撒罗这样的一个祸患。虽然这尚不会对费莱凯岛构成什么威胁,但这已经够让人不舒服的了。

  可是她并没有办法违拗三娘的决定,这关乎到对于孝道的问题。倘若此刻赵伏波在又或者根本是他的父亲赵纬南来否决三娘的提议,那么毫无疑问,这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但他们一个被困在鹫巢里无法脫⾝,另外一个则在欧洲进行建立商路网络的战争。

  这件困难的事情落在舒钰儿的头上,难道她真的就可以违拗三娘的决定吗?当然不能,这不但关系着⻩沙城眼前本⾝的利益,同时也关系到了舒钰儿在赵伏波以及赵纬南面前的地位。

  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这是家天下必然的结果!

  “不能让赵旭太闲了,不然的话⻩沙城肯定将来要受到他的‮犯侵‬!”

  舒钰儿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俄丽娅来到她的⾝边。她们此刻在费莱凯岛上白堡之中,舒钰儿办公室里。固然作为赵家的掌家,舒钰儿还需要回到⻩沙城赵家大宅里去,但此刻却可以安排好许多事情。

  “钰儿,我看那个赵旭对⻩沙城将来肯定不安好心的!也不知道三娘是怎么想的!”

  俄丽娅的报怨,自然是赵伏波势力之內的人。他们对于三娘,虽然表面上没有表达出来,但內心之中为他总护着赵无极一家多有不満。

  她的话让舒钰儿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猜测阿拉伯帝国的女人们,大约是不会理解宋人对于夫妻之情的看重。如果三娘不是把自己与赵竑当年的情看得太重,如果不是把曾经的那些往事一直放在心头,她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她不是一个绝情女人。有人认为这样的人管不好家国,在舒钰儿来看倒不尽然。倘若只知道薄情寡义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做事,那成了什么人了,成了华夏岛上所有人都会反对的人。至于说管不好家国的则只有一种人,愚昧的只会玩手腕与权谋的人。这不用不笑生来证明,历史早已经在満清与八国联军的对抗之中,给出了最明确的答案。

  面对俄丽娅的抱怨,舒钰儿只能轻轻叹一口气,许多事情给俄丽去解释,她要弄明白,恐怕要去探究整个汉文化的形成过程了。

  “他不安好心我也知道,只不过这件事不该我们说的。俄丽娅,这件事自然要当家的来定主意才成的!”

  俄丽娅想想舒钰儿的话,只好把自己更多的抱怨咽进肚里。她很清楚,舒钰儿手中掌握的实力,对付赵旭不是问题,可问题恰在于,这件事该是赵伏波自己来处理的。舒钰儿向面前摊着算盘与账薄的俄丽娅点点头,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固然赵旭此刻还没有任何的举动,固然三娘以为用掌家的地位就可以稳住舒钰儿,使她不会运用费莱凯岛上的欧洲军团,对赵旭的势力进行清仓式的打击。但这已经牵涉到了赵家势力分化、瓦解的问题。虽然明面上不可以对他进行打击,但赵伏波在整个阿拉伯帝国里盟友已经够了,许多事情不必要由自己亲自动手。

  随后不久,一道信息就传递到了不远的科特城,科特总督卡洛斯的手中。这时赵旭夺取了勃撒罗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科特总督卡洛斯正在疑惑,费莱凯岛上的舒钰儿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时,这个信息就到了他的手中。

  展开纸条,看着一眼上面的內容。科特总督卡洛斯微笑起来,青⾊的烟雾从优雅的胡子间噴出来。随即,他开始写一封信。信的內容使用了一些晦涩难懂的密码,随后封进一个信鸽专用的小管子里。看着信鸽翱翔在天空里,科特总督卡洛斯低头想想,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唔,看起来钰儿夫人有打算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只是此事解决起来颇不容易呢!”

  舒钰儿发出的第一个信息,带来了这个结果。第个消息,则会通过信号台,一直传递一以开罗,然后从那儿再设法传递出去。目标自然是远在欧洲的赵伏波,大概是想告诉他,他在欧洲呆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而⻩沙城的家中,因为老虎不在家,所以有些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三娘此刻不肯离开这里,自然是担心她到了华夏之后,赵无极一家就再也没有人照看。而且她相信,年轻人不会懂得这件事。舒钰儿虽然没有说,但一切三娘都看在眼中。

  舒钰儿不在这天夜里,三娘一个丫头也没有带,一个人静悄悄的穿越了走廊,来到赵家的祠堂。祠堂里这时仅仅只有那幅龙行九州大图前的牌位旁边,放着的一些长明灯。诺大的祠堂显得阴森可怕,小小的长明灯上的火苗摇晃着,那龙行九州大图上的金龙,却仿佛活了一般若那么鲜活。

  没人知道三娘不让这里点什么汽灯照明,恰恰是为了方便夜深人静时的时候,来这里与那个已经远远离开了她的济王千岁赵竑相会。

  看着牌位上赵竑的名字,三娘平时那严肃的脸上变得鲜活起来。她静静的跪在蒲团上,看着牌位后面,那龙行九州大图上的金龙出神。随后她的嘴里小声的祈祷起来,就仿佛赵竑就在她的前面那样。两行清泪流下脸颊,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凄切。

  不过她声音很小,只有最后几句话,才让人听得明白。

  “…只怕,只怕这兄弟阋墙之事,在我们家也势不可免的要发作了。王爷…王爷您教教三娘该如何做吧,虽说为了大事不拘小节,可总是骨⾁相残的呀,这…却到底该如何做啊?”

  三娘小声的呜咽回落在祠堂里,可这里除过从宽阔的大门处穿过的风,却一丝一毫的回应也没有。说到底,三娘不是个选上的王妃,她不过是个懂琴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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