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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何仙姑大婚得道 县太爷断案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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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漫漫,人海茫茫,悠悠岁月人生万象。

  万物繁茂,大道无形,大千世界道妙无穷。

  且说东汉时有一个大将军,姓钟离,名权,京兆咸(今陕西咸)人。其父钟离章也曾为东汉大将,因征北胡有功被封为燕台侯。钟离权本想继承父业,光宗耀祖,大展宏图,不料却厄运当头、走向绝路。他曾官至谏议大夫,因上书谏事被贬官江南。遭贬不久即逢土番入侵,为了一雪被贬的辱,重振钟离家族的雄风,他请命率军出战,但正当两军锋之时,忽然雷雨大作、天昏地暗,军队溃散。他单匹马误入深山,不暗叹:“身为统领三军的大将,本想扫敌寇而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不料军前败阵,却张贼寇之威,竟成败夫之名,朝廷问罪不说,又有何脸面去见家乡父老?哎,天亡我啊!”他走出深山,怎奈眼前尽是山蹊小径,不知去路,又无人家可问,只得纵马前行。忙行走了数十里,不觉红西沉、月轮东上,只见山林之中隐隐幽幽、草木杂生,他顿感寂寞无边,仰天长叹:“此乃绝地啊!”夜幕之下,钟离权正在山上立马踌躇、进退不定,忽见前面走出一人,钟离权忙下马拱手说道:“在下为大汉将军,因征伐北番失利,道至此,恳请先生指引归路。”那人点头不语,只是带着钟离权前行。引至数里外见有一村庄,那人说道:“此地是东华先生成道处,将军可在此歇息。”言毕而去。钟离权借着月光环顾四周,见此处清幽寂静、不同尘凡,处处异草奇花、桂香兰芬,又见一派泉、两行松柏,仿佛人间仙境。

  钟离权刚拴完马站定,忽然听到庄内有人问道:“来者可是汉大将军钟离权?”钟离权闻言大惊,暗想此人如何知我姓名?想必不是凡人!于是忙向前作揖说道:“在下正是。”那人又说道:“何不寄宿贫道之所?”钟离权道:“不才受命征番失利,落荒山野。幸遇一人引至庄所,得睹尊颜,祈望容留,自当报答。”

  那道人将钟离权引入庄中,命人拿来酒饭给钟离权,并说道:“功名富贵总是浮云,战斗围攻更是凶险!君曾见万古以来,江山有何常主,富贵有何定数?贫道看破世情,闲居自在,不受尘世所累,却能入道超凡。将军何必苦恋功名,劳心俗虑?”钟离权暗赞其言谈情致意味深长,于是问其养生之道。道人说道:“养生没有别的,只要虚其心、实其腹就够了。”钟离权问道:“何谓虚其心、实其腹?”道人道:“心为一身之主,本来空空,原无一物。而人有了物,则虚变为实。必须去掉望,反归其原,心才能变得清净,复归其虚,这样才能保全元、炼成丹,并可返老还童、身游紫府,岂止是养生而已?!”钟离权闻言大悟:“若非仙翁提醒途,险些一身终陷尘网!”道人笑道:“你能醒悟实是难得,今生切莫错过!”钟离权忙拜说道:“仙翁教导的是,请仙翁授弟子道法。”

  原来这道人是东华帝君王玄甫,王玄甫将长生真诀、金丹秘要和天遁剑法一一传授给钟离权。后来钟离权修成大道,便云游四海,济世度人。他所度的第一个人竟是一个少女,姓何名素女,也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何仙姑。

  这钟离权云游到广州的增城,见此地有一个十多岁的年少女子情清纯,冰清玉洁。他暗中察看,又见此女生善良,便有意度之。

  此女正是何素女,广州增城小楼人,出生于唐高宗开耀二年(公元682年)三月初七。其父何泰以做豆腐为业,何素女为何泰之次女,故又被称为何二娘。她自幼情柔静,秉承孝道,擅长织绣,且读书勤奋,过目能诵,深受邻里夸赞。

  何素女十三岁这年,一夜做一梦,梦到自己上深山采茶时不慎与同伴走散,自己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径,正在盲目行走、情急哭之时,忽见东峰下站立一人,头戴道冠,身着道袍,手拿拂尘。她知遇到了一个道士,忙上前施礼问路,这道士却拿出一个桃子对她说道:“不必多虑,我自会引你回家。你想必饿了,又年幼好果物,把这个桃子吃了,你就可他飞升。”她只吃了一半,道人即指以归路。自此,她便不饥不饿,并可飞升。素女醒来,暗暗高兴。她将此梦说与家人,家人道:“只是梦儿,有何奇怪?不要胡思想!”她也不再在意,饭后又上山采茶。

  素女正往山上行走,忽然觉得趟到了什么东西,她本以为是山路上的一个小石块。可低头一看,这块石头竟金光闪闪,她惊讶地弯捡了起来。捡起一看,发现它居然是块硕大的金子。素女暗想,丢金子的人发现它丢了该是多么着急,一定会上山来找的。于是素女又将金子放回原地,背着茶篓继续向山上走去。她刚走了不一会儿,就见山上有个老者慌慌张张地在寻找着什么,边找边往山下走。

  素女见状便走向前去问道:“老爷爷,你在找什么?”老人说道:“我丢了东西,你看到了?”素女没有回答他,却又问道:“你丢了什么东西?”老人道:“一块金子。”素女高兴地说道:“我看到了。”老人忙问道:“真的?在哪里?”素女道:“走,我领你去找。”

  素女领着老者走到发现金子的地方,金子却不见了。老者问道:“你看清了,是在这儿?”素女着急了:“是这儿啊,怎不见了?莫非被人捡走了?”老者质问道:“莫非是你藏起来了?”素女更急了:“我若藏起来就不会再告诉你了。”老者点点头:“你说得也对。”素女又道:“早知能遇见你,还不如我把它放起来,这样它就不会再丢了。”老者摸着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素女道:“想必是让人捡走了。我刚从这儿走不多时,那人也走不远,我们分头去寻如何?”

  老者闻听,略有所思地说道:“你真是个好人!如若找到金子,我分一半给你。”素女笑说道:“一块金子怎么分?即便能分,我也不要你的金子。”老者说道:“我有办法,咱们即刻去找。”说完两人即分头去寻,走不多远,素女又在路上发现了金子。“难道我记错地方了?”何素女边想边捡起金子。捡起一看,果然是刚才看到的那块金子。她急忙高兴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老人闻听,忙乐哈哈地跑了过来。他接过金子,高兴地手舞足蹈,晃着金子对何素女说道:“找到金子,你大功一件!金子当分你一份。”素女忙摆手:“分不得,分不得。”老者却做个鬼脸:“分得,你看我如何分法。”说着用手一掰,金子竟被分成两份。

  素女见金子被他掰成两半,赞叹地说道:“你真是力大无比。但金子是你的,我不要。”说完便向山上走去。

  老者见她速速走去,头也不回,便在她身后喊道:“你若不要我便生气了。”素女仍是头也不回,继续一个劲地往山上爬。

  素女爬了一会,竟见这老者不知何时走到自己前面去了,他还站在自己前面盯着自己笑。素女惊奇地问道:“老爷爷,你…?”老者笑着说道:“小妹妹,我教你成仙得道之法,你学也不学?”

  素女以为他在给自己开玩笑,也笑着说道:“你是何人,莫非神仙不成?”这老者忽然变作一个面红额宽、丹口方,袒肚、长须大之人,头梳鬓,手持芭蕉扇,笑呵呵地说道:“素女莫怕,我乃钟离权。”素女一见忙跪地说道:“你真的是神仙!多谢神仙爷爷,我愿学。”钟离权笑呵呵地说道:“既如此,莫教我神仙爷爷。此个叫法,我不教!”何素女也笑道:“是,师傅!”钟离权走上前去将她扶起道:“这就对了。”

  钟离权将女子修道之法和道家修炼之理传授给她,并为她取道号“一”钟离权还告诉她:“此事莫让你爹娘知道,他们知道了就不让你修炼了。”

  此后素女便每坚持修炼,她白里以上山采茶为名,在山上寻一僻静之处,打坐修炼半个多时辰,然后再去采茶。夜半子时趁着他人皆睡、夜深人静之时也起身打坐行功。不采茶时她也每都借故溜到山上,坚持修炼。素女总是悄悄地修炼,不敢让家人知道。

  有一次她正在山上打坐修炼,不料被别人发现,别人问她在干什么,她说:“累了,坐下歇会儿。”

  还有一次她半夜里正在上打坐,忽然被母亲发现,她忙说睡不着觉,起来坐会儿。

  如此修炼三年,她即斩断赤龙,断绝五谷。而到此时竟无人知道她在修道炼功,她的家人及邻里只是觉得她近来有些怪异。家人见她不吃东西,以为她病了,便领她去看病。素女只说自己没病,不肯去。

  家人硬是拖着她去。可郎中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她得的是什么病,只得说是胃火,于是胡乱开了一些药。回到家里,母亲为其煎药,她把药汤都偷偷地倒掉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素女便每吃些东西,家人以为她的病真的好了。

  后来何素女竟然炼得纯,并已结成大丹,圣胎炼成,渐成。可其母亲却觉得女儿越发不对劲了,两平平的,每月也不来。母亲被吓坏了,以为她又得了大病。

  父母又着何素女去看病,素女无奈,便将几年前做怪梦的次,在山中拣到金子,后遇到一个老者,那老者又授其仙术的事述说一遍。谁知家人听她一说竟慌了手脚。其父不悦地说道:“什么仙术,歪门道。今后不许再炼,异想天开!”

  次素女又上山,家人百般阻拦,不允许她再上山去了。她趁家人不注意又溜了出来,到了山上正打坐,谁知其父何泰却跟了上来。何泰对其严加训斥,并令其回家。何素女跪地求道:“请爹爹莫再阻拦,我已修炼有成,即将得道成仙。”何泰闻言竟被怒,边拽起她边大声喊道:“成仙?鬼心窍!快跟我走。”说完拽着素女就走。

  何素女又边走边央求道:“爹爹放开我,你若不信,我使个仙术给你看。”何泰闻言松开手问道:“你有何仙术?”

  何素女说声爹爹你看,将手一扬,手中竟抓来了一条活蹦跳的大鲤鱼。何泰被惊呆了,素女又道:“这是我刚从黄河捞来的,孝敬你老人家。”说着将鱼递与何泰。何泰接过鱼竟抓不住,那鱼从手中溜了出去,掉在地上又蹦又跳。素女又将手一扬,手中竟又拿了个小细绳儿,她用绳将鱼穿起来递与何泰。何泰看傻了眼,他接过鱼不知如何是好。素女笑着说道:“爹爹请回吧,一会儿我回家和你一起吃鱼。”何泰竟听话地向家中走去。

  何泰回到家中,夫人见他拿个大鲤鱼,惊奇地问道:“你不上山了么,哪来的大鲤鱼?”何泰将刚才之事向夫人说了一遍。夫人听罢说道:“她也老大不小了,别人若知她如此,怕是嫁不出去了。”何泰也愁闷苦脸地说道:“何止如此?她若真的炼成了仙,早晚得飞走,这姑娘岂不白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发感到大事不好,何泰无奈地说道:“事到如今,怕是想阻止也无济于事了。”夫人说道:“她也已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了,不如赶快托人给她说个婆家嫁了,过起日子来她也就无心再炼了。”何泰点头道:“你说的是,咱们这就去办。”

  何泰夫妇到处去托人,谁知这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何素女近来不正常,找了不少人家竟无人敢应这门亲事。何泰夫妇无奈,近处不行就往远处打听。

  且说何素女自把何泰打发走后,仍是坚持修炼。素女很快便把神训练成。她开始每天把神放出去,神先游近处,后游远方。

  这她神游到罗浮山寺,她见寺中香火不旺,寺众朝不夕,便现身为一少女为寺众采来杨梅充斋,并自称何二娘。但罗浮山上没有杨梅,故僧众都不知这些杨梅从何而来。罗浮山北四百里外有一个循州山寺,寺前有杨梅树,有一次循州寺僧来罗浮山,谈起某月某有仙女到他们寺前采梅,罗浮寺僧一听,正是何二娘采梅充斋之

  一何素女正在神出游,身端坐于山上。因家中有事何泰到山上来寻她,见她端坐于山上一动不动,何泰被吓坏了。何泰摇晃着何素女,大声地呼喊着,可素女丝毫没有反应。何泰突然一下子用力过猛,素女被他推到了,而素女还是没有醒来。何泰以为她出事了,吓得一时不知所措。

  素女神正在海阔天空地游玩,全然不知爹爹已把她的身推倒。

  何泰在素女身边傻站了半天,突然他弯抱起素女,速速向山下走去。刚走不远就被一个袒肚、手持宝扇之人拦住,这人对何泰说道:“我是素女的师傅钟离权,知他有难特来搭救。”何泰闻听,忙放下素女,跪地说道:“师傅是神仙,你快救救我的女儿。”钟离权摇动着宝扇,哈哈一笑道:“不要惊慌,素女没事儿!她是在神出游,只是你不要将她的身抱走,不然她的神回来,找不到身她就死了。”

  何泰惊慌地说道:“这该如何是好?”钟离权又笑道:“你把她的身抱回原处,好生看管,就没事了。”钟离权说完又飞身而去。

  何泰对钟离权的话半信半疑,他站在那儿寻思半晌,不知是该把素女抱到山下赶快给素女找个郎中看病,还是把她抱回原处?又怕耽误了给素女看病。何泰又想他是素女的师傅,不会害素女。又见他飞身而去,确是神仙,听他的应该没错!于是何泰又把素女抱回原处,扶着她坐好,焦急地期盼着素女醒来。

  素女醒来,何泰高兴地说道:“我的好闺女,你总算醒来了!”素女吃惊地说道:“爹爹,你怎在此?”何泰说道:“孩子啊,你把爹爹快要吓死了!听爹爹话,以后不要再炼了。爹爹回头给你找个好婆家,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素女笑道:“女儿不嫁人,女儿要陪着爹爹。”何泰道:“傻孩子,女大当嫁,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快跟爹爹回家去,以后不要再炼了。”

  自此,何泰夫妇常常轮番看守着素女,不让她上山。素女一有机会就偷偷跑到山上来,她神出窍后再把神放回家,在家里做些应酬。父母见她不再上山修炼,以为她好了,就不再管她。

  何素女18岁这年,何泰夫妇总算为她找了个姓冯的婆家,但素女不肯嫁,并言自己永不嫁人。父母哪管她肯嫁不肯嫁,自与冯家选定了良辰吉,忙着准备大婚之事。

  素女见状,便决定修炼炼虚合道之功,在大婚之前将躯体炼化入神之中,使其还归于太虚、达到天人合一,以证得大道。

  以往在她修炼时家中如果有事,她便神出游,神在家中现身以作应酬。可做炼虚合道之功需要形神同炼,她不能将神出游到家中。现在家中正为她准备大婚之事,父母时常找她,如果寻她不着,定会到山中找她。如此此功非但修炼不成,还会因为炼功中受到惊吓而出现危险。素女举棋不定,心情郁闷。

  正在这时,钟离权来了。何素女正坐在那里想心事想得入神,并未注意到钟离权的到来。钟离权笑哈哈地走到她面前说道:“一有何心事?”何素女被他吓了一跳,见是师傅,惊奇地说道:“师傅?!”忙起身过去拉着师傅高兴地说道:“师傅来了就好了!”

  钟离权又笑说道:“一大婚在即,在想心上人?”素女不好意识地说道:“师傅何故取笑弟子?”钟离权问道:“那你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素女道:“师傅有所不知,徒儿现在遇到了麻烦。”她将父母嫁,自己做炼虚合道之功又无法修炼之事说与钟离权。

  钟离权闻言笑道:“这是什么难事?”说着便使一个分身之术,素女面前一下子竟站着两个钟离权。一个手持宝扇,哈哈一笑对素女道:“汝还有何事?”另一个竟又摇身一变,变作何素女的模样,对素女作揖道:“主子可满意?”

  何素女一见拍手笑道:“好,好!师傅果真有本事。”持扇者对素女道:“我在此为你护法,她去到你家帮你打点。”素女道:“这感情好!请师傅再说说如何修炼合道之功。”那素女模样的说道:“他为你说法,我去了。”说完飞身而去。

  这女子来到何素女家,守在家中再也不曾外出,知理听话,俨然是一个懂事的大家闺秀。何泰夫妇见状乐得合不拢嘴:“这孩子现在好了!”邻里也称赞说:“要成婚了,她又变成可爱的小素女了。”

  再说真素女听持扇者又讲一遍炼虚合道之法,心中更加有数,便开始打坐修炼。手持宝扇者立于其旁,为其护法。

  转眼到了武周久视元年的八月八,这天正是何素女的大婚之,也是素女大道炼成之

  素女炼成大道起身说道:“多谢师傅这些日子为我操劳。”持扇者笑说道:“你今天双喜临门。”素女不解:“何出此言?”持扇者笑道:“你大道炼成,又逢大婚之。”素女苦笑道:“师傅在笑我。”持扇者道:“我非笑你,接你的队伍快要到你家门前了,你快去把那个假素女替换回来吧。”

  素女苦思半天:“这该如何是好,我去又能如何?”持扇者道:“你已成仙得道,你去能办好。”素女道:“你且把她收回,我也不去,他们接不到人也就算了。”持扇者道:“这个不成,你婆家接不到人,你爹娘怎向你婆家待?你速去,我们走了。”

  素女忙拉住持扇者道:“师傅走不得。你既来帮我,当帮到底,你总不能真的让我嫁出去吧。”持扇者为素女出了一个主意,如此这般述说一遍,素女说道:“这个好,我去把你的那个她替回来。”素女回到家,钟离权将法身收回,又云游去了。

  姑娘出嫁虽是大喜的日子,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做娘的眼见姑娘将要被嫁走,总还是依依不舍,辛酸流泪。夫人一边抹泪,一边待着素女到了婆家应该如何如何。素女不觉也有酸楚,对夫人说道:“娘,素女不孝,常常惹你生气。”说着跪在夫人面前:“娘,素女就此与你告别,爹娘要多保重。”夫人闻听,又忍不住泪如泉涌,亲戚邻里在一旁劝说着。

  这时有人来报:“接小姐的人到了。”众人忙出门接,只听外面吹吹打打,帮忙的、看热闹的人也里里外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夫人也忙擦干眼泪出去打点,屋里只剩姐姐一人陪着素女。因妹妹出嫁,姐姐特来为其送行。

  素女对姐姐说道:“姐,你把盖头拿来。”姐姐转身去拿盖头,再回转身来,竟不见了素女。姐姐忙出门寻找,适逢接亲的人也进了院子。

  素女的姐姐忙悄声对夫人说道:“素女不见了。”夫人说道:“不会吧?赶快去找。”忙吩咐众人快在院中寻找,却未找见。这时有人喊道:“井边有只绣花鞋。”众人走到井边将鞋拣起一看,竟是素女的绣花鞋。

  何泰忙吩咐众人在井中打捞,没有找到尸体。何泰稳住接亲的人,领着人又到山上去找,也未找见。夫人见状啼哭不止,何泰无奈,只得对婆家人说素女已经跳井自杀。

  冯家婚事已办至今,又浩浩前来嫁,亲朋好友都在家等着呢,事到如今怎能说一个自杀了就算完了?他们认为被何家羞辱了,戏了。婆家人道:“这事得说清了,我们丢不起人。人即便跳井了,也能捞上来。我们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冯家的要求并不过分,何家却做不到,何泰只得强装笑脸一再解释,冯家那听的下,一气之下将何家告到了县衙。县太爷接到状子一看,不由分说便将何泰夫妇关押起来,不出何素女便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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